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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肆拾陆章

清洗完伤口,上完了药,重新包扎完的伤口显得不再那么狰狞可怕,嗯...赏心悦目了不少。

我满意的瞥他一眼,想夸夸他,话到了嘴边又停下了,望着他垂眸收拾着桌上药物,长得过分的羽睫扑棱着。

我咽了咽口水:“我渴了。”

阑筠抬首望了望我,我端着个面无表情的姿态,不动作与他对视。

他倒了水,将杯子放了我跟前。

我眸子瞪了瞪,下巴一抬示意他我的手,他似乎有些疑惑。

我没好气:“把杯子拿起来。”

他那眼眸微深,望了我好一会,才端起杯子到了我跟前。

我低了首,心安理得的喝着他不情不愿伺候的水。

他偏是不情不愿我就越是高兴,瞧他在我的淫威下不得不屈服的模样我就舒心。

喝了两杯水,压下那腹欲感,我瞧着他继续收拾桌面的东西,便道:“怎么?左相你很不乐意?”

阑筠头也未抬:“公主殿下何出此言?”

“瞧着你不大欢喜,好像是本公主欺负了你似的。”我道:“你很委屈么?”

若是这会有人推门进来,瞧见了这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他了什么。

我上哪说理去?

他抬头看我,似有似无得蹙眉:“公主多虑了,微臣没有委屈,只是皇上惩罚公主的原因多少有臣的牵扯,很抱歉公主,臣只是觉得愧疚。”

他的眉眼是温和的,眼里也的确是带着些愧疚。

我差点就信了他的邪。

“既然你如此愧疚,那就好好补偿我好了。”我说。

他顿了一下,才开口:“公主想要什么的补偿?”

什么补偿……我眸子转了一圈,瞧着他:“听闻左相大人下个月要下余杭郡,啊昭从小就对有人间天堂美誉之称的余杭郡十分向往,若是此番能同左相大人去见识一番,那定是人生幸事。”

阑筠眸子微压:“公主要去余杭郡?”

我起身,双手背于身后,摇头:“是左相要带我去余杭郡。”

阑筠望着我,墨眸清亮澄澈带着上了些趣味。

“即便阑筠想带公主去,怕是皇上也不同意。”

我轻笑:“那就看左相大人怎么做咯……”

——

我背着手大摇大摆走出庭院时,远远瞧见赵隽在门口站立不安,来回的走。

他瞧见我,连迎上前来,开口问的不是我而是阑筠。

“殿下,你没有把左相大人怎么样了吧?”

我舔了舔嘴唇道:“我把他活剥生吃了。”

赵隽先是脸色一白:“啊?”

又很快反应过来:“殿下…您在说笑呢,您心善得很。”

我哼笑一声,不理会他,提脚就走。

赵隽连又追赶了上来:“殿下,何处去啊?”

“吃饭啊。”

……

膳堂用食时,我打发走了赵隽,独一人占了一席,而以我为中心一圆圈的席位无人落座。

来来往往的视线探究落在身上,纵我脸皮厚而受不了,一抬眸那些个坐得远远的人又一瞬间收回了视线。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人啊?

一而再,忍无可忍。

我放下筷子,抬首温笑“干什么?看本公主看出花了吗?吃饭就吃饭眼睛瞟哪呢?再看就把你们的眼睛统统挖出来。”

众人脸色一白,吓坏了,死死低头不敢再动作。

我胃口突然变好了。

未想一时的恶趣味转眼就被人告到了父皇面前。

当天晚上,我就跪在了父皇和嘉仪皇后面前,心里将那告密者骂了个十来遍,连带着那祖宗十八代也给顺上了。

父皇阴沉着张脸:“混账东西,这些年是把你惯得无法无天了,教得你这般恶毒。”

我自知理亏,不敢争辩。

只能磕了头认错:“儿臣知罪。”

“知罪?”父皇冷哼一声:“都不用赶明儿,朕看你一会踏出这个门就抛之脑后了!”

我撇了撇嘴:“儿臣便是想让他们专心吃饭,说话就严厉了些,自不敢真做些什么出来。”

父皇气笑了:“严厉?威胁挖人眼睛你说是严厉,那朕过去真是对你过于溺爱,从不曾严厉的对你挖眼睛砍手脚。”

我惊愕:“父皇…儿臣绝非此意。”

父皇不听我解释,而又阴冷道:“你不长记性,便不要怪父皇对你严厉。”

我不说话了。

我分明不是那意思,臭老头非故意曲解,这今日无论也是要罚我了,我也算是看明白了。

罚吧罚吧,毁灭毁灭吧。

“皇上,你消消气。”嘉仪皇后安抚了一番父皇,温声:“此事是啊昭不对,但也过不至此啊,她便是口无遮拦,并无恶意,她一直是个善良的孩子,做不出那等恶事来。”

我委屈的望着嘉仪皇后,就差扑过去了。

她望我一眼,眼神无奈着,她一边捏着父皇的手臂,道:“但啊昭这口无遮拦的坏毛病得改,皇上就罚她面壁思过一晚上,让她反省反省可好?”

我重重点了头,果然,我最爱嘉仪皇后了。

父皇不说话,脸色阴晴不定。

我连:“父皇,儿臣经过你此次的教诲,日后定不再犯!”

嘉仪皇后向来最疼我,每每为我求情已成了习惯。

她道:“皇上,你看她都知错了就饶过她一回吧,她晚膳还没用呢,从回宫便跪到现在,身上还有伤,你看那小脸惨白的,再跪一会怕是支撑不住了。”

父皇瞥着嘉仪皇后:“你就惯着她,才将她惯成这无法无天的性子。”

污蔑!

嘉仪皇后说:“阿昭还只是个孩子,性子是活泼了些,日后臣妾定好好教导她。”

“孩子?她如今已是可嫁人的年纪了!”父皇瞪着我:“啊翡不用大她一岁,可比她懂事多了。”

我那个王翡皇姐比我懂事?真是好大的笑话,父皇绝对是眼睛被蛤蜊糊了。

“父皇…”我红眼眶望着他,还不忘举着双手拉一下同情分。

他还是软了心肠,挥了挥手:“看在皇后的份上此次便过了,你若再有下次,朕定不饶你。”

我十分知趣的磕头:“多谢父皇,母后,儿臣绝不会有下次。”

然后马溜的滚出殿,我出殿时,父皇还是招来于公公说:“送公主回去,叫个太医给她瞧瞧。”

那嫌弃的语气,几乎要以为是叫个太医给我看看脑子。

夜里的皇宫,月光洒在地上,瓦墙上,瞧着凉凉。

于公公提着灯笼走在前面为我照路,许是见我心情郁闷不说话,他搭起话来:“殿下莫要伤心,皇上嘴上斥殿下,可还是舍不得罚殿下的。”

我饿得慌,心情也郁闷,懒声:“平日里父皇可不会因为这些鸡皮蒜毛的小事大发雷霆,今日有事发生?”

于公公说:“近日左相大人负责的廖大人那桩案子牵扯不少事,大人上奏了城里不少纨绔子弟倚势凌人,压迫百姓的现象,惹得皇上大怒,公主便只是不小心撞火口上了。”

我听着点头:“所以是左相参我了一本。”

“这……”于公公一怔,道:“哎…殿下,奴才可没这么说啊!”

好家伙!

竟敢转眼参我!

他完了。

我气笑了:“卑鄙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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