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君子动口不动手,小女子觉得有理
高三届各自班主任在班级里宣布了北上名额的消息,作为逃课党的于沐浑然不知,一点没察觉到,未来两天里,有个意外真悄然向他接近着...
此刻的于沐,正带着全副武装的夏禾在校园里闲逛着,履行着他应承夏禾的每一个细小承诺。
说是全副武装有点过于夸张,此刻的夏禾不过是戴着口罩跟帽子,衣服也换上了花思容不知道从哪里生来的校服。
这校服来的渠道有些不太严谨,尺码上明显偏大了些,或者倒不如说是这短腿虾身板实在娇小,那朵姨母花一时间也没能给找个加小码的回来。
宽松的带领白色t恤,完美掩盖住少女玲珑有致的身材,库管向上翻折了三四圈才堪堪不会拖地,头顶的鸭舌帽跟口罩一样是黑色的,乍一看还点有嘻哈女孩的既视感。
夏禾穿越自带的校服已经换洗好晾在后窗外,所以此刻勉强套着的不合身新校服,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衣服一般,一路上于沐总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让她觉得浑身别扭得厉害。
“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啦!我这样有很奇怪吗?”
夏禾还是忍不住发出疑问,也很快得到回应。
“没有很奇怪,就是想等回去了,要给你穿我的衣服试试看,我家里还挺多白衬衫没穿过呢。”
“白衬衫?你不是除了校服以外,衣柜打开一片黑的吗?这衣服不穿你买来干什么?”
夏禾有些费解,丝毫没有听出来于沐的话中话,歪着脑袋好奇的回问着,但被于沐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了。
两人漫步在校园的幽静小道上,领略着异界同乡的风景,夏季的晚风轻抚着少年少女的衣摆,带起了些许涟漪,却带不来任何春光。
...
本该是温馨浪漫的气氛,但同行的两人却是默契的没有多少旖旎念头,各自心头有万千思绪,一时间竟皆是两相沉默,老半天都没人主动再开口。
两人就这么漫无目的走了一路,除了远远看见有身影便会避开外,似乎今晚的目的便只是单纯的出来散个步。
如果某只小河虾能按捺住好奇心的话...
老早之前,于沐便在回神之余,察觉到夏禾那一脸的欲言又止,有些好笑的想看着这好奇的小猫咪能憋多久,所以故意没有询问出声。
而夏禾则是刻意将好奇的表情摆在脸上,就是在等于沐先问出口,她好顺势将心底的疑问都抛出。
这一招就叫做,‘如果你好奇我在好奇什么,那我就满足你的好奇。’
夏禾小心思盘啪啪响,奈何这家伙居然沉默了一路,差点没气得她上去掐他两把,苦于没有个好理由可以借机发挥。
咦!不能掐,但好像有说过要咬他一口来着?
不管了,先下嘴!
夏禾不动声色的朝于沐凑近了些,两人胳膊肘的袖口已经触碰到一起,随着行走时摆动,似乎随时能擦出火花来。
这已经是较为亲密的距离,但于沐早就习以为常,两人老早前就升级到了能牵小手的关系,这点衣服上的触碰,还不至于让他脸红心跳。
但很快他便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少女的靠近姿势似乎不太自然,且还有下一步的动作正在实施。
于沐有些愣神的看着夏禾突然捧住他的小臂,脸上的疑惑还没成型又骤然凝固,一口国粹当下就脱口而出。
“卧槽!咱不是不属狗的吗!我都没给你洗头了,你咋还咬我?!”
这话不说还没那么严重,一说出口直接让夏禾咬得更来劲了,还听她嘴里含含糊糊的说道。
“吕鸡狼孩砍嗖呃系口!呃熬系李!”(你居然还敢说我是狗!我咬死你!)
(pS:这种翻译做一次就够了,自己咬手臂说出这些象声词真心有点傻...)
强忍着身体本能的应激反应,于沐看着紧咬着自己小臂不放的某暴力少女,一脸的痛苦面具自是不必多说。
这好端端的散步时突然凑上来,原本还以为这姑娘要跟他牵手,谁知道是咬他手,这落差都差点没给他整不会了。
关键他还不能反抗,不然怕一个没收住力,直接将这小河虾门牙给崩了,那说不得今天这胳膊就得祭天了。
默默感受着人心的险恶,以及小臂上持续传来的疼痛,于沐吐槽了一嘴后也干脆摆烂了,认命般咬着牙,等着这姑娘啥时候咬痛快了好放过他。
没让于沐等得太久,夏禾狠狠的出了这口恶气后便松开了嘴,但两只小手却是依旧抓着他的胳膊,正借着路灯的亮光打量着自己的杰作。
别说,这牙口还挺好的,看着就整齐,简直是强迫症福音。
古话常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今天她夏姑娘觉得相当在理,这一口咬得那叫一个痛快。
但夏禾到底也不是要从于沐身上撕块肉下来,所以这咬得也是极有分寸,既满足自己发泄不忿的心情,又控制在不伤到皮肉的情况下,还能够充分让于沐感受到疼痛的教训。
就是身上没带着面巾纸,这口水落上面了不知道用什么擦,最后夏禾还是决定任它风干算了。
咬完这一口后,少女内心的郁结好似随之消散了不少,眼底藏匿的情绪也淡化了几分,没等于沐发问,她便率先道明了用意。
“咬你这一口,是告诉你我在生气,气你老是有太多事要瞒着我。”
原本这样的话语,该是幽怨或者愤懑,但夏禾说这话的时候,不论是脸上的表情还是话语的腔调,都出奇的平静。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理解,这种你非要隐瞒我的用意,但我能接受,前提是每次瞒着我被我知道了,我都会像这样咬你一口。”
少女的话语跟此刻夏夜的微风一般,轻淡却又沁人心脾,以平静的口吻诉说着压抑不住的不满情绪,听在于沐耳中,却是比骂上他两句还来得难受。
但他却解释不了。
以前是因为知道得太少,太多的不确定性让他不敢轻易下那论断,自然也就无法向夏禾和盘托出。
而今却是完全相反,此刻的于沐恰恰是了解得太多,知道了一些完全在他预料范围外的东西,才会将原本的不确定演变成惶恐。
但他却找不到任何证据来定性,更是不知该用怎样的言语才表述清楚,又该拿怎样的情绪去面对。
毕竟大鱼对花思容说的那番话,个中暗藏的隐晦含义,远比穿越这种事来得荒谬得多,也更让人难以承受。
当时花思容不愿意认,但同样作为当事人的于沐,又何尝甘愿。
他没像那朵姨母花一样,将笃信的话说出口,但心底却早已有了觉悟。
如若命运里注定有那一劫,那他又怎会怕成为下一个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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