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决战之前

5月39日，蚕蚩军和幽冥军共计23万，浩浩荡荡开赴秬鬯城。那罗福源和混元天魔想一举歼灭秬鬯城的宾相军，连四千多女兵也派到了战场。大军一走，桑子城空空荡荡，冷冷清清。

葭昶观察天象，算出5月42日中午有暴雨，不过他没告诉那罗福源，因为他想幽冥军和蚕蚩军战败，就先让暴雨剿灭那股子威风。

眼看就要上战场了，蚕蚩军行军十分缓慢，一天下来走出不到百里，那罗福源和那罗拓宇韩暗自着急，可又不敢催促，只好忍气吞声。幽冥士兵打心里瞧不起这帮老爷兵，行军时，根本不愿意搭理他们。

正如葭昶所料，5月42日中午下起了倾盆大雨，很多战士没有雨具，一眨眼就变成了落汤鸡。幽冥士兵还好，蚕蚩士兵则怨声载道，若不是索远慧中下了死命令，没准就有部分士兵当逃兵。葭昶看在眼里，暗自高兴。

那罗福源知道葭昶能观天象，于是责问道：“军师，你明知今天有雨，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葭昶平静地回道：“前几天忙于军中大事，没有观天象，还请七王子谅解。不过天黑前，天气转晴，而且接下来十多天也全是晴天，方便行军。”

“原来如此！”那罗福源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便去找那罗拓宇韩。

地面满是泥泞，行军极为困难，大军只好停下。傍晚，雨停了，乌云很快散去。伙夫立即架锅做饭，可找不到干柴，将士们只好吃干粮。

蚕蚩军拖拖拉拉，前后行军十天，于6月4日才到达秬鬯城北边十里处，然后安营扎寨。

且说小香玉、杨幡幡按周百润指示，近来七天，每日骑上白云和黑露向北飞行约两百里，于6月2日上午，终于瞧见了敌军。两孩子立即调转鹰头，打算把看到的一切汇报给周百润。

周百得到敌军前来攻打秬鬯城的消息，一番考虑，决定于6月3日上午，派小香玉和杨幡幡去含香山请伏精怪。出乎意料，惠领头居然请出了含香山大部分猛禽猛兽，于6月4日晚到达了秬鬯城南面五里处一块空地。这可为难了周百润，它们是食肉动物，总不能饿着肚子上战场吧。所幸百叶静思也来了，便吩咐驻扎在富雅山上的猛禽将抓获的食肉动物叼来分给它们吃。含香山上的猛禽猛兽倒也听话，吃过肉后便趴伏在灌木丛中休息。

6月5日，那罗福源命令大军进攻秬鬯城，九时出发。按葭昶提议，混元天魔和阴阳法魔所率的八万大军为右翼（面朝秬鬯城），十万蚕蚩军为左翼，拿尔多等将军所率的五万人马作为预备队。令那罗福源没有想到的是，宾相军居然敢出城迎战。

葭昶看着秬鬯城的空地上排列着密密麻麻的宾相军，知道周百润有所准备，满心欢喜——说不定这一仗两败俱伤，他就可以挥师倒戈，好报灭门之仇。他低声对一旁的古寂然说：“去告诉拿尔多将军，周百润率军出城迎战，一定有所准备，不得妄自行动，以保存实力。”

秬鬯城南北长三十里，天萌邑位于中心，长两三里，如此一来，城门距离边沿约十三四里。出北门后一里可见错落有致的房屋，前行七八里，房屋渐少，宾相大军列阵于此，远远望去，声势浩大，极为壮观。周百润想得很周到，宾相军列阵后，距离城北边沿还有一里之距，这么大一块空地，当然是用作战场。

幽冥军和蚕蚩军行至距离宾相军两百米左右，然后列阵对垒。那罗福源吩咐使差，请求宾相国的两位王子到阵前叙话。

冯振宇和冯振乾收到使差口信，根本不假思索，骑着五格马便来到了战场的中间位置。那罗福源和那罗拓宇韩见宾相王子如此迅速，很是不安，考虑一番才策马上前。

冯振宇见两个幽冥王子姗姗来迟，讥讽道：“那罗福源，你请我们来战前一叙，却如此缓慢，莫非怕死？既如此，又何必别浪费时间？”

那罗拓宇韩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略点头，随后说：“我是五王子那罗拓宇韩，这位是我的七弟那罗福源。对面说话的一定是宾相国的二王子冯振宇，旁边那位是八王子冯振乾。你刚才说怕死，此言差矣，交战之前，互通信息，乃大国礼节，谁敢在战前动手，岂不让天下人取笑？”

“礼节？哈哈哈，你也配谈礼节？”冯振宇笑道，“如果宾相军手持利器站在琅琊宫前面和你谈礼节，你愿意吗？幽冥国的统治者狼子野心，想吞并我国，这是白日做梦。决战过后，你们的美梦将彻底化为泡影。我奉劝你，哪里来回哪里去，等到战事一开，想回头就来不及了。”

那罗福源道：“说大话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宾相军和贯南军加起来不过八万之众，你看看我身后有多少幽冥军和蚕蚩军，一旦开战，你们就是拿鸡蛋往石头上碰。我和五哥不希望增加杀戮，如果你们放下武器，并说服冯昊接受‘纳贡’的条约，我们可以撤军。”

冯振乾怒道：“你想把我们变成奴隶，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幽冥军自诩天下无敌，却屡战屡败。我军人数是少了些，可上下齐心，同仇敌忾，对付你们绰绰有余。开战之前，我好言相劝，若放下武器，我可保你们平安无事。”

那罗拓宇韩说：“既然你们顽抗到底，我们只能选择动武了。”

冯振宇冷冷地说：“多说无益，战场一较高下。”

四位王子回到各自的阵前，葭昶很想把后面五万预备军不参战的消息告诉周百润，一番思索，便对那罗福源说：“七王子，周百润敢明目张胆地列阵与我军对抗，一定有所准备，要不我到阵前探探虚实？”

那罗福源立即回道：“快去快回。”

葭昶手持蛇杖，斜挎葫芦，一身素服打扮，骑着赤金雁来到阵前。周百润手握横笛，骑着珂玥鹤，距离葭昶五六米停下。

“见过师兄！”

“师弟临阵邀我前来，一定有要事相告，请说吧。”

“宾相军加上贯南军不过八万人马，敢对阵幽冥大军，想必师兄有所准备。”

“如果你怕了，趁早离开战场。不错，我的确有所准备。”

“师兄说话如此生硬，好像对我成见。明说吧，我在大军后面放了五万预备队，大部分是我的亲信，不会参战。如此一来，给你减轻了不少压力，你应该感谢我！。”

周百润抬头望了望黑压压的幽冥军，思忖片刻后说：“师弟，不管你的五万预备队是否参战，我都有能力打赢这场战斗。既然你好心来阵前告诉我这一秘密，我也好心劝慰你，战事一开，叫他们后撤，越远越好。”

葭昶深感不安，向四周望了望，却什么都没发现。不过他很清楚，周百润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一定有充分的准备。

“师兄，我也不藏着掖着，后面五万人马，是我推翻那罗王朝的中坚力量，所以你不要动他们。”

周百润笑道：“他们不动宾相军，我自然不动他们，尽可放心。”

“师兄，我得回去了，免得叫那罗福源生疑。。”

葭昶回到阵前，假装眉头紧皱，说：“两位王子，周百润诡计多端，我们一定要小心。”

那罗拓宇韩说：“周百润既然敢出城迎战，肯定有所准备，不过我们有足够的兵力，也不惧宾相军半分。”

葭昶说：“我去吩咐一下预备队，要他们小心应付。”

那罗拓宇韩点头道：“去吧！”

葭昶来到拿尔多旁边，嘀咕道：“周百润一定有所准备，战事一开，如果发现有宾相援军，立刻带大军后撤。”

拿尔多嗯着点了点头。

索远慧中看着“矮小”的宾相军，露出不屑一顾的神色。只见他策马走到那罗拓宇韩的旁边，高傲地说：“二王子，对面那群外奴弱不禁风，随便热热身就能削他十个八个，不用担心。”说着，抖了抖呼天抢月刀。

那刀看上去有百来斤重，刀锋长约一米，刀柄长三米，刀尖呈月牙形，外观倒也抢眼，就不知道他武艺如何。

一旁的混元天魔暗自嘲弄道：真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小儿！

那罗拓宇韩也想让蚕蚩军去消耗宾相军，于是不动声色地说：“宾相军当然不能跟蚕蚩军相比。蚕蚩军骁勇善战，天下无敌。”

索远慧中骄傲地说：“我想派几员大将前去叫阵，好杀杀宾相军的锐气。”

那罗拓宇韩立即满脸堆笑：“将军好主意！”

索远慧中策马回到自己的阵前，朗声道：“谁与我去砍下几颗宾相将军的头颅，我便为他记上头功？”

一名叫兴中来特的大将应道：“末将去也。”

兴中来特手持一柄追月枪，骑着蓝幽马来到阵前。

小说写到这里，特别强调一下，幽冥军、蚕蚩军的坐骑大多为蓝幽马，而宾相军和贯南军的坐骑则是五格马。杨幡幡在日记中写道：蓝幽马大多生活在西北方，而五格马则生活在西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