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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朕如何胡闹了

他说的是这个管!

冀惟枕一时语塞,瞧陛下还不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问题,忍不住说。

“皇兄,您是天子,还给臣子递刀?怎么能也跟着这个女土匪一起胡闹?”

“胡闹?”

冀闲冥沾墨落笔,一气呵成画完了一幅画,闻言,还觉得奇怪。

“朕如何胡闹了?”

“能不是胡闹吗,断人财路,对于爱财之人来说,就是断他生路,那不得也拉着女土匪走死路。”

冀惟枕瞧陛下还很不解的样子,语气急了,“陛下皇兄,那个女土匪和女子打架,都有那么多尸体抬进我们刑部。

和人厮杀,她不得大开杀戒,到时候朝堂都要乱了!”

“乱?”

冀闲冥听着,声音有些冷,“除去贪污钱财的官员,你觉得是乱了朝堂?”

“臣弟......”

冀惟枕愣住,随后意识到了什么,忙行礼赔罪,“臣弟非是此意。”

“起来吧,朕没有怪罪。”

冀闲冥招手唤他起来,看着自己的画,觉得需要添上几笔,便持笔作画,还指着一旁的两个账本说。

“这是户部整理的祭祀账单,你去瞧瞧。”

“是。”

冀惟枕听着,古怪地走过去,拿起账本,翻看一看,是以往祭祀花费的银两,另外一本是改祭祀礼后拟的账单。

便对比着看,不过才翻看了四页,面色就变了,语气也有些凝重。

“祭祀竟能花费这么多银子,难怪皇兄每年都催促着四皇弟赚钱,不然国库早就空了。”

说着,还很是气,“这些人,也真是会抓住机会捞钱,祭祀礼如此的庄严,他们倒是只想着赚钱了。

难怪永安长公主能奢靡,儿子这般会赚钱,可不得享受。”

话落,又拧眉,看向继续在作画的陛下,还有些担心。

“他们能赚这么多钱财,忽然赚不了,女土匪很是危险啊,她是会打打杀杀,可文臣杀人,不用刀的。”

“礼部,也没有刀。”

冀闲冥细细看着自己的画,还轻轻点头,这下没有哪里需要添笔墨,便放下笔。

让人收起来,接过公公递过来的茶,喝了几口,才看向不解的冀惟枕说。

“她也是文官,还是最讲理的礼部官员,有何可担心的。”

“陛下对她可真是信任。”

“朕对臣子一向很信任。”

冀闲冥却是喝着茶,清幽幽道,“只是有些人,既想当皇亲国戚,又想当臣子,那朕就不知道如何信任。”

“可自古皇亲国戚最为难缠,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冀惟枕看着账单,不禁叹气,皇亲国戚啊,不如说皇室的蛀虫呢。

他知晓皇兄一向容忍不得这些人,可到底有皇室血脉,一动啊,那些宗亲又跑来哭诉了。

老辈们一哭,也头疼着呢。

想到父皇在位时,长辈们哭诉的画面,就头疼了,看向陛下劝着说。

“他们只是要钱罢了,没有伤到朝堂的根基。皇祖父和父皇都没在明面上和他们争斗,皇兄何必在面子上闹开,于您的名声不好。

反正有四皇弟在,咱们皇室也不缺钱,真动他们,只怕后面麻烦着呢。”

话落,见陛下并未应声,便是打定主意,支持女土匪和皇室宗亲闹起来了?

“皇兄,您莫不是早有打算?”

“历朝皇帝,谁无打算?”

“也是。”

冀惟枕点头,冀家的皇帝从无昏庸无能之辈,那如何能忍这些蛀虫?

只是没有想到皇兄还真做了,一来就这么狠,直接把祭祀礼给改了。

这是釜底抽薪啊。

“皇兄可真是厉害啊,这一招臣弟佩服,无论是皇祖父,还是父皇,都没人能做到这一点。”

“不是朕厉害。”

冀闲冥摇头,声音惯来的清冷,可细听含着笑意,“是因为朕有矜侍郎。”

也是呢。

若非这个女土匪提出来,皇兄也改不了祭祀礼。

冀惟枕赞同,可怎么觉得听出了陛下还有骄傲之意,骄傲有这个女土匪?

对了,说起来,他去边疆的时候,只远远见过这个女土匪的背影。

每次早朝,他忙着睡懒觉,可没有上朝过,便没有瞧过女土匪的正脸。

听闻女土匪安静的时候,还是个美人的。

要不去礼部见见?

“陛下,矜侍郎来了。”

忽地公公进屋禀告,“可要请进来,还是领着去隔壁的食屋?”

“直接去食屋。”

冀闲冥吩咐,瞧了一眼时漏,果然到了用午膳的时辰,她倒是很准时用膳。

陛下现在很准时用午膳呢。

公公心想,这几天矜侍郎在皇宫用午膳,陛下不也一起,都觉得陛下的胃口好了些呢。

只是瞧着那边眼巴巴朝着食屋瞥去的冀惟枕,便看那些陛下问。

“陛下,可要先去用膳?”

“那个皇兄啊。”

冀惟枕嘿嘿笑着过来,讨好说,“自父皇母后远游,咱们兄弟二人还未用过膳呢,不如臣弟久违地陪着皇兄一起用膳?”

说着脚步都想跨出去了,很是心急的样子。

冀闲冥瞧着,一眼识破他这是想见矜桑鹿,也好,待他见过,便知道无须证据,都知晓她不是妹妹。

“那便一道用膳。”

“好嘞!”

冀惟枕听着,拔腿就朝着食屋去,他倒是想见见让皇兄特别对待的女土匪是何等模样。

可真正瞧见了,下巴都要惊到了。

这是凶残的女土匪?哪里来的美艳女妖精吧!

如果没有这一身匪气的话,是足够让人心动的,而非是吓破胆。

冀惟枕都来不及心动,就忌惮起来了,瞧她格外潇洒地靠在椅子上,女子模样,没个姑娘家的温婉,穿着官袍,没有官员的正经。

可这气质,由内而外的冷冽,还有些霸道。

真不愧是坐拥西边三十座山的土匪头子啊,寻常人见到他这一身王爷的锦袍,都要起身行礼了。

她还在打量他,目光格外肆无忌惮!

“咳咳——”

“本王乃谨王,陛下的三皇弟,管着刑部,官品嘛,得居一品。”

所以你这个三品侍郎得行个礼。

“原来是瑾王爷啊。”

矜桑鹿正等着公公送膳食来,却见一位俊朗贵气的年轻男子跑进来,还稍稍惊讶。

看他一身锦袍,也知道是哪位王爷。

只是长得,不如陛下好看啊。

不是嫡亲的兄弟吧。

心中想着,不禁回想着陛下的脸,一时失神。

见王爷提醒她行礼,便很是规矩地起身,要行个礼,就听着清幽的声音入耳。

“不必多礼,都坐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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