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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绕指柔

第157章 绕指柔

晚上,赵盼儿房间。

张泽坐在桌前,又饮了一大口面前的凉茶,又涩又冰的茶水带着股冷意随着喉咙流向全身,还是没有驱散张泽身上的热意。

三月份的江南,又是夜晚,气温还是有些低,但只穿着单衣的张泽饮着凉茶还是觉得热。

“张郎?”

房门被慢慢打开了,探出的小脑袋不出张泽意外的是宋引章,除了脚步声外,也只有她会在收拾东西时逃跑。

张泽不一样,所有人都不让他干活,别说刷碗了,就是端菜都不让他经手,说他这提笔的手怎么能做这些!

“又偷懒!”张泽嘴上义正言辞地埋怨着,但他的手却不听话地抬了抬。

“哎呀!我不是偷懒,这不是想着她们人够多了,没事做就来陪陪你吗!”得到召唤的宋引章先是回头看看没有人,才蹑手蹑脚地进了房间,还不忘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

以前她不懂,为什么来到赵盼儿的房间见张泽,她的心就跳得这么快,明明和在书房里也差不多,怎么感觉就是不一样。

但发现那本《一千零一夜》后,准确的说,是看了“归家的诱惑”后,宋引章才知道,原来这是场景不同带来的,真是学海无涯啊!

明明她也看过身后没人了,还把门关上,但这几步距离却让她累得不轻,轻车熟路地缩在郎君怀里,还感觉有些晕眩,摸着扑通扑通的心脏,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怎么是凉的啊!凉茶不好,伤胃!”有些口干的宋引章端起面前的茶盏,发现是凉的后,生气的说道。

当然,也只是生气,张泽不开口,她是不会换水的。

“没事,我火气重,凉茶正好。”

有些烦躁的张泽一手摩挲着宋引章的头发,闻着鼻尖飘来的淡淡茉莉花香,漫不经心的说道。

感受到头顶的大手,宋引章露出了得意笑容,自从发现郎君喜欢摸自己的头发,宋引章天天都洗,还换了好几种香皂,什么牡丹、桂花、茉莉,各种香味都试了一遍,发现郎君最喜欢茉莉后,就把其他味道的送给姐姐了。

宋引章把身子往下缩了缩,想让张泽更顺手些,却霞飞双颊。

本想不动声色,却又心中一动。

打定主意的宋引章咬紧银牙,直接回身搂住张泽的脖子,用荡漾着碧波的眸子盯着心爱之人不松,直把张泽盯得避开目光。

自觉赢了的宋引章,这才探头在张泽耳边,用甜到发腻的声音轻轻说了句:

“郎君~”

短短的两个字,却被宋引章说的让人心痒,一切尽在不言中。

但张泽好似没有听到一般无动于衷,挣开搂在脖子上的双臂,不解风情地起身端起杯中凉茶,一饮而尽。

“你……我……”

看着低下头默不作声的宋引章,张泽也不知说什么。

此时屋里一片寂静,只有那一颗颗泪珠划过脸颊滴在衣裙上的细微声响。

张泽提了一下衣服,蹲在宋引章面前,才发现她的泪珠已经连成一条线了。没有手帕的张泽只能用衣袖擦拭她朦胧的双眼,轻声说道:

“与盼儿成婚之前不行,这不是与你讲过了吗?”

本以为会得到安慰的宋引章一听张泽的话,泪水流的更凶了,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往外涌。

宋引章一边攥着郎君的衣袖不松,这要滴在自己身上,回去还要洗。一边凝噎着委屈道:

“……人……人家不是想着,盼儿……姐有……,心疼你才过来的……你还说这些……”

“好!我的错,良人别哭了,哭的我心都碎了,看你的小脸,都不好看了。”

“哪有!好看!”宋引章一听,也不抽噎了,厉声反驳道。

“好看好看,良人怎么样都好看,是我胡说。”看到宋妹妹的反应,心中有数的张泽哄道。

“哼!别以为你叫人家良人,人家就能原谅你!”听着一句句的“良人”,心中甜蜜的宋引章嘴硬说道。

宋时夫妻之间多称“良人”,类似后世的“宝贝”。

刚放完“狠话”,宋引章刚想继续哭又发现不对劲,情绪被张泽三下五除二的打断了。

假模假样的哭了两句,没有感受到安慰的宋引章偷偷抬头,就迎着张泽满带笑意的眼睛,又羞又气之下,直接咬在张泽的手腕上。

呸!好涩,还苦,是自己的泪水!

心中发狠,宋引章用力咬下,然后迅速松口,强忍漱口的冲动,一边攥紧张泽的手腕放在嘴边作为威慑,一边大着舌头威胁道:

“里嗦!现在肿么办?”

“现在离成婚没有多久了,到时你第一个进门可好!比她们都早,我也想我的小引章啊!”

张泽用手指揩去睫毛上的几颗泪珠,对着明媚的大眼睛说道。

“那还差不多,我是第一?”

“对,第一。”

又过了一会儿,重新缩在张泽怀里的宋引章又问一遍,张泽狠狠地揉了揉怀里的秀发,直弄得一团糟后还不解气,咬牙切齿的说道:“对,第一。”

怀里的宋引章也不恼,反而拉下张泽的手,掀开衣袖,看着清晰的牙印,心疼的说道:

“这么深啊!这几天你好好休息,这只手别乱动了。”

宋引章说着就朝着手背打了一下,还不老实!

“你咬的,怎么不说你的错呢?反而让它休息!”

张泽轻松地说道,什么手腕伤口!连皮都没咬破,还不如之前被赵盼儿抓的狠呢!睡一觉,明天就消了。

“谁让你惹我生气?”宋引章白了张泽一眼,然后认真地嘱咐道:

“我说真的,这两天你的右手要好好休息,要是耽误了写字,影响了殿试,那奴可百死莫赎了!”

看着面前小心翼翼摸着自己手腕,满脸认真的宋引章,张泽也只能答应下来。

唉!想起前世看的那些穿越古代的主角,仅凭着一顿饭就能俘获美人芳心,张泽也是一阵羡慕。哪像他,前世为了那个学艺术的前女友,而学的灶边炉台,到了大宋都成了无用之功。

无论是东京,还是钱塘,总有小娘子来阻止张泽,根本不知道他为了这些技艺,付出了多少心血!当然也得到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

不行,越想越渴,一口饮尽了宋引章递来的凉茶,张泽还是有些烦躁!这个宋小娘子!也不知道换壶热茶!

早就察觉到不对劲,宋引章一直端着凉茶等着呢,见郎君喝完,她又接过空盏,提壶倒上,一边递去,一边不死心地试探,毕竟是整整七天的大好机会,不容错过啊!

“张郎~,要不?”

“走走走!”

心浮气躁的张泽翻脸不认人,接过杯子放到一旁,然后赶人了。

宋引章怎么能依?刚刚还一口一个良人呢!转眼间就嫌自己烦了?好是撒泼打滚了一番,最终还是不敌张泽的以力服人又不讲武德,怒气冲冲地走了。

扯开了房门就在走道处看见了赵盼儿,安静地站在那儿,好似一直都在。

没做成“亏心事”的宋引章一点不怕,径直从她身边走过,步履从容地回到自己房间。

关上房门,倚着房门的宋引章浑身无力地缓缓坐下。

吓死小娘了!外面的赵盼儿好可怕!

虽然没有像在那些管事面前那样冷着脸,反而是淡淡的笑着,一脸和善。

但好像更有威严了,宋引章害怕的都不敢看她了。

就好像,之前赵盼儿虽然冷着个脸,但你要是不犯错,她也不会怎么样。

而现在的赵盼儿?

虽然笑着,但她下一刻抽自己一巴掌,宋引章都丝毫不奇怪。

不是说赵盼儿表情吓人,相反,赵盼儿笑的挺和善的,温婉娴静,但有身上着一种什么东西?

是什么呢?宋引章想到了,

之前的赵盼儿是按规矩来的,现在的赵盼儿,她自己就好像是规矩,和以前相比,她好像多了……底气。

…………

屋里,张泽脱下了被宋引章的泪水弄湿的里衣,正弯腰在衣箱里面翻找干净的里衣。

只是这些东西都是赵盼儿放的,张泽根本不知道放在哪里了,不仅没有自己从东京带来的那套,赵盼儿给自己刚做的几身也没有发现。

张泽找着找着有些犹豫了,要不凑合着穿?

但那件里衣经过这么一会儿,已经干了一些,贴在手上黏黏糊糊的更难受了。

开着的房门处进来了一个人。

宋引章气呼呼走的,怎么会关门,而张泽也没有过去关。

“那个箱子里都是外衣,里衣在这个小箱子里,不是你说的?外面有脏东西,一起放不干净!”

赵盼儿说着,从旁边的一个小木箱里拿出一件张泽的里衣,递了过去。

只见轻薄的丝质里衣,木箱里面却放的满满当当,至少不下十套。而张泽来到赵家,也才半月有余。

“穿上吧,夜里凉!”见张泽接过衣服却不动,只是看着自己,赵盼儿一边上前拿过衣服张开,一边说道。

张泽没有说话,顺从地穿上,见赵盼儿又转身清理起杂乱的桌椅,把椅子摆正,抚了抚桌上书本的翘起,见依然顽固,有些心疼的捋平按住,然后摞上几本厚书,最后放上镇纸。

张泽有些汗颜,那是之前哄宋引章时,不小心折到的。

摸了下水壶,发现是凉的,赵盼儿连带着茶杯一起端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才端着一壶热茶进来,倒了一杯翠绿的茶水,递给张泽。

张泽接过,赵盼儿则有些失落地说:“我知道你喜欢泡茶,但泡茶更看重水和茶叶的好坏,这是家里最好的水和茶叶了,还是比不过崔姐姐屋里的,更别说东京了!”

“你不要和崔氏比,郑青田挣的是卖命钱,要不是我想着有地头蛇好办事,拉了一把。他们家,活不过五年。”

想着在郑家的见闻,那奢侈的场景,赵盼儿虽然不知道《红楼梦》里那句“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但有些明悟的她,还是福临心至的说出《易经》的那句话: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正是如此!”

张泽有些好奇的看了赵盼儿一眼,她不是信佛家的吗?

“要是危险的话就算了吧,不必为了我这样,我们是要去东京的。钱塘,可能……永远不回来了,不必如此费心费力!以后你要是去地方为官,我就在东京等你,等你回来……执掌中枢!”

赵盼儿斩钉截铁的说道,对张泽的未来,她比当事人还自信。

因为官员家眷不能随行的规定,赵盼儿都准备调理好银瓶,让她和宋姐姐一起跟着照顾郎君(妾室不算家眷),至于宋小娘子?赵盼儿准备给自己留着解闷!

“要是实在不行,把父母的坟迁走,反正这里本来就不是赵家祖地祖地,哪里都一样!”

担心帮郑家会影响郎君的前程,赵盼儿心中一狠,也不管父母会不会“哄堂大孝”了,直接厉声说道。

见赵盼儿甚至都找好借口了,张泽也知道她是认真的了,赶忙说道:

“不用,我还没入官场呢,怎么有能力办这事,这是给东京的大人物找财路,说白了就是一个跑腿的,赚个人情、挣点小钱,还对我到时殿试后选官有好处,盼儿放心,没有危险!”

“没事就好,还有张郎别胡说,你也很厉害的,有多少人想辛苦都没有资格,崔氏可说了,张郎可是清流年轻一代第一人,前途不可限量!”见张泽这么妄自菲薄,赵盼儿不满的说道。

之前还是崔姐姐长崔姐姐短,一听可能连累到自己,就成崔氏了。看着如此爱恨分明的赵盼儿,张泽一时有些醉了。

赵盼儿思索完以后面对崔氏的态度,收拾好心情又期待的说道:

“等闲了,郎君可不可以尝尝我的煎茶?不然显得我这个卖茶文君徒有虚名了!”

“好啊!”张泽随口应道。

见郎君答应,心情愉悦的赵盼儿感觉更有干劲儿了,收拾完杂物,又拿起脏的里衣,准备趁现在用热水洗了。

张泽拦住了她,“夜跑”已经停了好几天,本来他就心浮气躁,宋引章又过来火上浇油,现在怎么能放赵盼儿走?

“你干嘛?”见张泽拦住自己的去路,没有发现危险的赵盼儿问道。

“干!”

赵盼儿懵了,直到躺在床上了,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不行,我累了!”赵盼儿一边伸手抵挡,一边推脱道。

“不用你累,我来!”

眼见张泽不愿善罢甘休,赵盼儿也知道自己这几天有些疏忽郎君,无奈之下,也只能说实话了:

“奴不方便!”

“娘子有没有听过一首诗?”

“什么?”赵盼儿懵了,这种时候讨论什么诗词?

“白乐天的《琵琶行》!”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却坐促弦弦转急。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

发都发出来了,修改就不给过,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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