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身份

何小诚并没有第一时间从韩松那边把钱拿了过来，首先那么多现金根本没有办法不惹人注意的带回公寓，就算带回去也没有保险的地方收起来，其次他没有办法被识别，是好事也是坏事，没有办法识别肯定会引起怀疑，没有办法开立个人银行账户，他把尤菲送回酒吧后，先去公寓找了小伍。

一进门小伍活蹦乱跳地迎接何小诚，“小诚！小诚！发财了！86000块啊，见者有份！”何小诚一把把它按了下来。

“8个毛线，我怎么把那么多钱带回来，再说了，你有份什么。”何小诚让它小声点，这种群居公寓能有什么隔音可言。

“所以你来找我帮忙了。”小伍的语气得意洋洋。

“给我伪造一个身份，至少要办的出银行账户。”这个时代的银行延续了和户主身份绑定的传统，但身份识别的高科技水平下，转移支付变得更加方便，简单来说，只要能识别出身份，任何地方都能用你的余额付款。

“好！做不到！”小伍果断地说。

“？为什么？那你在得意什么？”何小诚惊讶地问。

“你的身份现在不能被地民区的大系统识别，我只是小系统，小系统不能覆盖大系统。”小伍背过手飘到窗边。

“什么意思？”

“举个例子，比如我是你爸爸，主系统是我爸爸，他说要把你赶出家门，我怎么把你留下来？”小伍说得一气呵成。

“你是不是故意的？”何小诚白了小伍一眼，懒得和这个破机器计较。

“那怎么办，不是死局了？”何小诚继续问道。

“别气馁！儿子，你想办法把我带到爷爷那边，我来和他谈，搞不好他会让你回家！”

“你TM！”何小诚扑过去和小伍扭打在一起。

......

何小诚在小伍的导航下找到了地豪大厦，大厦坐落在地民中心旁一条街，如果说地民中心是直达地表的参天大树，那地豪大厦起码也是茁壮成长的树苗，它和其他街道的楼房相比实在有种怪异的割裂感，让何小诚感叹，这就是地民区首富的含金量。

地豪大厦周围的所有监控权限全部由大厦自主管理，孔军早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小诚刚进门就被两个安保拦了下来，安保的形象和素养甚至比秩序司的巡守还要高多了。

“您好，请问您是做什么的？”安保很礼貌地说，但语气有些质问。

“你好，我是来找叶董的，之前他有和我说过让我来地豪大厦找他。”何小诚也礼貌地回答道。

安保马上把何小诚说的一字不漏的通过耳机复述给后台，“请您稍等，我们需要核实。”他将何小诚带去一边的安保室，连安保室的装修都比垃圾街很多老板的店都豪华了，端上来一杯比较清澈的水，口感也比地宝阁的好的多，这条消息需要从安保一层层反映上去，最后再由叶董的秘书确认，与叶董汇报过后再一层层递转下来。

等着了近15分钟，一直看着何小诚的安保收到耳机里的消息，才开口说道，“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叶董的秘书已经在电梯口等您了，我带您去。”

地豪大厦一楼的大厅没有多余的装饰，反而是以一种极简风凸显它的奢华，何小诚走到电梯口发现是在拍卖会见过的那位下属，原来他就是秘书，秘书恭敬的和何小诚问好，两人就坐电梯上楼了，何小诚发现整个大厦只有两部电梯，说明这上班的人并不多。

“何先生，您上次和叶董说的那些他回来后一直在研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您具体说了什么，刚好您今天就来了。”秘书并没有让气氛变得尴尬，叶豪的办公室在58楼，地豪大厦的顶楼，他们这样的人总喜欢站得高高的。

电梯打开面对的就是豪华的双开门，地面是光洁的大理石，细腻的纹理像是艺术家亲手绘制，门一打开，最先进入视野的就是一整面墙的大落地窗，每一面高度都在2米3以上，可以想象叶豪每天在这儿将地民区尽收眼底，办公桌也是由大理石打造，桌上的摆件很简洁，只有一盏精致的黑色台灯和一份公司的文件，一支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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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董，您好。”何小诚问好。

叶豪站在窗前，没有回头，秘书鞠躬后离开，“怎么了？小何兄弟，找我有事？”叶豪在地民区记住的名字真不多，何小诚已经算其中之一。

“叶董不是想了解历史么，我有这个机会能班门弄斧，我当然要来。”何小诚恭敬地说。

叶豪转身，何小诚发现他拿着小叶紫檀手串，一颗一颗地摩挲，“看来叶董真的很喜欢这手串。”

“哈哈，这真是好东西，深得我心，小何兄弟来，不是为了和我聊聊天那么简单吧。”叶豪难得有个笑脸。

“叶董爽快，小何也不端着，我希望叶董帮个忙，帮我进一趟地民中心。”

“事情是小事，但是，凭什么？”叶豪说话是一点不客气。

“如果我说这手串是我的，我还能为叶董讲讲什么是佛，什么是觉行呢。”何小诚丝毫没有畏缩。

叶豪震惊这手串居然是何小诚的，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沉思了一会儿，“就只是进去一趟那么简单？”

“不会做出格的事情，我也没这个本事做，只要叶董愿意，在佛法上我知不无言。”何小诚回答道。

叶豪心里盘算了一番，“我不问你进去干嘛，但你也要保证你说的。”

何小诚微微鞠躬道，“易定。”

.......

孔军这段时间一直派人在寻找球形机器和那个“透明人”，但地民区那么大，无异于大海捞针，他的腿翘在桌子上，看着地民区的报纸，报纸里夹着的是一本美女杂志，“紧张”地想着对策。

他抿了一口司里的速溶咖啡，这还是叶豪从中产区进来的高端货，虽然听说中产的人每天都要来一杯，但放到地民区已经可以算是奢侈品了，叶豪虽然要求孔军尽快找出来那个人，但说到底只要有个交代就行了，让叶豪知道他在努力找就行了，他巴不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个带着机器人的陌生人罢了，还能把地民区毁咯？

孔军在这个位置上权衡的很好，盯死陈刚证明自己对叶豪有用，但该拿叶豪的地方一分也不会少，说到底自己也是个体制里的秩序司长。

突然他的办公室门响起急促的敲门声，“进来，吵吵什么，大清早的！”孔军有些不耐烦。

“头儿！出大事了！芥子有东西上来了！”进门的下属赶忙说道，孔军一口咖啡喷在“美女”的脸上。

地民区的所有下水道井盖是全部封死的，配有报警器，一旦有体积过大的生物通过时就会触发警报，地民区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划定了和芥子区的界限。

孔军慌张地看着屏幕，监控上面显示是在凌晨3点28分，有个海藻一样的人型生物在城区大街上狂奔，像个过街老鼠一样乱窜，监控只能断断续续的跟随，直到最后消失在监控中，孔军瞳孔放大，满脸阴霾，它消失在了地豪街的巷子里。

“这件事出了这个监控室你们就都别干了！”孔军严肃地说道。

“头儿，我们哥几个肯定不会说....但这件事事关重大，还是在地豪街...叶董那边没法交代啊...”一个下属磕磕巴巴的说道。

“废话，还要你来告诉我，所有巡守今天开始加班加点，加班费我去申请，不要惊动地豪街那帮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不要造成任何的恐慌或者风言风语！千万要把它给我找出来！”孔军吩咐下去，然而最恐慌的人近在眼前。

对于芥子的传言一直都以未知、恐怖、肮脏、病原体等作为代名词，芥子的形象也在这样以讹传讹的情况下，在这百年内被魔化成了牛鬼蛇神，实际已经很久没有人见过他们真正的样子。

人言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