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敬酒不吃
吾命休矣!
感受到绝对的实力差距,姜河叹了口气,缓缓闭上双眼,做好了人生重开的准备。
如果有来生,他想当一只熊猫,最好是包吃住、包分配工作、包分配对象的那种。
但转念一想,妖怪即使实力再强,也不能随便杀人,怕它做甚?
“啪!”
姜河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右脸就被一只毛茸茸的尾巴狠狠甩了一下,搞得他又痛又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睁开眼睛以后,正对上一双凌厉如剑,仿佛能刺穿人心的红瞳。
“臭小子,我杀不了你,但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知道吗?”
话音刚落,白狐驾轻就熟地低下头,用嘴死死叼住姜河的脖颈。
随即嗖的一声蹿了出去,短短两息之间就跃出荒田院,飞向空中。
被抓住命运后脖颈的姜河,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树木、街道、房屋、城门……各种各样的景物,如走马观花般快速变化。
咦?
怎么还有金色的星星?
下一秒,意识消失。
姜河仿佛来到了虚空之中,广阔无垠的黑暗与寒冷笼罩着他。
没有知觉。
没有时间流逝。
姜河觉得,自己大抵是寄了。
不管生前如何怕死,当死亡真正来临时,他心中反而只剩下释然,甚至觉得就这样没有痛苦地死去也不赖。
“狐姨,辛苦你了,把他交给我吧。”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女人娇翠欲滴的声音。
紧接着,唇上传来阵阵暖意。
姜河仔细一品,有点甜。
像夏天的可乐,像冬天的可可。
反正很好喝就对了!
可惜下肚之后,瞬间便化为一股炽热的力量涌入四肢百骸,就好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温暖了心窝。
灼热与疼痛交织吞噬着身体的每一寸经脉,不多时脑门上便汗流如瀑。
半柱香的时间过后,灼痛感才慢慢消失,意识也逐渐恢复。
姜河缓缓睁开眼睛,想要确认自己身在何处,可惜尚未聚焦的瞳孔,使眼前画面仿佛被打了一层马赛克般模糊。
最后只能依稀看见一个红衣女子的妖娆身影坐在床边,一只手死死摁着他的脑袋,不让他乱动,另一只手拿着水壶给他喂水。
“咕噜咕噜”的声音一直持续,已经喝饱的姜河攥紧拳头,开始不停挣扎。
奈何对方力气太大,任凭他怎么动都是徒劳无功。
被强行灌水的感觉就好像小时候生病,被大人捏着鼻子灌中药一样难受。
在这一刻,姜河终于明白了那只狐狸说的生不如死是什么。
同时也理解了如云、如烟和穆成雪为什么会那么用力拍他的大腿。
也不知过了多久,药水喝完,红衣女子收好水壶,起身离开。
姜河如获新生般大喘了几口气,迅速从床上坐起来,警惕地扫视了一眼周围,发现屋内烛光满室,寂静无声,却弥漫着一层淡淡的白雾。
心中疑惑刚起,红衣女子的身影又慢慢出现在视野里。
这次姜河看清楚了,女子的身材婀娜多姿,比穆成雪都要富有,容貌惊为天人,与司马怜琴平分秋色。
唯独一双狐狸眼,勾魂夺魄,冷傲的同时又多几分妩媚。
“奴家花想容,这厢有礼了。”
她美眸低垂,朱唇紧抿,面无表情地朝姜河欠了欠身子,态度还算客气。
只是妩媚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厌恶与愤恨,好像强打起精神迎接客人的勾栏头牌。
“你就是朱雀堂堂主?”
姜河曾经听如烟说过这个名字,大概知道对方是个心狠手辣的反派角色,此时突然相见,不免有些紧张。
两只眼睛却有些耐不住寂寞,开始好奇地上下打量对方。
“正是奴家。”
花想容眼中的厌恶更甚,径直走到姜河身旁坐下,开始宽衣解带。
“哎呦,你干嘛?”
姜河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想要逃跑,却被一股无形的威压牢牢制住。
“你若再敢乱动,我必杀你。”花想容毫不掩饰地爆发出一品修为。
姜河却毫不在意:“你要想杀我,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你倒是挺聪明,不过太聪明的人,往往都活不久。”花想容冷冷道。
姜河耸了耸肩:“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最近很忙的。”
花想容闻言立刻解除威压,又拍了拍她旁边的空位:“你已经服下了我精心研制的奇欢散,若不在半个时辰内与人双修,必然急火攻心而死。
现在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只要你愿意加入天道盟,助我成事,我便助你解毒。”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不需要你,自己也能解毒?”姜河做了个奖励自己的手势。
花想容皱起眉头,声音冰冷刺骨:“你真是油盐不进呐!”
姜河一脸坦然道:“我可不是个随便的人,比你的美色,我更想了解一下你的过去。”
花想容忽然笑了,笑容中满是讽刺与怨恨:“你们这些男人怎么都喜欢逼良为娼,劝妓从良啊?你是不是觉得两三句话就能劝我归顺朝廷啊?”
姜河顺着话题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你那两位手下曾经也和你一样硬气,但经过我多日教导,她们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现在正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呢。”
花想容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长话短说吧,我乃前朝皇室遗孤,加入天道盟只为复国,别无他求。”
“绑我过来的那只狐狸是谁?”姜河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算是我的养母吧……”花想容的声音渐渐软了下去,“我为躲避官兵追捕,孤身逃入荒山,又被一群狐狸救下,而后便与她们一起生活了十年。”
“原来是这样……”姜河喃喃自语。
“想好怎么劝降我了吗?”花想容面色平静地问,眼中却带着一丝杀意。
姜河深深叹了口气,如是道:“国仇家恨,换我我也不会降。”
花想容偷偷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藏在暗处的司马怜琴,心中暗自发笑,而后朝姜河勾了勾手指:
“那你还不快点过来好好享受一番?”
姜河连连摇头:“合作的事咱们可以再谈,共枕的事就免了吧。”
花想容勃然大怒:“姓姜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可不是娇滴滴的公主,有的是力气和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