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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试药幻生

东景街,远离皇城民窟,陈旧而危已的民宅,与豪华皇城相比,天差地别。

一袭粗布褐衣的半老徐娘,将挑拣的菜丢入簸箕,看似一切如常,但其神情恍惚,眼神空洞,嘴角时不时噙着傻笑,似念叨着什么,神神叨叨,直到青年进前,大娘~惊得老妇抬头,老妇眼角长满鱼尾纹,脸上皱纹横生,蜷身勾背,满是惊惧,疯言疯语;让青年给绕糊涂了,听说李氏死时你就在附近?

骇得老妇跌坐在地,哐当,簸箕翻倒,菜叶撒满地,啊~~鬼啊!老妇往后缩着身子,鬼~你别过来,你不要过来!

你是来索命,对、对、白无常来索命,咯咯,索命,索命的,不要,老妇当即钻入桌下,哆嗦着身子,随着青年靠近‘啊…鬼鬼…’老妇眼中满是惊惶,尖叫声刺得青年耳膜生疼,老妇拾起簸箕乱打一气,老妇许是累得停手,喘着粗气,这不关我的事,别找我,别找我!鬼…滚开…

滚开啊…别找我…别找我…这不关我的事!

判官大人,饶过我,老妇头磕得砰嘭响,饶过我…是他…是他害的…不是我害的,只要你放过我我年年给你烧香纸钱,嘿嘿…好你个李寡妇死都死了,死鬼一个凭什么要我贡着,嗬嗬…判官大人快抓了那对奸夫淫妇!

啊~别碰我,黑无常…唉~谁刺激那疯婆子,弄得村里不得安宁?走~看看去,绝不许外人来欺负疯婆子…

不一会儿功夫,村民将青年层层围住,眼神不善,年老村长喝道:为何来此,她已经疯了,够可怜的,还要刺激她?

疯婆子喝下药,方始安静坐下,青年扬眉,她怎么了?如你所见,小子你此来何事。

老村长问道,青年耸耸肩,我是查案来的。喔~前不仅才来一波府差,如今又是一波,老村长满眼怀疑!

青年眼珠一转,身形变得高大,一身威严,本官明察暗访,你有疑惑!老村长磕巴,没~没~我怎敢怀疑大人?老村长哀叹一声,唉~此事还得从李婧香对薄公堂,遭奸说起,村里来了怪人,李寡妇遭奸,卒,而疯婆子磕着脑勺也就成了这般,日日服安神药,遭不得刺激!

没了?老村长小心翼翼的~没了,青年眉头紧蹙,真没了?真的没了,青年见问不出再多,只能悻悻离开!

哦~将安神药给本官一份,本官有用;二蛋过来,村长找我,给大人取安神药来;这…二蛋你傻啊,药渣也行。老村长瞥一眼青年,青年点点头,见官人默许,村长喝道还不快去,哦…好的!

白袍青年破门而入,坐在圆凳上,翘着腿,姿势不雅,很是随意,青年也顾不得许多,提起茶壶就是一阵猛灌,长劲壶嘴倾出浑黄茶水,弧水柱倾,入口苦涩,淡淡茶香溢满腔口,唇齿留香,茶蘼卡着喉头,咳咳咳连咳数声,石管事欲言又止,只得压下心中好奇,等青年缓过劲来。

公子察得如何?

青年摇摇头,末了,麟栩焘才缓缓道:石伯,今早我去殡仪馆,衙役横加阻拦,刀差点架脖子上。哟喂…小子此地也是你贫头老百姓能来的,若是要毁尸灭迹迟了些,本差劝你莫要自误;没见过有你这么蠢的蟊贼?

喔,我只是来瞅瞅,岂会行那等事,若我是凶手早毁尸灭迹了,还等到现在,你焉能活命?

衙役想想也是;青年侃侃道,毕竟我也牵涉到其中,弄不好可成糊涂鬼,那我可不愿,还得还我一身清白,顺带协助办案?衙役正眼瞧来,眼中尽是蔑视,言语刻薄,京都第一孤煞命格,岂得沾此晦气,若就此了结岂不美哉?说完就要赶人,凶神恶煞,走吧走吧!

衙役眼珠一转,小子想进的话从此胯下狗爬过,本差也就放你过去。

青年眼中寒芒一闪,哟呵~小子想杀本差,也不想想这有几百双眼睛看着,你担待得起?麟栩焘敛去杀意,冷冷怼回:命是我的,岂是运道不佳就能由尔等狗差了断,滚开,好狗不挡道!衙役撇撇嘴,愣是不让进?

衙役满脸不屑,查案岂是你个毛孩沾得?你一无官品二无打点,就想进入,没门。青年好说歹说,废了番唇舌,口干舌焦;仵作喝道何人在外喧哗,闹得我无法安心断案。

凶得棺内仵作实在无法,只得勉强让入,垵锦蹙着门眉,原来是麟公子还请入,衙役悻悻,也不能阻碍他进入,看过李寡妇尸首,非死于意外,更非死于奸杀;石磊来了兴致,好奇道何以见得?

即非死于意外又非死于奸杀,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他杀’。

公子就这么肯定是他杀,万一李寡妇死于自杀呢?

麟栩焘摇头,这不可能,尸首上并没有自杀的痕迹;麟栩焘喃喃,若是奸杀的话就显得太过刻意,既然时间提前,而李寡妇又早已命丧,那么,阴交处的血是丹砂混合血,也就解释得清李寡妇身上没有淤痕的事;李寡妇定死于意外,石磊浓眉一展,手捋短须质疑道:“公子之前说了非死于意外,又为何死于意外呢,这不是自相矛盾?”

除非投毒。石磊咧嘴一笑,投毒的话尸体早就骨蚀肉糜喽,那么七品堂早就搜罗到证据,还用得着你来查?以至七品堂接案到现在都毫无里头,除非是奇毒,不然不会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要我说公子这事你撒手不管,由他去得了!

麟栩焘闷闷不乐,石伯~难道你就忍心让我身处局中,背负一身骂名,头上始终悬着把利剑,始终心惊胆跳,哪天我有性命之虞呢?你答应常叔叔要照顾好我的,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向常叔叔交代!

石磊汗颜,说得麟栩焘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公子要不待在常府,老…石伯护你周全如何?麟栩焘一脸狐疑道,石伯真能护我周全?石磊胸膛拍得砰嘭响,豪气干云,不说别的整个京都我勉强护得住你,而常府是我石伯的地盘,想要动你丝毫,就得他付出血的代价!

麟栩焘脸色苦闷,石伯,你总不能将我关在常府里吧!要是到了谈婚论嫁之龄,不会要我娶常府丫鬟吧;辛好你小子提醒我,这个可以有像翠环、二丫姿色不错。麟栩焘咋觉着他挖了坑将他自己埋了,干咳一声,麟栩焘正色道:“石伯~没有感情基础,待在一起也不快乐,我怕误了人家姑娘一生。”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像公子相貌堂堂,丰神俊朗,一表人才,相信府邸的姑娘都会喜欢,实在不行,就来个霸王硬上弓,只要与丫鬟生米煮成熟饭,日后丫鬟不依你,还怕没有感情?石磊挑了挑浓眉,意思是你懂得!

麟栩焘忙道:石伯~我不是那个意思,那是啥意思?石磊一副我明白我看好你的样子,大丈夫三妻四妾,公子到时将暖床丫鬟作妾,再娶个正室就行!

公子要都不喜欢,京都里头只要公子看上,石伯都可以把她抢过来给你作妻作妾;噗~麟栩焘一口茶水喷在桌子上;石磊谈到女人宛如打开话闸子,滔滔不绝,口若悬河……麟栩焘傻眼了,还能这样,他是不是进了土匪窝了?麟栩焘忿忿道:“石伯你这是乱点鸳鸯谱,活脱脱的一土匪头子。”

还压寨夫人?

石磊老脸一红,语重心长道:公子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讨媳妇,延续麟家香火!这是你常叔叔临行前的交代,万一你有个好歹,也不至于让麟家断根,我也好向府主交代;麟栩焘呸呸几声,石伯就不能盼我着好点,尽说些不吉利的话!

石伯讪讪一笑,言归正传,石伯你方才提到奇毒,二人对视一眼,竟想到一快去;石伯还真有藏有这种奇毒,一般店铺明面上是没得卖的,只有地下黑势力才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买卖!麟栩焘看着纸上小撮粉末,好奇道:“石伯这就是那奇毒?”麟栩焘惊讶,这就是一酔香?

石磊点头,嗯…错不了~这就是‘一酔香’

昔年,我曾听到父亲略有提及,但却未曾见过此奇毒!石磊打下麟栩焘手,激动道:“公子小心,此奇毒剧毒无比,能杀人于无形,连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石伯,此毒可有解药?石磊摇摇头,意思很明确,此奇毒至今无人能解,一旦中者必将直面阎罗王!麟栩焘倒抽口凉气,石伯你就不要唬我了,对此却不以为意;到应了事不临己不知其中历害,祸端临头悔已。

“一酔香”听着很唯美动人,实则剧毒无比。一曰醉入心扉,飘香梦里十寻归,一日无忧逍遥梦,梦启业结命终时!这就是对一酔香最美的描述,缔造人心底最深处最向往的美梦,醉生梦死,让人无法自拔的‘一酔香’亦称梦中仙……

石磊眼底闪过抹惧色,麟栩焘很难想象,像石磊这样常年厮杀战场的这么一个人,竟也会有心存恐惧的时候。

一酔香无色无味,真的假的?

要不我闻闻,石磊断然回绝,闻也不行…一酔香沾之必死,公子还是不要看为妙!若是不试一下,如何破案?

石磊眉头蹙起,良久才转过弯来,好小子差点就让你套路了,我的小祖宗欸,若你出事,我有何颜面向府主交代?不劳公子费心,此事自然交由七品堂去办;公子还是趁早打消此危险念头!

唯有人死后才会发酵出微薄酒息,一般人是很难觉察,即便是武者,且一酔香时间拖得愈久酒息就愈淡薄,直至气味完全消失。

石磊一脸严肃,此毒涉及到昔年皇家颜面,让当今圣上震怒,此事压下后不了了之……嗬~这么凶险,要不还你,说着这话,麟栩焘却坐着不动,没有还的意思,公子~府主行前交待,我怎可让公子行那凶险之事?麟栩焘咕哝道,又是常叔交待,我还有自由麽?

麟栩焘软磨硬泡,石磊始终是不答应,公子以身试药太过凶险,且公子又不是药师。麟栩焘无奈,行行…石伯,我不试了还不行,拿来…什么?公子,一酔香啊!哦哦…呵呵…青年一脸贼笑,不知道一酔香调包后,石伯是什么表情。麟栩焘关紧门,整包吞服,天下第一奇毒不过如此,啪。

生于富裕家族,父亲官置一国文臣,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兄长边戍大将镇守一方,常叔得偿娶了柔儿,石伯彪炳战功;而他一生坦途,从小锦衣玉食,衣食无忧,爹娘疼爱,入玖龙学府,十几岁考取功名利禄,名臣大儒,官威显赫,人人尊重,修为直达脱凡顶峰。

家族蒸蒸日上,娇妻如玉,美妾成群,环饲身伴,夜夜笙歌,孙满儿堂……

麟栩焘血管血液凝滞,生机正一点点悄然消散,而他却还做着美梦,临死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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