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刻骨铭心
老头儿点头道,“首先说我尊重你这一想法,深埋对冯玉耳老师、陈鱼雁的好!这是为人之本。你说要出来工作赚钱找个漂亮的女友复仇,实际上一心在寻找冯玉耳老师…。”
“没有!”
“你别不承认。你是不是醉酒之后心滴血了?”
“是。”
“你在窗口往下望,不会看花眼吧?你看见冯玉耳老师立在楼下,于是脚朝上,头朝下,一头扎进土里?”
“见到冯玉耳老师,我由衷地感到欣慰。”
“你一头扎进土壤中,为什么使劲儿钻到省市来了?”
“我不知道。”
“你来到省市那几天,天天都在下雨。你在路边翻垃圾桶时,一个开六百八十万法拉利跑车漂亮少妇经过此地,正好看到你?”
“是的。”
“她带你回到一九五八号别墅。当然了,最重要的是她们家需要人手,需要男人升阳,干活。她才把你带回家的,并非从心底要帮你。”
“我只知道是她把我救了。”
“当然,无论为了什么,她都使你活下来了。根据你的个性,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便对她感恩戴德。回报她便对她怪病女儿好?”
“有什么不对吗?”
“非常对!恰巧她家怪病女儿和你的冯玉耳老师同名同姓,满足路老师所说的一切条件:大城市,怪病,家里有实力,可以资助四五十个学生,你就认为她是你冯玉耳老师对吧?”
“古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见死不救是小人。”
“前句为古人所说,后句是哪位古人所言?”
“我说的。”
“我怕你今晚就要作古了。”
“谁人不作古呢?”
“你是勇敢的,我是佩服的,但是你弄错对象……。”
“不过在我死之前,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墨掉打断老头儿的话,说道,“主要是让我死个明白。”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能不能回到一九五八号别墅。”
“只要能救冯玉耳老师,不回就不回。”
“你的勇敢让我很感动。”
老怪物捡了个干净地坐下,说,“一九五八号别墅有两位婆子怕你出什么事,安排你住在地下室对不对?”
“地下室隔音效果不错。”
“主要是楼上发出的声音,不会对你造成伤害对不对?”
“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事情。”
“可是你当时并不理解她们。总以为她们软禁你,包养你,把你送进地下黑工厂了,使用廉价的劳动力。”
“老板们追求利益最大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你甚至怀疑她们是老鸨,要挖你的器官?”
“无本买卖,又是暴利,符合老板们的胃口。”
“后来你了解了实情之后,就对哪个家庭产生了怜悯。决定拯救哪个家,拯救一九五八号别墅必须拯救冯玉耳,人才是根本。”
“我是这么想的。”
“你聪明过人,胆识也不错,但你急于求成,从而冒犯了杨淑珍。还好,你得到燕门关的关照。”
“只可惜我什么事情也没有做成!”
“高仿真模型男子你不会忘记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古人说的吧?”
“古言有道理,只不过……。”
“只不过你是怎么想到让冯玉耳刷漆的?”
“医院说她身体没有病,可是她皮包骨头,站都站不稳,没有病,就有其他问题。当然富二代,多鬼事,平常没有劳动,得不到锻炼,吃不香睡不好,自然不健康。我教她刷油漆,就是使她劳逸结合。”
“生病也要劳逸结合?你要增加她在人世间更多的苦难时光吗?”
“看似如此,其出发点并非如此。古人云,劳动是最大的荣耀。如今这个时代,劳动不仅使人吃得饱,睡得着,关键能增强体质。”
“你没有说真心话,那就让我来说吧?”
“当然可以。”
“当你发现一九五八号别墅院子里有一辆马车的时候,才想到让冯玉耳刷漆对不对?”
“有什么不妥吗?”
“你不但没错,而且干得漂亮。你不但善于观察,而且喜欢开动脑筋,够聪明,”他朝墨掉竖起拇指,“你的工作开展得很不错。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做到使冯玉耳铭刻在心的?”
“刻骨铭心吗?”
“八月十五中秋节,冯玉耳看到四个轱辘脱漆,情人不要了,恋爱不谈了,钟点房不开了,这么重要刺激的事情不做,却要刷油漆,这不是刻骨铭心是什么?”
“对了,你有过刻骨铭心的记忆吗?”
“我要是没有,就不会跟你在这儿废话了。”
“哪怕化成灰都无法忘记的记忆吗?”
“是的。”
“我有,你有,她(冯玉耳)也有。她想活命,必须有。”
“我现在不想跟你谈论此事。我想说八月十五中秋节晚上,冯玉耳在院里刷漆,你沿着油漆味和油漆迹跟着上了牛山对吗?”
“是。”
“你在哪里发现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发现。”
“你娃儿不老实。”
“既然你都知道了还有必要问吗?”
“我知道的很多,但是我想听你说出来。”
“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一样。”
“那就让我来告诉你。我顺着油漆味和地上的油漆迹,追到牛山山顶。我在梅亭发现雕塑马蹄上有漆,在孤墓旁找到一双破皮鞋,鞋帮鞋底均有漆,墓穴前有一辆废弃的双胞胎婴儿车,四个轱辘上也有漆。我觉得很奇怪,于是用纸取了样本,带回一九五八号别墅,和我刷铁门上的油漆进行比较,完全一致,但是我没敢下结论,于是又找到权威机构……。”
“鉴定结果完全吻合?”
“是的。”
“于是不眠不休地到牛山求证。究竟是孤墓在作妖,还是其他东西在作怪。却发现绿油油古墙后面有人家,是这样吗?”
“我回头看见一对男女,他们……。”
“他们是你记忆中的一对姘头还是蚂蚁?”
“后来他们化作西门欢和冯玉耳了。”
“还遇到不少黑衣人吧?并与之沟通。应该说是怂恿、蛊惑、煽动。要他们交出西门欢,把他家地址交出来,最好把他除掉,这样就可以救出冯玉耳了,就可以得到冯华山的钱了对吗?”
“救冯玉耳等于救支教冯玉耳老师,这个想法一直没有变。至于向冯华山要钱,我真没想过。”
“鉴于你初情未悟,姑且相信你!但是…,”老头儿话锋一转,说道:
“八月十六的晚上,你看到很多黑衣人,不知道哪一个是哪一个,分不清冯玉耳和西门欢,于是回到一九五八号别墅冥思苦想,想到教冯玉耳穿针走线,干针线活对吧?”
“女人可以不美,也可以不温柔,但是一定得有一两样让男人心动的手艺……。”
“冯玉耳在西门欢服饰上绣米黄色玄字,三行小字,你感到很满意。于是沿着玄字追到大学城、中央公园,湿地公园,牛山区人工湖。你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找到西门欢的家对吧?”
“冯玉耳跟死鬼跑了,作为活人世界,难道不该知道她死到哪里去了吗?”
“她父母都不操心,你着哪门子急?哪死鬼冯华山没有和其他女人不在一起吗?”老怪物盯着墨掉问道:
“他可以在外面鬼混,冯玉耳就不可以吗?死鬼西门欢就不可以跟他女儿鬼混?”
“冯华山鬼混,是活人与活人之间的关系,而冯玉耳和西门欢……?”
“死鬼就不能与活人在一起了?”
“可是可以,不过……。”
“你可以不说,永久保持沉默。”老怪物飞快地说道:
“说起他们头痛是吗?但是你必须牢记,人类登月上天了,土里的人也该出来恋爱了。再说,谁和谁在一起不是混?不是快乐?别以为活人跟活人在一起才是正常,死鬼跟活人在一起就要大惊小怪。毒孩子,如果你有这种想法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世界上真正的快乐就是活人跟死鬼在一起,才是天伦之乐。”
“你说的是鬼混吧?”
“谁不想鬼混?谁不想《鬼混一生》?”
“和死鬼在一起可是可以,就是……。”
“就是鬼混不好看对吗?”
“不光不好看,关键伤身伤神。”
“鬼混看似是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做不正经的事,败坏道德,丧失伦理,其实在我看来,鬼混是这个世界,乃至诸天万界最安逸,最舒服,最享受的事情。我敢说,诸天万界没有哪一个人不想鬼混。”
“我就不想……。”
“去你……。”
“我们不谈论这个沉重话题,”墨掉打断老头儿的话说,“还是言归正传吧,”
老怪物想了想说,“哪我们不说活人和死鬼在一起的事可以,但是你……。”
“要我做什么?”
“离开一九五八号别墅。”
墨掉想了想说,“可是我始终不明白:西门欢为何只纠缠冯玉耳一个人?人家鬼混一片,既送金,又送银,还送房、车,睡在飞来春大酒店,白白净净,漂漂亮亮,哪冯玉耳是什么?像什么?”
“那你是如何做到使冯玉耳在睡梦中、漆黑一片的房间飞针走线的?”
“刻骨铭心的痛苦可以吗?”墨掉问道,“你可曾想过铭刻在心底的记忆是什么?”
“就像泥土中的一粒种子,白日昼夜要爬向光明,片刻不停歇,只为抱太阳对不对?”
“只可惜她被西门欢缠住了。”
“如今油漆迹让你认识了西门欢,还发现他的出处,现在又有米黄色玄字服装,你一眼就能认出他了。毒孩子,你能不能就此结束?”
“你是叫我知难而退,还是让我半途而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