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红

何小诚抹了把脸，走过来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没有皮筋，她的头发是散开的，过了这些时间也已经自然干了，她很懂事地停止哭泣。

“在我生活过的地方，有这么一种鸟，虽然你应该从来没有见过鸟，但我希望你有一天能见到，那是一种能在天上飞翔的生物。”何小诚蹲下，看着她的眼睛，没有逃避。

“它有着修长的脖颈，和你一样细的双腿，跟你刚才走回来的时候一模一样，最神奇的是它有着鲜红的羽毛，就像火一般充满着活力和热情，代表着生命的蓬勃和激情，在我的家乡，它代表着自由、积极。”

“我希望你有一天能得到属于你的自由，成为这座无聊舞台上最耀眼的火烈鸟，永远积极、永远热烈，你叫红好不好？”何小诚看着小女孩的眼中闪烁泪光。

“红....”小女孩重复着这个字，看着何小诚的眼睛。

何小诚托着她的小手，一边边的在她手心写着“红”字，背对着小伍看不清表情，大声说了一句“对不起，小伍。”

小伍慢慢飘落在红的身边，一句话也没有说。

.......

“头儿，监控看到了！”一个巡守慌忙地跑到孔军办公室，孔军刚刚从外面回来，一点消息没有让他越发急躁，听到这个消息屁股还没坐热就直奔秩序司的监控中心。

监控中看到在那个“海藻”跑进帝豪街的一条巷子，“这条巷子的监控呢？！”孔军肉眼可见的焦急。

“头儿，这条巷子再过去就是地豪大厦的范围了....”下属说得很小声。

“MD！”孔军拍了下桌子。

就在孔军一筹莫展的时候，监控出现了新的情况，监控的画面好像被扣去一块，只有一个人形的轮廓上略显扭曲，从巷子走出来，身后跟着一件行走的外套，因为外套的遮挡监控已经识别不出芥子。

孔军大惊失色，他知道这种情况，这一定是那个没有办法被识别的人，如果不是今天再一次看到，他几乎已经放弃寻找这个人。

“怎么可能！为什么是他？！然后呢，他们往哪走了？”孔军喊道。

“其他监控都只有一闪而过的画面了，有些甚至没有，这个人反侦察意识很强，他几乎绕着监控走，本来就已经很难察觉了，他是有意这么做的...”

“好嘛，一个看不到的人，一个最危险的东西，全凑一块去了！”孔军被气笑了，“你们给我倒查，眼睛看瞎了也给我把这个芥子找出来，事情了了，街我去给你们巡！”

......

垃圾街的酒吧今天来了一位贵客，酒吧的老板，陈刚。

“刚...刚哥，您要喝点什么？”阿伟支支吾吾地问道。

“我这儿卖什么的？你这不废话吗？”陈刚哈哈大笑。

阿伟端上一瓶薯酒，陈刚和两位女郎坐在卡座上，这三个人好像黏在一起一样，也不得不说陈刚的精力无限，“刚哥，您今天怎么来了？您都有两年没来了...”酒保问道。

“怎么？我不能来？，今天老子兴致好，来看美女跳舞不行啊？”陈刚一口闷了一杯薯酒。

阿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站在旁边一声不吭，“去，给我把尤菲叫出来，看看我们店里的头牌！”

听到这话，阿伟知道这事情没那么简单了，尤菲在这个酒馆开业第一天就在了，那会她估计才24、25的样子，阿伟偷偷打听过，都说这个女孩跟老板关系不一般，但阿伟这几年愣是没看到老板来看过她一次，今天怎么突然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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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阿伟在后台找到尤菲时，她听到这句话，第一反应是惊恐，那种浑身颤抖的惊恐，然后就是坦然，好像知道这件事会发生一样，缓缓走出去。

看到尤菲从幕帘后面走出来，陈刚立马站起来鼓掌，拇指和中指放在嘴里吹着渗人的口哨，引得酒吧里另外的一些客人也转头看过来，看到陈刚都吃了一惊，垃圾街没有人不知道陈刚，有些竟是扔下酒钱就匆匆离开。

“刚哥，欢迎您来。”尤菲孤零零地站在台上，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怎么了，笑那么难看？因为来的是我，不是那个小白脸？”旁边的阿伟听到这个，一下子联想到何小诚，经过了快一个月的时间，这酒吧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何小诚和尤菲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说纯洁的友谊，绝对不是；说是姘头，也没见尤菲和那个帅小伙晚上出去过。

“刚哥，我没有这个意思，看到您来了我有些懵，您好久没来了。“尤菲这次就好像发自内心地笑出来了，在这种地方混迹了那么久，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陈刚的脸色缓和了几分，“那开始吧，别让我们久等了。”说完就坐回沙发上，搂着两个女郎亲了起来，有一个还不忘戏谑地看尤菲两眼。

尤菲并不在意这样的眼光，独自在台上跳了起来，反复催眠自己，忍过这一节就好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阿伟就这么站了一个小时，尤菲就这么跳了一个小时，陈刚时而坐着喝喝酒，时而和女郎嬉闹。

三个人情到深处，居然在沙发上就直接开始办事，大庭广众下丝毫不在意，阿伟恼羞成怒地别过头，而尤菲依然自顾自地在台上舞着，好像一切都与她无关。

一阵深入浅出的交流也是在陈刚低沉的吼声中结束，陈刚瘫坐在沙发上，身旁的两个女郎香汗淋漓，“尤菲，累了吧，我兴致尽了，歇会儿吧。”陈刚朝着天花板说道。

尤菲跳了整整快两个小时，停下的时候双脚都在打颤，陈刚站起身，走到台边，看着尤菲修长的双腿，突然狠狠地摸了一下，这个动作让本就精疲力尽的她一下子摔倒在舞台上，她想起当年被陈刚支配的恐惧。

陈刚抓着她的头发，将她的头抬起，“尤菲啊，尤菲，这么多年了，你这双腿还是这么迷人，好像味道更好了，你应该改名叫尤物。”

“我的东西不管多少年都是我的，没有人能拿走。”陈刚在尤菲耳边低声说道，说完舔了一下尤菲的红唇。

“呸。”尤菲别过头吐了口口水。

陈刚甩了她一巴掌，大笑着扬长而去。

......

何小诚在叶豪那边搞到了一张访客证，哪怕地豪街上的人也没办法搞到这样轻松进入地民中心的证件，他在地宝阁买了个双肩包，悄悄的把小伍带上，得亏小伍是液态金属，可以勉强塞进这个双肩包里。

地民中心的壮观，何小诚认为用言语形容还是太片面，这是一座向上直穿地表的摩天大厦，整栋大厦全部由黑镜般的玻璃包裹，几乎没有人知道这栋建筑的内部结构，它好像“定海神针”一般支撑着整个地民区，站在漆黑的玻璃门前向上看，只能看到点缀大厦的几颗灯火，让它再不见五指的地民区显得更加深邃。

“小伍，万一里面要安检怎么办？被抓了就完了。”何小诚偷偷侧头向背后说道。

“放心，没事的。”背包里传来小伍被闷住的声音。

何小诚听完仍是将信将疑，吐出一口浊气，锤了锤胸口，大步走进地民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