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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肆拾柒章

今日我又称病没有去太学院。

花榕十分不识趣的道:“殿下,从皇上下旨让你去太学院进学的这些日子,你就只正经的上了一日课。”

彼时我瘫在榻上如一摊烂泥,了无生趣:“想想我每次去学院总忍不住惹些事来,今日决定自我反思。”

“反思?殿下,你莫不是在反思着怎么报复那左相大人?”

花榕不愧自小同我一起长大,还是十分了解我的。

“你的殿下不是这种人。”我否认着,转眼又问:“花榕宝贝,你说我给左相大人送两个美人如何?”

花榕转过身,眼神幽幽的望着我:“殿下,三思。”

好吧。

我深思熟虑一番,又问:“那送两个面首呢?”

语落,花榕险些来了个平地摔。

听闻左相大人不近女色,世间哪有人不爱美色?既不爱女色那他定然是钟爱男色,此道理没错吧。

“说来我那一日与他同坐一辆马车,经过一小倌馆,那位左相大人可是多看了几眼。”

我越发觉得有谱。

花榕行了过来,正色:“殿下,你去看书吧,这番躺着便会胡思乱想。”

我一爪子糊她脸上,推开她:“要不大方点送两个美人两个面首?显得本公主贴心,如何?”

花榕呵呵笑了两声,笑得有些假。

“殿下,你前几日还说左相大人是你喜欢的样子,其实是开玩笑的吧。”

我有说过这话吗?倒是一点记忆都未曾。

但既然如此。

我翻了个身,双手枕与脑后:“本公主得不到的男人,其他女人也休想得到,但若是男子…便罢。”

花榕:“……”

她面无表情:“殿下,你若真给左相送了面首,皇上怕是要打断你的手。”

我:“……”

何苦呢,做人为何不能友好些。

我起了身:“无人懂我的用心良苦,世人只觉得我寻事生非,罢了罢了。”

我渡步出了房,天空阴沉得很,瞧不见半点阳光,好似有要下雨的征兆。

花榕也出了房,正将满殿落的书收起来,随着几个宫女也跑来一起帮忙收书。

要下雨了。

而下雨天,细雨绵绵,正适合倚靠着窗边,怀里搂着个倾城美人,如胶似漆,啊~多令人心旌神摇。

这个面首得送!还不能送两个,得送三个!

说送便送,我寻来了齐行,郑重的将此事交与他,齐行不愧是我的小宝贝,他对我此行此举表示高度赞同,屁颠屁颠的出宫去了。

天黑时他才回宫来,我正用着晚膳,不言中他递给我一个眼神便心领神会。

花榕的眼睛在我和齐行之间来回转。

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呼:“齐行,你不会和殿下合谋给左相大人送人去了吧?”

我刚夹起来的肉一抖,掉桌上了。

齐行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转过身去。

我笑了,放下筷子,道:“花……”

刚一开口,花榕又一咋呼,恼怒:“齐行!你是不是有病?殿下瞎闹也就算,连你也如此不清醒!在这节骨眼上添乱!”

……

不是,什么叫我瞎闹?

飘了飘,谁给她的胆子竟如此明目张胆的内涵我?

“花……”我刚开口,齐行便打断我。

“花榕,殿下没有胡闹。”齐行瞥我一眼:“更不会对我威逼利诱,也没有命令强制,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

嗯…我点着头…嗯?需要这么强调么?

这怎么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我:“齐……”

花榕的声音瞬间盖过我。

“殿下威胁你,你就能去做吗?你有没有脑子!这么做害了殿下你能负责吗?”她甚是激动:“现在有人盯着殿下你不知道吗?一句话都得告到皇上那去,再做错一件事皇上还不得打殿下板子!”

有一说一,我并没有威胁他。

齐行不急不忙,语气颇是无奈:“花榕,你如此不信我么?我怎可能将殿下置于危险中。”

哦?我挑眉,齐行朝我点了下头:“属下今日出宫时遇上了流昌世子,世子因为廖子奇的事受到了许些牵扯,怕被老王爷知道,正想着法子让左相大人手下留情。”

“所以你告诉廖子奇阑筠钟爱……”我那话没有说完,齐行点了头:“属下跟世子说得算隐晦,世子二话不说便转身找人办去了…”

齐行不愧是我的小心肝,我十分满意:“办…”

我刚张嘴,花榕便一步上前,怒瞪着齐行:“谁不知道你是殿下的人,事后左相知道了是你同流昌世子胡言乱语,还能不知道是殿下想整他?”

我抿着唇…好,没关系,本殿下一向很欢迎大家踊跃发言,表达自己。

齐行说:“花榕,你莫要着急,流昌世子给左相送男宠,这对流昌世子而言是常事,左相大人最多将人赶出去,早前皇上虽下旨严办倚势凌人王孙贵戚,但是流昌世子有老王爷护着,也不到那要彻查的份上,也只会是禁几日足,查不到咱们殿下这。”

我听着,皱起眉。

开口前先是瞥了瞥花榕,花榕蹙着眉,似在认真思考,我又瞥了瞥齐行,他正看着花榕,颇是专注。

确定两人没有又与我抢话后,我清咳了一声才准备开口,话未出嘴刚张。

花榕立马出声:“既如此,殿下给左相送男宠有何意义?”

我:“……”

欸!我公主殿下欸!

“是没啥意义,便是给左相大人添添堵,咱们殿下的恶趣味。”齐行耸了耸肩:“殿下喜欢这样,总归得陪她玩。”

花榕转过身,盯着我。

我摊了摊手:“有事吗?你们聊就好了,当我不存在就好了,两位随意。”

花榕也意识到了什么,挪了过来,殷勤的给我夹菜。

一边好声道着:“殿下,奴也是担心你嘛。”

齐行在后面笑,笑得跟傻子似的。

我冷哼一声,没动筷子。

“明儿我就给你寻个远方人家把你嫁出宫去。”又剜了一眼齐行:“再给你指个老宫女,给你赐婚,省得你们两在我面前晃悠。”

齐行是个厚脸皮的,他倚着门边,乐道:“殿下何须如此麻烦,直接把花榕赐给属下多省事。”

我与花榕同声:“想得美!”

与此同时,扫了桌上一个杯子砸了过去,实在瞧不下去他那贱样。

杯子没有砸中他,而是砸在了门上,齐行躲开了。

躲得有些踉跄:“殿下莫生气,属下说笑。”

又瞧上了花榕不善的神色,他连告退:“殿下,夜深了属下先告退。”

未得我肯,他已经跑出了殿外。

有贼心没贼胆,丢人玩意。

花榕还在气恼中:“殿下,你便惯着他,才让这家伙如此不知好歹。”

哦。

“我少惯你了?”

花榕语塞。

“殿下……”

家里野孩子太多就是这样,我叹了口气。

“好啦好啦,乖。”我抬手拍了拍她的肩:“明日就将他捆绑去净身房。”

花榕:“……”倒也不必。

安抚完花榕,我又悠悠用起膳:“方才你们说的我父皇下什么旨?”

花榕疑问:“殿下…你不知道吗?”

在我要揪她耳朵前,她又连道:“哦,是奴忘记告诉殿下了,今日皇上下旨严办都城里的仗势凌人的王孙贵戚以及那些达官显宦们的纨绔子弟们,就那一个个没官职在身,玩物丧志,又仗着家里有权有势便欺压百姓的公子哥们,一经发现,严惩不怠。”

我凝眸思虑,父皇下这旨意是因为廖子奇一案牵扯出来的原因?

果不然,花榕继续道:“听闻是左相大人办廖公子时查出了几个纨绔公子哥仗着家里权势无恶不作,专横跋扈…左相奏到了皇上跟前,一奏教子无方的朝臣,二奏此等专横跋扈的纨绔子弟通通严惩不贷,轻则按法处置,重则处连全家。此条法已入司法律例,即刻生效。”

倒是吃惊我那老古板的父皇也能应了这法条…又或许他也只是应付阑筠。

父皇曾说过:这是权势天下,官官相护,官商勾结是必然,这律法真能改变什么么,也不过是将那些人逼到黑暗下,该做的恶还是会做。

我若有所思:“所以昨儿父皇是拿我开刀了。”

花榕澄清道:“殿下,皇上只是说你几句。”

说几句也好,严刑拷打也好,反正这是摆明了要我这公主殿下得蹈规循矩,安分守已,当然我也没为所欲为,更没任性妄为,但是连一句话的权利都剥削,是不是过分了!我不要面子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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