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都死了!
(猫扑中文 ) 聂焱好言好语的哄着安安,又是许愿又是认错,才算是让安安不哭了。
安顿好孩子,聂焱这边车子就已经快到聂家大宅了。他从首都回来,临海市已经入夜,不仅温玉的演出早已经结束,基海兆业也已经过了下班时间。聂焱今没有去温玉的演出现场,他对此并没有什么歉疚感,原本他对温玉就从没有给出过半分的希望。只是.......聂焱不得不忌惮聂兆忠。
赶回聂家,聂兆忠正在用晚餐,聂焱抬头扫了下放置在聂家大宅一楼角落里的落地大钟,已经八点半,这个时候......早过了用晚餐的时间,显然今聂兆忠是延迟了用餐时间。
“爸.......”也不知道为什么聂焱这一声‘爸’叫出来,有些心虚。
聂兆忠眼皮抬了下,他脸上倒是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用很正常的语气跟聂焱:“印度那边电力公司的收购案,你准备的怎么样?”
聂焱立刻调整心情,肃起神经,“已经全部准备就绪。”
“嗯。”聂兆忠站起身,拄着手杖缓缓转身,准备上楼了,他:“那就好,明咱们一起出发,去印度把这个案子解决掉。”
“是。”聂焱束手而立,心里愈发的没底。
他今没去温玉的演出现场,要是聂兆忠直接训他,他反而觉得正常。可是聂兆忠就跟不知道一样的态度,让聂焱心下凛然。
一个沉默的聂兆忠,比暴怒的聂兆忠更令聂焱不安。
聂焱晚上还跟梁柔安安视频,见安安还跟他发脾气,就又好声好气的哄了一阵。他下午跟梁柔在一起,根本没来得及多什么,晚上才问了她最近的情况。梁柔很开心的笑着,她已经开始主刀做手术。
如此就好。
聂焱一直悬着的心放下了些。
他有些侥幸的想,多亏梁柔在首都。聂兆忠就是想要拿捏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聂焱跟梁柔安安了他明要去印度出差的消息,梁柔对聂焱现在的忙碌已经有了认识,倒是没多什么。只安安很不开心,闹着让聂焱答应从印度回来就要去看她。
聂焱答应的特别痛快。
心里筹划着,收购印度第二大电力公司的案子要是圆满成功,他也算是在聂兆忠面前刷了一次好感度,不准到时候聂兆忠会给他两休假时间。
次日一早,聂焱跟聂兆忠一起登上聂家的私人飞机,飞往印度孟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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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柔上班后就接到消息,她被调往七川省华西市市医院工作。
晴霹雳不过如此。
梁柔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比梁柔更惊讶的人是赵湘。
赵湘瞪着眼睛,“她是我的助手,要调她去七川省,为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这事情怎么看都不合理,梁柔现在还没有医学院毕业,是最后一个学期。她来首都军医院,其实是跟着赵湘过来当交流医生,白了,她不过就是赵湘的副手,可有可无的人物。现在没人通知赵湘,单单把梁柔挑出来调走,这事情不通。
赵湘直接去找了领导,这件事她需要一个解释。
梁柔眼巴巴的等着赵湘询问后的结果,谁知道赵湘跑去直接被领导避而不见,上面领导就一句话,如果梁柔不在三内到七川省华西市市医院报道,那就开除梁柔在医学院的学籍。往后梁柔也不可能拿到医生的职业执照。
赵湘听到这样不讲情面的指令,也是愣了好一阵。
然后特别担心的问梁柔,“你是不是惹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能用这样严酷的手段逼着梁柔离开军区医院,实在不像是一般的职务调令,更像是被人打击报复了。而且对方,能从上面直接走通门路,绝不可能是个人物。
赵湘表情难看。
梁柔心里其实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不是她聪明,而是太凑巧了。昨聂焱才伪装病患来首都看她,也不过才是一夜的功夫,她就被调走,相隔的时间太短,她没办法不联想在一起。
能伸出这么长的手,梁柔身边能办到的人太少了,想来想去也只有跟聂焱有关系的人,只是不知道是聂焱的父亲聂兆忠,还是聂焱曾经口中提到过的他的那位‘未婚妻’。
不管是谁,在这样强势的命令下,梁柔其实是没有选择余地的,她只能服从。
她上了四年的学,眼看着就要毕业,她不能功亏一篑。如果被开除学籍,从此不准考医生执照,那么她这辈子可就算是全完了。
梁柔两只手搅在一起,声音沉重地:“我不知道我惹了谁,可是现在的情况,我非走不可。”
这样真切的,梁柔感觉到了对方的强大。
不管这对方是谁,有一点很明确,那就是对方不准她跟聂焱有任何的干系。梁柔试着给聂焱打了电话,果然.......打不通了。
梁柔表面上很沉静的接受这一切,可是内心深处,她是怕的。
她现在身在京城,并且还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军区医院,就算这样的地方。她还是逃不过对方的打压,那些人能轻易的让她陷入绝境。
这样的敌人,谁会不怕。
梁柔脸上的肌肉都是机械的,她扯扯唇,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就在这样的时候,赵湘突然一拍桌子!啪!一声,她:“那我跟你一起去!”
啊?
梁柔猛地望向赵湘,“老师........”
梁柔知道自己是被打压了,她要离开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是赵湘,她不用跟她一起去的呀。
赵湘摆摆手,并没有让梁柔把劝阻她的话出口,赵湘这辈子见过的事情多了,她很明确的跟梁柔:“七川那地方不管是离京城还是临海市都太远了,你一个助理医生去,从头开始熬,很有可能一辈子都出不来,你知道吗?你这样的事情,我也不是没见过,有多少好医生被这样的内部斗争搞得去了偏僻乡县,一辈子都出不来。你是我带出来的学生,我跟你一起去,有我的名头震着,咱们总能熬到可以出来的时候。要是没有我,谁还会记得你!”
梁柔望着赵湘,所有的话都梗在嗓子眼儿。
赵湘的对,梁柔现在不过就是个助理医生,马上毕业的医科大本科生,跟在赵湘身边还算是有点名声,要是没了赵湘,她就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实习医生。从实习医生开始往上熬,一年一年,别如现在这样主刀做手术,到了华西市能不能在那边的医院站稳脚跟还是个问题。
可是......梁柔没有隐瞒赵湘,她没具体的人,只是实话:“老师,您现在是主任医师,在国内甚至在国外都有名气。我自己惹的事情,就让我自己去担。您不能跟着我趟这趟浑水。”
她不想拖累赵湘。
赵湘眼睛里有点点火光在闪,她想到了当初聂兆忠仅仅是为了自己的病情,一句话就能让赵湘在临海市医院神外科主任的位置上下来,给聂兆忠当专属医生。也不过就是聂兆忠的一句话,就生生的毁了她半辈子的努力。
现在她想要重新出山,还要弯道超车,跑到京城来。
当医生的,不仅要面对下面动不动就动手动刀子的医闹暴民,还要面对上面有权有势,一句话就能毁了他们一生努力成果的大人物。
何其不公。
赵湘是经历过这些的,她太明白,那种被人孤立,一个人默然离开的痛苦。
看着梁柔,赵湘心里为梁柔不平,梁柔跟着她来首都的军区医院这将近一年时间里,进步很快,虽然她嘴里骂过好几次梁柔,可是心里是满意的。梁柔用功又刻苦,人也温和,跟这里的医生护士都处得很好。赵湘很清楚,如果梁柔能继续下去,未来绝对是神外科不可多得的人才。
可是现在,她这样一个人见人喜欢的孩子,却要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被放逐。
赵湘不甘心!
她拍了板,“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咱们这就回去收拾,今晚就连夜走。有我在,你去了那边也还是会在神外科继续做手术!要是没有我,你去了最多就是个打杂的。学医最有灵气的就是这几年,你要是被人搓磨的眼钝手钝掉,往后再想回到现在的状态,就不好了。”
梁柔望着赵湘,眼泪在眼睛里转了好几圈,好多感谢的话在腮边打转,可是她跟赵湘之间,却又有一种默契在。
赵湘拍拍梁柔的额头,“快回去把安安的东西都收拾好。我去找院长,放心吧,咱们去哪里都是治病救人,什么拖累不拖累!”
梁柔站起来,对着赵湘深深地掬了一躬。
寒一滴水,滴滴寒人心。自来都是落井下石的人多,梁柔要被调走,平时跟她关系不错的医生护士都没人出来为她求情一句的。
在这样万念俱灰的时刻,赵湘完全是不顾一切的跟梁柔站在同一个战壕里,这让梁柔茫然的前路好似有了一盏灯。
她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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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湘自告奋勇要去华西市做交换医生。这事情先不京城军区医院这边的反应,反正华西市那边是激动的不行。要知道国内的医务力量分布是非常不均的,首都这边的专家,在全国各地都很受欢迎,尤其是还是赵湘这样名气很大的医生。
首都军区医院这边不想放赵湘走,华西市那边却已经拍胸脯保证赵湘过去之后的一切待遇从优。
军区医院的院长亲自跟赵湘谈了话,“不过就是个助手,你想要谁不行?这医院里,博士生硕士生一抓一大把,你再挑一个不行?非要跑去华西那边做什么!”
在旁人看,赵湘这样的举动是极难理解的。
她想要助手,难道军区医院里还找不到一个好的助手,非要跟梁柔绑在一起是为了什么呢。
赵湘也不跟院长吵,她只是问,“那你跟我,我现在这个助手调过去,多久能调回来?”
这种医院间的借调,总要有个年限吧。梁柔从首都调过去,什么时候调回来,总该有个准话。可是院长显然为难了,他不出所谓的具体时限。
赵湘气的人站起来,话都有些不利索,“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她一个医生,成治病救人,能惹了谁?现在被人这样下放,遥遥无期。要是我不跟着去,谁还会记得这么个人?你们这是要毁了她!”
院长头疼,“你想去就跟着去吧,不过我把话在前头,她只怕这辈子都回不来了。你要陪着她,不会有好结果。”
赵湘还就跟院长杠上了,“不回来就不回来,这种被权势左右的医院,我们还不稀罕呢!”
完赵湘就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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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的时间,对于梁柔这样还带着孩子的人来,实在是太紧张了。
收拾行李只是头,最关键的还是给安安转学籍。安安已经对这里的幼儿园有了感情,就这么走,安安哭的崩地裂。
梁柔没办法,只能强迫着安安上飞机。
之前一直跟着梁柔的保镖,并没有撤回去,他们跟梁柔上了同一架飞机。
梁柔认识他们,不过她没有刻意打招呼。赵湘不认识这些人,她将安安搂在怀里,哄着哭累了,一脸难过的安安。
安安对赵湘一直很崇拜。
这也是受了梁柔影响,梁柔一直叫赵湘老师,也在字里行间经常赵湘如何如何厉害,所以安安见赵湘,就有一种然的敬重。也不哭不闹,只是垂着眼睛伤心。
的孩子,穿着粉红色的纱裙,一脸的悲痛。
赵湘看着心里也挺不忍心的,搂着安安哄了一路。其实赵湘不是个善于跟孩子打交道的人,她冷静谨慎,对人总有一种疏离感。可能是医生这个职业的缘故,赵湘不笑的时候,是很冷的。
只是安安太乖了,赵湘对安安就多了几分喜欢。
不哭不闹径自难过的孩子,总是令人要多心疼几分。
梁柔知道,安安对着赵湘乖,是因为知道赵湘是梁柔的老师,所以不能惹她不高兴。在上飞机之前,安安已经跟梁柔发过脾气,丫头又哭又闹的时候,梁柔简直想要跟她一起哭。
落荒而逃.........
梁柔用这四个字形容这一次离开首都的经历,唯一好的,就是她身边有赵湘。
身边有个长辈,总是能让人心安一点的。
打心底里,梁柔感谢赵湘。
如果当初的齐奶奶是梁柔的大恩人,那么现在的赵湘,就是梁柔的贵人。
梁柔在飞机上劝自己,丢了感情没什么,她这辈子,总是在最艰难的时候遇到好的女性长辈。当年孩子被丢了之后,她遇上了个齐奶奶,现在她被驱逐,身边又有个赵湘护着她。
这很好。
真的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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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焱从印度回来就发现联系不到梁柔了。
动用手底下的人去查,被告知老爷不希望少爷过多关注不重要的事情。
聂焱一听哪里会不明白,大白的冲进了聂兆忠的办公室,“你把她们弄到哪里去了?”
聂兆忠好似没听到一样,专注在手中的文件上。
聂焱双手按在聂兆忠的办公桌上,“爸!你话!”
聂兆忠眼睛都没抬,只是淡然:“是你先过界的。”
要不是聂焱不去温玉的芭蕾舞会,聂兆忠也不会忍无可忍的动手。
这事情有因必有果。
聂焱大口的呼吸,他没想到聂兆忠会这样迅速。怪他........之前一段时间,他以为自己跟聂兆忠的关系已经很好了,所以他少了往常的谨慎,为了心中的思念跑去见梁柔。
没想到聂兆忠的反应会这么大。
聂焱知道这种时候跟聂兆忠多无益,他转身就往外走!任凭聂兆忠在身后叫他,也都当作听不见。
离开基海兆业大楼,聂焱就打算去首都。
他不过出国五,他不信梁柔会消失的干干净净。
可是到了机场才发现,他的证件被冻结了,根本订不到离开临海市的机票。周围的人,从秘书到助理,是聂焱的人,其实都是聂兆忠的人,聂焱想要让他们去找梁柔,比登还难。
聂焱只能联系六猴儿,让六猴儿他哥去找。
六猴儿的哥柳财早就已经是聂焱的人,从聂焱进入基海兆业,柳财就一直在为聂焱做事。收集资料、盯守人等等,算是聂焱的嫡系。
唯一一支不受聂兆忠控制的人马。
六猴儿听了聂焱的话后,特别为难的跟聂焱:“聂总,这事我哥是能查,可是您想啊,要是老爷子亲自下的令,就是把我哥送去首都,也是抓瞎啊。”
聂兆忠的势力,六猴儿也是在聂家大宅住下之后才深刻了解。
六猴儿在聂家佣人住的配楼里已经住了一年多了,跟聂家的下人早已经混熟。早年齐奶奶跟六猴儿的关系就不错,有了曾经跟齐奶奶相处过的这道关系在,六猴儿在聂家的佣人圈还算混的不错。佣人们之间很多事情话更直白,六猴儿也是到这里后才知道聂家的种种势力。
一个兴旺了三代的家族,从聂焱爷爷开始就迎娶市长千金,到聂焱的父亲娶的聂焱母亲是本市首富家里的独女。
种种势力累计到现在,就如一颗根系庞大的根系,不仅在表面上看起来枝繁叶茂,在地面下,庞大的根系更是庞大。
六猴儿在知道梁柔她们联系不到了之后,也是着急,可是内心深处,六猴儿是知道的,如果真的是聂兆忠下了令,那么就是把柳财放出去,也不过就是大海捞针。
这个心理准备,聂焱要有。
聂焱靠在车后座上,缓慢地闭上眼睛,心脏一阵阵地抽痛。
他捂住胸口,有气无力的:“那也要找,就算是大海捞针,也要找。”
六猴儿心里不比聂焱好受多少,这样的事情,谁遇到都只有难受的份儿。六猴儿安慰聂焱,“别急,我这就让我哥过去,他路子多,不准真能找到。”
“嗯。”
聂焱盯着车顶,他已经尽力在做能做好的一切,却没想到,最终,他也不过是聂兆忠提在手里的木偶。
他跟聂兆忠之前一段时间的关系亲密,给了聂焱突飞猛进的机会,也给了聂兆忠掌握聂焱手下一切力量的机会。他们父子互相渗透,到头来,还是聂焱棋差一招。
他太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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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焱找不到梁柔,又不愿意回聂家。唯一的去处就是元彰这里。
如梦会所。
聂焱端着杯子喝酒,元彰原本不在,是接到消息聂焱来了之后,他才赶回来,进门见聂焱喝闷酒,就笑道:“你最近门前得意车马急,怎么还有时间跑到我这里来逍遥?听刚把印度的电力公司给并购了?不错啊!你家老爷子这招棋真是不服不行,到哪儿先买电厂,再买燃气公司!任它崩地裂,你们都是稳赚不赔,这生意,多少人眼红心热够不到手啊。”
起聂家的生意,元彰眼冒精光。不是他恭维聂焱,而是聂家这生意,实在是做的太好了。从加拿大燃气公司开始,聂兆忠这几年所做成的海外并购案,全部都是以电力公司、燃气公司为主。聂家一直低调,并不像时下那些房地产商或者互联大亨般张扬,可是要论挣钱的本事,聂家绝对一马当先。
谁也无法匹敌。
元彰给自己也倒了杯酒,感叹着:“怪不得你家老子给你定了温家的那个女人,你们这种生意,跟官府搞好关系,比什么都重要!”
做资源生意的,最要紧的就是要跟当地政府关系融洽,要不然这生意,可轮不上聂家。
这么想,聂兆忠为聂焱安排温玉,显然也是深思熟虑过,万无一失的联姻套路。
元彰絮絮叨叨了半晌,发现完全是他的独角戏,聂焱根本不参与,就一个人猛灌酒。
到此时,元彰才觉察出不对,“你这是跑我这里借酒消愁来了?”
聂焱开口第一句就问,“你在京城那边有没有关系?帮我找找人。”
元彰眉头紧锁,想了一阵,:“我手下没什么资源,不过那个老畜生在京城也算是号人物,要不你去问问那边?”
元彰嘴里的老畜生,是他亲爹元霖。
而他的‘那边’,当然就是元霖那边的人马。
聂焱的眉头紧皱,前前后后的想了想,照聂焱对聂兆忠的了解,对梁柔动手,最多也就是把梁柔藏起来。倒不至于对着梁柔动杀手,没有这个必要。而且聂兆忠自从齐奶奶死后,明显人的精神力下降了一大截。
杀气没有从前那么重了,要不是如此,聂兆忠也不会跟聂焱维持这么长时间的父慈子孝。
要是按着聂兆忠从前的脾气,聂焱早跟他怼起来了。
相比于元霖,聂焱更相信自己的父亲,至少梁柔在聂兆忠手里,还能活命。
不过话都到这里了,聂焱就随嘴跟元彰交了个底,“我那个好弟弟跟你家那边关系不浅,你别心里没数。”
元彰眼睛都瞪大了半寸。
“什么时候的事儿?”元彰完全不知道聂子赫跟元家关系匪浅的事情。
聂焱起这个也烦心,一口酒闷下去,就点了烟来抽,眼睛微微眯着,看着就跟那街头混混儿没区别。他冷哼了一声,“你成盯着你那些个兄弟,我自然不能放过我的好弟弟。他藏的挺深,要不是我的人二十四时盯着,恐怕还发现不了。”
聂子赫最近一年做的事情,实在是跟他从前的风格太不相同。
聂焱不可能不起疑心。
柳财带着人,二十四时盯梢,连聂子赫上个厕所,都有人跟着,这才摸出聂子赫身后的‘高人’。想起这个,聂焱脸上的表情就跟结了层霜一样,元霖这是想干什么?手伸到聂家来了?
元彰脑子快速地转了几圈,阴虚虚的:“他们别是打着要扶你那个弟弟上位,把你踢下去的主意。”
这个想法一出来,元彰自己都惊了。
要真是如此,元霖这盘棋可是下的太大了,聂子赫是个什么东西,大家心里都有数。那就是个穿上龙袍都变不成皇帝的主儿。元霖若是能扶着聂子赫上位,那往后聂子赫就得事事依附元霖,好一招‘挟子以令诸侯’。
要真是如此发展,聂家的产业可不就成了元家的囊中之物。
饶是元彰自认为胆大包的人也没有想过这么大的计划.........
聂焱一根烟吸完,又抽出一根来,拿在手背上一点一点的敲。他能查出聂子赫背后的人,聂兆忠不可能查不到。而且,聂兆忠养了聂子赫那么多年,就算不是亲儿子,脾气秉性,绝对是了解的。聂焱都能看出聂子赫的反常,聂兆忠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可是聂兆忠沉默着,就这么静静地瞧着聂子赫闹腾。
今跟元彰这话之前,聂焱还觉得这是聂兆忠心疼这个自己养大的孩子。可是到了这一刻,聂焱不确定了。
联系聂兆忠突然对梁柔出手,聂焱心里隐隐的有了一个想法。
聂兆忠恐怕是想诱敌深入,聂子赫就是聂兆忠抛出去的诱饵,钓钓看,能不能吸引出对聂家虎视眈眈的人。如果真有人付出水面,聂兆忠绝不会允许这人继续存在下去。
身在高位,不仅要想着如此扩展版图,更要时刻防备自己拥有的一切被人窃取。
就跟古代皇帝一样,不仅要想着开疆扩土,更要防备着身后的敌人。有时候最不起眼的敌人,才是最危险的。
聂焱后背冒寒气。
他的父亲........从来都不仅仅是一个单纯的父亲。
元彰前后想清楚,明白过来就哈哈大笑,“老畜牲生出一窝子畜生,一个个的,还真以为自己是下之主呢,我看他们是自取灭亡。”
这事情,元彰真觉得是元家的人自取灭亡。
也不看看元家都是些什么货色,冷血无情,各个都是伸出头来就能把对方咬死的饿狼。
就这样的一窝子人,做点自己逞凶斗狠的生意挣钱已经到头了。偏偏却心比大,他刚还跟聂焱开玩笑盯着聂家生意眼热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转眼这眼热的人就露了头。
好死不死,还是元彰最了解的一群人。
元家人是真敢想啊,看着聂家这钱挣的容易,就又想要伸头出去,把聂家咬下一块来。
先不聂兆忠那是个千年成精的老狐狸,就是聂焱,虽然前些年有些年少气盛,可是在元彰心里,聂焱那也是只狐狸。元家那些黑了心肝的货色跟聂焱对赌,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所谓上帝欲让谁灭亡,必先让谁疯狂。
现在的元家那些人,可不就是疯了。之前的顺风顺水,让这些从最肮脏地方爬起来的人都肥了胆子。没什么是他们不敢想的。
元彰完完全全站在聂焱这一边,反而是聂焱,并没有元彰这么自信。
要知道现在的情况,只要他聂焱有一点点的纰漏,聂子赫就是不二的接班人。元家人把宝押在聂子赫身上,无可厚非的事情。
聂子赫、元家人等等,除了聂兆忠聂焱父子,现在根本没人知道聂子赫不是聂兆忠的血脉。
在外人看来,聂兆忠的两个儿子,都具有相同的竞争力。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聂子赫虽然弱势,可是几年前,聂焱才是被赶出家门的那一个。不到聂兆忠死,谁也不准聂家最后的胜利者会是谁。
聂焱跟元彰:“总之咱们都警醒些。”
现在聂焱跟元彰的敌人是相同的,他们不能松懈。
元彰正打算跟聂焱商量具体怎么操作,包厢的门就被突然撞开。
聂焱跟元彰一起扭脸看过去,就看到徐泽池浑身湿透,刚从水里爬出来似的站在门口。徐泽池目光呆滞,脸色苍白,脸上也不知道是泪还是水,他嘴里不断的呢喃着,“死了!都死了!!”
徐泽池从来潇洒,娱乐公司的老板,到何处都是光彩照人的。
谁见过他这副模样,聂焱跟元彰一同站起来。
徐泽池看到聂焱跟元彰,情绪奔溃,大哭起来,“都死了!都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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