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设计打春花
告状的事过后在郝仁心里萌发了一个新问题。
他觉得自己的媳妇春花和自己不一条心，自己三番五次交待她不让她和秦永立说算计同学们吃屎的事，可她还是说了。
为此郝仁问过春花，问她是不是把那事的经过告诉了秦永立，偏偏这春花不知道秦永立把事说漏了、弄的同学们都知道了整件事的经过、春花怕郝仁埋怨她多嘴，于是不承认和弟弟说过这事。
郝仁也不再和她争辩，而是觉得应该教训一下春花、让她知道点自己的厉害。
还有这岳丈秦秀才，把自己踢下水还不行，又专门跑来告状。
郝仁心里想打春花一顿让她长点记性，但又怕打了春花后她娘家人找他的事。别说春花有三个兄弟就单是一个岳丈秦秀才就够郝仁头疼的，想起秦秀才一脚把他踢进池塘时的那股狠劲、郝仁有些害怕。
可如果不整治一下春花也不行，自己的媳妇不和自己贴心怎么行，郝仁想了两天、终于想起一条一石二鸟之计。
他要让秦秀才替自己打春花，让他们没办法找自己的麻烦、想好后郝仁装作没事人一样、和春花每天欢声笑语的又甜蜜的过上了小夫妻生活。
过了有两个月后，这一天郝仁晚上回家突然对春花道：
“媳妇呀，有个事今天不和你说怕是不行了，还是和你说了吧！”
春花问道：“怎么了、什么事”
郝仁面带悲伤的道：
“你母亲病了有十几天了，你弟永立一直不让我告诉你怕你担心，今天永立一天都没去学，我不放心下午去看了一下，结果看到你家有两三个郎中都在议论你妈的病，说是病危，就这一两天的时间了”
春花吓的不轻赶紧问道：“你看到我娘没有，她到底怎样、过寿时我娘还好好的怎么才两个月就不行了，她得的是什么病？”
郝仁道：“我看到岳母了，躺在床上瘦的不成个样子、说是得的急病、具体啥病我就不知道了，你娘连话都说不成了，只是看着我，张张嘴说不出声音。”
“那快，我们一起去看我娘，咱们一起去。”
“现在怎么去，哪有晚上去看病人的，要去也是明天早上去”郝仁道。
春花一听，也是这个理、晚上是不能去看病人，于是道：
“那怎么办，晚上不能看病人，可明早要去晚了见不上我娘一面该怎么办”
春花的思绪有点乱了方寸，
郝仁道：“这样吧！我再去你家一趟，看看什么情况，下午医生们又给你娘开有药、也许吃了药后病情有好转也说不定。”
春花一听觉得主意也不错，但还是想跟着去，道：“要不我们一起去”
郝仁道：“不行，我去是探听一下病情，你去就成了瞧病人，所以你不能去。”
春花没办法、道：“那你快去快回来，我好知道消息？”
郝仁道：“你别和咱娘说这事，别让他们也担心，你在家吃饭、等着我，”
春花答应了让郝仁快去快回。
这郝仁一个人急匆匆的往秦秀才家走去。
大约不到一个时辰，天快黑的时候到了秦秀才家、郝仁没进门前先把衣服弄乱，头发也取下，散落在脑袋上、然后进了秦家的门、
秦秀才一家正在吃饭，忽然见郝仁披头散发的闯了进来。
秦秀才问道：“天都要黑了你披头散发跑来我家干什么？”
郝仁道：“泰山大人在上，小婿今天是走投无路了，才到您这里来的。”
秦秀才忙问：“到底什么事，快说”。
郝仁道：“就六七日前你女儿春花突然得了疯病，每日胡言乱语，见谁打谁，这两日越发的厉害，闹的我们一家人都无法生活、我才来这里诉苦的。”
这秦秀才和王氏一听都急了、
“她到底得的什么病，没请郎中看吗？”
“看了，这郎中请了二三个，说是得的失心疯，也配有药让她吃，可一直不见好，”
“那没有再换个郎中，看怎么能治好她的病吗？”秦秀才又问。
“郎中说了，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我做不到、所以我来和你们商量一下看怎么办”。
秦秀才一听，心想，这郝仁向来鬼点子多，今天又演的是那一出，就问道：
“是什么办法能治好春花的病，你说说看。”
郝仁道：“春花的病是失心疯，光用药治不好，得有人猛打她一顿，也许病一下子就好了。”
秦秀才一听那有这种治病方法，一定是郝仁又耍什么坏心眼，所以大喊道：
“你这小坏蛋，又想整我女儿，我女儿那里得罪你了，你想打我女儿，”
郝仁道：“青天在上，我郝仁可没说一句瞎话，这治病的方子是郎中说的，我和春花一日夫妻百日恩的，怎么舍得打她。你们要不信还是明天到我家看一下吧！看是不是我郝仁说谎。”
秦秀才道“你说的不错，我是要到你家看一看，看我女儿怎么得的病，今天不早了，你回去吧！”
郝仁道：“那我可先回了，你们明天可一定要去看一下，帮我拿个主意、看怎样治好春花的病。”
说完后郝仁从秦秀才家出来回了郝家屯。
郝仁到家后整理了一下衣冠进了家门，春花一见忙问王氏的病情，郝仁道：
“唉，我到你家后看到你娘躺在床上还是不能动，我叫了几声娘她也不答应，看样子郎中开的方子郊果不怎么样，你爹怕你担心，让我连夜又赶了回来”
春花道：“那怎么办，我们是现在去还是明早去”
郝仁道：“你爹也说了，让你明早和我一起去，今晚在家睡吧？别再想那事啦！”
春花道：“那我听你的，咱们明天一早去。现在我去给你盛些饭吃，”
“你别管我，你先睡吧！我自己去吃饭。”
说过后郝仁去天井里的伙房点上灯开始吃饭。郝万财问郝仁干什么去了，郝仁说去同学家借了本书，所以回来晚了。郝万财也不再问。
这郝仁吃过饭后进到自己的屋里，看春花睡着后他将点灯的火石藏了起来，又把春花穿的绣鞋换成一红一绿两只不同的绣鞋、然后又把梳头的木梳藏起，在洗脸盆里放上些锅底黑，做好这一切后郝仁才上床睡觉。
到早上鸡叫头遍时郝仁把春花叫了起来
“快、春花、快起来、我们赶早去看你娘”
春花马上起来后去点灯，结果找不到火石、郝仁道：
“天还没亮没人能看到我们，别打扮了、我们赶紧先赶路。”
春花一听也是的、天还没亮，没人能看到自己，先赶路才对，于是找不到木梳头也没梳，在洗脸盆里倒了两瓢水后只摸了一把脸，也没照镜，然后穿上衣服和鞋就同郝仁上了路。
这春花急着赶路，她丝毫也没觉得自已是披着一头散发，一张大黑脸、脚穿红绿双色绣花鞋。
这郝仁在前边走，偷偷笑春花那疯子样，嘴上还一直催着她走快些。
天色有些发白时郝仁和春花到了秦秀才家，到门口时郝仁让春花先停下，郝仁道：
“现在咱不知道你娘啥情况先不敢进去”
春花问：“怎么了。”
郝仁道：“你想，要是你娘没事、咱们应该高高兴兴进去瞧病人，要是万一昨晚你娘不在了，你是女儿，得哭着进去，所以你先在这里等我、我进去看一下，然后你再进去。”
春花道：“还是你想的周道，我在这里等，你先去看一下情况回来告诉我。”
这郝仁一个人到了秦秀才家门口，郝仁一边叫门一边把衣服的上巾撒烂，把头发散开、准备好的朱沙把脸抹红。
这秦秀才起的早、正在院内漱口听到郝仁叫门、他喊秦永立去把门打开，谁知门一开就见郝仁满脸是血跑了进来、一进门就跑到秦秀才面前喊道：
“岳父大人救我，泰山大人救救我啊？”
秦秀才问：“怎么回事？”
郝仁道：“昨晚我回家到现在都没睡觉，连饭都没吃，春花的疯病越来越重了，现在成了吃人咬人，我是真没办法了才逃到这里的，”
秦秀才一听，道：“我女儿有那么厉害吗？把你弄成这样子，”
郝仁道：“您是不知道啊！她现在病犯了，又是骂又是咬得，谁也不认得了，我半夜里想喂她些饭吃、她就把我咬成这个样子，她是我媳妇，虽说打她几下她的病可能就好了，可我是舍不得啊！我是真没办法才逃出来的，就这她还不放过我一路追来了，”
秦秀才一听春花追来了，于是道：
“那到省了我和她娘去看她了、她在那、让她来家，我要看看她到底得的什么病。”
这郝仁道：“她就在我后边，我去看看她到那了，”然后返出了门外，
郝仁往外走见到春花时，春花还在村口、春花一见他就问道：
“我娘怎样了？”
郝仁用双手捂面道：
“你娘刚刚去世，现在家里人正忙着穿衣服往棺材里放人呢！”
春花一听“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边哭边往村里走，
很快她到了家门口，她哭喊道：
“我的亲娘呀你怎么就走了，怎么就不等等女儿和女儿见上一面啊！”
边哭边进了家门，秦秀才一大家子人都在院里、大家都看到春花披着头发，脸黑的像包公，衣衬不整两只鞋不一色，底着个头只是喊她娘死了，
这秦秀才的暴脾气一下上来了、大喊道：
“永胜，永立给我按住她狼狠的打她一顿，一进家门就咒你娘让你娘死，看样子她的病真的不轻，需要猛打才能好。”
这永胜和永立听到春花哭的，也很生气，但还犹像着不肯动手，春花是只顾着哭了、完全没注意到眼前的一切。
她还继续在哭着，“我的亲娘啊，你怎么就走了，也不等等我和我见一面”
秦秀才忍不住了，上前一把采住春花的头发右手“啪啪，啪”就是几个耳光，口里大骂道：
“你这个死女儿，一大早就骂你娘让你娘死，我今天打死你，”
秦秀才也不顾右手都被染成了黑色，“啪啪啪”又是几耳光，边打边喊
“我让你再咒你娘，我让你再咒你娘”，
春花被打的眼冒金星、大喊道：
“爹呀你为什么打我，我娘不在了你打我也没用啊！”
秦秀才道“你还说，我今天就是要打你，我要把你的病打好”，
说完又是几耳光。这春花一抬头看到她娘也站在院里，便大喊道：
“娘啊：原来你没死啊，是郝仁说你生病了让我来看你的，到这里又说你去世啦，原来这都是假的，太好了、你没事就好”，
王氏一听忙拦住了秦秀才道：
“你让女儿把活说完，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别再打了”
秦秀才放开了手，问道：“你说，为什么咒你娘死？”
这时春花的脸已被打肿，她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喊道：
“都是郝仁这个王八蛋骗我，他昨晚说我娘病了，让我今早来看娘，到了村口又说他先进来看一下，让我在外等，后来他出来说娘断气了，正在穿衣服，让我哭着进来，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郝仁骗我的，不过还好，我娘没事就好。”
现在大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秦秀才大喊道：
“上郝仁的当了、快去找他、不能让他跑了，”
这永强和永立跑到门外找郝仁，那还有他的影子，早回家了。
秦秀才气的只打自己的脸，骂道：“还是上这小子的当了、我真笨、怎么就看不出来这个货是来报我告他状的仇来了，我真是老糊涂了。”
这时门口的领居们也跑来问是怎么了，一大早的女儿哭上了门。秦秀才气的说不上话来，王氏赶忙将领居们都劝走、然后又解劝秦秀才。
秦秀才这时气的要去郝家屯找郝仁，说一定要活扒了这小子。王氏道：
“你去怎么说，咱女儿是你打的、你怎么怪人家，要怪就怪自己没看透郝仁的诡计、再说女儿是嫁给郝仁了的，咱还能退婚不成。”
秦秀才道“那你说怎么办？”
王氏道：不如让女儿先住下、等郝仁来要人时再说这事，”
秦秀才想想也只能这样了。就这样春花在娘家住下了。
一连十几日过去了，郝仁没去秦秀才家、也没去学堂、而是每天东跑西荡的玩耍，
他告诉郝万财春花要在娘家住几日，郝万财也不疑心小两口有什么事。
这秦秀才本意要等郝仁再登门时打他一顿好好出出气，可还没等到郝仁去家接人偏偏春花感觉有喜了，于是找个郎中把了一下脉，确定是有喜。并郎中说脉向跳动的很强，应该是个男孩。
这一下秦秀才一家又是高兴又是愁的。高兴的是女儿嫁过去两年，终于有喜了、愁的是郝仁这个样子，女儿将来能过好吗？
最终王氏拿了主意，让大儿子秦永强到郝家把事情说开、看郝家怎么说。
于是第二天秦永胜一早就到了郝家，郝万财见一早秦永胜来家也不知什么事，就把永胜请进堂屋问永胜。
秦永胜将郝仁到家拜寿的事和设计打春花的事由头到尾的说了一便，郝万财一听那气不打一处来，到东屋叫郝仁，那里还有郝仁的影子，早藏了起来。
秦永胜见找不到郝仁便道：
“伯父、现在你别急着找郝仁、他应该见我来所以躲起来了，还有个事和你说一下，昨天春花老是呕吐，郎中把了脉，说是怀孕了、可能是个男孩，要不是如此我娘也不会让我来这一趟。”
郝万财和刘氏一听春花怀上了、高兴的脸上立刻露出喜色。郝万财道：
“郝仁他娘、快、让下人备车，咱们去把媳妇接回来”
刘氏道：“是，我现在就去让套车，回来后我还要到娘娘庙还愿呢。”
秦永胜道“两位老人别急着接春花，我爹说了，让你家的郝仁去接春花，到时让郝仁说清我妹妹那点对不起你们郝家了，他这样捉弄我妹妹，别得我不再说了，就此告辞了。”
秦永胜留下几句不软不硬的话回去了。”
郝万财和刘氏一听春花有了身孕，那急得是团团转，急着找郝仁，这郝仁一早见到秦永胜到家，知道报应要来了、于是跑到镇上躲了起来，说是去躲其实是去听了半响评书。
只到过中午后肚子饿了才回家，到家后先问了一下下人秦永胜走了没有，确定走了后才进家，
这郝万才终于见着郝仁了、上前一把拉着郝仁又把郝仁拽到了祖宗的灵位前，
“跪下，你这个不孝的子孙跪在咱郝家列祖列宗的面前说一下你都做啥坏事了？”
郝仁见这次爹像是真的发火了，一只手里提着一根小臂粗的棍子，大声呵斥他，郝仁跪下道：
“我没做啥坏事啊！今天你老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郝万财道：“别的我不管你，就说一下春花犯啥错了你设计让他爹打她，今天你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就动用一回家法”
说完拿棍子在地上啪的一声打了一下，吓的郝仁身子一急灵，郝仁道：
“爹你冤枉我了，我没设计打春花，是她爹要打她，我也没有办法。”
郝万财一听到现在了郝仁还要狡辩，大喊道：
“今天秦永胜来家把什么都和我说了，你不要不认帐，就说一下为啥要捉弄春花就是了”
郝仁见今天是躲不过了，只得承认道：
“爹、确实是我设计捉弄了春花，可我也有苦哀啊！春花嫁过来两年了，本应该夫唱妇随才对、可她和我不一心，心向着她兄弟秦永立，我和她说过的事千交待万嘱咐的不让她告诉秦永立，她偏偏告诉永立，让同学们都知道我的密秘，弄得我很丢人，我问她她还不承认，所以我生气。我也是想教育她一下，让她知道是跟谁过得一家人。”
郝万财一听，觉得这里边一定还有别的事，就又问道：
“春花是个好儿媳，我和你娘都不傻、能看的出来，你说这么娴慧的媳妇怎么会和你不一心、你给我说清楚究经是怎么回事！”
郝仁只得将自己在学堂怎么和同学们不合，同学们合起伙怎么欺负他，然后怎么设计让同学们分吃屎的事说了一下，最后说是春花把他的事告诉了秦永立，然后同学们都知道了这事的根末等等、都说给郝万财听，
郝万财听过后是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这郝仁不学好净惹事，笑的是这郝仁能想出这么绝的孬点子，郝家几辈子都是老实人，到这时出了这么一个怪人、虽然做的是坏事，但也足见他聪明，于是郝万财道：
“儿子呀！既便是春花把你的事泄漏了出去你也不应该这样摆治她呀！何况现在春花有了身孕，要是秦秀才下手重些把春花打出问题我们后悔还能来的及吗？”
郝仁听说春花怀孕了，也是一惊、忙道：“我错了、爹、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郝万财道：“知道错了就成，明天我和你娘带上你去给秦家陪罪，把春花接回来，以后你可不准再欺负春花，我还指望着春花能给咱家多生几个大胖小子呢！”
郝仁当然满口答应，只是说不敢去见秦秀才，怕秦秀才打他，郝万财说到时先不让郝仁进秦秀才家，等说好后再让郝仁进赔礼道歉。
于是郝万财又破费花了几十两银子买了些礼物准备第二天去秦秀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