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老现须弥

妡（xin)玥落身一道宫殿门前，袖口一抖，一只大白兔滚落而出，瞬间立起，化现身着白色袄裙、红色瞳孔、头戴兔耳帽的女仙童。“哎呦，快闷死我了。”慧宝大口喘气道。

“上神吉祥！”从道宫门庭两边，闪出两位黄巾力士。这道宫的殿门经年敞开，却从未见高真仙佛从此殿门出入。

妡玥向道宫深院望了一眼，又打量了眼道宫的上空，与平常并无异样，心中了然，但还是问了句：“黄老道尊可曾入宫？或有高真仙佛入无住宫？”

“禀上神，我俩未见黄老道尊入宫。”一黄巾力士回道。

旁边另一位黄巾力士补充道：“今日，除了见上神您和慧宝、土拨鼠，从未见过其他高真仙佛。”

黄老道尊都是化金光而来，怎么可能从道宫前的殿门而入。妡玥发现自己的问话有些不妥，便微笑地点点头。

妡玥又转脸凝目，远眺须弥山顶，但见须弥山一山坳里有祥光溢射，便低头对慧宝说道：“你在道宫里稍候，不要乱跑，我去那山坳探个究竟。”

慧宝忙急道：“姑姑，您收留我那天，我可是答应过您的，不管您到哪儿去，我都不离开您左右。我可不能被您怪我说话不算数。”言语未尽，慧宝早已缩小成一只小白兔，身子一跃，钻进了妡玥的袖口里。

妡玥一皱眉头，无奈又好笑地轻叹了口气，顿身空中而去……

妡玥向着祥光方向而行，顷刻间落身须弥山腰一山坳处，隐身在一棵高耸云天的桢楠树后。慧宝从袖口里脱出，躲在妡玥身旁，竖着两只长耳朵，小脸显出兴奋的样子，竟忘记变身人形。

只见前方一矮平处，早已竖起三足鼎，其下立有偃月炉，一位身着金黄色道袍，身材挺拔，器宇轩昂、鹤发童颜的老者站在一旁。

“姑姑，黄老道尊在干嘛呀？”慧宝好奇地问。

妡玥却是一脸的惊异，以她如此的天界年岁和道行，还没有见过此种三足鼎和偃月炉。“别说话！”妡玥小声告诫慧宝。两人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望着前方。

只见黄老道尊右手一抬，虚空里化出一巨大的金色葫芦，旋转着飞向坎位一潭泉水处。那金葫芦口朝下倒悬在水面上，泉水涌动起来，呈扇形汇入葫口。少顷，葫芦又飞旋回来将吸入的泉水倾注到鼎内，那葫芦里的水似无穷尽，源源不断。鼎内水半，那金葫芦没身虚空而去。

“哇，这葫芦到底装了多少水！”慧宝由衷地惊叹道。

“别说话！”一旁的妡玥又告诫慧宝道。

不知自何处飞来一只三足鸟，浑身金色羽毛，长喙赤睛，直身垂立在楠木干上，丁丁而啄，磷光崩闪，竟然啄下了一块燃着火苗的木块儿，然后振动金翅，喙衔燃着火苗的木块儿投到偃月炉内，顿时炉膛内赤焰烈烈。少顷，鼎内水汽蒸腾涌出鼎口，不是向上升腾，而是旋转而下与炉边赤火交融化为无形。

一股苍气闪着晶光，自须弥山顶东向旋转委蛇而来，苍气临近须弥山顶时化为一体型高大、身着青袍、色清气秀、面相和善之道长模样的神人飘然而下，落地后又瞬间缩身如常人相。

那道长正欲恭手行礼，黄老道尊忙摆手止道：“罢了罢了，我等何须此繁文缛节，木公别来无恙。”

“哈哈……”木公朗然而笑，又道：“道尊法雷召见，道下前来听命就是。”转而环顾了下左右，又问道：“赤精子、水精子、金母尚未至？”

“赤精子、水精子已传来法音，正从两仪外无生处现形而来……”黄老道尊解释道。

黄老道尊言未毕，只见南方和北方各有一股赤气、玄气冲天而至，飞身落下两位身材高大之神人，先后分立在木公左右。又如先前木公的样子，两位神人落地后高大的身形又缩如常人。

木公左手边之人，身材略逊木公，脸色须眉肤体尽赤，身着红色道袍，袍上镶嵌金丝线灵光闪动，如一团焰火扑面而来，一看法相便知是赤精子。“道下赤精子见过三位道尊。”赤精子谦逊道。

木公右手边之人，身材魁梧，方脸高鼻阔嘴双耳临肩，面色黝黑湛亮，身着紫色道袍，硕大的手掌握着棁杖，威风凛凛。“道下水精子来迟一步。”声如洪钟，原来是水精子。

黄老道尊笑道：“烦劳三位道尊法相驾临。”

水精子答道：“黄老道尊何须客气！我等均是玄玄上人聚天地初成时阴阳之元气交密所化，居于五方寰宇之中，本是同源道体，法雷召见，焉能不至。”

“不知金母因何……”木公话未尽，四老均收到法音：“木公勿虑，四老勿急，我来矣。”此法音乃高真间密传，竟然连妡的道行都听不见，更何况慧宝。

妡玥和慧宝面面相觑。倏忽间，一股素气自须弥山顶西方直弛而至，伴随着一声啸，抖身飞下一神人，却是人面虎齿豹尾，身着翠叶衣，蓬发戴狌（shēng)，目光如电，锐气逼人。

“这、这谁呀？法相如此恐怖！”慧宝一激灵，心悸道，眼睛不由地红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