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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告状

却说这秦秀才下午睡了一觉起来后又想起对诗的事,他越想越觉得不能这样就算了。

可想想也不能跑到郝仁家再闹,他知道这郝万财宠儿子那是出了名的,和郝万财说了也是白说,只有找郝仁的老师了、想想程举人也是有功名的人,教个学生教成这个样子,每年给他的银子不是白给了吗?

再想想永立的成绩也不是多好、指望他考个举人成个功名也难,秦秀才越想越气,决定第二天去找程先生。

到第二天中午时去了学堂,因为中午时学生都不在,以免碰到学生们和郝仁尴尬,到学堂时程先生正在吃中午饭、

秦秀才一进屋看到程三富端一碗面条吃的正香、桌上的菜碗里有半碗炒的腊肉。程三富一看到秦秀才马上放下碗站起身道:

“啊呀呀,秦秀才今天怎么有时间到这私塾来啦快请坐,我去给你盛碗面条去”

秦秀才摆了一下手道:“别客气了,我吃过饭啦,你跟着吃,咱们边吃边聊!”

秦秀才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让程三富坐下吃饭。

这程三富感觉今天不对劲、平时秦秀才见他都是很恭敬的先双手抱拳行礼叫程举人才对,今天有点冷。

程三富没坐、而是一抱拳道:“秦秀才今天有什么事吗?昨天听说你过五十大寿我本应该去你府上拜访,可学生们还要上课没去成,我先赔礼了。”

秦秀才道:“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坐,我想问一下孩子们学业的事。”

程三富这才坐下道:“永立学习很用功的,明年乡试一定能考个秀才,再过两年可以省贡二考、我对永立的期望也是很高的,你不必担心。”

秦秀才道:“不是永立的事、我问一下郝仁的成绩?”

程先生一听心里凉了下来,看样子秦秀才是来问罪了。

“秦秀才、郝仁是你的姑爷,按说我早该和你说一下他的情况,只是这郝仁天生顽劣、不是个能成才的料,所以我把希望和功力都放在了永立身上、这是我的失职,望你能大人大量,不记较我的私心”程先生道。

秦秀才一听这程三富倒是挺会说话,又问道:

“那这郝仁在你这里几年来是混日子的啦!”

程三富道:“你是不知道啊!去年过年郝仁的高堂郝财主来送年例时、我曾和郝财主谈过郝仁一直顽皮不好好学习的事,可我想不到郝财主一点也不在意,只是说郝家家里几辈子却没出过文人,郝仁能跟着上学多认识几个字就成了、不必强求他能登科及第,光宗耀祖,他这一句话让我接不住了下语,你说让我怎样是好。”

秦秀才一听,这像是郝万财说的话,于是又道:

“便如此你作为先生也该对他严加管教不至于让他不尊孔孟,不知礼节吧?”

程先生叹了口气又说道:“唉,你我都是尊孔孟行儒道之人,自从我程三富四十岁中了举人后没再登科再考,原因是我已过不惑之年,仕途难望,然后你们双龙镇各位乡绅看得起我请我来这私塾教书,从来的那天起我无时不刻的苦心教学,希望能在我的名下出个登科及第的好学生,一晃十多年过去了,眼看着我的学生们到乡试年之时,我多想让学生们个个考取秀才、等明年省考时考上几个举人,如果再能出几个进士我程三富脸上也有光彩,现在这些学子都用功,唯独这郝仁不思进取,还刁钻顽滑,不尊师长,我本想劝他退学,可这私塾建立时郝财主出钱最多,每年的例银也不少出,我是怎么也不能赶他回家,只能让他留之任之,我也想对他严家管教,可郝财主就这么一个儿子,娇的不成个样子,我管重又不能,我是无奈呀!我的秦兄。”

秦秀才听程先生说的都是实话,于是又道:

“这子不教父之过,徒不尊师之过,但如你所说也是实情,郝仁是郝万财一味的惯坏了,可我想不明白郝仁的学问怎么就偏差的那么多,毫无名师之徒的模样,尽是些歪门邪道。”

程先生一听、觉得话中有话、道:

“秦兄,郝仁是不是做什么不对的事了、惹你生这么大的气?”

秦秀才道:“我也不怕你笑话,今天找你就为这事,昨天我过寿时无意同他对了两句七言,想不到他敢在我面前要泼皮、被我一脚把他踢进了池塘,”

程先生一听忙问“他都对的什么”

于是秦秀才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程先生听后大喊道:

“这个劣徒、朽木不可雕也、敢和岳丈耍无赖。”

说完后又道“秦兄,天可鉴我可从来没教过他这样对诗,”

秦先才道“那你说你教出这样的学生,能没一点责任吗?”

程先生明白今天秦秀才是来问责来了,顿时委屈的差点哭出来,哀声道:

“秦兄呀!你是不知道你的姑爷有多坏啊,真不是我不管他,而是我真没那么大的本事呀,我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夫子,来这里教学一是想教出个好学生,二是想在这里过个清闲日子度过后半生,可你的姑爷就像我命中的克星、专和我做对,有些话我怕丢人,不愿说,今天你说到这里了。我就把你姑爷办的事都和你说说”,

程三富今天可得诉苦了、把这些年郝仁做的坏事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只是郝仁让同学们吃屎这段没说。

秦秀才一听、也吓的不轻、心想,郝仁这样下去还敢闹出人命呢!这小子这么坏,程先生说到最后道:

“这郝仁现在就是活泼泼一个小祖宗,我敬着还怕敬的不周全,那还敢管他,你若能行行好把郝仁弄走、就算给你烧高香我也愿意。”

这程三富说的声泪俱下,弄的秦秀才反倒很自责,自己的姑爷把好好的一个教书先生弄成这样,自己也算是个读书人,心里怎么不难过。

秦秀才拦住了程先生的话说道:“程先生,你别再说了,郝仁虽是我的姑爷但必定是个亲威,我不能管教他,但他有父母,我这就去和他父母说,让他父亲好好管教一下他,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他再捉弄你了,”

这秦秀才说的声声如铁,程先生却是不敢当真、他太了解郝仁了、于是道:

“秦秀才,这些时日我和郝仁也算是和平相处的还不错,你可千万别提我说了他的坏话,郝仁能教育好不能我不管,只要他不找我事别让我把老命丢在这里就成了,可别让我再惹了这个活阎王,老朽是真的被他治怕了。”

秦秀才想不到程三富怕郝仁怕成这样、就答应道:

“好啦,我知道了,不会连带上你的”

秦秀才起身告辞出了学堂,这时已有几个学生到了学堂,他们见秦秀才一副生气的样子也都没敢打招呼,

这秦秀才一路不停的到了郝家屯,到郝仁家时郝仁的父亲郝万财正准备出门,郝万财见到秦秀才马上道:

“啊呀!今天亲家怎么登门了,快请进屋。”

秦秀才也不客气道:“亲家、我今天来是为了郝仁的事,他在家吗?”

郝万财道:“这孩子中午吃了饭就去学堂了,他是不是昨天拜寿做什么惹你不高兴的事了吧?”

两个人边说边进了家,春花听到父亲的声音马上出来迎接、

“爹你怎么这时候来家了!”

秦秀才道:“我和亲家说会话、你先去忙吧!”

春花道:“那我先回屋了爹!”然后回了东屋,

郝仁的母亲刘氏见到亲家上门赶快倒了茶水端上道:

“亲家,一路过来幸苦了、天热你先喝口茶解解渴,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秦秀才道:“不用了、亲家母、我喝茶就可以了,只是说句话就走了,不劳你再忙”。

这郝万财道“你先下去给亲家洗个苹果,我们要说事,”刘氏下去了。

郝万财道:“亲家翁,郝仁这孩子是顽皮些、他又闯啥祸了吗,你只管说,”两人坐下后郝万财问道。

秦秀才道:“现在到没闯什么祸,只是这郝仁都十五六了,学业不成你也不管一下,每日在学堂不好好学习、专干些调皮捣蛋不成体统的事,弄的程举人都无法管教,也不敢管教,我今天来和你说一下、看你什么想法、我们都是做老人的、不能看到他继续这样闹下去吧!”

郝万财听后道:“郝仁这孩子是调皮,可他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如果有我定不饶他,你是听说他做了什么坏事了吧!你说说让我知道知道。”

秦秀才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心想这郝万财真是不一般的背诲,这样下去反到把郝仁害了、于是道:

“亲家呀!这郝仁在学堂办的坏事你可能真的不知道,今天我就同你说一下。”

于是秦秀才将郝仁如何治的程先生、如何上课逃学,都和万财说了。

这郝万财听说郝仁把程先生半夜吊在窗台上凉了一夜也吓的不轻、赶忙问道:

“你确信是郝仁办的这事吗?”

秦秀才道:“不是他还能有谁,别人谁也办不出这样的事,只是他不认帐罢了。”

“那我今天定要好好问问郝仁,要是他做的这事我定不饶他”郝万财道。

秦秀才见郝万财如此说也不好再说别的、就道:

“那就有劳郝戚家了、我是个岳丈、不好说什么、管教郝仁还只有指望万财兄了。”说过后就要走,郝万财要留也留不住,只得由他去了。

确说郝仁中午在家吃了饭后又到河里去洗澡凉快了,所以秦秀才在路上没碰到他,

到半后响他蹦蹦跳跳的又到了学堂、到学堂后觉得同学们看他的眼神都不对、郝仁也没法问,任凭同学们小声议论他,

到傍晚放学后、同学们先出了学堂在外边的路上堵住了郝仁,

这次还是朱忠带头,郝仁一见同学们堵住了自己心里有点怕、以为同学们要伙同起来打他,

且不知这朱忠带头先给郝仁鞠了个躬,大家也都跟着鞠躬,这些人中唯独只少秦永立、朱忠双手抱拳道:

“郝仁同学我们是来向你赔罪的,我们平时不该挤兑你,什么坏事都往你身上推,以后我们不会那样了,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再生我们的气,别再整治我们,”

郝仁一听觉得不对,他们闹这是那一处,问道:

“朱兄你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还说我整治你们,我什么时候整治过你们,这话从何说起。”

朱忠道:“你不要再不承认了,你小舅子秦永立把什么都和我们说了,上次你设计让我们吃屎的事你也不必不认,我们也不追究,只是请你别再整我们、我们投降、打白旗、只希望我们能在今后的日子里和平相处就行了、”

郝仁道:“你们说的什么话,上次你们吃屎,我也吃了,怎么就是我设计害你们了,秦永立说什么了、让他站出来和我说。”

朱忠道:“郝同学,上次你吃的是炒柿皮面、我们吃的才是屎、我们都知道了,你也别为难秦永立同学了,他是你小舅子,你们必定是亲的,他不好意思当面指证你,所以先走了。我们都量商量好了,以后你爱干啥干啥,我们都不会再给程先生打小报告了,只求我们能和平相处、你玩你的,我们读我们的书、两下相安无事为好。”

说完又鞠了一躬,同学们也一起鞠躬道:“希望郝仁同学能不记前嫌,与我们和平共处”

这郝仁知道一定是昨天春花把自己卖了,秦永立又把这事告诉了同学们,郝仁道:

“我说清,我可没设计害你们,今天大家说想同我和平相处,我当然高兴,你们投降也好打白旗也罢,我郝仁可没强迫陷害你们,我可不是你们想像中的坏人”

同学们一听赶紧道:“你不是坏人,你是好人、你是我们学堂最好的同学”

郝仁见这样说高兴了,“好了、大家别说了,都回家吧!我郝仁今天答应大家,我们在一起和平相处,谁也不再为难谁,行了吧!”

朱忠带领大家马上一阵欢呼,

“好好、谢谢郝仁同学,我们今后一定和平相处、”

就这样同学们散了,郝仁回了家。

其实今天的事也不是秦永立故意把郝仁设计的事说了出来,而是同学们见奉秀才中午找了程先生、然后秦秀才又往郝仁家去了,大家议论定是郝仁又干了什么坏事,于是问秦永立,这秦永立不愿说郝仁对诗的事、于是把她姐告诉他的事说了出来,

刚开始同学们听后都很生气,决定要报复郝仁、可这一群书呆子想了一响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他们只会打小报告,可现在打小报告已不起作用了、正如春花说的、程先生都打了白旗,谁还能为他们作主,

于是最后他们一至决定他们也学程先生,打白旗保平安,结果就出现了下午那一幕。

郝仁回到家后被郝万财叫到了堂屋,郝仁不知什么事,郝万财让郝仁跪在祖宗的牌位前大声问道:

“你都说说你每天上学都干了些什么坏事,面对祖宗说!”

郝仁道:“爹,我没干啥坏事,你今天是怎么了?”

郝仁见他爹今天突然发怒心里没了底,以为是昨天对诗的事爹知道了,

这郝万财从来没对儿子发过火,今天是养郝仁这十几年来第一次发火,

“是谁把程先生吊在窗上的,还有谁把学堂的树据断害的程先生掉茅坑里的,你给我老实说清楚了”。

郝仁一听知道是有人告状了、道:

“爹,你是冤枉我了,这都是同学们见我穿的比他们好,平时也有零花钱,他们嫉妒我所以处处以我为敌,诬陷我的、这事你可以去问程先生、我可从来没做过这么大逆不道的事。”

郝万财一听郝仁把程先生搬了出来,一想可能真是冤枉自己的儿子了,于是道:

“真不是你做的?”

“当然不是”

“那好,我明天就去问程先生、如果是你做的我决不饶你,起来吧!”。

郝仁很委屈的站起用手摸了一下膝盖,刘氏本来在门处站着,现在赶快进屋道

“老爷,你什么事也不问清就责怪儿子,看把儿子吓的。”

说完抱着儿子道:“没事了乖、都是你爹耳根软,听了春花她爹的话才这样的,春花她爹也是的,听谁胡说这些混帐话冤枉我的儿子,”

郝万财道:“你也别再一直惯着他,明天我去问过程先生再说”。

郝仁道:“没事我先回屋了爹”

刘氏道“回去吧!回去吧!回去告诉春花,明天是初一、早上早起和我一起到奶奶庙烧香祈子,让她准备准备。”

由于春花嫁过来快两年了,一直没怀上孩,所以每月的初一、十五刘氏都会带着春花到村头的送子奶奶庙烧香祈子。

郝仁回了东屋、春花见郝仁回家忙问爹叫干啥了,郝仁问她爹是不是来过、春花说中午来坐了一会就走了,也不知说些啥,郝仁不说话躺床上也不再理春花。

第二天一早郝万财到学堂问了程先生、程先生一口否定是郝仁做的事,并说没有证据也不敢冤枉谁、

郝万财现在放心了,也不去和秦秀才解释,只接回了家,

到家后见郝仁还没起床、王氏和春花烧香还没回来,就到郝仁屋和郝仁说了些自责的话、让郝仁别生气,还好好上学,如不想上学就在家歇着、争取早日有个儿子,好传承香火。

郝仁道:“我为啥不上学,好像我做错啥事一样,我还上学、爹放心吧:做儿子的怎么会生爹的气”郝万财这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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