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山口下饺子

长衍苦口婆心地劝了一个晚上，总算是让老婆婆意识到他们，只是普普通通的修士。并不是什么拯救苦难苍生的许愿精灵，也不是这个山的山神。

累累倒是在帐篷里面美美地休息了一夜，起床的时候就看见老婆婆正在折腾早饭。长衍站在山洞外，观察着积雪的情况。

“小姑娘醒了？正好吃早饭了。”老婆婆笑容灿烂地看着累累，心里嘀咕着，长得那么俊的人怎么就不是山神呢。

累累点点头朝着山洞外面走去，昨晚他们两人的对话她全部都听着，根本没有休息好。

“决定好了？”

“我能怎么办，谁让我心地善良。而且雪蚕讲究机缘，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

昨晚长衍和老婆婆商量了一下，打算陪着老婆婆在雪山上过完剩下的几天。他也很好奇那个能改变气运的人是谁，说不定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你也知道，雪蚕是认生的。如果我第一个找到了，他就是跟着我了。那你不就白费这些时间了，你的武器也就没有着落了。”

累累听着长衍像是敷衍的借口，这货还是有一点身为除恶师的责任。他们两人都生怕这是一个人彘编出来的陷阱，就是为了正大光明地汲取生灵精气。

“你这是给我下达的考验？然后奖品是雪蚕？”累累扭头看着长衍，听他的口吻怎么感觉他更像是那个幕后之人。

“修炼，修的不仅仅是内心，更多的还有考验。”长衍语重心长地交代累累，左手朝着她的肩膀拍了过去，就像是师长一般的劝慰。

一道犀利的寒光闪过，长衍的左手停在了半空之中，愣是一动不动。

“我c。开个玩笑而已，不至于！”

累累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停在了长衍的手腕边，威胁之意明显。之前她是为了装柔弱，为了维持自己的演技才允许长衍靠近自己。

“就不能维持一下和气，在外人面前给我点面子。”长衍悄悄地拉着累累的袖口，示意她在外人面前收敛一点。

山洞内老婆婆朝着两人挥手，示意早饭已经做好了。满脸的笑容，堆起了满脸的褶皱。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两人方向，和昨天绝望如同死水的眼神，有了明显的区别。似乎在某些方面，长衍要比她强。

“结束之后让她认清现实，还有管好自己的钱包。你不是善人。”

累累又叮嘱了一遍长衍，按照他那个善心估计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他身上剩下的钱都要跑到别人手里去了。

“行。钱包给你，我绝对不会……哎，别走啊！”生怕累累不相信，长衍拿出了自己的钱袋子，打算直接交给累累，以此来表示自己坚定的立场。

结果一抬头，累累已经朝着雪山顶而去了，他的手也就落空了。

“一路平安，过会见！”长衍好像送孩子出征的家长一样，朝着累累离去的方向挥手示意，希望她平平安安地回来。

昨晚长衍已经感觉到周围有别的修士气息，他们对于山洞中的老人就是视而不见。虽然见死不救不算罪，但是长衍还是看不过去。

修士修炼的道德准则，边界感比较模糊。只要是坚定自己内心的道，剩下多余的事情，他们并不会插手。

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气运和命数，修士见义勇为的选择是自由的。但是绝对不能改变被救者的命数，不然之后落在那人身上的每一件因果，修士都要一力承当。

这样的同根相连，才会造成没有人愿意去帮助别人。毕竟共享别人一辈子的荣辱，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如果救下的人是修士，这个后果就更加说不清道不明。

有了飞靴的加持，几个呼吸的时间累累就已经看不见山洞的位置了。刚才交流的时候，长衍把自己的装备分了一点给自己。他要死守在那里，查看精灵传说的情况。

“还有一天。”累累看着近在咫尺的山顶，她需要尽快赶到雪蚕出现的地方。

雪花谷的入口每年都是随着积雪而改变，需要采集者到达山顶之后，顺着山口一路向下寻找。

一路上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边，出现了好几股修士的气息。从上山开始，她身上妖族的气息就没有停止过。她是故意直接主动地暴露自己，等待着诱饵的上钩。

中间休息了一会儿，她一口气来到了雪山口。已经有几人站在那里，等待着最佳时机出手。

今天的阳光正好，能清晰地看到山口移动的薄云。云朦朦胧胧的遮挡住山口下的情况，空气中一股草木的香味，混合着冰雪的味道，萦绕在鼻尖。

往下望去，阳光的移动出现了多个视线死角。随着阳光越来越耀眼，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山口。累累浅浅的数了一下，至少有二十几人。

有一半都是人族的修士，中间混着两三个妖族和魔族的人。所有人都是成群结队的出现，唯独孤身一人的累累站在那里。

所有人都专心地盯着山口的阳光看，计算着最佳的光线。倒是累累还有闲情逸致的看着几人，似乎想从他们身上打探到一点消息。

观察到了最后，累累居然从山口退了下来。随意找了一棵粗壮的树，身体一歪依靠在那里休息。

所有人都在等待午时，等阳光出现在山口的正上方。累累这边甚至已经开始闭目养神了，感觉再过一会而就要睡着了。

当第一缕阳光出现在山口的时候，所有人都默契地往山口下跳。一转眼山口就没有人影空荡荡的，只剩下累累还依靠在树边闭目养神。

一滴雪水从树上滑落，落在了累累的肩上敲醒了正在休息的她。睁开眼，一阵强劲的旋风从山口迸发而出，那些跳下去的修士都被狂风吹了起来。

一时之间各色法术络绎不绝，所有人都想稳住自己的身姿，但还是抵挡不住山口吹起的狂风。无一例外，那些人都被吹落到了地上，顺着斜坡一路下滑。似乎是被雪山有意识地打包丢了出来，暗示着他们失去了资格。

累累还在一边看着好戏，山口的狂风很快就消失了，时间也来到了未时。被狂风吹出来一共有十七人，说明还是有一个小队留在了里面。

看了一眼照射到脚边的阳光，累累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四肢，朝着山口狂奔而去。一阵旋风从山口地下吹起，她毫不犹豫地就扑了上去，享受狂风带来的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