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青鸟送密笺

站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司命星君听了，有些狐疑道：“青鸟乃西王母近前信使，何以成元始天道尊玉清宫信使？”其他人也面面相觑，不得其解。

墨寅走到大殿黄金宝座前，正襟危坐后，道：“宣。”其他几人各司其位。

“信使青鸟神君觐见。”卷帘将军拓布提了声音宣道。

殿外，一身着蓝色仙衫镶嵌七彩缕丝、头戴红色羽冠、粉面黑眸、身形修长的女仙，步履轻盈地走进大殿，在殿前玉立驻足，仰视了一眼高在其上的天帝墨寅，清声行礼道：“小神青鸟，自元始天尊玉清宫处衔信而来。”

墨寅点点头，慰问道：“免礼，青鸟神君一路辛苦！”

青鸟直起身子，道：“小神本就是信使，本职所在，不敢言辛苦！”

墨寅又问：“神君本是西王母近前信使，何以从元始道天尊玉清宫衔信而来？”

“今日西王母回瑶池后，即命我捎一口信给元始天尊，并让我自即日起在玉清宫天尊近前听遣。元始天尊又命我衔信即刻到臻圆宫来谒见墨寅。”青鸟虽是一脸的冷色，但始终恭敬地回言。

墨寅点点头，看了一眼司命星君，司命星君忙走到青鸟近前。青鸟从口中吐出一颗闪着光泽的宝珠接到手中，但并没有递给司命星君，而是看着司命星君。司命星君见状，嘴角微微一笑，瞬间左手中化出一莲花几座。青鸟点了点头，将宝珠轻轻放置到莲花几座上。司命星君款步近前，将宝珠呈到天帝墨寅面前。

墨寅拿起宝珠，宝珠化一信笺慢慢展开，里面现出金色文字：“墨寅道鉴：太子耶华元神已于今日聚形于须弥山……”墨寅读此，身子腾地从宝座上站起，脸现惊色，手持信笺的左手有些痉挛。墨寅稳住心神，持信的手仍微微颤抖，继续看下文：“日后现身，膜面，手持乾坤神斧者是。秘。天尊元始敬详。”

墨寅楞怔在那，悲喜交加。众人不解缘由，面面相觑又不敢问询。

少顷，墨寅平复了情绪，身子缓缓坐下，神情亦镇定下来，他又低关看了遍信笺。墨寅慢慢收了信笺，那信笺又化形宝珠。墨寅将信笺放置于莲花几座上，司禄星君忙又上前，手端莲花几座将宝珠还于青鸟。青鸟将宝珠衔入口中后，又躬身向墨寅施礼。

墨寅道：“恭问元始天尊吉祥，道业昌隆，广布寰宇。”

“诺！小神替元始天尊谢过帝君，小神告辞。”言罢，青鸟转身向殿外走去。

“恭送青鸟神君。”墨寅命道。

“是。”司命星君忙向墨寅作揖后，紧随青鸟出了大殿。

青鸟看了眼随后跟上来的司命星君，问：“请问神君在天庭官阶何职？”

“小神是泰天庭的里的司命星君，暂管泰天庭所辖人界凡间的四季轮转和二十四节气。”司命星君恭敬地回道。

青鸟放慢脚步，疑惑地打量了司命星君一眼：“我青鸟也只管得了天界春夏两季，所有天庭均须承袭我制，一星官只能管人间凡界两季。你一个司命星君，何以多管了秋冬两季，那个主管秋冬两季的星官呢？”青鸟面现不悦之色。

司命星君边走边躬身解释道：“神君不知，泰天庭新立，势弱道微，凡间修真悟道者，宁可到其他天庭册立个小仙，也不愿意占位泰天庭，故秋冬星君职位一直空缺，故由小神暂时连同秋冬季一起值事。”

青鸟听罢，不由地皱了皱眉头：“竞有此等事？同品占位，各天庭仙位平等，何须有分别？！”

司命星君苦笑道：“话是这个理，可各天庭气派不同，那司职的仙众尊卑自是不同。”

青鸟看了司命星君一眼，不明究竟：“此话怎讲？”

司命星君犹豫下，为难道：“好比我们各天庭星官开会，我泰天庭之星官总是坐于后位或一隅，更别提有什么发言权。”司命星君言罢，偷偷地打量着青鸟。

“哦？”青鸟似有所悟地点点头，又问：“那……星官位尊者是哪一个天庭的呢？”

“自然是玉帝的昊天庭。”司命星君回道：“玉帝的昊天庭，仙神仙吏者众多，管辖三界之域最广，德被众生，恩泽三界，实属名至所归。”

青鸟并没有接话，只是微微地笑了笑，又走了几步，侧脸看了看司命星君：“冒昧问一句星君，你司职天庭此务之前，是何身？”

“小神乃凡间一大户人家之主，祖辈世代行善积德，为我种下慧根资粮，我广行布施累德之事，求真访道，得高真指点，脱壳后随愿择此泰天庭司命星官一职。”司命星君又恭敬地回道。

“那你为何不在其他势大德隆之天庭谋个仙吏之位，而择此势弱道微之泰天庭，做个辛苦劳累的司命星官？”青鸟驻足，看着司禄星君问道。

司命星君躬身道：“人各有志，为众生故！”

“好一个‘人各有志，为众生故’！”青鸟赞许地点头。

大殿外，左侧一玉柱上一条蟠龙面露凶光、警惕地盯着柱下一神兽：角似鹿非鹿，耳似马非马，面似驴非驴，蹄似牛非牛。那神兽头现祥光，逼的蟠龙无法靠近，只得在玉柱上盘居龙身远远监视。

见青鸟走出宫殿，那神兽身一动即刻就到青鸟近前，看得蟠龙目瞪口呆。青鸟侧身坐到神兽背上，一道金光自虚空射下化一光圈罩住青鸟和神兽。青鸟一拍神兽脊背，那神兽四蹄腾空直奔十二重天而去。

司命星君忙躬身向虚空作揖朗声道：“望神君在元始天尊近前，为我泰天庭多多美言！”

“何须美言？唯如实禀报而已！”话音至时，那青鸟和神兽早已不见踪迹。

那条蟠龙顺着柱子滑下来，缠在柱座上问道：“司命神君，那神兽何来路？”

司命星君侧脸笑道：“呵呵，不问仙女来历，却问神兽来路。告诉你吧，此神兽乃元始天尊坐骑，名曰‘四不象’神君。你由地龙升为天庭殿外守卫甲士才几天，你自是头次见得而不识得。”

蟠龙心有余悸地眨了下龙眼：“怪不得，他头上的祥光令我无法靠近。”

“‘四不象’神君心怀慈悲，只显灵光警告你，要是换了其他好斗的神兽，见你如此对他虎视眈眈，怕是早已将你打下玉柱！”司命星君说此话时，目光却望向那青鸟远去的天际。青鸟驭四不象灵兽而来，足见青鸟神君占位之高。

“司命神君此言差矣！监视所有来泰天庭臻圆殿的神兽，是我的职责，怎可言我对他虎视眈眈？！”蟠龙委曲道。

司命星君看着蟠龙，点头笑道：“嗯，我错怪你了，你也是职责所在！”

“司命神君，我何时能离开此柱，飞腾虚空？”蟠龙半真半假地问道。

“你问我这等品阶的小神，”司命星君瞥了下嘴角：“等于没问！”言罢，司命星君转身向大殿走去，却拉长了语音留下一句：“来日方长，全凭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