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无法改变
“你没有经历过我的生活,你好意思说不如你?你好意思说那就要比我强,要是你能够经历我经历的事情,我就不相信你还能够说出这些话你所有的高傲和你自以为的正义,都是你在高位上的所见所闻,哪怕是你被贬出京,你的官职也都是个县尉,我寒窗苦读十数年,只考取一个秀才的功名,到最后也不过是一个兵房的小吏,我今年三十岁了,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年,你知道你十九岁的年纪就当上县尉的时候,我在干什么?我还缩在家里读书,还在求着自己的父亲能够再给自己一些机会。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对于你这种人来说,你在意的事情从来都不是我们,而是你自己。
我是个贱民,我哪怕倾尽一生,到最后依旧是个贱民,但是我不想如此,只要我能够帮助江南阁做事,我以后就可以当上县丞,可是你呢,你现如今只是一个县尉,但是等你回去的时候,你就会是一个县令,甚至于只要是你想,你都可以去州府里面谋一个官职,像是你这样的人,如何理解得了十数年,才能够爬到现如今这个位置上的艰辛,大人,你觉得换做是你,你会用这种方法做这件事情吗?
我觉得你会的,因为你现在都能够做到这个位置上,就说明你现如今也是依靠着自己的家庭,要是你没有依靠着自己的家庭的话,你现如今能够坐到这个位置上吗?
所以你都不用回答,你现如今都能够坐到这个位置上,有很大的关系都是你动用了那些身份,不然大人如何能够做得上这个位置?”
“我忽然想起来这样一个故事,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先说一下这个故事,像是你这样的人,想要说服你,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换做是别人的话,我可能不会讲这种道理,但是有些时候人总是要破一些先例的没有歧视当我遇到你这种人的时候,我更是要破先例的。
仲弓问仁。子曰:‘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在邦无怨,在家无怨。’仲弓曰:‘雍虽不敏,请事斯语矣。’
仲弓,姓冉,名雍,字“仲弓”。冉雍在孔门弟子中以德行着称,本朝的文人更是把他称作是孔门十哲之一,孔子对他的评价也很高。
对其有“雍也可使南面”之誉,也就是孔子说仲弓可以做官的说法,孔子座下三千弟子,七十二贤人甚至于十哲当中都没有人得到过如此评价,这是孔子对其他弟子从来没有的最高评价,可以说得上是仲弓在孔子心目中也是极其不错的。
上面那句话也是出自于那里的,有一次,仲弓向老师请教什么是‘仁’。孔子说:‘出门到外面办事就好像去接见高贵的宾客一样恭敬,役使百姓就好像承办重大的祭祀活动一样严肃认真。自己不喜欢的,不要强加于别人;在朝廷上或在工作的地方不要有怨言;在家里也不要有怨言。’仲弓说:‘我虽然不聪明,也要按照您的话去做。’
后来,仲弓曾做过季氏私邑的长官,他为政“居敬行简”,主张“以德化民”。
如果你理解不了这些内容的话,我觉得你应该听到过这样一句话,子贡问曰:‘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子曰:‘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这句话你总该听过吧,要是这句话都没听过,那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虽然我没读过多少书,但是你也不要把我当做是什么都不懂,只是你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齐年北说道:“一眼就能够发现你是那种只读书,但是什么内容都不放到心上的家伙,你要是稍微去了解一下这些书上的内容,你就应该能够清楚这些内容,而不是在这里问我。
我的妻子的身世极好,我年少做官,而你三十岁还在这个位置上,你理所当然地就认为我现在的身份就是靠着我的祖荫和妻子的庇佑做到的,可是你当真知道我吗?
还是这些内容只是你对我主观的看法?换句话说,你根本不了解我的生平,你只是觉得我有这种官职,就是我靠着祖荫才得到的,你说你内心的想法就是如此。”
彭凯说道:“朝野之中素来都有四姓六族的说法,山东的宋氏、陇西的宋氏、江东的许氏、弘农的杨氏、天水的王氏、河南的齐氏、江东的许氏。
你这身份一定是出自河南齐氏的人,不一定是河南齐氏的长房一脉,但是也不绝对不会是远房亲戚,不然也不会在你这个年纪,就给你铺好路,也不会在你这个年纪就让你当上一县的县尉。”
齐年北说道:“确实出身河南齐氏,甚至于我父亲原本在齐氏的话语权很大,但是这和我现在的官职没有关系,我之所以还留着现在这个姓氏,只是因为这是我父亲的姓氏,和齐氏无关。
要是真依靠我父亲的话,我现如今倒也不必来这里,在长安附近不比这里要更加舒服?
河南道也要比这里更适合我发展,像是这里发生如此大案,势必会给我造成极大的影响,也不会有人蠢到会让你自己看重的年轻人来到这种被其他世家所看重的地方吧,而且我也说过来这里的原因,是得罪了齐国公宋衡,你难不成还不知道我和齐国公之间的关系?谁不知道我和齐国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势如水火的程度,要不是因为我在这里,他鞭长莫及。
恐怕我早就被人陷害了,可是即使是如此,我也在怀疑上次刺杀的事情是不是他暗中指使人去做的,只是这种事情始终是上不了台面的,所以除非是得到确切的证据,不然我也不能够当面指认他,就算是当面指认他,可是他是谁?他是齐国公,他是大吴唯一的齐国公,有谁能比得上他的权威?
只要是他想的话,都可以直接动用人脉把我逼死在这里,我能够有现如今的成就,只是因为我确实有能力做好这些事情,而不是你所想的阴谋,要是你所想的阴谋真实存在的话,我现在说不定已经死了,齐国公想要杀了我,轻而易举的,只是有着陛下的庇佑,我才不会客死他乡,到如今,也是全蒙陛下安排的内卫保护,才能够活在这里处理一些事情,要是没有陛下的话,我现在早就死在齐国公的手下了。
你觉得像是我这样的人,当真是全凭着你所说的那些内容?
何况我是齐家的人不假,但是我父亲死去多年,而且当年他也被驱逐出齐家,现如今的齐家能不能认下我这个晚辈都是一件说不好的事情,更不要说是会帮助做些什么事情了。
我没有那个让他们帮助我的本事,我也不会求着他们帮助我的。岁我现如今的身份和地位,都是我自己一步一个脚印所争取出来的,而不是你所说的靠命,你也不要说是因为自己的命不好,要是你真是一心为民,你会愿意做出来这些事情吗?
在其位谋其事,既然你坐在了那个位置上,就说明你要做好自己的事情,而不是做了一些稍微有功绩的事情,就去想自己能不能升官的事情,刚做好一些事情就开始沾沾自喜,要是真让你做出来一些大事,你岂不是想要做到皇帝的位置上?
自己的想法本来就是错的,还想要让别人和你的想法一样,你当真不是在开玩笑吗?
和你这样的讲道理,还真是难啊,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去改变你这样固执的人,还是说你这样的人本来就是无可救药的,算了改变你这种人的办法实在是太难找了,我们还是说说你们的杀人手法吧。
其实我知道,我的推理对于你们这些参与到这些事情当中的人来说,是漏洞百出的,你们这种亲身参与者,我是比不了的,但是我当时有一句话没有说,我觉得这句话放在大家面前去说不好,还是我们私底下说比较好,这毒是刘家的人买的,这我已经知道了。
至于你们以为我不知道这毒药的配置者,那么叫你们就还是对我不够了解,这毒药的配置者是谁,我还是很清楚的,王之名对不对?”
彭凯被齐年北骂完之后,还处于一种自我怀疑当中,这次又听到齐年北知道了王之名的名号,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说道:“你怎么可能知道王之名的名字?”
“我不仅知道王之名的名字,我还知道他到底是如何配置出来这种毒药的,甚至我还知道他的长相,看起来五十多岁,但是实际上却是有六十多岁。身形消瘦,双手干枯,手指纤长,两眼无神,左眼全是眼白没有黑色,右眼全是黑色没有眼白,要是这么多年没有改变的话,应该还是留着山羊胡,左侧嘴角有着一颗黑色的痣。而且他的左手有一根断指,是小拇指,断处粗糙,是旧伤,他现在的话,双手指甲里面应该还是黑紫色的。
至于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我和他之间的仇恨,是你们这些人不能够理解的。
我刚才说了他的断指,那是我当年咬下来的,至于黑色的指甲,也是我当年下的毒。”
齐年北的话半真半假,王之名的手指是当年自己赌钱的时候砍掉的,切口不齐,是因为腐烂过,至于双手指甲黑紫色,常年做毒药的毒医都是会有这种痕迹的,这种痕迹洗不下去,齐年北没有,是因为他不经常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