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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陷入疯狂

街角出现了一个陌生的人,她的打扮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她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街道上,没有人阻拦。

那人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在陌生、寂静、又古怪的环境里,她闲庭信步,四处转转,看看。

走到我和安妮塔所在的屋门口,她一个九十度急转身,站在屋门前,礼貌地敲敲门,不待任何人回应,又推门自己走进来。

“呵,你好啊,博士。”她招手和我打招呼。

“拉普兰德,坐。”我没回头,将一根肉串伸向背后递向来人。

剑光闪过,肉串跌落到地上。

奇怪,她怎么知道这是海嗣肉。

“有酒吗,博士。”

“没有,那两个审判官似乎不好这口。斯卡蒂呢?”

“我看见她们进入了教堂,之后就没关注了,”拉普兰德在我身边坐下,随口应付这种她不感兴趣的事。

拉普兰德是我叫来的,时间比我和审判官交易要早那么一些。

今天用镜子反射太阳光的也是她,这一举动是提醒我她已经就位,并且和两位审判官见过面了。

“找我有什么事吗,博士。”拉普兰德开门见山,没有一点寒暄。

我腾出双手捂住安妮塔的耳朵,想了想,“嗯……杀人我不太喜欢,有点暴力,有没有更好的说法?”

拉普兰德仰头思考一会儿,“大扫除?”

“对,教堂大扫除。”

………………

教堂,我和拉普兰德站在这宏伟的门前。

我的情感异常地充沛,我知道这很不正常,但……who cares?

我只知道自己的理性降到最低点,感性升到最高处,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今天上午的时候,斯卡蒂答应安妮塔,在盐风城原本的集市街道处,自弹自唱了她昨晚睡梦中的歌曲。

艺术的魅力很大,就连那群行尸走肉都会因此流泪。

一首歌造成的效果比海嗣还大。

只可惜那么多人受到了影响,却只有斯卡蒂一人在歌唱。

这很不好。

娱乐怎么能独酌独饮呢?

这里该有一个多人的大合唱。

在一个混乱的地方,

该有一个整齐的合唱。

我算是一个艺术家,我懂得画面动静结合的魅力。

恰巧,我回忆起了一些东西,

我知道什么样的歌合唱最好听。

于是,我轻轻推开教堂的大门,修女教士们都停下动作看我。

我也看着他们,我挺胸,我抬头,我俯视着他们,我张口道:“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

拉普兰德如一道白色的魅影从我身侧冲出去。

“Singing the song of angry man ~”

她真棒,像一朵会跳舞的花。

“It is the music of a people who will not be slaves again!”

三千丈疯催白发。

有美丽的修女蜷缩一团,变成了丑陋的海怪。

但拉普兰德的技艺很好,瞧,她很快就瞧出了他们的弱点。

“when the beating of your heart——”

书痴者文必工,艺痴者技必良。

杀戮有时候也会是艺术,只要你能将血池当做舞池,在里面翩翩起舞。

“Echoes the beating of the drums!”

无将大车,袛自尘兮。无思百忧,袛自底兮。

拉普兰德就懂得这个道理,所以她的杀戮是艺术的,是快乐的,是优雅的,是灵动的,是滴血不沾的。

“there is a life about to start when tomorrow es!”

这些教徒不太虔诚,这座教堂里有的是面包,却没有葡萄酒。

我只好帮他们补齐圣餐礼。

“will you join in our crusade?”

鲜血自天花板滴落,滴落在海嗣肉上。

面包与葡萄酒,亦是饥馑与自由。

“who will be strong and stand with me?”

我从地上拽起一具半死不活的尸体,

也从地上捡起钉子与铁锤。

“beyond the barricade Is there a world you long to see?”

我将他的双手甚至,钉子穿过他的手腕,嵌进他身后,讲台的墙壁之中。

“then join in the fight that will give you the right to be freeeeeeeeee!”

我在心底默默地祝福他:愿你对你的信仰,忠贞不渝。

………………

拉普兰德很聪明,她知道什么人要杀,什么人要留。

变身海嗣的都饮恨黄泉,维持人身的都失去了行动能力,任由自己躺在血色的湖泊之中苦叫哀嚎。

我轻轻弯腰,拽着一个人的头发提起身体。

“亲爱的,帮个忙。”我轻声说道。

剑光闪过,身首分离。

我静待头颅的血液留干,重新起身。

一个人在地上不住地尖叫,我甩起脑袋砸在他的头上。

他也被眼前这烂漫的景象吸引,与我对视,哑口无言。

“快问快答,三秒钟时限,第一题,三千六百二十七乘以四万五千二等于多少。”

三秒钟过去,他没有回答。

“答案错误。”我可惜地踩在他的脖颈上,继续走向下一个人。

“第二题,对错题,你们是否想让民众化身海嗣?”

那人哆嗦着嘴唇,大概是冷的。

她说不出话,但她懂得猛点头。

我轻声道谢,绕开走向下一个人。

“第三题,你们的主教强大与否?”

……

“第四题,你们在这个世界上是否还有分部?”

……

“第五题,幽灵鲨被你们做了什么?”

……

“第六题,斯卡蒂去哪儿了?”

………

………

………

一曲结束,我和拉普兰德击掌庆祝。

我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拉普兰德了,我和她同样的感性,同样的放纵,同样的自由,同样的不羁,同样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喜欢她,就意味着我喜欢我自己。

因为我爱死我自己了,所以我也爱死拉普兰德了。

脚步声响起,两名审判官从楼厢走进来,女审判官刚进门就弯下了腰:“你、你们……呕——”

她竟然第一眼注意到的是这幅烂漫的绘卷,而非我苦苦树立起来的耶稣像?

这让我颇为失望。

一时间,我颇有些意兴阑珊,对他俩摆摆手,“后面就交给你们了。”拉着拉普兰德离开此地。

我和拉普兰德朝山下走去,教堂在我们身后炸出巨响,火光照映着两人的背影,我开口:

“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别回头,亲爱的。若无其事继续往前走。”

“哦?”拉普兰德的手悄悄摸向剑柄,“有什么发现吗?博士。”

“我喜欢你。”

拉普兰德的脚步停了下来,但很快就继续起步。

我依旧和她并肩走在一起。

“我明白了,但是为什么让我不要回头?”

“为了塑造一个紧张的氛围,好让你能认真地听我说话。”

“这样啊。”拉普兰德恍然大悟地点头,“真是一个有趣的说法,博士。”

“没错,”我承认,“没错。”

……………………

那就带上那顶金帽子吧

倘若那样能打动她

倘若你蹦得高

蹦的高也是为了她

要蹦到她高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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