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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看热闹不嫌事大

贺鸣喜很聪明,但是和一般孩子没有两样。

她有着正常孩子的情绪,哭哭闹闹;也有对母亲的依恋,天天粘着周芸芸。

平时连吃饭也和普通孩子没区别,遇上不爱吃的时候,也要大人追着喂饭。

饭桌上摆了四盘鱼,红烧,糖醋,清蒸,熏烤。

贺鸣喜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双手扶着椅子把手,像个大爷,睥睨着亲爹等着喂饭。

贺承明心道,真是个祖宗!

自打贺鸣喜出生后,贺承明就生活在贺家的最底层。

唱黑脸打孩子喂孩子这事,多是贺承明干,因为贺鸣喜看脸色吃饭。

只有贺承明喂饭,她才肯老实吃饭,正如此刻,这一口鱼肉让贺鸣喜特别享受。

虽然自己挨打了,但是祖父也打了亲爹的板子!

贺鸣喜仰着头吃着饭——那是胜利者无声的宣言。

周芸芸看女儿这副稚气的样子,简直要笑出声。

真是不管脑袋多灵光,都还是个孩子呢!

贺承明一如既往的冷着脸,今日这鱼,肉多刺也多,

贺承明不敢托大,认真挑刺,实在是小孩的神经系统发育不成熟,自己吃鱼容易卡刺。

贺延年与冯氏年纪大了,眼神不怎么好,挑鱼刺不仅有些慢还容易错漏掉。

贺承明觉得自己这个爹真惨,自从贺鸣喜出生,他连家里的狗都不如,吃饭都不能吃顿热乎的。等到贺鸣喜吃饱了,估计鱼都腥了,凉透了。

贺延年觉得没什么,谁不是打年轻的时候过来,贺承明出生后,他与冯氏也是天天操心,吃不上口热饭。风水轮流转,如今终于熬过来了。如今旁观儿子给孙女喂饭,颇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致。

想当年,贺延年也和儿子一般给孩子喂饭,那心酸不用提!

如今,儿子也到了这年纪,也天天在感受这份辛劳,这就是人生轮回啊!

贺承明面前的鱼是熏烤的,香的很,他没忍住,连着夹了两筷子鱼肉吃到嘴里。

正要下第三筷子,被周芸芸在腰间的软肉上拧了一把。

一抬头,贺家人都在看他,等着自己给孩子挑鱼刺。

也是,这桌子上吃饭的人,除了自己和芸芸谁也没有好眼神给孩子挑鱼刺了。

贺承明只得认命挑鱼刺。

贺鸣喜吃完还嫌弃亲爹动作慢,还不忘挑衅,

“爹爹,喂孩子你还不如咱家后院树上的喜鹊快呢!

太慢了,我的鱼肉呢!”

贺承明心道,幸亏就这一个祖宗,若是孩子生的太密,自己都要饿死。

贺鸣喜就爱看她爹一脸憋屈,又不得不服的表情。

她脸上的表情得意的很,看到祖父祖母无视儿子被自己欺负。

感觉自己也不能太过分,更何况她娘也没好好吃饭,于是大发慈悲。

“爹,你也好好吃饭吧!我今天吃六分饱就行了,柳大娘说还给我炖了一只猪脚。”

听到这,贺承明才松了一口气,顾不得体面,迅速扒完饭,有理有据的告辞说屁股还要抹药云云,祖父嫌弃的摆手,贺承明才如临大赦般走了。

偏偏贺鸣喜不忘插刀,“爷爷,我要是有您这么一个儿子,得多闹心啊!”

老爷子刚喝了一口汤,差点喷出来,哭笑不得,

“赶明个,我就给你找个好先生!可不能和你爹一样!”

“那我爹呢!”

“给他找个好地方让他下放,为人处世,简直狗屁不通。”

贺鸣喜听完,感觉祖父要来真的,她在梦里去过好多地方,见过好多事。

她能明白祖父的意思,鸣喜眼睛咕噜咕噜的看她娘,周芸芸从来不会让女儿失望,

“我儿可有什么要说的?”

贺鸣喜偷偷的和她娘咬耳朵道,

“娘,爷爷要找个穷山恶水之地把爹塞过去。

我肯定不会去,你可不要跟着去,在家看着我这个孩子吧,也不用去了!”

周芸芸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前几日她刚刚得知徐素素的情书一事。

一直等着贺承明主动坦白,可贺承明天天和没事一样,她憋了几天的火。

今日孩子哭,她爹被打,得知前因后果后自己竟然平静下来。

如今她就想守着女儿过日子,狗男人呵呵,爱哪哪去。

她都想好了,就在家照顾闺女,那也不去。

贺鸣喜想到爹,爱打人,给孩子喂饭也慢,真是觉得爹配不上娘,直言道,

“娘,你嫁给爹,真是白瞎了你这个人!”

这话说的,全屋的人都尴尬了,空气都静止了,亲娘赶紧补救道,

“娘一点也不后悔,你爹待我宽和,公婆待我如女儿,更何况我与你爹生了一个你,

为娘心满意足了!”

周芸芸的情商简直了,贺鸣喜忍不住表白说了一句大实话,

“咱家我最喜欢娘和祖父了!”

周芸芸这一瞬间觉得,这孩子被她爹附体了,不愧是他儿,真是令人窒息的情商,

没看见还有婆婆在吗。

祖母冯氏有点不甘愿做背景板了,心酸的放下筷子,

“祖母有些伤心了,是谁天天张罗鸣喜的红烧肉啊!”

贺鸣喜赶紧跑到祖母跟前圈着祖母的脖子

“祖母,你放心,我最想娶的女人是你,等我长大了就娶你!”

冯氏这才高兴了,捧着孙女的脸亲了亲,道,“哎呀,你可赶不上趟!”

贺鸣喜一头雾水,不太明白这啥意思,不过祖母开心了,她就放心了!

饭后贺鸣喜跟着祖父进了书房,自觉爬上椅子等着,

“鸣喜,你觉得你聪明吗?”

“当然,祖母说,我爹都比不上我。”

提到自家爹,有了参照,鸣喜觉得自己可明白了。

“我比爹聪明,比爹好看,还比爹招祖父喜欢!”

贺延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这孩子怎么处处踩她爹。

“今日之事,你爹不对,但是你也有不对的地方。

咱家就你一个孩子,处处宠着你,但是外边是不一样的。

你今日泼人家活师,肯定没道歉,还幸灾乐祸,你被你爹说成故意的,倒也不冤枉你。

好孩子不应该算计人家,要主动告诉爷爷。

爷爷来想办法,要是爷爷小时候也这么干,你太爷也是要打我板子的!”

“明白了,以后我不惹爹生气了!其实我爹除了揍我,还会给我买烧鹅呢!”

贺延年真怀疑,上辈子他儿子欠了他孙女的,瞧瞧这话,这一听就心不诚。

但是孙女才两岁只能慢慢教。

贺延年见识了这些糟心事,只想尽快给孙女找个先生。

但他的同僚多是刑部大理寺的,打打杀杀不合适,只好先问问儿子的看法。

贺承明屁股上已经涂了两层药,还有些疼正趴在床上与妻子抱怨女儿,

“我上辈子,肯定欠了她的,明天还要上值,今天挨板子。”

周芸芸给了他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我女儿贴心聪明又可爱,一家五口,就你最让她讨厌。

你这个做爹的最应该好好想想。”

贺承明的长随苏长贵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

“少爷,老爷书房等着您呢!”

贺承明只好起身,随苏长贵扶着去书房。

贺鸣喜这会儿随冯氏逛园子去了,没在书房,显的书房安静的很。

贺承明没听见话篓子女儿叽叽喳喳,居然也有点不适应。

“父亲,您找我!”

贺延年指了指书房南侧的软榻让儿子坐。

这待遇,显然考虑了贺承明的屁股不能坐椅子,贺承明有些受宠若惊。

“你一直对鸣喜严厉的很,我也一直纵着她,这两年父亲对你有些过分,是为父的不对。”

贺延年服软,让贺承明心里有些难受,又感动。女儿出生后,他的认知遭到了全家人的否定,一直让他很受挫败。现在父亲说错了,自己简直有些受宠若惊。

贺延年有些心疼儿子,儿子小时候和孙女一样,聪明的很。

但是显然聪明的孩子不好教,自己也把儿子教的不伦不类。

他坦诚道:

“你从小听话聪明,爹一直以你为傲,从来没觉得对你的教育有问题。

但是你和徐家的事,让我意识到,为父错了。”

事情已经过去多年,贺承明知道父亲要说什么。

幼时聪明,父母对他的将来抱有很大的希望。

可是随着长大,他渐渐发现自己也不是万能的。

是人就有犯错的时候,但是在世人眼里,自己是神童,必须是万能的。

十六岁那年,自己这个神童没有考中进士。

流言蜚语、科举学业压力、与表姐的亲事都超出他的承受能力,让他深感挫败,一度消沉。

后来成长后,贺承明觉得,可能是自己前半辈子太顺了,所以后来啥事都经受不住。

女儿出生后,自己吸取教训,处处让她受挫。

有意思的是——女儿与他不同的性格:活泼机灵主动!

女儿很会自救会找外援,受挫的经常是自己。

“你年少时只念书,不留意世俗之事。

遇见了徐素素毫无招架之力,你不见的多喜欢徐素素,

但是当时徐素素对你的情意,显然是你从来没有过的,

你执意想与她定亲,我和你娘只能认栽!”

贺承明想起自己中举后遇见徐素素,温婉羞怯,楚楚动人。

但是随着自己会考落榜,徐家人就变脸了,徐素素转头与钱家定亲。

“你亲事学业倍受打击,我与你娘却有些窃喜,终于不用被徐家缠上了。

我也明白一个道理,世间之事要顺其自然,世间之事也福祸相依。

所以鸣喜出生后,我和你娘想了很多,该见识的都允许她见识。

她胆子越来越大,我们也纵容,你打她我们允许她告状,给她底气给她撑腰。

这样即使她以后嫁人遇人不淑,也不会一时认命,任人欺负。

所以今日打你板子……”

贺承明也算知道父亲的用心,心灵也得到了安抚!

“父亲,我如今已为人父,我知道您的苦心。”

贺承明从徐家的事件走出来后,就已经释然了。

不再像年少之时有执念,但是有些事,还是行事有所欠缺。

就比如与女儿钓鱼之事,自己确实不如女儿果断,这是父亲教的好。

贺延年看儿子确实不在意打板子一事,也不再小心翼翼。

“你知道为父之心就好,咱家孩子天生早慧,但是鸣喜足智近妖,远比你强!

这孩子爱凑热闹,天天听些闲话,为父实在教不了,也招架不住,你给她找个启蒙师傅。

找个有本事的,别荒废了咱家的孩子。”

“……”

贺承明刚刚还感动了半天,原来后面才是重点。

但是孩子启蒙问题,确实自己已经准备很久了。

“父亲,鸣喜才两岁,无法握笔。

儿子觉得,最好先启蒙,看看她喜欢什么,再选师傅。”

贺延年想想也是,开始与儿子商量道,

“书画师傅要请,以后嫁妆里的名画,自己懂才不容易被盗换。

我记得你母亲的嫁妆铺子,有一个赵掌柜厉害的很,还会临摹补画,你把他找来。”

贺承明心道,才两岁就想着嫁妆了?

“启蒙师傅就选个讲课风趣,见识多,能讲各地风俗的。

我想想,对了——田良!

他在翰林院修过书,外放去过很多地方,见识多,合适!

你姑父致仕后闲的很,你把他找来。”

“……”

贺承明有些怀疑人生,怎么自己小时候不见父亲这般上心。

“律法也要学,跟着我日常背一背!

以后嫁了人,孙女婿必不敢放肆。”

“……是”

贺承明想,以后估计也没人敢娶了!

想到律法就想到自己断案时,遇见的各种奇葩事。

又怕儿子以世俗之事耽误孙女,嘱咐道,

“绣花什么的除非她想学,不然就不用了,你好好当差,多给她攒点嫁妆,以后给她请个绣娘;她那一张嘴会吃的很,也不用学灶上的活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咱家不能出弱女子。你给她准备一个习武先生,谁敢欺负她,给他们一顿乱拳。”

“……”

贺承明怀疑这话,也是对自己说的,但是没证据。

“父亲,门房老张的小儿子张小六以前是镖局的师傅。现在不再走镖,您看?”

“行吧!就他了,和老张说一声。”

贺延年觉得看起来师傅很多,其实除了自己和妹夫,有身份的师傅没有别人了。

着实委屈孙女,仔细想了想。

一个书画师傅赵掌柜,一个启蒙师傅田良,一个习武师傅张小六。

添上自己和儿子,也不差什么了。

贺承明这才赶忙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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