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蚕蚩国借兵
两天后,那罗福源一行回到桑子城。这群面目可憎的侵略者两天没吃没喝,饿得前胸贴后背,见到米饭和香喷喷的肉,大快朵颐,一餐吃掉的伙食相当于平常的三倍。
那罗福源吃到了饥饿的苦头,即刻派出三千骑兵,带上干粮,驰援步兵。
晚上,那罗福源反复思考秬鬯城兵败一事,感觉事关重大,决定亲自带上百余快骑回朝,把这里发生的事情禀报给那罗金。于3月31日下午,他回到了捧月城。来到琅琊宫北宫,看着温暖豪华的家居,他几乎要哭了——可不是嘛,当初信心十足,以求用战绩换来威望,结果来到千里之外的陌生地,风餐露宿,却不知输得一塌糊涂,还险些丧命。
那罗福源首先见到母亲和两个妹妹,不久三个姐姐和姐夫赶了过来,然后是大嫂和二嫂。当那罗金回到北宫,那罗福源羞愧难当,好在母亲为他开脱,才消除了难堪的局面。
家人团聚,是人生最开心的事,何况那罗福源刚从战场上撤下来。不过,当那罗福源讲到幽冥军惨败,还战死两大魔将,轻松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那罗金更是气恼,只见他额头黑筋突起,两眼凶光毕露。
为了缓和紧张的气氛,母亲柔声说:“御亲(王后对大王的亲昵称谓,相当于圣上哥哥),这场战争几乎让我们陷入了泥潭,不如就此罢手。”
“梓玉(国王对王后的亲昵称谓),如果现在撤军,会让邻国耻笑,不能停下。这次兵败,主要是贯南国横插一杠子。待打败宾相军,我必以牙还牙。”
“父王,儿臣也想打败宾相军,可周百润、小香玉、杨幡幡、四大神将(初元夏雨牺牲了)等,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加上宾相军的那股韧劲和不要命的打法,想赢得这场战争恐怕比登天还难。短短十个月,我们损失了四十二万将士,如果继续打下去,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
“你变了很多,以前莽莽撞撞,现在成熟稳住,为父替你高兴。”
“谢谢父王夸奖!经过这么多挫折和磨砺,如果儿臣还没有长进,就不配做王子。”那罗福源打量了一下那罗金,见他收起了不开心的神色,便说:“在回捧月城的路上,我看到很多难民,如果战争持续下去,还会有更多的人流离失所。”
那罗金脸色大变,怒道:“打仗是要花钱的,这半年来的确加了不少赋税,可也是迫不得已啊。这场战争已剥夺了你大哥、二哥和三哥的性命,这些刁民出点钱粮就在那里叫苦连天,好没有良心!”
“御亲,刚才福源说得清楚,已经没有足够的实力和宾相军抗衡了。你算算,宾相国境内一共只有十三万将士,不错,国内还有十万勇士,可他们要镇守边关,没法支援前线,不如撤军算了。”
那罗金猛地起身,双手反背,想了一阵子后说:“宾相国能找到帮凶,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借兵?幽冥国和蚕蚩国同气连枝,聚沙津博文国王和我向来交好,若向他借兵,定然同意。”
“御亲,就算从蚕蚩国借来兵马,还不一定能打赢宾相军,能不能再作考虑?”
那罗金瞪了一眼王后,说:“宾相国底子薄,能派上战场的兵马不到十万,而留在宾相国的幽冥军还有十三万,如果再从蚕蚩国借来十万精兵,再兵合一处,打败宾相军根本不是问题。”
那罗福源想了想,叹道:“周百润这个老匹夫,什么时候都能想到办法,就算借到精兵,也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打赢宾相军。”
那罗金眉头一皱,说:“明天上朝,你当着文武百官说说战况,不妨让他们拿主意。”
第二天一早,那罗金便坐到了那把象征九五之尊的龙椅上。群臣知道有要事相商,入朝后特别安静。
那罗金见文武百官到齐后,便叫那罗福源如实讲述战况,当群臣们得知战死的幽冥军已达四十二万之多时,即刻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那可是幽冥国一大半的军力啊!
庶良按捺不住,举着朝笏走出队列,朗声道:“大王,宾相军已捉襟见肘,如强弩之末,若此时放弃,幽冥将士的血就白流了。微臣认为,将所有边关的将士调到前线,我就不信打不垮这帮矮小的外奴。”
里戴附和道:“一百步走了九十九步,就差最后一步,若此时放弃,可惜不说,还会让天下人耻笑!我们是当之无愧的大国,丢不起这个脸,只有进,不能退。不过庶良大臣说抽调边关的将士驰援前线,微臣以为并非明智之举,应该向邻国借兵。”
掬源不安地说:“想不到宾相军这么能打。自开战以来,我大幽冥帝国人力物力损耗巨大,如果持续下去,势必出现国库亏空、民怨沸腾的劣象。既如此,不如平息纷争,罢手言和,重修旧好,也好还百姓一份安宁。”
丞相胜田举起朝笏走出队列,瞪了一眼掬源,说:“大王,仗打到这个份上,两国已不共戴天,如何言和?何况,我们是大国,根本不屑于与低人一等的外奴交好。七王子说了,宾相军不到十万,还包括几万贯南军,已翻不起大浪了,如果此时放弃,以前所做的努力全白费了。宾相军向贯南国借兵,我们就向蚕蚩国借兵。幽冥军和蚕蚩国互为领邦,有共同的利益,微臣愿意前往蚕蚩国说服聚沙津博文出兵。”
里戴说:“我赞成丞相的说法。为了表达我们的诚意,请七王子随丞相一同前往蚕蚩国。”
那罗金眉头舒展,朗声道:“我大幽冥帝国兵多将广,国富民强,绝不能输给小小的宾相国。丞相和七王子听令:明日九时启程,带上紫光壁前往蚕蚩国。”
胜田说:“紫光壁是镇国之宝,不可交与外人。”
那罗金底气十足地说:“我幽冥帝国不缺宝物,要打败宾相军,出点财值得。”
蚕蚩国位于宾相国的东方,也与幽冥国接壤,面积相当于宾相国的两倍,定都天宇。天宇城十分豪华,距离捧月城约一万里,如果骑马,按平常速度,来回至少四十天。
第二天,那罗福源和胜田骑上蓝幽马,带上紫光壁和一百名护卫,向天宇城进发。胜田年过五旬,又是文官,经不起劳累,因此马速放得较为缓慢,足足花了二十五天才到达天宇城。
天宇城中心有座宫殿,唤作太乙殿,比琅琊宫更豪华,更气派。因为是下午,两人不敢冒昧觐见大王,便住进了一家上档次的旅店。住了一宿,两人带上紫光壁,向太乙殿走去。
蚕蚩人又是一个模样,不妨细细道来。
蚕蚩人的头形如西兰花,而且男女都不长头发,只有短短的绒毛;额头平阔,正中长着一条蚕状的肉条,也因此而得名蚕蚩人;眉毛浓而短,眼睛圆而大,鼻高嘴阔,耳朵像蝴蝶的翅膀,下巴尖如刀削;肤皮微棕色,光滑有弹性;四肢近似地球人,不过按比例更粗实一点,看上去很有力气;身形普遍高大,男的一般在两米,女的差不多一米九。若第一次见到蚕蚩人,会升起强烈的不安感,就像见到野狼一样。
那罗福源和胜田来到朝堂,躬身行礼:“参见大王!”
聚沙津博文盯着胜田手中的礼物,不冷不热地问道:“来者何人?”
胜田暗自责备,你已知晓我和七王子的身份,却故意刁难,若不有事求你,我才不受这等窝囊气。不过,他不敢发火,仍然心平气和地回道:“回大王,这位是七王子那罗福源,我是丞相胜田,千里迢迢来到贵国……”
“拣重点说,别之乎者也。”
那罗福源有点按捺不住,插言道:“大王,幽冥国和蚕蚩国同气连枝……”
“谁跟你同气连枝?连一个小小的宾相国就拿不下,还想和我大蚕蚩帝国平起平坐,也不照照镜子!”话音一落,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胜田怒道:“大王,如果这场战争换作蚕蚩国,恐怕早已一败涂地,只不过你们胆小就躲在后方耍嘴皮子。”
“什么!”聚沙津博文很不服气地说,“我蚕蚩国地大物博,有三千万子民,哪会惧怕一个小小的宾相国。”
“大王!”胜田道,“宾相国真不是你眼中的小国,不仅能征善战,且聪慧过人。可以肯定,如果任其发展下去,等到实力如日中天之时,就会腾出手来攻打蚕蚩国。为了不让我们的子孙被奴役,我才千里迢迢来贵国借兵。难道大王就不想除去心腹大患?”
一位大臣笑道:“看来,幽冥军吃了不少亏。既然是来求人家,总得有点诚意。”说完便盯着胜田手中的包裹。
胜田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说:“大王,该说的我都说了,出兵与否,请大王三思!”
另一位大臣说:“说说目前的战况。”
那罗福源插言道:“我军已深入到宾相国腹地,眼看就要拿下秬鬯城,不料他们请来了贯南军,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我算了一下,秬鬯城现在的兵力不过八九万,如果大王恳借我十万精兵,再加上十三万幽冥军,一定能彻底消灭宾相军。”
另一位大臣知道事态的严重性,抱拳道:“大王,贯南国不过弹丸之地,敢冒险出兵,一定看到了宾相军强大的一面,否则,国王不会铤而走险。所以,我们应该驰援幽冥军,毕竟两国有共同的利益。”
胜田道:“大王,自开战以来,已有四十二万幽冥将士战死沙场,如果不消灭宾相军,下一次轮到贵国,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要糟得多。”
“不要危言耸听,本将军征战无数,罕逢敌手,区区几个外奴就把你们吓成这样,看来,幽冥军不过尔尔!”一位身高两米多的战将走出队列,瞪着胜田说。
那罗福源打量了一下他,激将道:“将军看上去似乎有那么一点点本事,不过在绝顶高手面前就不堪一击了。换句话说,若真刀真枪对战小香玉,你恐怕撑不了一个回合。”
“你信不信,我只用一根手指就能弄死你!”
“我又不会武功,弄死我算不得本事。是骡子是马,不如拉到战场上溜一溜(普天星没有骡子和地球上的马,为了表达那罗福源的意思,就借用了这句俗语)。”
那名将军立即抱拳道:“大王,末将愿意上阵杀敌。”
胜田趁机从包裹拿出紫光壁,道:“这是我们大王的一点心意,请您笑纳!”
聚沙津博文接过紫光壁一看,简直心花怒放。不过他还是表现得很清高,随手递给站在龙椅旁边的一名御差,和颜悦色地说:“贵我两国世代交好,既然贵国有难,我必相助。索远慧中将军听令:明日率十万精兵开赴东霞关,然后进攻白玉城。”
“不不不!”胜田摆手道,“大王请听我说,宾相军的主力在秬鬯城,此时两军应联手消灭其主力,然后东进。大王派出的十万精兵须先随我到捧月城,带上运粮队,然后从龙门关进入宾相国。”
聚沙津博文侧过头看了看紫光壁,摸了摸八字须,说:“就依你所言,先消灭宾相军主力,然后东进。”
胜田立即抱拳道:“谢大王!”
聚沙津博文说:“索远将军,你们相互认识一下。”
索远慧中走到胜田面前,抱拳道:“我叫索远慧中,一品大将军,此次远征,定不负众望,杀光外奴,占领宾相国!”
胜田和那罗福源也做了自我介绍,随后一番寒暄,便随聚沙津博文去赴国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