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重男轻女
瞧着阎埠贵那眼馋的模样，逗得何雨柱不禁摇头失笑道：
“我早前就听几个同行长辈说起过这洋人的炸鸡方子，虽然没尝过，但后来仔细想想，他们的炸鸡，也不过就是靠个烈火热油，炸出个外酥里嫩罢了。”
“事实上，倒与咱们北方的炸小酥肉、炸里脊肉等等菜式，都是差不多的意思。”
“也就是洋人多整了点调料，诸如番茄酱、沙拉酱之类的，再加上他们所用的火候要比咱们更甚几分，裹面也更讲究些，这才有了独特的滋味。”
“所以，我就想着要自己开发出个方子来。”
随口解释了几句自己这炸鸡方子的来历。
毕竟眼下还有个对桌上四道菜，如阎埠贵、何雨水相仿，同样望眼欲穿的许大茂在。
可许大茂除去听着他们闲谈外，就只能闻着满屋的香味掉口水，手拿锤子木板，对着何雨柱家破烂的房门就是哐哐一顿猛砸，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怨念。
以他满肚的坏水，难免不会生出些什么坏心思。
但现如今，何雨柱当着阎埠贵的面讲出个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来，立时就能避免将来许多的麻烦。
至少，许大茂可没法儿再拿自己的“洋人”菜谱说事。
何雨柱用眼角余光扫了眼许大茂，便不再理会他了。
只冲着阎埠贵得意一笑，道：“您可不小看了这一道炸鸡。”
“我这炸鸡可是用中药材腌渍过的，不但好吃，还能调理身体，洋人的炸鸡，可绝对比不上我这个！”
听到何雨柱的话，阎埠贵冲他挑起了大拇哥儿，赞了声“好样的”，而何雨水的眼里，更是带出了满满的崇拜。
至于何雨柱，则在说了句“低调，低调”以后，又指着另一道魔改仿制烤肉，朝阎埠贵眨了下眼。
“还有我这道烤肉，看起来像是烤肉，实则是道素菜。”
“只是要论味道，可半点也不差于真正的烤肉。”
何雨水早就在盯着桌上的四道菜流口水了。
此刻听到何雨柱的话，终于忍不住惊叫起来，“哥，这是道素菜？！”
何雨柱笑道，“是素菜，除了用来包裹的一层薄如蝉翼的猪肉片，内在全都是素菜制成的。”
随后，也不多说，只招呼着阎埠贵与何雨水赶紧吃饭，“三大爷，雨水。”
“咱们就别光只看着了。”
“边吃边说。”
何雨水给他们两个各递去一双筷子，又掰了半个馒头送到何雨水手上，随即说道，“等待会儿菜凉了，失了风味，可是要少却不少滋味的。”
阎埠贵闻听，赶忙一拍脑门，急道，“对，对，赶紧趁热吃！”
而何雨水更是早已忘了少女的矜持，哪里还愿意过多废话？
早就探出筷子，夹了块金黄酥脆的炸鸡，往自个嘴边送过去啦！
何雨水吃的急切，何雨柱宠溺一笑，朝她嘱咐一声，道了句“慢点吃”以后，就拿起筷子馒头，也开始了自己的干饭大业。
忙活了那么久，他早已是饿坏了肚皮，此时动筷，自然先奔着麻婆豆腐和青椒肉丝这两道下饭菜去。
嘴里刺溜刺溜着，三两口的功夫，就已将一个大馒头送进来肚里。
而在此时，阎埠贵才刚吃完一口仿制烤肉，堪堪尝出了这道菜隐在浓郁肉香底下的土豆本质。
“这里头……居然是土豆做的？？”
阎埠贵抬起头来，正要同何雨柱夸赞几声，赞他竟能将平平无奇的土豆块做出如此滋味来，却正好瞧见何雨柱的大手已拿上了第二个馒头，不由得便有些目瞪口呆起来。
“雨柱，你这……”
何雨柱倒不在意，他朝着阎埠贵哈哈一笑，也不多说其他，只拿筷子指着自己正在享用的两道菜，朝阎埠贵说道，“三大爷，你不妨也尝尝我这两道菜的味道。”
“绝对下饭！就是有些辣，吃不了辣的话，得注意些别呛着。”
阎埠贵闻听，看着红彤彤的麻婆豆腐，辣香扑鼻的青椒炒肉，虽是犹豫了片刻，但等到最后，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探出了自己手上的筷子……
阎埠贵本已在家中吃过了晚饭，虽只是些红薯白菜，可到底也已将肚皮填了个满满当当。
可架不住何雨柱做的菜实在好吃，原本说只尝个几筷子就好，但等到最后，阎埠贵不仅吃了许多的菜，就连馒头，都是又吃了两个下肚。
“哎哟，不成了，不成了。”
“再吃，我今晚是别想走着回家去咯！”
拍着自个儿圆滚滚的肚皮，阎埠贵略带可惜的放下了手头的竹筷。
何雨柱笑了一笑，便不再劝。
风卷残云般的，同妹妹何雨水一起，将剩下的饭菜都吃了个干净。
而这时许大茂也总算完成了他的修门工作。
闻了一晚上的饭菜香味，不知默默吞了多少的口水，算是受尽了折磨。
眼下的他，是半点儿也不想要在何雨柱家这里再待下去了，拿起从易中海那里借来的工具箱，都不顾累了满头的大汗，当时就要离开。
阎埠贵自也要同他一起离开，不过，在离开之前，阎埠贵却是神秘兮兮的同何雨柱说了句，等过几天再来和他商量件事儿，有的是何雨柱的好处。
随即，才背起手，缀在许大茂的身后，一步三晃的离开了何雨柱这边。
正在洗刷碗筷的何雨水此时忽然转过头来，朝着何雨柱问了一句，“哥，你说，三大爷能有什么好处给你？”
“谁知道？”
何雨柱闻言先是愣了一下，他并没有将三大爷的话放在心上。
此时略作思忖，心中很快就已有了猜测，遂轻笑着答道，“八成还是那十五块钱的事。”
区区十五块钱罢了，何雨柱并没有放在心上。
所以，他的目光很快就转到了新修的房门上头，摇着头吐槽道，“啧，许大茂这门修得可真丑。”
“跟他一个模样。”
说罢，心思一动，又转过头冲何雨水说道，“等过两天休息，你陪我去挑一扇用料扎实的好门回来，到时候，哥再送一件礼物给你！”
……
因为何雨柱使了手段，秦淮茹不得不为了棒梗偷鸡的事，赔了许大茂足足八块钱。
她们家虽是有些积蓄，但这八块钱，却也是秦淮茹每个月将近三分之一的工钱，故而让秦淮茹与贾张氏婆媳两个心疼了许久。
“都赖你个小兔崽子！”
仔细想想，这件事情是由棒梗偷鸡惹起，婆媳两人恼怒之下，遂准备狠狠的教训棒梗一番。
但等将孩子揪到近前，又想起棒梗不仅得写一封检讨书贴到门口，过后的一个礼拜，更得负责清理厕所，洒扫大院，绝对算不得是一件容易事。
婆媳二人便舍不得再对棒梗动手，反是一人一个，分别又抓了小当和槐花来，把两个女娃儿给揍了一顿。
尤其槐花。
就是因为她在何雨柱的问询下说漏了嘴，才让棒梗身上的罪名彻底没有了辩驳的余地。
贾张氏与秦淮茹愤恨之下，打在槐花身上的巴掌，也难免就更重了三分。
这还不算，等院里的各家街坊第二天起来，发觉竟是槐花和小当两人，各抱着杆比她们两的个头还要高了一倍的扫帚，在艰难的清扫庭院。
如今已是深秋时节，眼瞧着就要入冬。
北方的早晨本就清冷，两个小孩儿没吃早餐，又兼穿的单薄，此刻全都被冻得瑟瑟发抖，可又不得不拿通红的小手握住扫把，艰难的进行劳动。
有人仔细问过才知道，原来是贾张氏与秦淮茹将棒梗身上清厕所、扫庭院的活计，全都丢给了槐花两人来做。
理由倒也是现成的。
棒梗偷鸡吃鸡，两个妹妹也全都有份在内。
单只惩罚棒梗一个，总归是不怎么公平。
秦淮茹与贾张氏说得冠冕堂皇，但只要仔细一瞧，棒梗犯了那样大的错误，惹得整个大院都不得安生，最后除去拿狗爬一样的字迹，写了封全篇都不够一百字的检讨以外，就再没有了任何的惩罚临身。
如果，这就是秦淮茹所谓的公平的话。
那么，公平二字，在她们一家的手里，其实早就已成了个笑话。
从槐花和小当口中略微问了几句，院里众人的火气就全部被撩拨了起来。
哪有这样做事的？
——现在看来，棒梗成了这幅德行是有原因的，虽说这个年代多少都有些重男轻女，但哪有把男娃惯成这样的！
只是这件事说破了天也是秦淮茹家自个儿的家事，外人就算心疼槐花和小当两个，也很难替她们主持公道。
更何况，你做娘做奶奶的都不心疼孩子，他们这些外人，又何必要多管闲事？
何雨柱也一样没有多话。
原剧情里，他对这两个丫头一点都不差，丝毫不顾自己早就被人当成了冤种来看，无视掉外头的指指点点，那是真将她们当亲闺女一样在养。
可到了头来，就算他掏心掏肺，无论槐花小当，如同她们的混账哥哥一样，同样还是没有一个人领他的情。
如今的何雨柱早就已看得明白。
贾家这一窝，是打从根儿上就坏了的。
况且，就算自个儿腰缠万贯，也没必要去朝不相干的人发善心。
佛陀菩萨都讲究个只渡有缘人呢，即便是唐三藏去了西方灵山，也需得拿出香油钱来供奉，才可取真经回去，自己俗人一个，没道理管的比佛祖还宽。
同何雨柱一起出门的何雨水倒是生了恻隐之心。
毕竟女孩子，总归是心肠要软一些。
更何况秦淮茹一家的三个孩子，勉强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
她想起自家早饭还剩了两个馒头，便拿征询的眼光朝哥哥望了过来。
何雨柱瞬间就明白了妹妹的心思，他轻轻朝何雨水摇了下头。
低声道，“这是秦淮茹故意让两个女娃出来卖惨呢。”
“虽然我昨天算是当众和她们家撕破了脸，但秦淮茹那个女人自视甚高，眼下怕仍觉着能够轻轻松松的把你哥我拿捏在手。”
“可她又惯是个要脸面的，害怕自己来问失了矜持，就拿两个孩子来做试探。”
“还特意挑了咱们家门前晃悠，真是……”
何雨柱冷笑一声，转头看向妹妹，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只要表现出对她们两个的关心，给她们寻些东西吃。”
“等到明儿个，秦淮茹就能连同棒梗一起，把三个孩子全都送到我这里来吃饭！”
何雨柱的一番话，让何雨水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些过往的景象。
似乎，一旦秦淮茹同何雨柱之间起了什么矛盾，最先低头示软的，从来都不是自家大哥。
她越想越觉着哥哥说得有理。
最后忍不住怒道，“可……她怎么能这样？”
“槐花小当也是她的孩子啊。”
“她秦淮茹……难道就不心疼的？”
何雨柱笑道，“她心不心疼关咱们什么事？”
“反正只要我能狠下心肠，不再像过往那样犯糊涂，就算她秦淮茹有万般手段，也使不到你哥哥我的头上来。”
“况且，就算秦淮茹再怎样狠心，到底也是自个儿身上掉下来的，难道就真能眼瞧着两个闺女被冻饿出个毛病来？”
“出不了事的。”
说罢，便径直拉着妹妹一起离开了四合院。
待将妹妹送到街口，目视着她汇入滚滚人流，渐渐失了身影，何雨柱这才转过身来，迈步向轧钢厂方向走了过去。
轧钢厂食堂后厨还是那么些人。
但同昨天早上相比，人虽未变，但厨房里的气氛，却是有了天翻地覆一样的不同。
从前的何雨柱除去个徒弟马华以外，在这食堂后厨里实在是没有什么朋友。
毕竟那时的何雨柱仗着自己有本事，可是将眼高于顶四个字都刻在了脑门上。
他的嘴巴又臭，逮着谁出了错处，都喜欢唠唠叨叨个老半天。
最重要的，还是个总喜欢吃独食的主儿，食堂里每天的剩菜剩饭，都要被他打包回去一大半，许多人连个油汤都捞不到。
毫不夸张的讲，何雨柱没有在哪天下班的时候，被人套上麻袋敲几下闷棍，已算是这轧钢厂后厨里头民风淳朴了。
以前的何雨柱只与众人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善。
但今天的他，才刚进到厨房，就迎上了杨师傅脸上发自心底的温暖笑容。
看得出来，何雨柱昨天在厨房里的一番作为，已是大大的扭转了食堂众人对他的看法。
“何师傅，来得早哇。”
杨师傅原本和几个师傅、帮工坐在一处，正在边吃早饭边说些闲话。
但看到何雨柱，立马就起身招呼了起来，“何师傅，来这么早，吃过早饭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