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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金风玉露

太阳已经升起。

屋檐上的冰雪融化成一颗颗晶莹的露珠不停地往下滴,宛如挂上了一袭珠帘。

屋中的旖旎之气早已散去,但躺在床上的两人还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金巧妆将程风搂在怀里,脸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潮红,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

程风感受着金巧妆丰满嫩滑地dong(第四声)体想入非非,在自己出生前,爹娘是不是也像自己和金巧妆一样相拥而眠?

他们之间或许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也或许是像普通百姓那样盲婚哑嫁,但绝不是像自己和金巧妆这样稀里糊涂就搞在一起。

还记得昨晚,金巧妆向他讲述着金门世家的崛起到辉煌,再来便是如何得罪了霸苍穹的天绝盟,最后讲到了东方家父子三人又是如何胁迫金门世家与洛阳城联姻的。

从她十八岁嫁入东方家后整整六年,公公的冷漠,丈夫的虐待,小叔子的觊觎,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女人崩溃。

而能够抚慰一个崩溃的女人的还是男人,所以程风很荣幸地充当了这个角色。

……

程风抬眼望了一下金巧妆,却不想她也正美目含春地看着自己,程风一惊之下又将目光低了下去,却正好落在她那对傲人的雪脯上。

程风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反倒是金巧妆先笑道:“怎么样,累不累?”

“还行。”程风不敢接触她的目光,低声道:“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金巧妆吃吃笑道:“没有的事,我娘说了,每个男人第一次都是这样的,你昨天晚上表现得已经很不错了。”

程风道:“那你接下来怎么办?”

金巧妆柳眉一皱,她实在不想去考虑这个问题,但她也明白自己是逃避不了的,所以她说:“对不起,风弟,我还是要回洛阳城。”

程风心中一酸,还是强笑道:“那是当然了,这里穷乡僻壤的什么都没有,怎能让你一个世家小姐在这鬼地方受苦。”

金巧妆不悦道:“你当我是那种贪图荣华富贵的女人?”

程风忙道:“不,不,我当然知道姐姐你有自己的苦衷,我不过是……是想找个理由让自己好受一些,因为我一想到以后再也……再也见不到你我就……”

金巧妆闻言总算放心,她苦笑一下将腿放到了程风身上,然后使劲往程风身上靠了靠,尽量让他感受到自己最美好的部位。

她对着程风的耳朵柔声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我的族人还掌控在东方一枭的手里,我自是万万不能留下,我若是要你抛下你爹随我一道回洛阳城你也定然不肯,这就是命,命注定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程风道:“我爹对我说过,在我没能打败他之前绝不可以独自下山。”

金巧妆亲了亲程风的脸,恻恻道:“那你就算为了我,从今往后你可要努力练功,否则你也不用妄想去洛阳城带走我了,只因我曾见过东方一枭那个老贼出手,他的武功只怕比你爹还要强上几分。”

程风道:“如此看来,我即便将爹的武功学得十成也没有胜算。”

金巧妆道:“光靠你爹的武功可能胜算不大,但我之前不是给了你一本叫《快意八步诀》的秘籍么,那可是神啸宗的镇宗武学,你若是潜心修习定然前途无量,只可惜……”

程风道:“只可惜什么?”

金巧妆苦笑道:“只可惜等你大功告成的时候,我只怕已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了,届时我就算肯跟你走你也未必会要我了。”

程风急道:“不,我不会的,我……我要是那样做了,就叫我天打……”

程风后面还想说“雷劈”两个字,但却没能说得出口,因为金巧妆已用她的唇覆上了他的唇。

程风脑海霎时空白,只是用本能反应热烈地回应着金巧妆。

“风儿,爹回来了,快准备饭菜!”

就在拥吻中的两人准备梅开二度时,一声粗犷地喊声打破了即将再度成形的旖旎气氛。

程风慌忙起身,他刚想告诉金巧妆让她从后门走,但房门已被一个身高七尺的汉子一脚踹开!

“啊!”金巧妆受惊娇呼。

“爹!”程风也是一惊。

门口是一个长满须髯的男子,散发,体形颀长,身披褐色衣衫,外表看似是一个平凡的庄稼汉子一般,惟眉目之间散发着一股挺拔之气,整个人就如一头猛虎,猛虎中的猛虎!

这汉子正是程风的父亲,“北翎狂刀”程烈寒!

“好小子,老子要你好好练功你偷懒懈怠不说,居然还敢把外面的野女人带到家里来玩儿,看老子不一刀劈了你!”怒喝声中,程烈寒拔刀猛劈而来。

此一刀来势虽猛,但以程风的身手完全可以避开,正因为程烈寒明白此点,所以他要劈的人压根儿不是程风,而是程风身后的金巧妆!

金巧妆本就武功平平,加之此时她又赤身luo(第三声)体全靠一张被子蔽体,根本躲不开这一夺命之刀,她已几乎能感受到刀锋散发出的寒意。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如风般的身影迅速闪出。

程风猛地抓起一旁的枕头掷向刀口,刀锋破开枕头的瞬间,枕头里的棉花漫天飞舞充斥整个房间,程烈寒视线受阻刀势一顿,程风闪身上前一指点向程烈寒右臂腋下穴道,跟着身形一转攀上程烈寒的肩头后伸腿一脚踢在他的右腕上,左掌顺势往胸口一推,总算逼退此刀保住了金巧妆的性命。

程烈寒直感右臂经脉一麻,山岳般地身躯竟被程风这一点一踢一推弄得向后踉跄两步,实在叫他始料未及!

程风拦在金巧妆面前,道:“爹,这个姐姐是好人,求你别要杀他。”

程烈寒怒不可遏,“废话!你竟敢为了一个野女人跟你老子动手,我今天就先废了你,在活刮了这个贱人!”说罢,挺掌狠狠抓向程风。

他满以为程风的“流风回雪”身法乃是自己所授,自己要抓他简直如探囊取物,谁知程风脚步一挪身形一转,眨眼间就闪至程烈寒身后一丈之外!

程风笑道:“爹,你纵要罚我也总得抓得住我才是吧?”

程风此言并非存心要父亲难看,他知道父亲脾性暴躁,此言一出势必将他惹恼,只要程风能将程烈寒引离雪缘居金巧妆自然就安全了。

而闪至屋外的程风这时才发现,有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孩儿正瑟缩在院子的角落中怔怔地望着自己,显然被刚才的那一幕吓得不轻。

雪缘居与世隔绝,外人绝无可能知晓,那么这个男孩儿绝对是父亲带回来的,他是谁呢?

可程风并没有机会发问,因为……

“混帐!”

暴喝声中,程烈寒一跃而起,手中雪翎刀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周遭气温骤降,屋檐上的本已化开的雪水再次冻结。

程风大吃一惊,因为此招正是“霁雪六式”中最霸道的一式——“吹雪断桥”,当即身形急旋朝右后方疾退而去。

可惜他身后的屋子不会闪躲,程烈寒一刀劈落如平地惊雷,那间往日程烈寒父子二人一同用饭的屋子被硬生生地一劈为二向两边倒塌,父子二人仿佛真要被这一刀恩断义绝!

程风喊道:“爹,不要打了,这里可是我们的家呀!”

程烈寒恍如未闻,虎躯剧烈颤抖,全身发出骨骼爆响之声,呼吸亦变得愈发急促而厚重。

“爹……”程风慢慢近前探望。

“风弟小心!”屋中的金巧妆看出了程烈寒的不对劲,立刻出声提醒。

“吼!”

程烈寒一声怒吼,猛然回身左掌化刀向程风脖颈横扫而去,程风大惊之下向后一倒险险躲过,额前的一缕头发却被掌风削断。

程风几个后空翻再次与程烈寒拉开距离,等他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程烈寒全身青筋暴起,身臂之位浮现出无数密密麻麻的兽鳞,更恐怖的是,他遍体亦如火灼般炽热,但凡是靠近他的人都会感觉如置身无间地狱,痛苦不堪,整个人就像变成了一头人中火兽!

“不好,爹的疯病又发作了,金姐姐你快走,千万别要再回来!”

程风本意只是想把程烈寒引开雪缘居,可没想到程烈寒受到程风的言语刺激竟当场失控,走火入魔。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但此刻已变得半人半兽的程烈寒比虎更凶,更毒,他正要杀死自己的儿子,唯一的亲人!

程烈寒提刀向程风冲杀,刀法虽乱却更见凌厉。

程风一边闪躲,一边不断地喊着“爹”,但程烈寒的刀势并未减弱半分。

转眼间,父子二人就来到了离雪缘居一里外的雪地,这一路上阻挡在程烈寒面前的不管是树木或是大石,都被其摧枯拉朽般的刀气斩得粉身碎骨,情况凶险万分!

……

这边厢金巧妆担心程风的安危,正急忙从床上爬起捡起衣物。

熟料,突然从门外走进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孩儿。

“啊!”金巧妆被吓了一跳,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缩回了被窝里。

金巧妆问道:“你是谁?”

黝黑男孩儿着魔般看着金巧妆,呆了半晌才道:“我叫沈浪,是那个大叔把我带来的。”

金巧妆快速地打量了他几眼,发现他的年纪应该和程风差不多大,但声音却很成熟,五官也算端正,可惜皮肤太黑让其形象大打折扣。

他此刻正贪婪地扫视着金巧妆精致地锁骨和雪白的藕臂,双手不断地搓着衣角。

“沈小弟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了。”金巧妆催促道,她看见程烈寒追杀程风时的疯狂模样,心里担心的要死。

沈浪抿了抿嘴唇,又看了眼地上凌乱的衣物,忽然将它们一把捡起跑到门口。

“哎,你干什么,把衣服还给我!”金巧妆大惊失色道。

沈浪道:“要我还给你也可以,你得让我看一看。”

金巧妆道:“看什么?”

沈浪不答,只是如狼似虎地盯着盖在金巧妆身上的被子,就好像他能透过被子看见金巧妆的dong(第四声)体似的。

金巧妆挣扎良久,才咬牙道:“好,我可以给你看一下,但你不能耍赖!”

沈浪连连点头。

金巧妆做了个深呼吸,缓缓掀开被子的一角,春光乍现,后又迅速盖上。

沈浪虽只看了匆匆一眼,但已感血脉贲张,邪火直窜。

“快把衣服给我!”金巧妆娇喝道。

沈浪想了想,最后只把一件肚兜扔给了金巧妆。

金巧妆气得粉脸通红,大怒道:“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沈浪大大咧咧道:“我方才只说把衣服还给你,又没说还给你几件,你要是想要剩下的衣服就让我摸一摸,不然我就藏到雪地里去叫你永远找不到。”

金巧妆美眸一转,闪过一丝狡黠,转而楚楚可怜道:“那你这一次可千万不要骗人了,我真的要快点赶过去。”

“放心,我这次一定。”沈浪说着,已慢慢向金巧妆靠过去,心里已是得意万分。

沈浪觉得这女人实在傻得可以,他这次当然会再度反悔,接着提出更无理的要求,他一想到刚才那个俊美到极点的少年曾和这个美妇共度春宵就极为不忿。

他要报复!

而此时沉浸在美梦里的沈浪并未发觉,金巧妆的手已从略显散乱的云鬓中摸出了一根极细极小地银针藏在被子里。

他的手已慢慢探了进去,里面很温暖。

金巧妆死死的盯着被子里不断隆起的地方。

就在沈浪即将摸索到兴奋的源泉时,虎口处突来一击刺痛,他闪电般抽出了手,像是被蜜蜂蛰了一样。

他“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他想喊,却根本喊不出声,只是不停抽搐直翻白眼。

这根银针叫做“狂蜂针”,是金门世家专门为族中的女子制作的防身之物,用以对付那些不知好歹的“狂蜂浪蝶”。

便是武林高手被扎上一针,一时半刻之内也要经脉错乱,身体不受控制。

金巧妆一击得手,立马抢走衣物迅速穿上,临走时还不忘在沈浪的小腹上狠狠地踹上一脚。

她一出雪缘居就发现了前方触目惊心的破坏痕迹,这哪里是人,根本就是怪物!

她越想越怕,柔弱的身影在雪地里狂奔,风雪不断扑打在她粉滴酥搓的俏脸上。

回想起那个少年昨夜给予自己的温柔,她觉得那个少年已成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是自己坠入深渊后见到的一缕曙光。

泪珠,已在寒风中凝结。

“风弟……”她在心中暗暗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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