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破灭
白明浩瘫坐在地面上，气喘吁吁。
“练剑五载，每日千剑，已是足够，稍微歇息几日，无须修炼其他，便在此处感应属于自己的势。”
老道士言谈之间，无敌之势瞬间弥漫武斗场。
“什么时候能悟出己身之势，便什么时候出来。”
话音未落，已是消失不见。
道之八境，名为地仙。
一瞬千里，一念神游。
总感觉师傅漏了点什么，少年想了片刻，终究一无收获。
武斗场中的势很强盛，约莫是老道士压迫少年的一半，想来是衡量之后的结果。
白明浩盘坐在柔金地面上，以五心向天的修行之法，去感悟天人合一的境界。
何为势？天地大势，帝皇之势，山川草木皆为势，并非单纯的气势，而是类似精神上的压迫。大神通者对敌，势出天地变色，风云翻涌，一念之下，势范围内皆为荒芜。
当日老道士气势笼罩长林，以势压一城，以势灭一国，不过旦夕之间。
有些妖孽在气海境便悟出势，很可怕，同辈称尊，少年天骄，被尊称为道子。
受到天地钟爱的圣兽、神兽生而五境，度过幼兽期便可觉醒势，顶级神兽鲲鹏，大道之风钟爱，世间第一极速，已知最强风之势。圣兽麒麟有一异种，属性火，据说可焚天煮海，火势之极。
势分两种，有形无形，悟无形之势的修士远远少于有形之势，却并无强弱之分，但更为玄妙。老道士的“无前”便是无形势，属于无敌势的一种。
一个时辰后，汗水滴在地面上，少年的脸庞逐渐变得有些痛楚，显然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修行却是有些为难，六大气海齐开，白明浩以灵气在周身形成一层护盾，顿时感觉轻松不少。
岛上。
陆清婉喝完小七师兄炖好的汤，一双桃花眼荡漾成月牙形状，嫣然一笑，满足的夸赞。
“师弟常说，清风谷中有三绝。谷主的道，师傅的剑，以及……”
少女故意卖了个关子，对面是一只很普通的猴子，唯一的奇特便是六只耳朵。
见小七师兄期待的模样，陆清婉继续出声。
“小七师兄的厨艺。”
岛上排行第七的猴子听着少女夸赞的话语，有些不好意思道：“怎么能跟谷主和剑皇大人相提并论。”
少女脑海中想起师弟评头论足的模样，摇了摇脑袋，将师弟的话语说了出来。
“小七师兄若是弃武道修厨道，天下第一探囊取物。”
武斗场中无敌的六耳猕猴被少女三言两语说得有些面皮发红。
“对了，麻烦小七师兄，师弟那份我帮他送去。”
小七师兄红着脸出声。
“剑皇大人说了，明浩师弟要闭关半月，不用送吃的去。”
陆清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跟小七师兄道了别便去修行了。
第二天，少年比昨日好了许多，撤去灵气护盾，虽还有些吃力，却也是可从容应对。
咕咕……咕咕……
白明浩总算是想起师傅忘记了什么，是食物啊。
气海境修士引天地灵气入体，并未辟谷，饭量远远大于凡人。
啊，师傅不会忘了吧，应该不会吧，一个圣人怎么可能忘啊，对吧。
少年如是想道。
师弟进武斗场已经过去五天，陆清婉向师傅请教修行。
“乖徒儿，你感应到第七气海了。”
老道士满脸的不可思议。
乖乖，天生道体不愧是世间最顶级的体质，真是可怕的过头，接触修行不过五载，便要气海三次破限了。
世间天骄，气海最甚者便是七大气海。道玄山的道子，儒家的浩然君子林策，天庭最妖孽的皇子都是气海三次破限圆满，代表气海这一境界走到极致，已经无路了，只能破镜入灵台。
“嗯。”
陆清婉微微颔首，一副乖巧的模样。
“这些时日你便去清风阁中修行，待稳固第七气海再出关。”
老道士一边赞不绝口，轻声安排徒弟的修行，一边取出三颗黄色的丹药。
“辟谷丹，一月吃下一颗便行。”
陆清婉接过老道士递来的三颗药丸。
“谢谢师傅，师弟闭关也是吃的这个吧？”
看着面前的乖徒弟的轻声询问，作为绝顶圣人的老道士一下慌了，忘了这茬。
“嗯，一样的，一样的。”
老道士装作云淡风轻的开口。
“刚想起你清风师伯找我有事，乖徒儿你便自己去清风阁好了。”
老道士话音刚落，直接闪人，只留下错愕的陆清婉自言自语。
“清风师伯今日讲道，另一身不是神游天外了吗？额，师傅该不会忘了。可怜的师弟。”
……
此时的白明浩，饿了好几天，又在势的压迫下狂用灵气，已经快脱力了，越来越强大的压迫感袭来，少年已经支撑不住了，灵气形成的护盾散去，少年双瞳充血，有血丝从嘴角流出，在极强的气势压迫下，白明浩开始咳血。
“怎么可以就这样认输了啊。”
“老子可是要登顶武道巅峰的男人啊。”
少年靠着不屈的意志顽强抵抗，依旧被气势压倒在地。
白明浩感觉喉咙微甜，身体开始颤抖，一口鲜血喷在地上，双目之间第三只眼的虚影浮现，少年面容狰狞，天目护主，可怕的力量从天目中喷发而出，与气势对撞，两股力量互相抵消，少年承受极强的代价供应天目开启。
“老子是白明浩啊，无敌战神白景川的儿子，中州剑皇的弟子，怎么可能倒在这里！”
已经来到武斗场外的老道士在观察白明浩在危急关头时爆发的潜力，感应到一股微弱的气势在觉醒，老道士微微诧异。
“这小子觉醒势了。”
两个妖孽。
一种不屈的意志之下，天目半开，周边的气势发疯一样涌入少年的体内，被白明浩吸收、吞噬。老道士权衡之后，以灵台境留下的势正在被一个气海境的少年疯狂吸收。
少年气海二次破限时达到的六炼，开始突破，七炼、八炼，直到九炼方才停下。
“啊！”
少年一声大喝，站了起来，破灭一切的气势瞬间摧毁师傅的气势，弥漫整个武斗场。
少年的势，破灭，觉醒了！
脱力之后，少年便要一头栽下，闭眼之前，白明浩看到了老道士。
“师傅，看到了吗？我的势。”
名曰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