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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实践出真知

第三十章实践出真知

这头金毛的雌性独角兽本以为她这次会同样被一根绳索绊倒。

她做好了“苦其心志”“饿其体肤”的准备了。

只是自己的疼痛感比上一次增多了不少,和上次有些不一样。

上次只是自己的蹄子被绊倒了许多次,自己养出来的一头金发被烧掉了几根,自己休息几天就好了,可这次自己怎么还有点战栗,不由自主地还有了一丝兴奋感?

她将头往后望去,才发现这次跟以前好像还有点不一样了。

她的后面突然传来一股剜肉受伤的挫伤感,和《诛神录》中某些香奁的情节很相似,

三花猫在《诛神录》里很喜欢描绘这种情节,尤其是这种书中女子最喜欢的方式,痛并快乐着。

独角兽一直想模仿这种情节,只是无奈她只有四个蹄子,自己怎么像后攒动脚蹄,也无法够着那里,不像书中那些女剑仙们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够到哪里。

洞庭湖边点红梅,石榴树下摘红蕊,凤凰台中翻红浪,开天眼内觑红尘的盛景是这只独角兽无法料到的。

换句话中,她只有借助外界的力量才能体验这种火辣辣的红色视觉盛宴。

现在她成功做到了,无论她是不是主动接受的,她现在体验过三花猫描绘的所有实践了。

这种实践她偶然间也完成了,距离她认为达到三花猫的灵气和情商又进了一小步了。

该看看自己遇到的是什么样的“实践”了。

她回过头来,自己的“膏腴”之处插上了一根木色的旗杆,渗入了这片黄色的肥沃土地已经几寸几分了,似乎是在宣誓着某种主权。

这比三花猫在《诛神录》中那些女子对自己的惩罚还要震撼许多。

这让她第一次怀疑三花猫所说的所有话语是不是全是正确的,至少这次她体验的感觉她非常不好。

当然,这次她也给了自己一个反省自己的理由。

这次可能是自己第一次凭借自己力量,想达成实践而完全做不到的事。

但是她想表明这绝不是自己想要的“实践”,兴奋感过后却是持续的振疼感。

她嘶心力竭地吼叫了一声。

在心理原因的作用下,她再次倒在了地上。

但趴在地上的一刹那,她又想起了三花猫在那本言论汇编集里说过“绝不摆烂”的话。

她立马想到了“苦其心志”“恶其体肤”的话语,觉得自己绝对不能质疑三花猫所有行为的正确性。

一旦质疑,自己对三花猫的信仰就受到挑战,那么偶尔的挫折这次也算不了什么。

自己可绝不能像三花猫一样“摆烂”,额……自己下意识的行为,说错了,是“绝不摆烂”。

看来自己偶尔的“摆烂”已经影响到了自己的道心。

自己要努力振作啊,要让“实践”多出成果。

于是她扬起了自己的后蹄,想靠自己的力量把这根“木色的旗杆”拔出来。

自己才能宣誓自己的主权。

这根木色旗杆是丰收神女凌青芦的木弓射出的弓箭。

她祈愿圣遗物得到的一把木弓,这次终于射中了活物。

独角兽做好了再次接受这种“实践”的准备。

“实践”出真知,多种多类“实践”效果最佳。

可迎接她来的却是几道细长的绳索,另外的一种“实践”开始了。

……

林守溪又变出了几道用九明圣王之焰炼制出来的细长绳索,他将这些绳索按照刚刚叶清斋的吩咐全部交给了她。

现在,他和凌青芦一起走进了这座圣壤神殿,找到了某个位置开始闲聊起来。

闲聊之前,凌青芦觉得这头金毛的独角雌兽跑动得太频繁了,想让她这次再更加疼痛一点,以前她偷吃时姐姐种下的奇珍异草时,自己就叫时姐姐好生惩罚这头不听话的小母兽。

只是时姐姐对自己养的坐骑一样宽厚,不忍心对她施以重罚,结果就是她一次又一次地变本加厉了,自己和清斋姐姐多次想要惩罚这头独角兽,结果都被时姐姐拦下来了。

时姐姐对谁都挺好的,自己也替时姐姐感到很惋惜的。

好不容易选头代步用的工具,也要考虑一下这头走兽的性别,照顾圣壤上其他神女的感受,结果就是这只小母兽天天偷吃东西,还不如一头瘦小的马匹能拉大车呢。

这么多年了,她拉过几次大车啊,吃得东西比谁还多呢。

现在当着林守溪的面,至少可以狠狠地重罚这头独角兽,自己还是手下留情了点,用的普通木弓,没有太用力射出,只是让她长长记性罢了。

叶清斋自告奋勇,拿着林守溪变成的绳索去控制住这头金毛独角雌兽了。

林守溪和凌青芦这次倒是闲了下来了。

凌青芦的发色已经由刚刚的红色变成了一团银色,保持着冬天的警戒与寂寞。

只是林守溪不知道这个变化罢了。

他本想开口说话,但想到他刚刚开口说“好久不见”,这两位神女一直缄默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开口还是要慎重点。

他也不敢把目光像刚刚那样直接停留在二位神女的身上,毕竟这两位神女的姿容和神貌却跟不久前自己“惩罚”二位神女的样子有了很大的变化。

小禾不在自己身边,自己还是要小心行事才是。

林守溪想找个没有危险的问题,作为他们谈话的开始。

谁也不说话气氛确实挺尴尬的,自己还是受了她们的邀请才进入这漠视神殿中,总得要从这座漠视神殿中搜集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这样以后自己遇到时以娆的时候,也可以找找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于是,林守溪利用刚刚他听到二位神女的谈话内容,思索着已知的信息。

刚刚从她们口中得知,这头独角兽是时以娆养的,可以以此为谈话的引子。

“那头金色的独角雌兽是时姑娘养的吗?”林守溪还是先打破了沉默。

“是时姐姐当时花重金养的一头神兽,时姐姐觉得圣壤殿的姐妹们旅途不方便,就特地买下了这头独角兽,还特地选了一头雌兽,这金毛好挺好看的啊。”

“慕姑娘倒是曾经养了一头血红色的独角兽,不如和这头金色的独角兽做个伴好了。”林守溪也是展开了联想话题,毕竟自己确实对时以娆和她们的姐妹们知之甚少。

“我倒觉得这头独角兽倒是高攀了那头红色的独角兽啊,林公子有所不知。这头独角兽就会偷吃东西,吃饱了也懒得干活。我记得上一次她这么卖力干活还是百年前她们拉着慕姑娘和楚仙子离开圣壤殿的时候。”

凌青芦也知道林守溪和她也只是找个话题打破沉默的气氛罢了,她也学会了这招,将话题引导到了林守溪熟悉的人和物上面去了。

“噢,还有此事。”林守溪有些疑惑。

林守溪也好奇此事,于是她们谈起了百年前的事情来,当时那位赞佩神女还活着,想暗中对楚映婵和慕师靖动手脚,只是被时以娆给识破,用这头金毛的独角兽及时将她们送出了圣壤殿外,而此时林守溪却和小禾在另外一个世界相爱相杀。

……

“时姑娘真是蕙质兰心啊。《诛神录》第二百四十九章记载过这个细节,寥寥几笔就把时姑娘的细心刻画出来了”

林守溪想起了这段琐细的经历,不由地感叹道,他突然有点想念那个小妖女了,她在外面不是怎么聪慧吧,怎么遇见了自己就变得这样不堪,若是她现在在这儿肯定会说着本姑娘有多么厉害。

可林守溪嘴上夸着时以娆,说着《诛神录》的好,心理却想着的是慕师靖。

“《诛神录》却是优秀,还记载着清斋姐姐那时的聪慧表现,她和时姐姐一起挫败了赞佩神女的阴谋,只是可惜我那时执念太深,未能识破这次阴谋。”

凌青芦却有些失落,刚刚她找起话题和林守溪谈论了一会儿,却感到没有自己的戏份,连清斋姐姐那时都能出场,自己却被三花猫写得毫无存在感,跟林守溪谈论这么多的话自己在其中没有一点参与感。

但她在外面不好反驳林守溪的话语,也跟着赞同起《诛神录》来,连带着把自己给批评了一番。

她的发色由银白色变成了秋天的凋零金色,一如这头独角兽的颜色。

林守溪这才明白凌青芦有些不高兴了,自己夸了这么久其他的人,结果连她自己却没有提及,这是不是有点不正常了?

况且她刚刚居然把自己贬损了一顿,以前她不是一心高气傲的吗?

懂了,自己没有夸赞凌青芦。

高情商机制要刻不容缓地运转起来。

林守溪说道:“凌姑娘不必灰心,现在都已经过这么久了,况且凌姑娘不是箭术超群吗?刚刚不是却能精准击中这头独角兽……”

可林守溪的话还没有说完,凌青芦的发色立刻变成了夏日的炎色,似乎是有些生气了。

凌青芦:“……”。

凌青芦一言不发,略微蹙眉。

坏了,时以娆不是跟自己说过哀伤神女临时前不是自我吟唱着“贱如此剑”的话吗,她们显然对“剑”这个读音格外敏感,刚刚自己无意中提及了“箭”这个字,又恰巧与“剑”同音,这不是勾起了她们哀伤的往事了吗?

林守溪感觉自己从一个坑掉入另外一个坑,他还是对这些被罪戒神剑影响之,下执念很深的神女们不够了解。

林守溪自觉失言,急忙说道“我没有一点对凌姑娘不敬的意思,不是说凌姑娘贱,那个……”

林守溪难得表现出慌张。

凌青芦却只是微微敛裾一礼,说道:“罢了,我知晓林公子绝无此意,只是自己看到哀伤神女自戕的景象未免有些感同身受罢了,正如时姐姐为我种的桂花一样在冬天残花散尽,只有满地烟霞相伴了。”

“时姑娘还特地为你种过桂花?”林守溪知道现在再说什么都已经于事无补了,只好来转移话题了。

“是啊。时姐姐说桂花是丰收之花,我号丰收,她便为我种下一大片桂花,只是这片桂花到了深冬之时也是一片凋零。还有清斋姐姐,时姐姐说清斋姐姐喜吃素食,便取‘松下清斋折露葵’之意,为清斋姐姐种下了一大片葵菜,这葵菜却能在冬天饱经风霜茁壮成长。”

“时……凌姑娘也是有心之人,冬天的桂花只要保养得当也不会凋零的。”林守溪却是抢先回答道。

“林公子说得很对,可实践才能出真知,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冬天的桂花养好。可花就算保养得当也需要有人欣赏才是,若无赏花之人,桂花这种丰收花也只有呜呼感叹一声,感到自己的丰收果实却无端遇到了一阵幽寒吗?”凌青芦回答道。

林守溪觉得凌青芦话中有意,正想着怎么样回答,不远处却传来了一阵呜呜声音,引起了二人的注意力。

“林公子,青芦妹妹,来看看我这次实践得如何?”一旁的叶清斋完成了自己的实践,向着二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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