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州城东记(一)
“伙计,有什么时兴的酒菜,报个菜名。”
“白灼肘子、黄酒焖鱼、酒糟黑鱼、白切鸡、白切肚子、生炒肉圆、生炒肉片、煎鱼饼、煎肉圆、焖石鱼、辣煮鲢头、烧花鸡、烧青鹅、卤水板鸭、卤煮红肉,几位要不各点一份。”小二以为他们是第一次来花州的客商,就想让他们多点一些自家的菜品,就算吃不完那也是客商买单。
可阿东不那么想,出门就是钱,能省则省昵。
“难不成你这菜品都不要钱?”
“大哥,你这莫不是和我开玩笑。”
“是你开玩笑在先昵?”
“我……”
“说正事,给我们来一份白灼肘子、酒糟黑鱼、白切鸡、生炒肉圆、煎鱼饼、焖石鱼、烧花鸡、卤水板鸭,再上一壶招牌的花州红。还有,我这有几尾石鱼,新鲜着昵,就用它们做菜。”阿东说完指了指阿牛手上的石鱼。
“呀,原来是老主顾,这石鱼可是码头‘仁记’买的?只有我们‘仁记’的鱼是这样串的,半日内鱼都是活的,我这就给你下单去。”小二看到石鱼,立马勤快的跑动起来,连说话都热情了许多。
这下阿东暗笑起来,在码头他是故意让阿牛去买了几尾鱼,买的就是“仁记”鱼档的,为的是在“仁记酒楼”里用上。这仁记的手艺其实一般,但做鱼是一绝,先让大伙填饱肚子再说。
不一会,酒菜上齐,小二还赠送了一份水煮石鱼片。
伙计走远,阿牛问起要不要还用英州城的手法推销味精,阿东说,这里就不能用那套了,最好的方法是直接盘下这个酒肆,他上次就打听到老板有意转让,只可惜自己手上现银不多,不然真想把它盘下来。无名说,这可以试试,回去商量一下。
阿东只好露出了一丝冏笑,因为他没有那么多银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勇士难使无刃之器。
虽然“云岩号”上货舱里有的是好货,如果卖到禹州城,也是可以换来不少银子的,只是总不能和老板说,自己有一船好货,如果卖到其他州府,一定能换得很多银子,可以换一间酒肆了,然后指望老板同意自己拿了一船货物,跑到其他州府去换成银子昵。更何况,阿东还指望可以载着一船货去禹州,见识见识君兰集盛会。所以,就算老板同意,他也要掂量一下。
一顿酒饱饭足,阿东领着众人进了一个三民巷的巷口,这边和卧龙街的热闹相比,是天差地别,卧龙街那边是人声鼎沸,三民巷这边是人声如蚊。
阿东在前面先左拐,再右拐,带着众人渐渐远离了喧嚣,这里每一个墙角都是古朴的墙面。
从远处看,古老青砖青瓦把巷子里装点得庄重大气,触目而过的古老青砖,让人能够感受到岁月的沉淀,仿佛每块砖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青砖上点点斑驳,青瓦上泛着淡淡光泽,瓦当上,山花禽鸟花纹简明生动,瓦当的水缝间流转的是绿茸茸的青苔,鲜嫩的绿色从青瓦上流动到屋檐边,使得瓦片上偶尔爬出的一棵青鸦鸦的瓦松,更加青翠了几分,像一道道婉转的琵琶音符,舞起了曼妙的身姿。
作为古城,这里的街道确实是了解花州的绝佳地方,只是,做生意讲究的是人气,这里人气稀少,就算能把生意做起来,也只是勉强糊口。但众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对阿东的了解,他们已经知道他是一个自力更生的人,做事不假手于人是他的风格。
不出意外的,后面的人看到的是一个又一个的街口,不一会,他们来到一个不临街面的院子前,门口挂着“东记杂货”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