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今天糖人没吃到
今天赵乾要被取走灵气。
李春墙让他把一块石头衔在舌下，五分钟以后又吐了出来。
“好了，灵石做好，有什么感觉？”
赵乾大眼睛晃了晃，没啥感觉。
“灵气就像是每个人的头发，可有可无。现在你只是把自己不需要的东西给别人。”
李春墙说着把石头放在了一个袋子里。
“那老师，明天我还来送灵气。”
李春墙笑着摇摇头。
“不行，一个人一生只能取一次。”
仪式结束后李春墙给了赵谷屯一个红包，并问他一件事情。
“三天后我要出一次门，需要两个童子，你家大蛋借我？”
赵谷屯笑嘻嘻的接过红包，拍着胸脯说行。
“没问题，仙家看上他是他的福气。”
“那事先说好，有点生命危险，但是不大；工钱一百文，事后结账。”
赵乾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老爸卖给了仙家。
出门时赵谷屯抖搂出红包，里面是一两银票。
“好咧，得了，今晚有酒了。”
就在得意间，却看到儿子正盯着自己。
赵谷屯一想也不能一分不给儿子，小孩子的心也是需要安抚的，万一他告诉老婆呢。
于是他在口袋里又掏出了两个十文交到儿子手里。
“大蛋，这个钱拿着买糖去，回家千万不要告诉妈妈。”
爸爸叮嘱赵乾这番话后便自己快活去了，留下赵乾陷入思考。
“这个钱我要干什么？唉，可以买糖人。”
赵乾吃过糖人，那都是父母或者哥哥帮自己买的，今天他要自己去。
赵乾踩着雪来到了村头的小店，递上两个铜板。
“李大爷，两个糖人。”
李大爷指着旁边的稻草桩子。“自己拿。”
赵乾挑了一个“鲁大侠”，又挑了一个“千面妖”。拿着两个糖人赵乾又在想：“一个我吃，另一个我给谁呢？”
这第一个想到的当然是赵萍萍。
赵乾又踩着雪走到了李春墙家，夏春正在院子里晒被子。
“萍萍妈，萍萍在家吗？”
赵乾这小子，“新年好”都忘了。
夏春现在过的不错，脸蛋都长圆了。
“呦，大蛋啊，新年好。萍萍不在家，她去大伟家看画片了。”
赵乾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是也想去，第二反应却是怎么萍萍老是往大伟家跑？
按理说赵乾把糖人交给夏春也这事就算结束，但是他现在却改了主意。
“萍萍不在家我不给她，我给小尾巴去。”
告别了夏春赵乾又往小尾巴家走，路上却碰到了孙犇。
“大蛋，你拿着两个糖人干什么？”
赵乾告诉他送一个给小尾巴，另一个自己留着。
孙犇神秘一笑。
“哦，那快去吧，我刚才看到她在院子里喂鸡呢。唉，小尾巴。”
孙犇朝着赵乾的背后一指，赵乾下意识的转过头。
可是紧接着他就感觉左手一松，头再转回来时孙犇已经叼着“鲁大侠”溜了老远。
这小胖子平时跑步气喘，今天叼着个物件倒是贼快，赵乾手里拿着糖人竟然追不上。
“你这狗东西，还我糖人。”
赵乾眼看着孙犇跑远却是无可奈何，只好在原地开骂。大概率孙犇听不到。
现在手里就一个糖人，那该怎么办？
赵乾下意识的想吃，还是停住。
既然说给小尾巴，那就不能食言。
赵乾找到小尾巴家，她真的在院子里喂鸡。
“小尾巴，给你糖人。”
赵乾把糖人送了上去，小尾巴舔了一口。
“真甜，哪里来的。”
“爸爸给钱买的。本来准备给萍萍的，可惜她去大伟家了。”
赵乾现在还不知道女孩子的心思。
小尾巴听着却生了气，一把扔掉了“千面妖”。
“赵萍萍，赵萍萍，你去给她啊，我才不要她剩下的东西。”
小尾巴的这句话词不达意，毫无逻辑，不过她真的生气了。
赵乾赶忙捡起来，吹了吹，用舌头舔了舔。
“呀，你怎么扔了”
赵乾撅起小嘴，脸色也有点不开心，他低着头又舔了一下。
“不吃给我啊，我还没尝过，真是浪费。”
赵乾正在抱怨，却一不小心，手里的糖人又被小尾巴抢了过去。
“这怎么又抢回去了？”
这次小尾巴的回答就是一个字：“滚”。
赵乾折腾了一大圈结果一无所有，不过好在舔了两口。
一月八日，今天天气不错。早晨赵谷屯早早的就把儿子叫起来。
“等下仙家就要来家里，还不准备一下。”
今天周兰特地给儿子穿了一间带着蓝条的灰布袄，听说儿子要做童子，老娘想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能跌了面子。
九点左右李春墙来了，后面还跟着孙犇。
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赵乾还记得那个糖人的事情，上来便要找孙犇算账。
孙犇也乖巧，直接躲到老师身后。
李春墙在中间自然劝说。
“大蛋不要闹，等下出去了要团结，什么恩怨回来再说。”
老师开口，面子要给。赵乾不再吱声，只是揪着脸跟在李春墙的屁股后面。
三人走到村头没人的地方，李春墙在一棵树后面抽出了一把一米五的长剑。
赵乾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长的剑，露出了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哇塞，这剑好长，师傅你要去干什么？”
李春墙一边把剑放在地上一边说道：
“我们要去土涯，在这里东南一千二百公里，要坐剑去。”
说着李春墙让两个小家伙站上去，自己站在最后。
随着一声“起”，长剑渐渐腾空，然后朝着东南方向飞簇而去。
孙犇的反应还比较冷静，大概他以前做过这个东西；但赵乾却兴奋坏了。
“哇，我飞起来了。”
赵乾现在虽然站在剑上，但是脚下的感觉还是挺宽敞，并不像剑身看起来那么狭窄。
他头朝下看，树木就像流水般从脚底略过，盯着看就像一条线。
“老师我们去城里，我要让更多的人看到我。”
李春墙在俩人的身后把持着方向，拒绝了这个小孩的异想天开。
“不行，御剑飞的时候最好别去人多的地方，给人看到了有麻烦，还有一些无聊的人会拿石子和弓箭砸你。”
虽然被拒绝，但是赵乾还是很开心的，毕竟坐飞机嘛。
三人飞了一个小时李春墙便降到地上。
“你们俩个休息一下，有屎尿赶快解决。”
李春墙一边把长剑靠着大树，一边叮嘱俩人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老师，这是哪里？”
看到眼前巴掌叶子的树，赵乾的好奇心又起来了。
“这里是梁宇国地界，我们已经离开西国，不过还是青牛宫范围。”
三人就这样飞行一个小时，下地活动十分钟，断断续续一天就过去了。
赵乾现在最大的感觉就是越来越热，身上的棉袄就像是蒸笼里的保温层，把自己捂的一身汗。
李春墙再次降落的时候，赵乾忍不住把外面的衣服脱了，孙犇也脱了外套。
李春墙用两张包袱裹住，让两个小孩背着。
“师傅，我们飞了多久，怎么感觉好像夏天到了？”
“这很正常，仓集大陆就是北冷南热。”
李春墙向俩人简单的解释，然后继续赶路。
一月十日三人到达目的地，土涯在一座高山的山顶，这里四周光秃秃的，只有靠近悬崖的地方有一个四角朝天的墨绿色亭子，在四角亭中间放了一个红色鎏金的箱子。
今天这里的人很多，有白头发的，有黑头发的，只是他们身边没有小童子。
“墙子，你怎么来了，还带了两个童子，你今年负责交接喽。”
说话的人赵乾不认识，反正很老。赵乾见老师朝着那人作了一辑。
“师兄，今年我交接，放好灵石赶快走。”
那人笑着便站在剑上飞去。
“老师，那人是你师兄吗？”
李春墙摇摇头。
“不是，这是修仙的规矩，我们都认为是楚扶志的后人，所以见面都以同门相称。”
李春墙说着带着二人来到了亭子中，从袖口掏出了一个袋袋，然后把袋中的灵石都倒入木箱中。
时间久了赵乾发现，今天过来的都是带着石头扔进这箱子里，然后和李春墙打声招呼便飞走。
“老师，这些灵石就放这里吗？”
李春墙摇摇头。
“不，等下火云石的人会过来取。”
赵乾第一次听到火云石，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赵乾又问那是什么。
“那是主管南方的修仙门派，他们那里人渡劫时需要。”
火云石的人需要，那青牛宫的人就不需要了？赵乾奇怪了，毕竟渡劫必需品，这不是抢破了头都要的宝贝？
“我们不需要，渡劫以后就是小周天，那时修仙者就能长生不老。青牛宫的修士不喜欢，我们这里最多就修行到鼎身级。”
赵乾更加不明白，长生不老不好吗？
这次孙犇帮着解释。
“我爸说长生不老不是什么好事，很多烦恼时间越长，长的越大，所以青牛宫修士活到一把五十岁刚刚好。”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理论，赵乾搞不懂。不过现在他也不需要懂，跟着老师后面就行了。
这师徒仨人就在土涯上一边吹着清风一边吹着牛逼，直到太阳快落山，彩霞烧红了半边天，山崖外东南方向才飘来一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