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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归兮,幻术师(下三篇)

欲下芬芳几时休?推杯换盏,妩媚调情,旖旎之声传来,书生面色燥红得犹如煮熟的虾子,拿着茶盅的手颤了颤,他轻咳了下,以饰脸上的尴尬,他瞟了眼坐立不安的书童,伯柒莫慌,看下去不就晓得了,门角处突兀地探出一只手掌,嘶~痛煞我也,俊俏公子玉冠束发青丝垂绦,其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他扶着门框,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美人。不对…

俊俏公子只觉眼前幻影重重,天摇地旋,他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喔~原来门在这呀?他晃了晃食指,然而接下来他可就惨了,砰~唉哟,他抚了抚磕得肿胀从而绛紫的额头,忿忿地踹了脚门框,都是儒生,哪怕喝醉了,他也不失风雅,许是心中的郁气散了,这才施施然的入门,俊俏公子一身归燕绫罗玄衣锦缎紫绶裳,锦绣山河玉带缠腰,腰佩蓝田玉玦。

脚踏云底朱鹮靴,手提坛酒面酡红,鼻孔朝天,坛口液倾,馥郁芳香,香飘十里,知是醉梦乡间客,麦酒大口大口地灌入嘴里,喉间好似火烧刀绞。好酒…红唇娇艳如火,皓齿若无暇白玉,然而虽其生得一副姣好容颜却绊了门槛,摔了个狗啃泥,囧态百出;儒生闷哼了一声,眼睛上瞟,眼瞅着酒坛就砸落地上,他再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了,囫囵爬起,未捋身杂乱。

脚下一踏,翩若残鸿,残影虚幻,手捏绸缎,裳摆一甩,兜住的酒坛打了几个摆,却是滴酒未出,他借着这一股巧劲,待酒坛滑倒近前,其一把扣住坛口,咕嘟咕嘟…潇洒肆意,虚游浮步,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朝多烦忧。书生与书童二人相视一眼,个中意会尽在不言中,只是默默地品着香茗;他们倒要瞧瞧来者究竟有何目的,唔~好俊俏的后生。

俊俏儒生咕哝道,书童眼底闪过一丝厌恶,腿悄悄地伸至公子哥的前路,俊俏公子脚一崴,身体顺势倒向书生的怀里;书童气急,这厮…书生挑了挑眉,面露不愉之色,抬脚就是一踹。裳上留下浅浅鞋印,俊俏公子唉哟一声,一屁股坐到旁边的凳子上,我说小公子,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啊!毕竟来者是客,你怎可如此对我呢?他捂着胸口,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儒生玉面红润,俏脸缓缓地凑近书生,眼看着修长的青葱玉手,就要触碰到书生的光滑下巴。书童埋头喝茶,其面容微微扭曲,手指稍稍用力,杯中的茶水轻轻震颤,茶面泛起阵阵涟漪;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茶水已然见底,在松开手指时,白色的粉末扑簌簌地洒落在茶几上,茶杯表面上几道印痕清晰可见。玉扇绕指柔,挽了春山玉面花,玉扇轻轻一拂,

侵犯而来的咸猪手被羽扇拍开,书生皱起眉头,儒生这小露一手,却是将他暗藏着的锋芒泄了去;书生警惕心渐起,也不知眼前之人,是否是他们要找的人,也罢,自己便好好试探他一下。书生的语气不由得严厉了几分:欸~慢着,这位公子,如此这般却是何为?小生一无财二无权,家底更是薄弱不堪,这位公子胡乱与我攀交情,莫不是打错了算盘。

俊俏儒生讪讪一笑,然华服公子虽清醒了一瞬,但一口醇酒下肚,骍颜驻,眼迷朦,好酒…欸,桌上怎么有四个酒坛子,拂袖提坛;哗啦啦…儒生捏住酒盅,这可是难得的佳酿,后生来喝上一口,保你忧愁尽消,春梦了无痕。竖子,安敢如此欺吾,书生怒,玉扇唰地一声展开,翻、转、叠、撩、叩伏,锋锐之气迸溅;儒生侧身,屈指一弹,手掌叉剪撩拨按拂。

浩然之气,化去了扇子上的凌厉攻势,劲气碰撞下截落一根青丝,儒生捞住青丝,元气萦丝,指尖的青丝一抛一拉之间,便捆缚住玉扇;书生只觉手里一空,玉扇已然被儒生握在手里。书生眼神惊惶,眼前之人竟文武双修,酒盅近在唇边,香醇的酒液眼看就要淌入书生的嘴里。书生只觉心底一阵恶心,你……伯柒大怒,拍案而起,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此泼皮癞子却是过了,掌中元气迸发,一掌狠狠地拍向儒生,伯柒身形一个虚晃,便拦截下了儒生的痞子之举,书生拍了拍胸脯,脸上的惊惶褪去,要知道,他从小便沾染不得酒,如今书童将之拦住,他焉有不感激的道理。书生秀眉微蹙,不对…儒生有古怪,其身上全是违和感,伯柒攻其百会、玉枕、中宫、坎宫位置,我知道了,公子,伯柒身形闪动。

儒生一个踉跄,身体忽地僵在原地,其神情变得恍惚,手指松动,嘭嗒哒~盅落酒洒花满桌。二人得辩其形,黄纸尔,运元气于目,便见黄纸人上,千丝银缕通关节,穿插而过主其神,通玄之奇术耳。幻为形,术为骨,控为丝;移花接木,借力伐之,幻象本真,真假莫变,其中貌似还掺杂了一点傀儡术的影子,诡道者,敬而远之,书生嘴里低声细语。

眼底迸发出一抹精光,如今幻术被破,幻术师想必也该出来了吧!飞花漫舞,百花香扑鼻,书童好奇的接了一片花瓣,无论是花瓣的纹理,还是光滑的质感,都真实无比,更遑论茉莉花香了。伯柒掌心催发元气,打在花瓣上,花瓣表面上残缺不全的符纹亮起,光芒很快便是黯淡,而掌心上的花瓣也随之消弭。许是书童想到了什么,他勃然色变。

身形一闪便拦在公子的跟前,人影惊现,一袭粉蓝色的广袖襦裙,飞燕金步摇,发出清脆的叮铃声,衣袂飘飘,紫纱披帛曼舞,其犹如嫡仙降凡尘,嗒~藕丝步云履轻轻地踩在地上。一步一生莲,女子眨眼间来到二人近前,绰约肌肤巧样妆,风流元自有清香,女子梳了头百合髻,幽昙抹额做工精细,米粒般大的润珠,相互勾衔,珠光闪烁,脖颈上戴着璎珞。

腰系青鸾玉流苏,肤若凝脂,粉面桃腮,一颦一笑间媚骨天成,其怀抱瑶琴。伯柒一脸的凝重,哪怕以他脏腑境高阶巅峰的修为,都看不清眼前之人的修为,不是她的修为比他高,就是她有着隐匿修为的秘宝。可那又不对,要知道那些好点的宝贝,早已被修为强劲之辈给收了去;而遗漏出来的宝物,那是少之又少。但凡宝物出世,江湖都会掀起一片血雨腥风。

伯柒脚下一点,闪身挡在书生跟前,他脸上写满了凝重,低沉的嗓音宛如蚊呐,公子小心些,眼前的姑娘很强,待会一旦有什么变故,我可拦之,而公子你则趁此机会离开此地。他紧紧地攥住书童的手腕,书生摇了摇头,自她修行以来,耳聪目明,哪怕书童的声音压得在低,她依然听得清清楚楚,萧晗春巧笑嫣然,她也不管屋内紧张的二人,自顾自的坐下。

扫了眼地上的纸人,抚了下琴身,琴身上传出机拓运转的声响,啪嗒一声,萧晗春取出一副卷轴,青玉卷轴杆上雕琢着一曲虬枝,鸾鸟振翅欲飞,神俊异常,栩栩如生。书生眼神讶异,他竟从那鸟眸中感受到一抹灵动之意。萧晗春淡淡的瞥了书生一眼,她收回目光,素手一抖,卷轴摊开,那竟是一张空白画卷,只见她玉手一抖,回来…地上的纸人一阵颤动。

飘飘忽,而入画,画中奇景,飞来孤峰寒烟寺,倦鸟斜辉,枕青岩,而侧卧美人兮,酒坛高举,此中非是酒中仙。入画者,醉儒也,就在书生凝神细看着画中人之时,儒生眨了眨凤眸,萧晗春抚了抚额头,欸~你呀又调皮了,纤纤玉手伸入画中,不一会她便将男子手里的酒坛取出,男子眼里划过一抹浅浅的委屈,一口甘醇入腹,女子面色微微酡红。

书生微眯起双眼,此非凡人,是他要找的人吗?他正欲开口,萧晗春玉指微曲,琴弦动而曲悠扬,几分思乡几分哀怨,挽袖绝尘去,漂泊孤零人,夕阳西下,肠断异人乡。一曲终了,沉浸在怀乡中的书生,眼睛微微发红,眼眶晶莹一片,伸手一抹,只见些许泪花残留在他指尖,唰地一声,玉扇含羞半遮面;咯咯咯…萧晗春掩唇轻笑,书生面露尬色。

他从书箱里取出一令,不知姑娘可识得此物,萧晗春抱着酒坛浅酌细呡,其默不作声,直至书生面露不耐之色时,她才慢慢地放下酒坛,抿了抿烈焰红唇,如此细微的举动,显得格外的诱人。接过令牌‘邀月令’我倒是听说过,不过就是知二位寻那邀月楼有何要事,且这邀月令,也不见得是二位的吧!书生闻听此言,心头就是一紧,然面上却不动声色。

哦~何以见得?萧晗春妩媚一笑,邀月令发出去多少块,楼里可是有着记载的,且其上还有着原主人的气息残留;书童嘟囔着嘴,不满道:姑娘有何证据证明此令就不是我们的。萧晗春指了指令牌上的一点嫣红,此令除非是有人赠予,否则就算你抢了令牌,它也不过是一块无用的废令而已,且掠夺令者,还要面临着邀月楼无尽追杀。

书生面露惊讶,萧晗春倒了一盅酒,她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二人脸上细微的情绪变化,尽收其眼底,萧晗春对此了然于胸,空杯放在桌上,二位仁兄之前怕是没有听说过邀月楼的大名吧!既然被对方看透了,书生也不在虚与委蛇,他索性大方承认了,不错,此令确是别人赠予我的;既然姑娘对邀月楼如此了解,姑娘想必也不是什么凡人,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兄台就这么确信,我是你要找的人,书生点头,萧晗春面露惊讶,兄台就不怕我是个骗子,有如此有段的幻术师,就算是个骗子,我也认了。萧晗春敛去脸上的笑意,她在那自饮自酌,却是不知在想些什么。书生等了两盏茶的时间,我想姑娘助我一臂之力,兄台就这么确信我能帮你,自然…萧晗春展颜一笑,持邀月令者自然能让邀月楼出手,说吧!所谓何事?

书生深吸口气,我想与邀月楼做一笔生意,条件是帮天织阁渡过这一次难关,利益七三分,你七我三,书童满眼焦急,公子…伯柒不必劝我,我心中有数。萧晗春摇头,不够…书生攥紧手里的扇子,良久他缓缓地松开手,他嘶哑着嗓音,若在加上天织奇技呢?好~我可以帮助天织阁,书生心底松了一口气,天织阁想要渡过难关,最简单的办法。

就是――萧晗春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书生眼里精光一闪,他一番权衡利弊后,摇摇头,不妥…她勾起红唇邪魅一笑,有最简单的办法,为何不用呢?书生挑了挑眉,若遇到一点搓磨,便杀人,今日若杀一人,明日在杀一人,书生嘴里呢喃细语,我还会是我吗?书生抬起头来,认真道:“我觉得还是用商人的手段,比较稳妥些。”

萧晗春满意的点点头,我也不要什么天织奇技,书生张口欲言,然而却被她给制止了,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天织阁,我邀月楼保了,至于利益的划分,便我四你六吧!一道印诀打入令牌,抹除邀月令上的气息烙印后,萧晗春将令牌抛出,书生赶忙接过,滴血留下烙印便可,至于天织阁的问题,很快就会得到解决;对了有件事,到时候还真需要你才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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