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功曹护太子

天帝墨寅听到这里，脸色沉沉，慢慢站起身，言道：“当时，我泰天庭刚与魔翼兽三族激战惨胜，战力大损，天庭所辖三界又百事待兴。而昊天庭借给我泰天庭的天兵天将已撤回，黑龙率龙众犯乱时机的选择可谓恰到好处。

赢踽[ ju]、轲辛力主出兵，黑龙一族一旦夺下青牧山，盘踞在我泰天庭旁，势必日益做大，终成我泰天庭日后大患。我泰天庭早晚会与那黑龙族一战，不如借凤凰一族被偷袭之机出兵相助，也算是出师有名又能博得各天庭赞许。

但太子耶华却不同意出兵，总想能有个免开杀戒的万全之策。在战与不战的问题上，我泰天庭有了自创立以来第一次的激烈争论和重大分歧！”

墨寅说罢，神情看上去异常难过，他侧过脸去，缄默无语。

功曹陆光看了墨寅一眼，突然转了话题，问道：“陛下，耶华太子的战力如何？”

墨寅不解陆光其意，转过脸狐疑地回道：“耶华太子的战力，可谓是我泰天庭第一战神。”

“耶华太子在我天庭与魔尊所率的魔翼兽族一战中，可曾畏怯？”

“不曾畏怯。”

“那，耶华太子会畏惧黑龙一族吗？”陆光又问。

“耶华太子勇猛可佳，与赢踽[ ju]、轲辛是我泰天庭三大战神，所以我才收他们三人为义子。更何况，耶华岂有畏惧黑龙之理！”

“黑龙一族可曾言过，要夺我泰天庭的三界治权？”功曹又问。

墨寅摇摇头：“只有那魔尊公开誓言要夺我泰天庭的三界治权，并欲打造一个别样天庭，不受已有三界天律规制的约束。”

“如此说来，当时我泰天庭真正的敌人不是黑龙一族，而是魔尊所率之众。黑龙一族虽然对我泰天庭是一种潜在威胁，但这种威胁并非已迫在眉睫。我天庭虽不可能与黑龙一族为友，但也不宜轻易与其为敌，更不能轻易开战起刀兵劫！”

“各执一端，耶华也没能说服赢踽[ ju]和轲辛。他们三兄弟中，轲辛与耶华感情较近，可在这件事情上，轲辛也是极力主张出兵与耶华争执。我若同意出兵，必然打脸耶华，我如不同意出兵，又对天庭仙众无没法交待，又会令我天庭被其他天庭所诟病。”墨寅说到这儿，又慢慢坐下，叹了气。

“结果，耶华太子赌气只身去青牧山……与那黑龙战了一天一夜打得天昏地暗……”说到此处，陆光竟然吞吐支吾起来。

墨寅神情痛苦状道：“谁成想最终……最终凤凰一族竟然退出青牧山，耶华却将六合宫又倒给了凤凰一族！耶华……耶华为什么要擅自作主这样做！黑龙一族盘踞青牧山对我天庭构成长久威胁，而我天庭又把六合宫让给了凤凰一族栖居，那凤凰一族却不受我天庭管束，令我泰天庭在其他天庭面前颜面扫地！”墨寅显然有些激动，手紧紧地握住龙椅。

陆光“扑通”跪下，泪流满面：“陛下，为什么就不能换个角度看待耶华太子当初的抉择，避开刀兵劫，免仙灵涂炭，又能安抚住黑龙和凤凰一族，求得泰天庭一个相安无事的和平环境，以图长远。”

“以图长远？”墨寅脸现愠色：“耶华炸丹离我们而去，他这叫以图长远吗？！”墨寅脸抽搐着，眼里噙满泪花。

陆光哭着又跪拜道：“陛下，要不是耶华太子被……被指责埋怨，他就可能不会那样赌气作出极端的事！太子……他炸丹而去，就是被众人逼的啊！”

“闭嘴！”墨寅怒发冲冠，浑身发抖，面部抽搐着，泪水却止不住流了下来。

“而且，耶华太子渡雷劫之时辰，是我天庭最高机密！魔尊率众突然来袭，怎么会那么巧合！耶华太子死的不明不白，天庭为什么不彻查？！我等天众不服！”陆光匍匐在地，失声痛哭！

内殿里一片沉寂！墨寅没有再言语，陆光匍匐在那里慢慢止住了哭声，却不敢抬头。时间仿佛凝住，殿内的沉寂变得有些压抑。墨寅手扶着龙椅，慢慢地站起又坐下。

墨寅慢慢地平复了情绪，默默地看着桌案前跪拜在那儿的陆光，满意地点了点头。墨寅故意斥责道：“彻查？我等仙众不服？在我泰天庭再临危难之际，你却有如此心思，扰乱天庭仙众之心，惑乱军心，意欲何为？！”

匍匐在地的陆光忙又跪拜道：“陛下，您此次可是到凡世间渡劫，关系到我泰天庭的整个安危，不得不防啊！陛下！”陆光又哭泣起来。

墨寅看着低头哭泣的陆光，有意地沉默了会儿，又试探着问道。“太子耶华渡雷劫的时辰，只有我、天母、耶华、赢踽[ ju]、轲辛、还有你和司命星君，司禄星君，你认为是有人泄露了机密，那会是我们几个中的谁呢？”

墨寅语气淡淡，却犹如一声霹雷。陆光身子一震，始终不敢抬起头，少顷，陆光才慢慢回道：“所以……所以应当彻查！”

“彻查？！如何查？查出了又当如何？是要天庭仙众人人互相猜疑，让我天庭内乱内斗吗？！”墨寅声音不高，语气却异常严肃严厉起来。

陆光身子又是一震，默然不敢再言。内殿里又是一片沉寂。

终于，墨寅缓了语气言道：“难得你对天庭一片忠心！起来吧。”

陆光站起身，抬头看了墨寅一眼，四目相对，墨寅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陆光似有所悟，但仍有些懵懂和茫然，欲言又止。

“稍后几天，我要你去办一件重要之事。另外，你前几日说的夜间功曹人选可有眉目？”墨寅又问道。

“巨下也正要禀报，黄老道尊黄卷传书，推荐一道士，时下正在我泰天庭辖下的尘世间历劫，飞升之时会发愿来我泰天庭。依我泰天庭规制，天上一日，世间十年。要不了几日，就可飞升天界，可让其补缺夜间功曹，在陛下内殿听遣。”

墨寅脸现悦色：“既然是黄老道尊给我天庭推荐的人，自然是无话可说！就由他任夜间功曹吧。”

陆光点点头，又道：“陛下莫不是忘了？耶华太子可是黄老道尊的徒弟，昔时，可是黄老道尊令他出天外天无住宫下三界助我天庭的。”陆光有意提示道。

墨寅不住地点头：“是啊，我泰天庭与黄老道尊可是有着深甚深渊源！黄老道尊推荐的人选定当堪用。”

“赢踽殿下到——”突然，殿外传来蟠龙的报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