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真．孤家寡人
初秋，四九城依然炎热。
全国范围内的严厉打击犯罪行动已经开展一个多月了，但是这种打击在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让很多人警惕。
例如棒梗，他现在想的就是怎么将作料继续偷回来。
不过，刘家的事情给他提了个醒，那就是现在千万别去，何雨柱家的后院已经成了禁地一般的存在。
“我就是去厨房，这应该不要急吧？”
秦家饭馆后厨，因为作料断供，生意差了一些，棒梗也有功夫忙里偷闲想问题。
当初刘光福等人去后院偷东西，实际上就是棒梗没说实话，他故意让刘光福去后院，想的便是刘光福的动作让何雨柱警惕起来，从而把注意力放在后院，他好能在前面干事情。
但是没承想，事情闹得太大了，他一个月都不敢过去。
原本棒梗只是去偷作料，但他脑子里一直有件事挥之不去，在某一次偷作料的时候，他“偶然”的发现何雨柱去地下室。
在那之后，棒梗一直在想，何雨柱的地下室里面有什么，是什么东西让他深更半夜还去地下室，他知道何家的古董不在四合院，四合院就只有一小部分不怎么值钱的古董。
“棒梗，想什么呢？”
贾张氏刷完了碗进后厨，看见孙子发呆便随口问道。
棒梗回过神来问道：“奶奶，你说傻柱家到底什么最值钱？”
“黄金啊，那还用问。”
贾张氏回道：“谁不知道他媳妇儿娄晓娥家以前是干嘛的。”
小黄鱼？
棒梗的脑海灵光一闪，他觉得贾张氏说的没错。
下午两点，饭馆没什么客人了，祖孙俩从后厨出来，端着饭菜出去准备吃饭，却看到秦淮茹在大堂发呆。
“淮如，脸色这么差，怎么回事儿？”
“妈，刚才二大爷过去，医院的人通知......二大妈死了！”
“神马？”
贾张氏脸色一变，她内心蓦然升起一股子巨大的恐惧，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好半天她才找到这股子恐惧的源头---何雨柱。
“刘海忠成了孤家寡人了，孤家寡人，孤家寡人......”
贾张氏喃喃自语，就连吃饭都忘了。
她开始回忆，回忆四合院的点点滴滴，刘海忠最大的仇人就是何雨柱，俩人从轧钢厂开始斗，争着当组长，后来又争着当副主任，一开始看似刘海忠占了上风，可后来形势急转，刘光天因为下毒的事儿吃了花生米，再就是现在，刘光福吃了花生米，老二老三都死了，二大妈能在医院挺一段时间已经不容易了。
“妈，念叨什么呢，赶紧吃饭，一会儿我们去医院看看。”
“淮如，你说.......是不是傻柱啊？”
贾张氏终究没有忍住，把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
秦淮茹一愣道：“什么是不是傻柱？”
“刘海忠现在的下场啊，我说就是傻柱，刘海忠得罪了傻柱才落到一个孤家寡人的下场。”
贾张氏咋咋呼呼的说道。
秦淮茹失笑道：“妈，您越说越没边了，这根傻柱有什么关系？再说了现在二大爷也不算是孤家寡人，他还有一个老大呢。”
“我琢磨着够呛，他妈住院二大爷给他家老大写信了，你看他回不回来。”
婆媳说着这事儿，又说起下午去医院的事儿。
棒梗不耐烦道：“他们家是活该，我们去干吗，别去了。”
“你是不是傻，钱不想要了？”
秦淮茹其实比任何人都急，欠何雨柱的十万块钱已经超期很久了，她现在已经不奢望找刘海忠要来多的，只想刘海忠先把他自己借的五万块钱给了，然后她再把五万还给何雨柱，也好缓一缓。
但现在，刘家这么大的事儿一出，这钱怎么要？
一下子死了两个人，剩下一个没有退休工资的老头子，再不盯紧一点儿的话，万一这个老头子死了怎么办？
这才是秦淮茹关心刘海忠的本意，也是她想看见刘家老大回来的真实意图。
“他敢不还钱试试看，我让他......”
棒梗脑子一热又开始咋呼，刚咋呼一句他忽然明白过来，刘海忠要是不还钱，还真的拿他没有办法，这不像自己一家，要是还不上何雨柱的钱，白纸黑字写的，要去给他打工还钱。
他想了想道：“还真的要去，这样，咱们饭馆下午不做了，反正生意现在也不怎么样，我去四合院通知一大爷，他不是仗义吗，让他一起忙活忙活。”
通知四合院的人是秦淮茹没想到的，她现在最不愿意提起的就是四合院，主要是担心何雨柱找她要钱。
不过现在棒梗提出来她也没反对，因为她认为何雨柱是不会去看刘海忠的。
四合院。
何雨柱还不知道二大妈的死讯，刘光福的事情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他现在在做布局的收尾工作，消失掉的笔记本需要补回来。
后院工作室，何雨柱跟小马他们一道，正在摆弄一台计算机，这台计算机是张老那边的最新研究成果。
“我们现在的重点工作是网络方面的，基础设施问题已经说过了，方向没有问题，技术上面有问题你们一一的记下来，咱们再来做攻克，软件方面.......我们的局域网还是太差了，这个我写了建议，技术上问题不大，小马......”
何雨柱一一的给小组人员交代工作，过了今儿他的收尾就做的差不多了，吩咐下去的内容足够小组干一段时间得了。
会还没开完，外面易忠海来敲门：“柱子，柱子出来一下，出大事儿了。”
何雨柱暂停会议出来：“什么事儿啊一大爷，这么着急火燎的？”
“二大妈没了，棒梗来说的，就刚刚不久的事儿。”
二大妈没了？
何雨柱脸色很平静，他说道：“您跟我说这个就是要去看看对吧，行，我开车过去，您等会儿我去打个电话，把事情交代一下。”
“柱子，我就知道你不是狠心的人......”
何雨柱没有回应易忠海这句话，他去看刘海忠自然也不是什么好心，对刘海忠他不会有好心，这一家子都不值得任何的好心。
回到屋里，何雨柱打通了娄晓娥的电话：“媳妇儿，差不多可以回来了，咱家的仇报的差不多了，至于刘海忠本人，我觉得死太便宜他了......”
刘海忠家两个儿子的死，虽然都跟何雨柱脱不开关系，但何雨柱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说白了他下的套都是顺势而为，没有刘光福刘光天的丧心病狂，他这个套也不会起作用。
打完电话何雨柱出来，接上易忠海两口子，至于棒梗他自己知道自己在这捞不到什么好处，说完就走了。
何雨柱开车来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不早了，他跟易忠海都没有想到扑了一个空，刘海忠已经回去了。
“动作这么快吗？”
医院门口，何雨柱开了车门，先把一大妈给扶进去。
易忠海说道：“他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没办法，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不回去搁在医院怎么办？走吧，咱们去大前门看一眼，能帮忙就去帮忙。”
帮忙什么的何雨柱不置可否，自顾自的发动了汽车。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马路上，天擦黑的时候来到秦家饭馆跟前，何雨柱把车停下，再去把一大妈扶下来。
秦家饭馆处于歇业状态，不过没关门，何雨柱看到饭馆大堂没人。
“这是秦淮茹在给来人留门呢，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来。”
易忠海叹口气，抬腿往里面走。
何雨柱知道易忠海的意思，这是指的吊唁的人，其实何雨柱也很好奇，如今的刘海忠还有几个朋友。
三人进屋，前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柱子，这房子好像是你的吧？”
易忠海忽然开口问道。
何雨柱眼神微微一凝道：“对呀，不过不是在我名字下面，是在房地产公司下面，您问这个干嘛？”
“没事儿，就是问问，走吧进去吧！”
易忠海顿了顿，并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出口。
而何雨柱却猜到了，无缘无故的提房子，又是在看刘海忠之前，毫无疑问易忠海的道德天尊人设大爆发，是想让何雨柱减免刘海忠的房租。
他猜对了，易忠海还真的就是想说这个。
而实际上刘海忠虽然落魄到现在这个样子，其实有能力支付房租的，而且在秦家饭馆还在的前提下还很轻松。
当然，这个不包含五万块钱的债务。
三人一起走进前院，没人，再往后院走，大猫现在任务完成了，又去过他的经理日子，多半的时候都不在这。
来到后院，刘海忠一个人呆呆傻傻的坐在院里，屋里面亮着灯，看得出来秦淮茹跟贾张氏在里面张罗。
“老刘，节哀顺变！”
易忠海拍了拍刘海忠的肩膀，让这个一个月内失去了儿子跟老伴儿的人回过神来。
“老......”
刘海忠刚说出来一个字儿便看到了何雨柱：“你来干什么，你给我滚，你给我滚，我们家不欢迎你，滚。”
突然发作了，刘海忠突然发作了，毫无征兆的发作了，嘴角流着口水，状若疯魔。
很快秦淮茹跟贾张氏便赶出来，易忠海去拉着刘海忠，不让他乱来。
“傻柱，你别往心里去，二大爷心里不好受。”
看到何雨柱来了，秦淮茹心中发慌，强制冷静的说道：“二大妈直接送去殡仪馆了，到现在一个人都没有来看看的......”
这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家里办丧事，一个吊唁的都没有......
何雨柱轻声道：“秦淮茹，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是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