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又摊上大事了

“姐姐慎言。”淑妃拉着贤妃垂首站立一旁。轩辕隶走出凤仪殿，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扫视前来祭奠的妃嫔。

他处于悲痛中，心情难免不好。听闻殿外风吹草动，路过的蚂蚁都得挨他才两脚。

淑妃和贤妃乃是朝云公主的庶母，又是宫里头位分较高的妃嫔，说话得万分谨慎才能给众位姐妹做表率。

方才她俩的说话音如蚊声，淅淅索索的听不大清楚。但是有些字眼咬得极重，很难让人忽略了去。

这不，轩辕隶听进去了。

当众斥责淑妃、贤妃二人，下令关禁闭，无召不许出宫。

这里胡鸾飞且捂着脖子的伤往轩辕御卿靠拢，忽听闻皇后喃喃：“鲤鱼池有冤魂索命…就是她，就是胡婕妤腹中短命的孩子勾了我的朝云去…”

遂起身，往轩辕隶脚前扑去。

“陛下，求您下旨填了鲤鱼池！”皇后声声泣血，“万不能让那妖孽再度害人。”

轩辕隶扶起皇后，也极为痛声道：“朝云出事无关其他，是当差的奴才不管用。”

“不！不是！”皇后大声地反驳了去，脸上浮现了一抹惊慌，“肯定是太和殿的法师没将妖孽封印住才惹来祸端。臣妾想，只要填了鲤鱼池，那妖孽彻底被埋住，我们后宫才能安生。”

“胡闹！”轩辕隶痛心疾首，不仅因为朝云公主溺亡，也因皇后失了理智。他抬手，将皇后凌乱的发丝别在耳后，安慰道：“你最近累了，朝云的丧事有德贵妃打点，你就先回去歇会儿。”

“陛下！”

轩辕隶开口，语气没有起伏，“皇后，你有失国母风范。”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皇后凝眸望向朝云公主的灵堂，枯竭的泪水又再次汹涌而出，她没再言语。

轩辕隶下令把当天伺候过朝云公主的奴才招了进来，一番盘问下，带朝云公主去御花园赏花的人并不是宫里的奴才。

忽闻人群中有低低的抽泣声，轩辕隶寻着声音的来向，见一粉衣女子跪于花坛下以绣帕掩面痛哭。

“什么人在那里。”轩辕隶硬生生打断了女子的哭泣。

那名女子抬起脸来，泪如雨下，一番柔婉拭泪的模样，如春水映梨花，微微带怜。

“臣女沈雨叩见陛下。”

“沈清明的女儿？”

那女子一喜，忙抬眼与轩辕隶对视，“沈清明正是小女家父。”

沈清明并不清明，是小册子里其中一名贪官，和皇后母家关系匪浅。听说沈清明有意沈雨进宫做妃嫔，暗地里塞了许多银钱让皇后明里暗里帮忙牵线。

轩辕隶最恨贪官，也最恨身边的人怀着目的接近他。沈雨的出现，打破他对皇后母族的宽宥，立刻板了脸，连说几个“好”字。

所有人噤若寒蝉。

沈雨却亦有勾引之势，不觉莞尔一笑，“谢陛下赏识。”

气氛一瞬凝如寒冰。

轩辕隶的脸色不好看，皇后也气得站直了身子斜眼恨恨地盯着沈雨。

伺候皇后的嬷嬷，小声地嘀咕了句：“真是罪该万死，公主薨逝，她不服丧也就罢了，还穿得花枝招展的勾引陛下，真不把皇后娘娘您放眼里。”

皇后方欲开口责骂时，轩辕隶先发制人，“沈家有女…”

沈雨一听，面上全是期待之色。

轩辕隶眸中尽是厌烦之意，冷硬地抛出一句话：“狼心狗肺的东西，拖出去，赐死。”

沈雨被外头涌进来的侍卫牢牢抓住，吓得魂飞魄散，浑身瘫软。

皇后却突然跪在轩辕隶面前：“求陛下饶她一命。”

沈雨命都快没了，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听到“赐死”二字，一下子慌无神，扑倒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连话也说不利索，“陛、陛下，臣女惶恐…不知何罪之有…”

陛下发怒，众人也低着脑袋，个个心思不明，都在暗自想着怒火会不会牵连到自己。

“你来说！”轩辕隶突然指着跪地的奴才，“是谁带朝云公主去往御花园玩耍。”

那个被指定的奴才头也不敢抬，跪在那里瑟瑟发抖，慌得左右看同僚，但是没有一个人理会，又只好硬着头皮朝皇后看去。

“看皇后做什么，看着寡人！”轩辕隶好大的火气，隔着许多人，胡鸾飞都能感到他怒火中的威慑力。

那名奴才眼睫微动，又诚惶诚恐地垂下眼眸，“陛下饶命，是、是…”

奴才偷望沈雨一眼，认命说出间接祸害朝云溺亡的始作俑者，“吏部尚书沈清明之女带去的。”

沈雨涕泪交加，哭诉道：“臣女不是无意害公主溺亡的，是公主对家父出言不逊，臣女只是想、只是想…”

说着说着，自己才渐渐反应过来，“陛下饶命，臣女无心要害公主…”

“确实无心。”轩辕隶看也不看她，看向已经被事实真相冲得震惊的皇后，“朝云丧礼之上，宫中上下哪个人敢穿红戴绿。且她是害死朝云的凶手，你还为她求情？”

皇后对沈雨甚至整个沈家突然的恨之入骨，“原来是你害的朝云！”

“皇后娘娘，我不是故意的！”沈雨爬过去恳求轩辕隶，“求陛下怜惜。”

“寡人的孩子死在你造成的意外中，你还敢叫寡人怜惜？”轩辕隶罕见对一个女人动粗，一脚踹沈雨胸口上。

“寡人不会赶尽杀绝。”他看一眼地上浑身发抖的沈雨，“只是朝云的死要给皇后一个交代。”

他的语气有说不出的平和，可是此情此景听来不由得让人觉得不寒而栗，仿佛这说不尽的平和中隐藏的是看不透的凶险。

他沉痛地望向御花园的方向，缓缓说：“朝云怎么死的，你就按照那个死法了结自己。寡人会下令，让沈清明给你收尸后，再携家眷赴死，与你在阴曹地府中相聚。”

“陛下不要啊！”一听连累到家人，沈雨哭喊得更凶了，“一人做事一人当，臣女愿意偿命。只是家父尚在青年，弟妹年幼，他们还有前途啊！”

“你是怎么有脸说出这些话来的。”轩辕隶怒声：“来人，赐哑药。从即刻起，立刻缉拿沈清明及家眷，一个都不许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