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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诗声显志鲲鹏展翅 同友弟恭佳话万年

杜康笑道:“周兄高见,小弟佩服。小弟本想去天佑军看看,听了周兄之言,倒也省了来去的麻烦。”

周昌伟笑道:“你心中已有决断,此时还不说于为兄听听?”

杜康笑道:“男儿生于世,当保家卫国。我听闻山夷出兵数十万,草蛮大军也扣边南下,周兄猜我东进还是北上。”

周昌伟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呀你,想为自己打出名声,直说就好,难道为兄还会笑话你?

山夷虽勇却少有智谋,兵卒虽多却无济于事。你若东进,胜则有人说山夷无谋,是人就可胜之,你若败,怕是要毁你名声。

而北境则不同。

笑狼王莫日根自幼熟读兵书战策,鞑乐王更是骁勇善战,此番大军来犯,五部同出,非同一般。

若胜,贤弟之名将传遍新汉。若败也可归于时运不济。

只要有亮眼表现,到时,还怕没有明主寻你?

再者,愚兄听闻,破蛮领刘氏满门英豪,若能近距离观察,不是更附和贤弟心意?”

杜康闻言哈哈大笑,道:“知我者,为兄长也。兄长就不打算与小弟同去?以兄长之智,必然会的重用。”

周昌伟轻轻点头,认真说道:“你呀你,还没去北境,就给刘氏父子做说客,这是直接想立功劳啊!”

杜康揶揄一笑,道:“兄长,有道是,看破不说破,还是好朋友。你说的如此直白,让小弟甚是汗颜。”

周昌伟笑骂道:“滚吧你!连兄弟都算计,算得哪门子朋友。”

杜康扔不死心,接着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天天窝在这小小的辉煌学宫内,又能有何做为?看不见这人世间的善恶美丑;辨不明这人世间的真伪对错;理不清这人世间的是非曲直。

兄长不如随兄弟出去走走,就当是散心也好。”

周昌伟闻言微微一笑,叹气道:“唉!高堂仍在,绝难远游,为兄不如贤弟活的洒脱。”

杜康闻言,点了点头,道:“兄长所言也有道理。如此,小弟就不在劝。那小弟就先去打个前站,为兄长探一探路,等日后小弟打出名声站稳脚跟,在邀请兄长出山。”

周昌伟见杜康自负模样,劝道:“你倒是自信的很。

要知道,天下能人异士多如过江之鲫,你我不过茫茫人海中的一粒尘埃,别把自己想的有多厉害。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杜康傲然一笑道:“非小弟蔑视天下英雄,实则若无舍我其谁之气势,又如何统领千军万马的,纵横于沙场之中。”

周昌伟笑道:“贤弟真是好志气。”

杜康哈哈大笑道:“

男儿生于世,当有凌云志。

心存志高远,少壮当封侯。

中原多乱世,操戈心难疏。

北境烽烟起,战火铸勋碑。

古人多墨守,今人重开边。

战伐有功业,焉能守旧疆。

千斤买战马,百金铸刀头。

封候拜将日,流芳千古时。”

周昌伟闻言一阵热血上头,忍不住叫道:“好!好一个封候拜将日,流芳千古时。贤弟此去必可封侯拜相,流芳千古。”

杜康笑着说道:“小弟谢兄长吉言。”

周昌伟举杯邀约道:“来!你我兄弟痛饮此杯。”

杜康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而。”

两人相视一笑,举杯共饮。

周昌伟又道:“此去北境,路途遥远,贤弟自行前往,为兄多有担心。为兄为贤弟备下钱银百两,庄前护卫耿彪乃为兄心腹,也颇有武力,有两者相伴,为兄还能放心不少。”

杜康急忙推脱道:“不可如此。兄长已帮小弟甚多,小弟都无以为报,怎可在让兄长如此费心。”

周昌伟笑道:“我性不喜与人交际,平生能为知己好友者,怕也仅贤弟一人,些许钱财不过身外之物,至于护卫乃为兄心意,贤弟断不可拒。”

“这……”

“贤弟莫要推辞,为兄能做之事不多,为上两点,乃为兄绵薄之力。”

杜康也知现在世道不太平,他虽弃文从武,习的也是兵书战策,虽也弓马纯属,却不善杀伐之道,若有武者相随,这路上倒也能安全几分。

当下,杜康一躬到地,对周昌伟感激道:“兄长大恩无以为报,他日若有所成,执千金,携甲卫,恭迎兄长出山。”

周昌伟笑着还礼,却对出山之事绝口不提。

少顷,两人酒后半酣,杜康放下酒杯,起身整理下衣襟,对着周昌伟躬身一拜,道:“此次一别,前路茫茫,小弟在此拜别兄长。”

周昌伟急忙起身,双手拖住杜康,道:“贤弟何故如此?”

杜康挣脱周昌伟,后退一步,再次深鞠一躬,道:“兄长莫要阻我,此一拜,感念兄长多年来的照顾,小弟此去经年,望兄长保重身体。

待来年春暖花开日,小弟携百胜之功,再来看望兄长。”

周昌伟亦后退一步,躬身还礼道:“贤弟此行路途遥远,为兄不能伴尔左右,望贤弟一路顺生,多多保重。”

杜康起身,转身离去,背影洒脱,不带半点拖沓之意。

“年少树心志,身弱心且强。

弃笔从军去,蛮夷莫猖狂。

孤身入北境,生死两茫茫。

坎坷路艰辛,难挡英雄步。

吾有鲲鹏志,何惧荆棘行。

展翅九万里,执手摘星辰。

讨得将军印,挥军斥方遒

百战回师日,白首还故乡。”

周昌伟听着这若有若无的诗词声,眼中带着浓浓的不舍和憧憬,嘴中喃喃自语道:“贤弟心有大志,为兄远不及也。

为兄在此遥举金樽,祝你鹏程万里,早日封候拜将。”

半月后,一辆马车行驶在云州地界,赶车的是个精壮汉子。

此人国字脸,卧蚕眉,眼有精光,鼻梁高挺,嘴唇略薄,没有太多血色。一身麻布衣衫,看上去如庄稼汉般,左臂纱布缠绕,隐隐有血色益处,看上去受伤颇重。但手中马鞭在却舞的啪啪作响,显出了惊人的意志力。

此时,车帘掀起,一个俊秀少年探出头来,看到中年人满脸汗水,带着些许疲惫,有些担忧的说道:“耿兄!此处已到云州地界,相对现在各州还算平静,你身后刀伤,不如休息下再行赶路吧。”

耿彪回头,憨直的说道:“杜康少爷,些许小伤不足挂齿,我受周少爷委托,必须将您尽快且安全的送到地方。”

杜康佯装怒道:“都说了,莫要叫我少爷,你怎么总是不听?叫小老弟我听的或许更亲近些。”

耿彪却憨憨的笑了笑,没有接茬。

杜康叹了口气,也不在规劝,却也没有缩回车厢内,而是如耿彪般,坐在车辕上,搭了着双腿,看着车外白雪皑皑,与耿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这一路上,他们碰到山匪路霸,也遇到过飞贼乱兵,若非耿彪拼死相护,杜康怕也真可能死在路上。为此,耿彪也是也是付出了小的代价。故而,杜康也不在视耿彪为护卫,两人相处更多的却像是朋友。

杜康笑着问耿彪:“你身手这么好,一个人就打的百十个山匪狼狈而逃,怎么就甘心给我大哥当个护院?”

耿彪憨笑的挠了挠头,道:“是周少爷救了我的性命,我爹曾跟我说,受人滴水恩当涌泉相报。周少爷于我有救命之恩,为奴为仆皆不为过。”

杜康好奇道:“救命之恩?你身手这么好,我那大哥就是个书生,怎么能救的了你?”

耿彪解释道:“当初,我和我爹在断崖山上打猎,见到一只吊额白虎,我爹见猎心喜,用弓弩将其射伤……”

“啥?你爹真大胆,连白虎都敢猎杀?”

“嘿嘿……那算啥。我和我爹连一人半高的熊瞎子都能徒手杀了,区区白虎而已,不算什么。”

“你们把那白虎杀了?”

“没有!那老虎虽受了伤,但在丛林中依旧迅捷,我和我爹追了一日,被它给逃了。”

“那你是怎么受伤的?”

“我和我爹深入断崖山,来不及下山,只能在山上过夜。可能是我们运气不好,晚上碰到了狼群。

孤狼比不得猛虎,但狼群却比之猛虎甚多。我父子二人杀了近三十头左右,却也被逼的狼狈不堪,我父不甚失足坠崖,我悲愤莫名,奋而杀狼王以泄愤。

狼王死,狼群散,我却身受重伤。幸得,次日周公子带随从入山狩猎,才救得某残命一条。我感念周公子恩德,顾在周庄做一护院。”

杜康面有亏色,拍了拍耿彪肩膀道:“耿兄!抱歉!我不知道……”

耿彪笑道:“无事。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也都放下了。

我爹曾说,天下人各有各的死法,但总归要死的。

寿终正寝,那是十世善人。

天命而亡,乃积德行善。

中年暴毙,就是德行有缺。

年少夭折,必是十世恶人。

我爹坠崖时已五十有七,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纪,算得上是积德行善之人。”

杜康闻言一愣,随即苦笑道:“你爹倒是个豁达之人,比之不少饱学之人都要看的透彻。你耿家怕也不是普通猎户吧?

据我所知,前韩国忠勇侯威武大将军就是姓耿。”

耿彪憨憨的挠了挠头,道:“非是有意隐瞒公子,乃是家父不让四处乱说。”

杜康笑道:“理解!当年你祖上耿昌驻守昌平,率五万大军抵挡汉军三十余万足足三月有余,最后还以诈降计斩了汉国大将颜白,使得汉军大败国力大损,延误了统一九国的进程。

新汉不少将领都恨你耿家之人,你爹的顾虑甚是妥帖。”

耿彪憨笑,对此不置可否,反而问道:“杜公子,咱们此行可是直奔古城?”

杜康目视远方,目露思索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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