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啥时候能去上学啊
贺鸣喜不知道自己要上学,正和祖母冯氏在园子里看迎春花呢!
贺鸣喜把花薅了,一朵一朵塞在祖母的头发上,想起父母之事,悄悄的与祖母道,
“祖母,我快要做姐姐了!”
“哎呦,我的乖孙!能告诉奶奶,你怎么知道的?”
冯氏就喜欢鸣喜的小机灵,比她爹小时候可强多了。
贺鸣喜和祖母咬耳朵,“我梦见的!”
冯氏对小孩子的梦是很信的,她觉得小孩最有灵气了!
冯氏听了这句话,就坐不住了,越想越感觉孙子孙女明天就要生一般,赶紧回去张罗孩子用的。
晚饭后,冯氏刻意将贺鸣喜带走,保障了儿子儿媳的私人时间。
贺承明与周芸芸一道回寝室后,想起母亲那欲说还休的表情,一头雾水。
周芸芸倒是知道些,贺鸣喜吃饭的时候偷偷和母亲咬耳朵,
“我梦见自己是个姐姐,祖母知道了。”
晚上,贺承明简单沐浴后回房问妻子,
“芸芸,母亲有些怪怪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周芸芸沐浴后把药端过来,看了他一眼,
“亮出来吧!你也够可以的欺负二岁孩子!”
贺鸣喜恶作剧的简单粗暴,与妻子简直没有两样。
贺承明早就洗过澡换过衣服了,这会儿就披了一件睡衣在身上,深吸一口气把衣服掀开,转过身,
“不太怎么疼了,也不用上药了!”
周芸芸没有吱声,贺承明转头看妻子,周芸芸真是一点也不含蓄,生猛地给贺承明上药。
贺承明心里有些别扭,毕竟这被罚的事不光彩!
周芸芸看不得贺承明的蠢样子,涂完药顺手拍了他一巴掌道。
“行了,就这么点伤,都是哄孩子的,一点也没事!是个爷们都不用涂药!”
独处一室的时候,周芸芸简直就像土匪一样的女子。
贺承明抹一把脸,简直气到了,六板子谁挨打谁疼,无话可说之时,顺手把睡衣扔了出去。
这几日天气有些热了,两人在室内都有些出汗。贺承明转头看妻子,觉得女儿还是像妻子多些。
想到女儿那臭脾气,贺承明笑着亲了一下周芸芸的侧脸。
气氛正相合,两人突然听见推门声,但是显然没有推开,贺承明和妻子互看一眼都不敢吱声。
贺鸣喜晚上这一顿吃饭太多,一直没有睡着,祖母睡着后,贺鸣喜开始自己玩,她想起自己有一个飞蜻蜓在爹娘的屋里,再也睡不着了,爬起来去了爹娘的东厢房。
冯氏迷糊着听见开门声,立马坐起来穿衣服,披着外衣到孙女的内室一看,果然跑出去了。
冯氏跟着孙女一直追到儿子的东厢房,果然贺鸣喜正使劲推门,儿子儿媳妇若是没事早就掌灯了,到了这会儿还不起来,显然正在忙着,冯氏捂住贺鸣喜的嘴巴,利索的把孙女抱走了!
贺承明听见没声了才松口气,周芸芸猜到是女儿,忍不住在贺承明怀里笑出声,越笑声越大。
贺承明不知为何有些恼,直接不客气的亲上去,一直到妻子讨饶,才满意。
周芸芸觉得以前真是小看他了,哼。
这天夜里,贺鸣喜梦见自己正在玩雪,转头就听见孩子的哭声,她跑进内室,爹娘怀里各抱着一个弟弟,亲爹问自己,
“两个弟弟呢,鸣喜,喜欢不喜欢。”
贺鸣喜梦里一时有些纠结,这弟弟们好丑啊,还要娘抱!
第二日吃饭时,贺鸣喜早忘了晚上推门的事,冯氏不好意思与人提及儿子房里事。
贺延年自然也不知道,饭桌上贺鸣喜发现除了自己和祖父,其他人都怪怪的。
贺鸣喜突想起昨日梦,忍不住大嘴巴考验人性:
“爷爷,我和弟弟都要你抱,你抱我还是抱弟弟?”
贺延年被问的一头雾水,冯氏大概能猜到,随口道,
“鸣喜说了算,鸣喜喜欢谁抱,就谁抱好不好?”
贺鸣喜没有得到贺延年的正面回复有些撇嘴,看起来要哭,贺延年赶紧抱起来,
“你祖母说的对,鸣喜喜欢怎么抱,爷爷就怎么抱,好不好!”
贺鸣喜眼泪汪汪的转头看向父母,周芸芸赶紧表态,“娘最喜欢鸣喜了”,
贺承明嘴里含着汤晚了一步,被周芸芸一把掐住了腰上的肉,赶紧咽下去,
“你娘说的对。”
贺鸣喜这才欢喜起来,“爷爷,下大雪的时候,弟弟就要来了,两个!”
贺延年感觉当头一棒,看了冯氏一眼,冯氏低头擦了擦嘴角与于嬷嬷道,
“于娘,今日你先下去吧!饭后你再让人过来收拾。”
于嬷嬷很有眼色的行礼退下。
全家人看着贺鸣喜埋头吃饭,贺鸣喜抬头有些纠结,
“爷爷为什么不吃?”
“鸣喜怎么知道两个弟弟下雪的时候来?”
“昨晚上,我做梦梦见的!弟弟好丑!”
众人刚松了一口气,这气还没松到底,又提了上来,只听贺鸣喜道
“上次爹爹沐休,我还梦到素素姑妈在爹爹怀里,和爹一起掉水里了呢!娘特别生气带着我改嫁了呢!”
贺承明听了惊出汗,被妻子瞅了一眼,有些心虚道,
“然后呢?”
“我也特别生气,第二天,爹说上巳节沐休要与同僚一起踏青,我便说要去钓鱼。
爹爹答应后,我带了蚯蚓,捕了活师,后边的事你们都知道。爹你还打我!”
说到这,贺鸣喜顾不得吃饭,顿时委屈起来,撇着嘴张手要找她娘抱!
贺鸣喜说的事,贺延年大概能猜到,但是有些不确定,贺鸣喜是一个聪明孩子已经足够了,如果还能先知,简直不敢设想!贺延年和儿子白天当值一天都不在状态,只想快些回家。
晚饭大人们也是吃的匆忙,都在等着贺鸣喜吃完。
贺鸣喜啃完最后一只猪脚,祖母给她抹了抹嘴巴上的油,
“到书房玩去吧!”
贺延年抱着孙女和儿子踱步到书房,贺鸣喜坐在软榻上,祖父握着她的手坐在炕桌对面,
“鸣喜做梦的时候,都是什么样的?”
贺鸣喜开始回忆,
“爷爷,什么样的也有,我还梦见我出生的时候呢!
我爹老打我,我觉得我不是咱家的孩子,我得找我亲爹去。
可有一次我梦见我出生的时候,我爹第一次抱我都哭了。
我觉得不用找了,这个就是我爹。
哎!但是我爹,就是爱打孩子!”
贺延年凉凉的看了一眼儿子,仿佛说,
看你这爹做的,亲闺女都不相信这是亲生的,贺承明接着表态
“鸣喜,爹错了,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鸣喜接着说,
“我以前梦里,两个爹,你是旧爹。
娘改嫁后,我有了新爹,他从来不打我,但是他给我的钱不如你给的多。
也不带我去吃烧鹅,我觉得我还小呢,我得时不时的吃点烧鹅!
但是上巳节之后,我梦里就你一个爹了,梦里没有新爹了,但是有了新弟弟!
爹,你要是不打我,带我玩,我更喜欢你!”
贺鸣喜疯狂的暗示亲爹,烤鹅,逛街。
贺承明彻底明白了,上巳节沐休之时,如果不是贺鸣喜,以自己的尿性,肯定会被徐素素缠\/上。
以周芸芸的脾气肯定要和离,贺鸣喜梦里的新爹,大概就是随母改嫁后的继父了。
两岁的贺鸣喜不喜欢梦里的新爹,因为这个新爹没带他出去吃过烤鹅,才愿意掺和上巳节的事,事情才有了转机。
昨夜共眠,妻子想是已经有胎,贺鸣喜才做了新的梦,梦里有了弟弟。
贺承明红着脸道,“爹,腊月确实可能,大雪也确实有可能!”
贺延年估算了一下,三月到冬季恰好复合女子孕周,松口气忍不住道,
“得亏自己有点闲钱,也有点闲功夫带着孩子去吃烧鹅,不然被人算计的,
连孩子都叫别人爹了!”
贺承明知道真是自己平日里积\/德了,闺女才愿意伸把手。
不然她现在的年纪可是啥也不懂,贺承明默默的决定再也不打孩子了。
还要带着她到处吃好吃的,以后她就是他祖\/宗了。
计划不如变化,孩子有异人之处,还太小,实在不敢托大。
这样就不能请外人做先生了。
学业上的先生,家里人有一个算一个,只能自己教了。
贺延年善律法文史经略,贺承明善算数测绘,有空就教点,反正孩子还小。
孩子启蒙的事已经确定了。贺承明下定决心讨好女儿。
几日来 ,他心心念念的都是下职后带着女儿去吃烧鹅。
贺鸣喜觉得,这爹,如今可上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