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天帝欲渡劫
泰天庭臻圆殿内，仙吏功曹陆光向墨寅墨寅奏道：“陛下，我已查过我泰天庭辖下凡间地簿和世人命簿，为陛下此次渡劫选择了两处契合之所。一是我泰天庭辖下娑婆世界之醴（li）土之地，号为‘御州’。此州一直群雄争霸，经年战事连连，生灵涂炭，百姓苦不堪言。陛下投生此地一父母德厚之家，长大成人后神勇无比，智慧超凡。先是拜将，后被众人拥立新主，率兵征讨诸国，天下归统。王施修养生息仁政，天下日益富庶，百姓安居乐业，王建立不世之功，被后世称为‘始帝’。”
墨寅点了点头。陆光又道：“另一处为我泰天庭辖下娑婆世界之‘陌土’之地，号为‘郢（ying）州’。此州经先前几代明君德化治理，王朝百姓世风淳厚，天下丰足。陛下投胎帝王之家，继承王位后勤于朝政，律己清心，广纳善言。王土政通人和，国强民富。王恩威远播，四海归顺。王建立千秋伟业，被后世称为‘圣帝’。”
墨寅听罢，满意地点点头，沉吟了一下，道：“我此番历凡间渡劫，即是本尊劫数使然，也是本尊积功累德之机。因此，此次转世凡间，自不是为安乐无忧、锦上添花而去，而要是雪中送炭，解众生百姓之苦。”说到这儿，墨寅走到龙头宝座前坐下，语气坚定地说道：“就去‘御州’吧！能结束我泰天庭治下之尘间凡土所有的战乱，众生得以安乐康顺，此乃我泰天庭之所幸也。”
陆光甚为感动，又补充道：“只是为了一统天下，势必要征战讨伐而开杀戒，必有损帝尊功德，会令陛下下次再次渡劫时，要提前一万年的时间。”
墨寅一摆手，道：“有时，护生需用杀。能解众生之苦，又何须在乎那一万年的天人福报。你无须为本尊多虑。”
陆光躬身施礼道：“陛下慈悲双运，心系众生，为众生甘于舍己人天福报，令小神甚为感动！”
“众生实为父母，无众生也无我等。所谓人天福报，也如梦幻泡影，何惜之有？”墨寅也动容道。
陆光向墨寅深深鞠了一躬，又道：“臣下谨遵陛下教诲！”言罢，陆光从左袖中抽出一本闪动灵光的金页奏折，上前递给墨寅：“既然陛下选择‘御州’，这是我为陛下编写的此番渡劫的人间经历，请陛下批阅。”
墨寅接过奏折，心不在焉地翻看了几下，随手放在一旁道：“就依你所写吧。”言罢，却又轻轻地叹了口气。
陆光看了墨寅一眼，又躬身道：“陛下因何叹气？臣愿为陛下分忧。”
墨寅脸色深沉：“近些日来，总是烦恼泛起，不得清静。要是耶华太子在，何须我此等忧虑。”墨寅戚戚地说道。
陆光偷窥了墨寅一眼，犹豫了一下，低头又道：“是臣下等无能，令陛下……”
墨寅忙摆手止住陆光，又盯看着陆光：“你说，当初通过推举的方法逼耶华当天庭的太子，到底是对还是错？”
陆光听罢，神色一惊，忙跪下：“请陛下恕罪！”
墨寅看着跪在那里的陆光，不由地心疼起来：“你是为我分忧，出推举太子之策，这怎么能怪你？你又何错之有？快起来吧。”
陆光站起身，道：“昔日，陛下有意择一义子为太子，帮助打理天庭和三界事务。三名义子中，大太子赢踽、三太子轲辛，都有意争太子之位，唯有耶华却无意争位，潜心修行，醉意音律，与天庭等诸神仙妖怪兽等都能相处融洽。陛下觉得太子中唯有耶华恩威兼具，慈悲于心，有勇有谋，最适合太子之位。”
墨寅点点头：“尽管耶华的战力超群，但道行和天界年岁不及赢踽，而且，耶华又从未到世间得过人身渡劫，这一点也不如赢踽。至于轲辛，是最没有希望争得太子位，可不知为什么他要出面争这个太子位。三人中赢踽为义子之首。按理说，这太子之位非赢踽莫属。只是我一念分别，有意让耶华当这个太子……”墨寅有些自责起来。
“私心者为分别，公心者为妙用。陛下为泰天庭三界众生计，欲择贤能而立太子，实为慈心悲心也。”陆光宽解墨寅道，转而又言：“臣下为陛下献策，让泰天庭仙吏等飞信举荐太子，耶华太子位看似是被众等推举所得，实为耶华‘不争之争’之德化。”
功曹陆光此言，既是为自己当初所献之策作辩解，也是为解墨寅自耶华炸丹仙逝后之心结。墨寅听罢，脸色稍缓，但又有些伤心地言道：“事实也证明，耶华确有太子之德之能。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为了凤凰一族，自行决定与黑龙一族妥协，更是自行决定把六合宫让给凤凰一族栖居，引得泰天庭天众等非议……也导致与赢踽、轲辛兄弟之间产生嫌隙。”
陆光看了墨寅一眼，显然，今天墨寅是有意与他谈及往事，而这些往事因耶华太子的炸丹仙逝，早已成为天庭的禁忌话题。陆光尽管不知墨寅此时何意，但他觉得应把自己的一些看法向墨寅借机禀言。
于是，陆光脸色严肃起来，上前躬身行礼道：“陛下，对耶华太子当初的抉择，臣下有与陛下方才所言不同的看法。”
“哦？”墨寅打量了陆光一眼，示意道：“那你说说看。”
陆光却是迟疑了下，墨寅道：“但说无妨。”
陆光又施了一礼，神情肃穆起来：“昔日，黑龙复活后隐藏在八荒之角潜心修炼几万年，而再出三界之时，所率之众势力已是任何天庭都不敢轻视的黑龙一族。黑龙率族类出八荒之地，定然要在三界内找一处栖息之所。而所有天庭均不会允许黑龙一族盘踞在其天庭界内，黑龙除了率众抢夺他人之所，已别无选择。”
“青牧山凤凰一族，是远古始凤始凰血脉中后生代的新分支，所居之青牧山却是‘三不’之地，不受任何天庭所辖、不受任何仙神所管、也不受任何三界法令所遣。那里，俨然就是一个不知有三界的无忧无虑的仙国。黑龙一族偷袭了青牧山凤凰一族，令凤凰一族面临灭族之危。而这青牧山，就在我泰天庭之旁！我泰天庭面临着是袖手旁观任由凤凰一族灭亡，被三界其他天庭所指责，还是出兵援助凤凰一族，从此与黑龙一族结仇为敌的两难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