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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英雄祭

“当心烫!”

见到灵如墨拿起水就要喝,灵如弦情急下用手挡了一下灵如墨的手,当两人手相互接触的时候,灵如弦突然如同触电般把手缩了回去,回过头把茶壶放回原处,冷若冰霜的面庞此刻已经被羞涩染成了桃红色。

灵如墨放下茶杯继续问:“好,我知道了,还有什么要求?”

“还有就是我……”希明辰欲言又止。

灵如墨问:“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是你家人的近况?”

“是的,此事虽难,却还是想请你帮忙打听一下。我的身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所以也就没有在你们面前提起过。这些日子我在河底监狱中,与世隔绝,我很想知道家里是不是有什么变故。还有我入狱的真实原因。”希明辰说出来自己积压在内心,纠缠了他很久的疑问。

灵如墨一字一句道:“你的身世我自然知道。你是圣教宗的后人,希玄和大教司的长子,帝都圣教枢最有前途的学生,人人羡慕的贵族公子,闺中少女的梦中情人。”

灵如弦在一旁听罢,不由得惊异的回头,重新上下打量着他。如果不是灵如墨说的这么详细,她真的很难把这些名头同眼前的希明辰联系起来。

希明辰惊讶的看着灵如墨问:“怎么?你……你早就知道?”

灵如墨缓缓道:“是的,我此次去河底监狱有三个目的,救人便是其中一个,而你是我一定要救出来的人。”

“什么?救我?为什么?”希明辰的心绪更加混乱了。

灵如墨道:“因为你的父亲。”

“父亲?他怎么了?”希明辰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灵如墨道:“我本想在更合适的时机告诉你,也许现在就是了,你不要激动,听我慢慢说。就在你入狱前,希玄和大教司曾经到过灵山。”

希明辰猛地转过头,瞪着眼睛高声道:“不可能,圣教枢明令不得与异教来往,父亲他一直忠于圣教枢,怎会到这异教之地?”

灵如墨问:“令尊的改革主张‘革新归正’你可知道?”

希明辰说:“知道不多,父亲只是让我认真的跟随诸位老师学习,除此之外不允许我参与家族和圣教枢的事务。记得有一次,我路过他的房间,听到他因为‘革新归正’的主张,同几位叔伯争论,气氛非常紧张,我才偷偷的向老师询问,知道了一些。”

灵如墨道:“令尊主张恢复圣教教义,重塑朝廷和圣教枢权威,停止各国征战,结束奴隶贸易,实现天下太平。只不过,这会触及圣教枢和贵族们的利益。所以希大教司联络了天下所有的正义力量,希望共同推动这次改革,这也是他来到灵山最主要的目的。这与灵宗上下的愿望不谋而合。从此灵宗暗中支持大教司的‘革新归正’,而大教司也尽量在圣教枢周旋,不再攻伐灵宗,双方互通有无,直到……”说到这里,灵如墨停住了。

希明辰听罢心跳加速,“直到什么?”希明辰转过头看着灵如墨,看他有些迟疑,希明辰他站起身,缓缓的走到窗前,此时几片树叶飘落入溪流中,随涓涓细流漂向了远方。

希明辰闭上眼睛道:“说吧,现在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接受的呢?”

灵如墨道:“直到我们收到了大教司托人带来一个出人意料的请求。让我们把你从河底监狱解救出来,把实情告诉你。”

“什么实情?”

“你入狱的实情!”

“你是说我被捕入狱的真相?”

灵如墨点点头道:“正是。我想现在是时候了,你被关进河底监狱之事,是希大教司一手安排,为的是在关键时刻保护你,不受牵连。”

希明辰睁大眼睛问道:“你说清楚了,我被捕入狱,竟是父亲所为?”自从进入河底监狱起,希明辰就想过无数种可能,而这一个,根本不在他的意料中。

灵如墨点点头道:“正是,起初我震惊的程度并不亚于你,大教司传来消息说他已经处在十分危险的境地之中。为了保护你,也是为了保护圣教宗家族最后的希望,只能如此。大教司手中有典狱长渎职的罪证,他威胁典狱长,让他时刻保护你。如果你因为任何原因在狱中遇害,典狱长马上就会成监狱新的囚犯。对于一个狱卒来讲,跟自己看管的犯人一同关押,都会生不如死,更何况是典狱长,所以他只能尽心竭力,保证你安然无事。”

希明辰沉痛道:“我早就应该想到的,否则他怎能坐视我受尽折磨却不来救我?”然而更让他沉痛的是,父亲一向光明磊落,痛恨阴谋算计。但是为了保护自己,竟也做出了抓人把柄,威胁利诱的事来,可见为了保护儿子,父爱是能让人冲破任何底线的。

灵如墨道:“在漫漫黄沙中,河底监狱确实是你最好的避难所。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以这种方式保护你,想来也是情势危急,迫不得已。”

希明辰攥紧拳头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早些带我出来?”

灵如墨道:“既然典狱长为了自保,会全力保护你的安全,我又何必救你出来?只是……”他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灵如墨叹了口气道:“只是希大教司知道,一旦他没了威胁,典狱长也就没有保护你的必要了。”

希明辰问:“威胁?什么意思?”

灵如墨道:“除了希大教司,你可能是最后一个知道典狱长把柄的人。若是希大教司遇害,他第一个要对付的,便是你。我虽然在河底监狱中,消息不通,却只要发现有人企图对你不利,便是救你出狱之时。你是否记得矿洞中吊车上遇险之事?那就是有人在闸口上动了手脚,幸亏那天我就在矿上,及时发现,关上了落闸,才没酿成大祸。”

希明辰现在才明白,自己一直身处何种危险境地。

“如此一说,父亲定是出什么事,他现在在哪儿?”

灵如弦听到此处眼神黯然,侧过身低头倒茶。

希明辰焦躁的对灵如墨道:“快说,他究竟如何了?”

灵如墨道:“他被圣教枢宣判为圣教教敌。希大教司为此逃离了帝都,圣教枢全力抓捕。他在走投无路之际,坠崖身亡。”

“不可能,他,他……”希明辰此时言语哽咽,他虽然有了思想准备,但是当面对噩耗的时候,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泪流满面。

灵如墨轻声道:“百姓得知噩耗,不顾圣教枢禁令,自发进行了公祭。他可是圣教枢的教敌。公祭教敌,开国千年未有!希大教司在天有灵,应该欣慰了。”

灵梦寒此时在门外听到了一切,回想起自己的身世,靠在墙边任由泪水横流,轻身啜泣不已。

好一阵儿,希明辰才稳定了情绪道:“教敌是圣教枢对教司最重的判罚,他们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灵如墨道:“圣教枢争斗风云诡谲,其中很多细节并不得而知,如果有朝一日你遇到帝都故人,问问他们,也许会更清楚些。”

希明辰问:“我的母亲如何了?”

灵如墨说:“你母亲安好,毕竟是天子一族,她并未受到牵连,已经回到了山南城,你外祖父家中。”

许久,希明辰站起身,拭去泪水怅然道:“我现在很轻松,我没了一切,如释重负,现在我什么也不是,我只是我自己了。”

窗外的风吹进来,撩动着他的头发,父亲的样子似乎从来没有变过,似乎就在眼前,永远那么忙碌,永远那么慈祥。

希明辰淡淡的问:“我希望用圣族的礼仪为我的父亲祭祀和守灵,可以吗?”

灵如弦反身进入房中,拭去泪水道:“当然,我们马上准备。”说罢同灵如墨对视一眼,匆匆出去了。

当日晚上,按照圣族人的礼仪,在灵溪峰上插上了黑色的旗帜,搭起了草棚,希明辰双膝跪地,向着四面八方行了叩拜大礼,然后念诵经文、祭辞,一边念诵,一边泪如雨下,痛不可当。

所有人在一旁无不落泪,灵如墨和一众师兄们同希明辰一起行了晚辈之礼,悼念这位为天下太平和万民福祉而不惜牺牲性命的英雄。

三日后,灵如墨同灵清秋正在山下军营中安排军粮调度之事,灵梦寒匆匆前来:“师兄,你快去看看,先生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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