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教坊司大婚
京城教坊举行了二百多年来唯一的一次婚礼,这的感谢天启皇帝,因为柳庆荷和花仙子的事是皇上亲赐的,教坊司的何勇不敢怠慢,把婚礼现场布置的十分华丽,这教坊司的雅妓有一百多人,她们那见过这种场合、个个兴高彩烈眉舞色扬的像是自己要出嫁一般,那些和花仙子关系好的姑娘们更是簇拥着花仙子,花仙子今天没穿白纱衣,而是一身红装,那大红的新娘服穿在身上更显的美丽,红花还需绿叶衬,那些姑娘们在花仙子身边一站更能体现出花仙子的美,如出水的芙蓉,如刚开花瓣的月季,薛小翠同花仙子关系最好,她为花仙子梳了头,帮花仙子打了一个很美的发髻, 花仙子更显的高雅,那沙丽红也忙前忙后的帮花仙子打扮着新房,中午时分礼部来了官员、他们奉旨来主持婚礼,礼部官员一到自然成了司仪,他们带有皇上赐婚的圣首,把圣旨供在正桌上算是主婚人,等拜天地时让,两人跪拜,一切都准备的停停当当。
柳庆本来是不愿设礼帐的,可曹德财几个人一定要设、就由韩忠良坐在礼桌前做礼帐,礼桌就摆在教坊司的大门口,方便上礼的人上帐,郝仁吴仁杰、曹德财几人陪着柳庆荷。帮他打理好了着装,柳庆荷长的本就俊朗,一穿红装更显精彩,也只有他能配得上这花仙子,也只有花仙子可伴配这柳庆荷,大家都这样议论着。庆荷在京城没有什么朋友、来的都是相识的考生,多数是中第的进士,因为他们中了进士还要等吏部的任命,还都还京城,这皇上赐婚大家当然要凑个热闹、可令柳庆荷等人始料不及的是一下来了一千多名才子,那些进士们有一个是一个都到了,没考中还在京城的也到了、就连京城的举人秀才都来了,他们的目标是要看一下这榜眼换来的花仙子到底有多漂亮,还有一些连秀才都不是的人也花几两银子买些礼物也到了,这一下把柳庆柳等人吓的不轻,那礼桌一个人肯定不够、曹德财、李青山、毛新童也都开始记帐,那些人银子少的买是礼物,能上十两银子以上的都上是银子,多的有上百两银子的,这客人一多教坊司是坐不下的、郝仁和吴仁杰一商量,把整街的酒楼都包了吧!柳庆荷要出去定酒楼,郝仁和吴仁杰不让他去让他站在教坊司的门前见人就抱一下拳就可了、那些事他俩去办。这条街是京城最热闹的地方,酒楼也多、共二三十家,郝仁和吴仁杰跑了一圈算是搞定了、那些上礼的人统统带到了酒楼上,银子多的人留在了教坊司,几个人忙的满头大汗一直忙到拜天地这些人也没安排完,最后来的客人也是大家想不到的,魏忠贤派东厂头子杜子君带着两箱礼物代表魏忠贤参加婚礼,三合党的韩星河、张国玺,李知礼地到了,那两个主考官孙朝东,曹继臣也到了,就连东林党也来了一个代表,这代表叫阮大铖是东林党的骨干、外号没遮拦,什么话也敢说,是个硬角色也是东林党《点将录》里的人物。这些人一到场自然是教坊司的上座、由何勇、郝仁、吴仁杰做陪客、这些人一到婚礼也正好开始举行,先是锁呐班吹个百鸟朝凤,然后拜堂,这花仙子在二楼一亮像大厅里的人便沸腾起来,只见一群美女拥着花仙子,一个个花攒锦簇、五色纷披、长的是眉、眉弯新月、远山淡画出双蛾,秀的是眼、眼溜秋波、碧水轻盈含一笑。粉的是腮、鼻边红杏淡白云。朱的是齿、齿上樱桃明素玉。圆的是肩、新藕琢成香玉臂。软的是乳,梅萼初簇碧酥囊。纤的是腰,杨柳三眠细窈窕,肥的是股,芙蓉两朵显沟壑。真的是翡翠群中藏翡翠,鸳鸯阵里卧鸳鸯,这边的柳庆荷被赦仁,吴仁杰推揎着送到了花仙子前,那沙丽红将牵新娘的红绸递给柳庆荷,柳庆荷牵着新娘下了楼到大厅正北方的司仪桌前,司仪官喊:“一拜天地,”两人都跪下拜天地,“二拜圣恩,”二人拜了皇上的圣旨;“夫妻对拜”,两人对拜,然后是喝交杯酒,最后是入洞房,郝仁拿着炮仗到门外放了几个炮仗,然后柳庆荷将花仙子带入了洞房,二人入洞房后并没像寻常百姓家结婚那样不再出来,而是柳庆荷又出来招呼客人,先是上桌的几位大人后是大厅里的才子们,再后是酒店的人,可是到酒楼这里时,大家不让陪酒,却叫嚷着要看新娘,郝仁和吴仁杰商量后说新娘不便出门,等大家坐完席后到教坊司门口看新娘。这才使大家平息,柳庆荷陪洒到最后已半醉,人实在是太多了,多到整条街都能味到酒香味,曹德财几人没坐席而是在算着礼帐,那礼物堆满了教坊司的十多个房间,礼银最后算成是二万三千多两,郝仁上得最多是一千两,吴仁杰五百西,曹德财五百两韩忠良一百两,李青山一百两、毛新童一百两,何勇私下也上了五百两银子,几人算过帐后把册子封了交给柳庆荷,柳庆荷拿着帐册回到翠鸳阁要交给花仙子,当他快到花仙子的婚房翠鸳阁时发现一个四十多岁的青衣女子从屋中出来,这女子很陌生,走路带风,像是练武之人,柳庆荷以为看错了,眨下眼睛再看时那人以不见,柳庆荷进到房间后看到花仙子坐在桌前,桌子上一个花雕的盒子里放着一颗鸽子蛋一般大的东珠,花仙子发现柳度荷进来忙盖住了盒子站起,柳庆荷见她眼角有泪问道:“若兰,你在哭吗?”花若兰擦了一下眼泪道“我是高兴,高兴的落泪了,”柳庆荷道”“这东珠是刚才的女子送的吗?”花仙子道:“是我的一位故人送的。”柳庆荷又问:这么大一颗东珠怕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谁人能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花仙子道“你就别问了,就当是我娘留给我的嫁妆吧!”柳庆荷还想问,看到花仙子有些不高兴便没有再问,只是把账册交给了花仙子。
宴席进行到傍晚时客人们都酒足饭饱,那些酒楼的客人们一齐拥到了教坊司门前,他们要看新娘,柳庆荷带着花仙子站在教坊司二楼的阳台上向大家致意。整条街上都成了欢呼声,都在叫喊着“郎才女貌,金童玉女,神仙伴侣~、”总之是乱七八糟喊声一片。郝仁同吴仁杰道:“柳兄和花嫂子真是漾死鸳鸯漾死仙啊!”吴仁杰笑了笑道:郝贤弟,柳庆荷是拿榜眼换的幸福,自是要比常人幸福百倍大家羡慕一点也是应该的,”郝仁也笑了。
席完全散后以是掌灯时分,曹德财拿着柳庆荷的银子去接各酒楼的帐,晚上几人又摆一桌开始吃喝,这教坊司的女孩子们也都有宴,何勇又把小翠和沙丽红安排在了郝仁和吴仁杰身边。当然曹德财几人身边也有美女,要知道这是教坊司、做的就是这生意。没有女人是不成席的,这次几人坐在二楼的一个雅间内、花仙子当然同柳庆荷一起出来做陪,那何勇推说酒醉回了他的住所。这些人在一起喝酒酒话就又多了起来,柳庆荷告诉大家要带花仙子回老家一趟。到老家可能还要再举行一次婚礼,必定在这里是皇上赐婚,没拜过爹娘.要回家再拜次爹娘,然后再来京城等待花仙子的哥哥花若男归来。郝仁也说了自己的打算,说是翰林院现在是个闲职,要告假三个月回家办些事,三个月后再同柳兄相聚,两人约是三月后再见,吴仁杰要到大名府上任,但他答应武举开考时会回京城为柳庆荷助威,必定大名府离京城不远。曹德财要同郝仁一路回家,他想把药材生意做到京城,可能会同郝仁一路再来京,韩忠良在吏部也领了凭,要到徐州府做县令,李青山和毛新童,要回乡闭门苦读,三年后再来大考,几个人各自把下一步的计划都规划好了只等过几日一起离京。几人喝到二更时分便散了席,各回房间休息。柳庆荷是新婚之日,不必言说,自是甜蜜。这郝仁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他和小翠回到房间后想装醉,睡一觉便走,这小翠是一肚子话想同郝仁说,小翠问郝仁“今天花姐是不是很漂亮?”郝仁道“那花嫂子是花仙子名满京城当然漂亮了。”小翠又问,“那我呢!”郝仁道:“你也漂亮只是花嫂子今天是新娘,当然更漂亮,”小翠道:“那我这一辈子能不能做次新娘呢?”郝仁被问住了,这个问题他注定是回答不了,他知道自己怕是要负了小翠的一片真心,他想说和小翠不可能可欲言又止,自己又不忍心伤害小翠、怕小翠落泪,女人的泪最有杀伤力、郝仁怕。结果小翠还是落泪了,她哭的很伤心但很轻,她怕别人知道的脆弱。她轻声道:“我知道小翠的命溅、配不上郝公子,你也不用为难自己,明天走后就把我忘了吧!小翠今生也不会奢望再嫁人,也不会有人能再打动小翠的心,我们缘份尽了,从此以后小翠或孤身到老或早早打发了今生随我父母而去,永不会再烦再担心了,今有你这一相遇就足够了。”郝仁听着心中难过,道:“郝仁不是无情之人,只是家有贤妻,在云雾山又有一尘那一段缘份,我不能始乱终弃,伤了她二人,”小翠道“说什么始乱终弃,那一尘不过是你看上了人家舍不得放下而以,人家在玉霄官安心修炼碍着你啥事了,你一定要娶人家为妻。小翠不如人家漂亮,不会写诗,也不会用石子打人,所以你看不上小翠,再则小翠虽是教坊的雅妓,但终归是妓,那有身份配这新科的状元,是小翠命薄也是小翠想登你这高枝,怨不得别人。只是小翠眼看你要离去心里过不去这个坎而以,你不必再烦了。”郝仁被这一顿抢白弄的无话可说,可他还是要说话的,道“古语说一日夫妻面日思,我郝仁也不是那烟花柳巷之人,和你在一起虽时日不多,可在我心中也有把你当做妻子看待,我是心中原就有了春花和一尘两人怕再对你有所求是对你不公,我也是无奈之举。”小翠道:“那你既有春花就不该对那一尘生情,既可以有一尘为什么就不能有小翠。”郝仁愣着答不出话来。小翠道“那日我送你金簪时你还不是状元、小翠说愿与你做婢女,侍候你和一尘姐姐,我父亲犯的罪不是判国之罪不用皇上赐婚只需拿出足够的赎身钱便可从良,小翠知道自己命溅,做不得你得妻妾,只求出了这教坊能守着我心爱的人便可,那时小翠自认玲利若能在你身边做婢女也可。可今日不同往时,你以是状元爷,小翠的身份连给你做婢女也够不上了。这都是命、小翠认这命吧!”说完又哭起。郝仁看不得小翠伤心,想了想道:你若真愿做我身边的婢女,我可回家告知春花,还有那一尘,她们如同意我当来京时赎你出教坊司,你就随我一起,若它曰有你看中之人,我可做主让你嫁与你意中之人如何?”小翠一听破泣为笑,道:“郝状元若有此心,我心足己,只是我若随你必随你终老不会再起外心,小翠愿做你婢女,伴你一生,今日之话当一言为定、小翠等你回家再来,若你能现在就带我走当时最好、或你赎我出这教坊司我在你的新居为你看着新房等你归来是最好不过的事、你觉的那样最好。”郝仁做了难,这小翠的话跟的太紧、自己既答应了要赎人家就要办到,现在赎出带着回家肯定不合适,把她一个人留在新居也不放心,只有来京时再赎小翠了,可他心里清楚小翠明显是怕她一去不回。想了一会郝仁道“这样吧!我明日同那何勇商量先把你赎出,但你不离这教坊司,三个月后我来接你如何,”小翠道:如此更好,只是我与花姐姐不同、不用同那何司主说、你只和老鸨说好,把赎金交与她,她出了字据既可,我在这教坊司几年也有几个好姐妹,这三个月我再和她们叙些旧情也是件好事。”郝仁道:“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明日你把老鸨叫来我与她说”这小翠欢天喜地的高兴的不得了,他们又说说笑笑的睡下了。
吴仁杰同沙丽红在一起也是聊了半夜,这沙丽红曾是西域的第一美女,被安得王选为王妃,几年后安得王被领国所杀,国家也被灭,沙丽红同安得王生的儿子也在战乱中被杀,沙丽红带着几个官女逃到了大明朝的北京,沙丽红本是想要请大明出兵、帮她复仇、可大明朝以与邻国建交、万历皇帝没答应沙丽红的清求,沙丽红便在这教坊司先住下,以舞献艺自谋生路,她是自由之身也望能有个归宿,吴仁杰同郝仁不同,没有被女色迷离心数,他不接沙丽红的话只是聆听。他们没有成为更进一步的关系。曹德财几人也下榻在教坊司,抱着美人睡了一夜,那韩忠良不愿夜宿教坊被曹德财几人强留在那里,其实整个大明朝才子狎妓都是很正常一件事,像海瑞那样的清官是少之又少,凤毛麟角而以。那个年代作为才子者不风流那是不正常的,国家办的教坊司就是专门为这些才子贵人们准备的、所以留宿教坊司才正常,谁若不尊守这约定俗成,那就会成为另类。
第二天小翠把老鸨叫去同郝仁谈了后,老鸨同意郝仁出二千两银赎小翠出教坊司,郝仁交了赎金那老鸨出了字据小翠便成了自由人。老鸨也答应小翠暂住在教坊司、三个月后郝仁来接,曹德财几人听说郝仁赎了小翠都说这郝仁是个重情的男子,那柳庆荷和花仙子也恭贺二人能长久在一起只有那沙丽红心中不快,但她心中清楚自己和花仙子二人不同、吴仁杰又是个严谨的人、不会一时就能决定要个外族女子做妻妾的。这也是各有天命、慢慢的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