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不净者

全息扫描建模节点是第三阶段的任务道具，在工兵连的带领下，八个节点很快就安装好，系统出现了扫描进度条，目前全息扫描已完成了0%，等了3分钟才提高到1%。

导师：看样子扫描完成至少要5个小时，这时间有点难熬啊。

光兵：奇怪啊，混沌漩涡并没有什么反应，总感觉不对劲。

法典：根据我的经验，很可能最后要给我们来一波大的，比如混沌大魔。

光兵：你别乌鸦嘴了吧。我们在要塞的防御阵地前集合。

尹玉等人和光兵雷文集合后，混沌漩涡才开始有一次变化，这次首先出现的是足有十几层楼高，山一般臃肿而巨大的身影混沌大魔大不净者，胸口上有混沌邪神的三叶印记。大不净者是如此强大，以至于他身体周围的空间都开始扭曲。大不净者举起一把至少有十米长的巨大切肉刀，嘶吼着召唤出了他的仆从腐殖军团和死疽军团，混沌仆从再次铺天盖地涌向防御阵地。

光兵：我的天，这是半神级混沌大魔吧。

法典：调取舰队光脑的资料对比，应该是至尊大不净者，荒败深渊之主。你们要小心他手中的武器凋零之刃，任何生物一旦被凋零之刃，肉体和灵魂都会灭绝。

光兵：我们先不管荒败深渊之主，只要守住阵地完成任务就可以。法典，这次全靠你了。

法典：没问题，交给我吧。

赤色流星号战列舰舰桥上，法典戈特里安向费舍尔上将敬礼，肃然说道“上将，我要求全面接管舰队的火力指挥。”

费舍尔上将点了点头，“那就交给你了。”

戈特里安站在指挥台，下命令道：舰队全体注意，现在开始由我负责舰队火力指挥，执行三号作战计划。戈特里安把舰队分为七支分舰队，其中一支布置在后方作为预备队，另外六支分舰队分左中右呈半弧形排开。

斩星者塞纳在私人通信频道问道：”费舍尔，你这么看好你的弟子吗？“

费舍尔点头道：今日的星河中排除舰队规避以外，只看列阵炮击指挥的能力，戈特里安的能力应该无人能及。

斩星者塞纳说道：真有你说的这么高明吗，戈特里安现在的阵型，t字不是t字，双头蛇也不是双头蛇，这算什么？

费舍尔笑道：所谓的舰队阵型，本来就是为了让庸才，在舰队指挥上也能发挥出一定战斗力而出现的理论。这就好比是星际战棋里的定式，又或者战技中那些既定的套路。平庸之人，离开了套路招式，就会变得无所适从。而有天资者，即使不学习这些既定的套路，只凭随机应变，也能发挥自己强大的战斗力。对于戈特里安这样天才的舰队指挥而言，所谓的阵型不过是束缚他能力发挥的桎梏而已。

戈特里安在光脑上不断分配炮击任务，很快他的操作速度越来越快，光脑的战场情势图中已经密密麻麻标满了各色线路的预定作战任务，不仅仅是分配到分舰队，而是直接布置到每一艘战舰的炮击指挥和炮击参谋。

荒败深渊之主无穷无尽的腐殖军团和死疽军团就像遇到来自上苍的惩罚，几乎舰队的每一次炮击都打击在军团的弱点，在最大限度地消灭混沌仆从的同时，还在破坏腐殖军团和死疽军团的阵型，几乎把每一次炮击的火力利用到最大化，使得真正能冲过立体火力网的混沌仆从和混沌恶魔的数量少的惊人，被防御阵地的星际步兵轻易地消灭了。这种战况下，光兵雷文有意让八个永恒骑士去直面这些混沌仆从，永恒骑士在接受职业传承的时候，虽然继承了导师数百年的战斗经验，但这种经验更多的像是一种知识，只有亲身战斗才能转化为自己掌握的经验。

斩星者塞纳虽然是星际步兵军团的军团长，但他也有指挥中小型舰队的经验，作为中将他也有查看戈特里安全部炮击指挥命令的权限，他眼睛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的显示屏，似乎要把荧幕上精准无比的炮击指挥，全都深深的刻入脑子里。他也在计算戈特里安炮击指挥的准确率，实战对比下来竟然高达80%以上，远远高于自己30%的准确率。尤其是在数次针对关键节点的炮击指挥，当戈特里安下达命令的时候，在炮击任务标记的当前节点并没有大量的混沌仆从，但舰队完成炮击之后，当前节点的混沌大军密度几乎达到战场的极值，完美地实现了火力的最大化。

尤其是随着混沌大军数量的增加和战场变化的深入，戈特里安炮击指挥的准确率竟然不降反升至90%。要知道星际舰队对大气层内的光矢炮击，不可避免地受到大气层的削弱，何况还要考虑混沌漩涡对炮击侦察的影响，在这种情况下依然可以把混沌大军的行动预测到这地步，这种精准炮击的能力和对战场形势的预判能力，近乎于预知未来，真的非常惊人。塞纳在脑子中转了一圈，哪怕是当下星河中的几位名将，似乎也不具备这样精准的炮击指挥能力。

斩星者塞纳感叹道：这般炮击指挥的技巧，说是艺术也不为过了。费舍尔上将，不知道戈特里安和你相比又如何？

费舍尔在轻笑，目中闪烁的光芒满是着讥讽的意味：真要放在一起比较的话，戈特里安不用遵循任何已有的阵型，就能把自己天马行空的指挥能力最大程度地发挥出来。而我，则是必须要先学好阵型，然后才可以把它们有机组合，形成自己的理解和特色，方能发挥出阵型的全部威力，但也不完全拘泥于这些阵型。当今星河世界的几位名将，都是属于我这种，即使有区别，也只是对阵型的应用和理解有略微高下之分而已。但是相较于戈特里安而言，却是真正的天才与一流精英的区别。

由于戈特里安的出色发挥，防御阵地收到的压力比预想的小，契约者们甚至有余力打开功勋面板，查看功勋排名，目前为止光兵以12万的功勋无可争议地排第一位，而法典原来以1万的功勋排在第二位，但自从炮击开始后，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增长到6万了，而其他8位契约者都只在3000到5000功勋之间，尹玉以3400多功勋排在倒数第二位。

可惜好景不长，荒败深渊之主开始召唤成连队编制的混沌武士进入战场之后，所有人不可避免地感觉到了莫大压力。对于在一线奋战的尹玉来说，虽然由于戈特里安的舰队火力消灭了近乎90%的混沌仆从和混沌恶魔，但即使是舰队的炮击也不足以完全消灭速度超越音速，拥有极强战斗本能的混沌武士。

随着战斗的进行，尹玉身上的压力也越来越大，隐隐约约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永恒骑士超强的身体素质使得他已经可以跟上混沌武士的节奏，逐渐适应和匹配混沌武士的力量和速度。但是混沌武士无愧于帝国终结者，就像程序中设定了战斗本能的机器人一样，没有情绪波动，没有丝毫疲惫，他们的力量和速度始终没有任何的的波动，最可怕的是他们不吝死亡，唯有杀戮本能。尹玉唯有拼命汲取着混沌骑士战技的精髓，每贯通一点，他的战技就会精纯一点，圆融一点，身上的压力也会减少一点。

随着力量的不断消耗，也让尹玉感觉到疲惫。战技上的一点点进步，还不足以抵消这种战场的疲惫和压力，但不论如何疲惫，尹玉都不敢放松，虽然压力不断增大，身边倒下的星际步兵和突击步兵越来越多，但是尹玉却能放下一切杂念，全身心的投入这场注定无比漫长的战斗。

对于高度集中精神的尹玉来说，他已经失去了基本的时间概念。强大的混沌武士就像是一块上好的磨刀石，一点点打磨着尹玉，磨掉他战技中的毛刺，磨掉那些粗糙不平，让他的战技越发精纯。不知何时起，战斗中的尹玉感觉自己似乎打通了什么东西，他终于明白了导师伍德的战技之路，唯精唯纯，唯纯维一。他觉得越来越兴奋，仿佛自己已经掌握一条通往无上的大道。

不知不觉中，混沌武士和混沌仆从被全部消灭。尹玉茫然四顾，尸体，血和火，这是战场的元素。在他过去25年的生命中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无情的厮杀，以往的生命仿佛是一潭死水，直到刚刚他才经历了生命中最浓烈的色彩。喜怒哀乐，悲喜交加，各种情绪如五颜六色的染缸一样在他的心中走马换花的变换。

荒败深渊之主举起了手中的凋零之刃挥舞向永恒骑士，他的嘴中在不停地施展诅咒，他的身体向四周释放剧毒的瘟疫气体，喷射出绿色的脓液。光兵雷文和八位永恒骑士经过刚才的战斗已经形成了默契，他们以光兵为首自觉地形成了一个防御阵型。

尹玉说道：靠近我，我有真理意志光环。真理意志光环，使队友免疫一切魅惑，催眠，诅咒，中毒，减速，禁锢等负面效果，他的脚下有一圈忽明忽暗的天蓝色光环，所有契约者靠近在尹玉100米以内，脚下都出现了同样的天蓝色光环，可以有效地免疫荒败深渊之主的精神污染和诅咒。

光兵：你们帮我争取一下时间，我要施展光武士的大技能。

法典：我指挥光矛阵列配合你。

光矛阵列是一级巨型能量武器，能被归类为“光矛”的武器必须能够从远距离外发射一记持续的能量射流，足以在主力舰上划开一道大口，或是将一艘护盾未展开的护卫舰直接切成两半。光矛基本都会被安置在正反排列的巨型炮塔当中，任何被其直接命中的目标都会立刻被轰杀至渣，没有任何幸存的可能性。光束产生的次级冲击波则能够损伤周围接近一平方公里的区域，将建筑点燃，蒸发体内的水分，一击之后除了灰烬和焦石外基本上什么也不会剩下。

在真理意志光环的加持下八位永恒骑士围攻荒败深渊之主，复仇女神能量武器的每一次攻击都带走了它一大块肢体和血肉，然而荒败深渊之主的伤口里涌出无数红绿相间的肉芽以肉眼可以察觉的速度很快就修补好了伤口，荒败深渊之主如同不死之身，永不停息地挥舞着致命的凋零之刃。

光兵：后退，我已经准备好了。5米高的圣光巨人缓缓升至半空中，整个人都变得非常明亮，直到耀眼，他的背后形成了一圈光晕，突然一道比一百万个太阳更耀眼的巨大光柱撕裂虚空，射向正面的大不净者，光柱周围的空间甚至出现了层裂的现象。就在同时，已经降临到近地轨道的战列舰光矛阵列也全力开火了，犹如实体的激光在一瞬间从光矛阵列的顶端释放，如同一把刺破大气层的笔直光矛，庞大的能量甚至点燃了大气层的空气，在周围形成了一圈圈的气浪。

尹玉正在感叹，真正是完美的配合，即使是至尊大不敬者的灵能力场，也不可能同时抵抗光武士的大招和战列舰的光矛。他发觉周围引起了一股无法形容的波动，明明是光速的光柱和光矛开始减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刺向荒败深渊之主，光束越接近荒败深渊之主速度就越慢，整个世界在刹那间变成静止的状态，仿佛时间停止了。尹玉周身到感觉到了浓浓的混沌味道，在一瞬间就包围了自己的意志核心，他几乎下意识地发动了真理之盾的技能真理圣盾。在一切几乎静止的时空中，荒败深渊之主胸前的三叶印记仿佛变成了活物，他肿胀的大脸浮起了神秘的笑容。所有人在脑海中听到了来自于混沌空间的声音：傲慢。

系统疯狂地弹出红色的警告：

你已受到七宗罪之傲慢的心灵攻击，你的意志判定失败；你已受到七宗罪之妒忌的心灵攻击，你的意志判定失败；你已受到七宗罪之暴怒的心灵攻击，你的意志判定失败；你已受到七宗罪之懒惰的心灵攻击，你的意志判定失败；你已受到七宗罪之贪婪的心灵攻击，你的意志判定失败；你已受到七宗罪之贪食的心灵攻击，你的意志判定失败；你已受到七宗罪之色欲的心灵攻击，你的意志判定失败。真理圣盾免疫了此次心灵攻击。

外界的时间虽然是近乎静止状态，但七宗罪之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贪食、色欲的心灵攻击技能却连续了七次，尹玉每一次的意志判定失败，只是依靠真理圣盾免疫了此次心灵攻击。

下一瞬间，时间静止突然消失了，荒败深渊之主斯坦威被强大的光矛直接贯穿，完全消失在了主物质世界，只在地下留下了一个直径超过100米的圆形巨坑。由于荒败深渊之主被驱逐出主物质世界，混沌漩涡也在肉眼可见的缩小。

尹玉看着周围，安静地可怕，绝不仅仅是所有人都死了，方圆数公里的一切生物都灭亡了，整个世界都充斥着萧瑟、寂灭。七位永恒骑士依然屹立那里，但是头盔眼部的湛蓝星光都暗淡了，光兵雷文也消失了，只是在地面留下了一道被红光笼罩的十字架。

尹玉：发生了什么？

法典许久才回答道：我也不太明白，也许是半神级混沌恶魔已经可以影响主物质世界的时间线了。荒败深渊之主在被光矛集中之前激活了混沌邪神的三叶印记，混沌邪神的意志寄托于荒败深渊之主，施展了十环法术时光静止和心灵寂灭。十环法术心灵寂灭，是灵能法术的巅峰法术之一，是心灵震爆与死亡一指的结合体和全面加强版，强行对目标进行意志判定，在刹那间抹杀敌人的灵魂。

尹玉：光兵死了吗？这个十字架是永恒天境的道具吗？

法典：是的，S级道具重生十字架，可以在任务场景重生一次的救命道具。光兵是九阶契约者，正常十分钟就可以复活了。

尹玉：其他人呢，还有复活的可能吗？

法典想了想：SSS级超现实世界的任务，牵涉到永恒天境的系统评价，也许会把他们转化成永恒天境的英灵。再说毕竟是混沌神灵发动的心灵寂灭，这个层级的灵魂毁灭，很难很难。等等，你看混沌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