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执迷不悟
老怪物说,“你对他们的监视和追踪都是下流无耻的行为。”
“逼迫无奈,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因此,对方必须做出回应,而且还是在变相地在对你说:你的举动令他很难受,让你那些不该计较的闲事别再去管。”
“重点是,我认为冯玉耳就是冯玉耳老师。”
“你是非要死磕到最后,还是继续执迷不悟?”
“我不这么认为,”墨掉说,“我这叫睹人思人,知恩图报。”
“你愚蠢!冯玉耳也是你能救的?”
老者语重心长地说:“他们驾驶马车进入大学城,就是为了借众人的眼睛把你这尾随而至的小人揭发出来;他们穿过地中海广场就是为了告诉你:别错过美味和有趣的食物。但是你读不懂、想不开、非要跟着他们走。”
“你的意思是我一直在给自己找麻烦?”
“找麻烦不要紧,就怕找死。”
“那么马车去中央公园逗什么圈子?”墨掉接过老头儿的话语问道,“难道只为甩掉我?”
“不!”老怪物说:“这是在你穷追不舍,逼迫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他们才钻进中央公园迷惑你、吓唬你、当然也想甩掉你。可是你仍然无法理解他们的用意。”
“说我执迷不悟呗。”
“他们不仅要甩掉你,更重要的是要让你醒悟,懂得恩爱的两个人背后,不能有人跟踪。”
“一为人、一为鬼,哪来的恩爱呢?”
“你这句话,我可不喜欢听。”
“我该如何说呢?”
“真正的幸福,必须是鬼混的。”
“我未能明白。”
“鬼混安逸你没有听说过吗?”
“有没有什么新注解?”
“指的是相同的兴趣、爱好、相互的需要、却使对方感到愉快,舒服,安逸,爽……。”
“人和鬼?”
“无论谁和谁,无论哪种论调,鬼混都比其他论调更令人兴奋。但虽然如此,马车上的人仍然宽恕了你。”
“为什么?”
“因为你救冯玉耳老师的执着打动了他。他想给你一个认知的机会,于是决定去牛山区人工湖。”
“人工湖能原谅我吗?”
“人工湖风景秀美,鸳鸯成堆,马车渡船而去,你追不上他们了,就可以留在岸边谈情说爱,享受生活。”
“可是我没有!”
“对!”老怪物说,“你却来回地在渡口打听马车,上蹿下跳地打听马车上的女子,可以说无休止。”
“烦死人了对不对?”
“所以,我出现了。”
“你看不惯?”
“相当看不惯。”
“于是使出一连串诡计?”
“只想告诉你得饶人处且饶人,尽到心意就行了。”
“可是我执迷不悟。”
“你何止执迷不悟,就是一个死脑筋。”
“你是什么人?”
“我的身份无所谓,”老怪物说,“首先,当我们讲完话时,我就会向你表明我的身份。你问路在何方我为难你,就是为了要你知难而退!你倒好,故意放屁把我干倒!”
“我也不知道放屁……。”
“为了配合你,你放屁我们就头昏脑涨,你放屁我们就口吐白沫,你放屁我们就不省人事,一而再,再而三地配合你,你却要做好人,做高尚的人,不肯离开,还当咱是碰瓷的来要挟你,你说气人不?”
“我一心要救出冯玉耳老师。”
“你执迷不悟啊!”老头儿生气地说,“既然我的善意不能让你醒悟,既然我的让步不能得到你的理解,那我就只好用拳脚说话,赶走你。你可曾记得无名别墅花台里那个玻璃瓶?”
“挨打,手指中毒了。”
“你可记得椅子敲掉高仿真男子的头吗?”
“电线短路,一把火烧了,至今未修复。”
“你可曾记得杨淑珍把早餐桌子掀了吗?”
“我跪在地上捡食米粒。”
“你可曾记得燕门关为你解梦吗?”
“她一样认为我留下是骗钱。”
“你可曾记得玄衣人压住你,但没想要你的性命?”
“鸡未鸣,天未亮,他们只想给我一个教训,让我知难而退。”
“八月十六中秋节你说的那些话,冯玉耳打你的脸,西门欢为什么不打你?”
“不知道。”
“因为那天晚上他一直在背一首诗。”
“什么诗?”
“他想你也是外地人,见了圆圆的月亮,就该想想在遥远的亲人。可是你不仅不看月亮,也不想未来的爱人……。”
“可是我一直在跟冯玉耳说话是吗?”
“是的。”老怪物说,“你执迷不悟、三番五次地刺激西门欢、又挑唆他和冯玉耳之间的关系。”
“我是做了。”
“特别打扰了他们一年一度赏月时的心情。他本打算和你交手的,但他克制住了,因为他总在心里念首诗来压住心中的怒火,所以没和你动手。”
“是什么诗词能让暴躁的心情平静下来?”
“你想听吗?”
“想。”
“同是异客异乡来,逢年过节想妈妈。”
墨掉流下眼泪。
老头儿擦干泪水,继续说道,“在流落他乡混口饭吃,你不易,他不容易,我更难啊。”
“他一直在背这首诗吗?”
“要不然他就动手了。就说在牛山区人工湖,我本可以废你的,却没有下手……。”
“你也在背诗吗?”
老怪物看了墨掉一眼,说,“为什么要打断我的思路?刚刚和你打了一架,如果不是我手下留情的话,你会不会站到这里来讲话?”
“你一直在让着我吗?”
“杨淑珍打脸铭心刻骨吗?”老怪物说,“脸被烫成果子大泡泡都没留下痕迹吗?”
“我记得,她先后扇我十八掌,但是我一直认为是冯玉耳老师奶奶把我打了,所以我不恨她。当然,要感谢燕门关对我的怜爱。她把百灵药给我内服外敷,既不疼又不留疤痕,我把她当作冯玉耳老师的姥姥。”
“你很下贱,但是你非常不错,”老人站起来说,“你问我是怎么知道你的情况的是吗?”
“是的?”
“你跟谁说过?”
“冯玉耳告诉你的?”
“她在人世枯瘦如柴,站都站不稳了。你说的话她记不住,她也不可能跟你说话。”
“你的意思是……?”
“好像你和她在聊天,实际上你是和西门欢在聊天。”
“他不是白天不在一九五八号别墅吗?”
“该在家的时候他会出现的,对了……,”老头儿说,“刚才你问我是谁对不对?”
“对。”
“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是谁。”
老怪物转过身去,两秒钟的模样,再转过来时,已是另一个人。
他对着墨掉问道,“是不是很惊讶?”
“你是西门欢?”墨掉指着他站了起来,“你真是西门欢吗?”
“我睡冯玉耳不改姓,打墨掉不改名,”他说,“你看这个……。”
他一边说,一边转身脱下外套,一个大大的米黄色“玄”字映入眼帘,确是西门欢。
他看到墨掉诧异地望着他不信,因而说,“如假包换。”
“那王凤英就是冯玉耳吗?”
“是她!”西门欢说,“如果不是念及你当她是冯玉耳老师,如果不是冯玉耳老师时刻困扰着我向你动粗的话,你早就不会站到这里来。”
“她-----?”
墨掉手指亭子方向激动地问道,“冯玉耳还躺在上面吗?”
“还是操自己的心吧。”西门欢警告墨掉道,“如果你再跟在我们后面,不要说我不同意,恐怕冯玉耳更加不同意了。”
“我就不明白……。”
“墨掉,想不明白的事很多。”西门欢打断墨掉的话说,“按俗话说:先礼后兵,我做到了。如若继续执迷不悟、不断打扰我泡美人,就不要怪我……。”
“又将如何呢?”
“至少说不会手下留情。”
说完,西门欢转过身,大踏步往绿油油的古墙走去。
墨掉箭步冲了上去,站在他面前,张开了手,阻止了他,“西门欢,你怎么缠着冯玉耳不放?只需要说清楚源尾,我就罢手。”
“我们相爱有错吗?”
“你喜欢她为什么老是打击她、羞辱她、为什么不把她当心爱的女人一样对待?”
“咱们夫妻间发生什么,你也过问?我们三天不打没有激情可以吗?”
“我看不是家事,也不是调情,我觉得你是在报复……。”
“滚!”西门欢抬起手一个巴掌呼在墨掉脸上,然后指其鼻警告道,“我们的事轮不到你说三道四,你要是继续执迷不悟,鬼混一生,我们就开始了。”
墨掉两眼冒金星,蒙圈儿,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