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法雷惊三界

眼前这只小兔子妖显然是话里有话，妡玥瞅了眼慧宝，已猜出她心里的那点儿小心思，却装作充耳不闻。妡玥仰望着菩提树，有意转移话题道：“知道吗？这菩提树奇妙之处是边开花边结果，分为青色菩提果、黄色菩提果和紫色菩提果，青果500年即可食、青果变黄果需5000年，青果变紫果需年。所以，食青果可增长500年道行，食黄果可增5000年道行，食紫果可增年道行，智慧亦同增。”

慧宝也仰脸看看了菩提树，不解地问：“为什么那只可恶的白猿会有菩提果呢？”

妡玥解释道：“白猿曾是这须弥山顶菩提树园林里的护法，已看守菩提园6万余年。帝释天尊慈悲，凡看护菩提园林满6万年的灵兽，均要离开帝释天去三界历炼，又怕他们到三界内被欺，这些灵兽离开时，帝释天尊均赠送两颗紫色菩提果。白猿吃了一颗，留下一颗不舍得吃，自己又舍不得离开这须弥山，便在须弥山腰腹郅山玄闻洞里住下，把剩下的那颗菩提果供奉在几案上，结果被土拨鼠偷食……”

慧宝恍然：“后来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土拨鼠逃跑钻进自己的洞穴里，恰巧黄老道尊到此坛化道宫，结果土拨鼠和我的洞穴都被化进道宫，我和土拨鼠也都成为了道宫里的小妖，土拨鼠也在姑姑的护佑下躲过白猿的几次追杀。在姑姑的教诲下，我和土拨鼠成为了好朋友”

妡玥点头，却又脸现不悦之色道：“那白猿动辄从山上滚下巨石堵住道宫殿门。他只不过一只三界内的灵兽，居然敢在我跟前耍性子！我已忍他很久了，要不是……”突然，妡玥止住话头，起身向菩提树顶躬身施礼道：“道下妡玥，见过金蜂老祖。老祖慈悲，普化菩提树众仙子，辛苦了！”

此时，方才飞身绕树已点化完菩提花蕊的金蜂老祖，听妡玥所言，笑叹道：“哈哈哈，终是难逃白鹿祖妡玥上神的法眼。”金蜂老祖空中拱手回礼道：“道下见过妡玥上神！”礼毕，突地腾身虚空，留下句“道下告辞了”，竟顿身云外，化光不见。

“金蜂老祖？在哪儿？让我看看。”慧宝抬头四顾望去。

妡（xin)玥抚摸着慧宝的额头，半嗔半笑道：“慧宝，不得无礼！刚才去的是金蜂老祖，你现在道行还浅，你尚不具法眼，自然难见其相。”

慧宝摇了摇头，不解道：“金蜂老祖？我没听说过。”

“他是三界内所有蜂族的始祖。不是告诉过你吗？菩提仙果是三界内与蟠桃、人参果齐名的三种圣果之一。所以，这菩提树花蕊必须由金蜂老祖亲自采撷点化才行。今天，菩提树的金身去兜率天听弥勒佛讲法去了，所以金蜂老祖不用打招呼，来去悄悄又匆匆。”妡玥向慧宝解释道。

“哦……”慧宝点点头，又问：“姑姑，难不成那瑶池蟠桃、五庄观人参果，也是金蜂老祖采撷点化而成？”

妡玥用手指弹了下慧宝的额头：“你这小脑袋瓜了里哪来的那么多问题？总是问这问那的！有机会，你自己亲自去问金蜂老祖吧。”

慧宝笑了笑，又有点儿扫兴地问：“姑姑，我什么时候能投胎下凡转生求得人身呢？难道就因我是一个小小的兔妖，就无法得到司命星君安排下界转生为人，这也太不公平了吧？！为什么呀？”慧宝委曲着，冷起了小脸儿，不甘心的样子站起身。

妡玥把慧宝拽至身前，语重心长地说道：“没有为什么，上古大道尊五老和元始天尊既然为三界定了天律和天条，就不要问为什么，三界众生只须遵守便是。道在自修，不仗他人，能得到司命星君安排下界得了人身，那也只是求道的助缘而已，最终还是要靠你自己。所以，你只能靠自己修得道行，等你达到可随愿力往来凡间天界之时，你就可以发愿去尘世转生人身，反复渡劫……”

妡玥正认真地说着，突然，虚空里连着四声法雷震响，妡玥不由地打了个激灵，忙转身向虚空中望去，而慧宝早已被法雷打回了原形，一只雪白的兔子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姑姑，这是什么声音？如此威力，我听了就被打回原形！”慧宝坐起身，跑到妡玥身边，仍现兔子相，脸色惊恐，整个眼睛都红了。

“法雷！”妡玥也惊道。

“法雷？”慧宝不明。

“你才不足千年的天界道行，自然是没听过法雷。法雷，是两仪外道尊之间有紧急情况时才会发出的召唤。”妡玥向慧宝解释着，仍仰脸注视着虚空。

“怪不得呢！”慧宝摆弄了一下竖着的毛耳朵，又心有余悸地问道：“可我为什么会现出原形呀？”

妡玥脸现烦躁之色，眼睛仍望着虚空，却尽量平和着语气向慧宝解释道：“法雷，两仪外传法之音。天界万年道行以下修出人形的妖兽怪等，担不住此法音的威力，必现原形，就如你这只小兔妖。”

“为什么是四声法雷？是谁发出的法雷？”慧宝又眨着红眼睛问，身子凑近妡玥脚边，也学着妡玥的样子望着虚空：“姑姑，您在望什么？”慧宝又追问。

“我在望须弥山顶四方的来气。”

“什么来气？我可什么都没看见！姑姑，要不你带我上去看看吧？”慧宝央求道。

妡玥低头瞪了慧宝一眼：“不知深浅的小东西！今时之情形，岂是你一个刚修出半个人形的小兔妖可见得？！”

“为什么？”慧宝失望地又问。

妡玥抬手一指，指向一棵菩提树树根方向，有些不耐烦道：“你再问为什么，一边站着去！”慧宝吓得忙耷拉下双耳，以示认错。

一道紫气由虚空旋转而下入须弥山腰，瞬间不见。妡玥道：“黄老道尊归来，快走。”没等言罢，妡玥已顿身空中，身后慧宝惊喊道：“姑姑！姑姑！别丢下我呀……”已升至云天的妡玥，一只胳膊无限地拉长，瞬间探了下来，扯住慧宝的一只耳朵将其囊入袖中。

顷刻间，妡玥和慧宝便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