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雪山古老的传说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两人都是修仙者，上通神明下达冥府，长衍都要以为自己是撞鬼了。累累倒是淡定地看着眼前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雪山，进入了发呆模式。

半夜三更，安静得只剩下风声的雪山之中，突然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哭声。长衍是最先反应过来不对劲的，吓得他当场跳了起来。

虽然他很怀疑自己身边的累累也听见了，不过她一年四季平淡的脸上，看不出来任何害怕的痕迹。

“你……”长衍试探性地询问累累，但是又想保住自己的颜面，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好。

“听见了。听上去像是人族的哭声，应该是有人被困在暴风之中。”累累还是看着山洞外的狂风发呆，如果再不开口说话，外人都要以为这是一墩雕像。

“听声音，应该距离我们百米以内。”累累指了指声音传来的方向。她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剩下救人的事情就要长衍自己看着办了。

“那么大的风雪还有人？怎么说也是老乡，我去去就回。”一旦确认不是自己的幻觉，长衍马上蹦蹦跶跶地往外面冲了出去。

“哎，估计以身相许也不行。”看着长衍一副孩子气的模样，累累觉得，系统之前想的办法，应该是行不通了。

片刻之后，长衍背着一个老婆婆出现在篝火边。不停地嘘寒问暖，乾坤袋里的保暖衣服也算是有了真正的用途。

“老婆婆，你怎么会一个人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太冷了，对身体不好。”

长衍发现老婆婆的时候，她正一个人躲在山洞之中瑟瑟发抖。火堆已经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火苗摇摇欲坠，山洞内食物和水都消耗殆尽，看情况只怕是活不过今晚了。

而老婆婆也正因为自己即将到来的死亡而哭泣，没有想到因祸得福，被长衍和累累发现了。

“谢谢，谢谢你们。你们就是神仙啊，就是活菩萨。”老婆婆捧着温暖的碗，不停地和两人道谢，直接忽略了长衍的提问，太过于激动。

老婆婆的手脚都已经冻僵了，还是长衍用法术温暖起来的。能在如此狂风暴雪之中如履平地，并且救活了濒临死亡的自己。在老婆婆的心中，两人已经是如同神明的存在。

“老婆婆，我不是菩萨。我是修士，修炼法术的。”

“修士？长生不老？无病无灾？”老婆婆诧异的看着长衍，他俊俏的脸庞，很是符合她心中神明的形象。

又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累累，美而不艳，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气息。老婆婆更加肯定了，这两人就是来救自己于水火的神明。想到这里，老婆婆把汤碗放在一边，朝着两人跪拜了起来。

“不是，老婆婆，你干嘛！”老婆婆的三个响头，吓得长衍也对着她开始磕头。

“你这样我要折寿的，老婆婆。快起来，快起来！”

累累看着两个互相不停磕头的两人，感觉自己的头更疼了。要不要直接把他们丢出去，去外面好好的表演一下。

“活菩萨，请你救救我！救救我们，救救我的孩子吧！”确认了长衍的善良之后，老婆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抱着长衍哭了起来。

“那个，那个！”手足无措的长衍，看着自己衣服上的鼻涕，一时之间眉头就揪起来了。

“说说看，说不定就实现了。”累累及时地拎着老婆婆的衣领，远离了长衍的怀抱。趁机在背后，贴了一张安抚情绪的符咒，整个山洞才算是冷静了下来。

“好好，好好。有救了，我们家有救了。”冷静下来的老婆婆，还是絮叨着自己获救的话语。

长衍看着远离自己的老婆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下来。他的衣服算是报废了，好在乾坤袋里面还有备用换洗的衣物。

长衍的习惯有点奇怪，亲近的人能抱能贴能随便来。但是衣服上有尘土，有水渍，或者被陌生人触碰了，他就会直接丢掉。

所以目前来说，除了狌狌能接触他的衣服之外，现在勉强还多了一个慕累累。

“老婆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长衍刻在骨子里的礼仪教育他，不能当面给人难堪。

所以他尝试转移话题，转移自己对于衣服的注意力。不然他怕自己忍不住，当着老婆婆的面，丢掉了这件被鼻涕眼泪洗礼过的衣物。

老婆婆的故事从很早很早，几百年前的传说开始。传闻阿尔木的雪山精灵，喜欢亲近一些和善的人族。它们会挑选一些善良的人族，来接受一系列的考验。

只要通过了考验，那人就能获得财富和权利。这也导致每年都有成群结队，想要获得成功的人族前往雪山。不过，众人很快就反应过来，这真的是一个传说。别说是精灵了，他们连自己的命都快交代在山上了。

正当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个骗局的时候，有一天山下一户困苦的人家，家中长子突然高中皇榜去了皇城当官。所有人都去恭喜这户人家好运的时候，才知道了关于这个传说的后半段故事。

这户人家的老人，原本打算在雪山中自尽，来减少家中的负担。山中精灵见他可怜，与他约定，只要在雪山生活七天，他心中的愿望就能实现。

老人为了家人决定一试，一个人在山上熬过了痛苦的七天，从此以后这户人家也开始官运亨通，一直到现在还在皇城之中生活。

从那以后来往雪山的人越来越多，精灵山洞的香火也一直没有断过。几百年间，山下也有人高中、也有人赚了大钱。山下贫苦的村庄也都富有了起来，反观雪山上来往的人也变少了。

老婆婆的家住在雪山的东边，那里刚刚经历了一场雪灾。家中的孩子没有办法，只能将老人丢在山里，减少家中的负担。

一方面是为了家中小孩着想，另一方面则是心存侥幸，想和精灵碰碰运气。

“我自己也知道，家中无粮了。我这个老太婆再不走，那两个小的就吃不上了。我想着能一个人陪着精灵也好，至少自己不会走的太孤单。”说到伤心处，老婆婆又开始偷偷地抹眼泪。

长衍和累累无声的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明白这种掉馅饼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无缘故发生。只怕这件事情的后面，还有一个操控者。

“两位菩萨，请救救我家，救救我的孩子吧。我什么苦都能吃，什么样的考核我都会撑下去的。只要两位能救救我的孩子，我的家人。”

很显然老婆婆这是把他们两人，当成雪山精灵。又开始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长衍怎么拦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