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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新人换旧人

成都城里的叛军没有搭理总督大人的安抚,大年三十抢来的东西不能吃,也没地方去换钱,没有钱,他们过不好这个年。

大年初三,东大街刀兵成阵,叛军的动机非常明显,不抢龙门,这事儿还不大,不抢了龙门他们发不了财。

而龙家的大客厅里很吵,年味很浓,摆了十来桌,桌上杯盘碗盏,觥筹交错,喝酒吃菜,你请我让,热闹非常。

主人多,来客也不少,一十七镇新军主要将官不敢说齐聚一堂,至少来了十之七八,赵子文、赵老三、余德清、税钢税勇、连恩特儿和他的梦中情人露易丝也赫然在座。

龙华两家的当家人,正牌的子孙几乎都在,龙宝堂、龙宝印、龙宝川、龙青云、华百祥、华东海、华西海、华南海、华仕飞,一人陪一桌。

龙门二十七少各自为政、各找各的伴,各说各的酒,将新军将官喝得尽皆面红耳赤。

最乱的一年,也是龙门过得最热闹的一年,成都不乱,龙门不乱,成都乱,龙门不怕乱,这是老爷子龙远航制定的龙华精神。

成都都乱成一锅粥了,龙门仍然没有乱,今天宴请四方也是龙宝堂举着龙华精神做出来的成绩。

龙门有人有枪、有钱有势,龙华精神之下的两家人心里很有底,没有必要掺合的就别掺合,没有祸及到院墙五尺、伤及到根本就没必要大惊小怪,团结江湖,与人为善才是首要。

今天在座的,大家都非常尽兴,也非常高兴,唯独伟大的热斯儿克瑞德曾经的主人恩特儿非常沮丧。

恩特儿差点死在赵尔丰的监狱里,今天能重新坐在龙华堂上过年,实属天大的恩赐。

但是,他的心情依然十分糟糕,几个月之前,瑞德公司被暴民砸了个稀巴烂,他和公司的部分管理人员被迫逃到龙门寻求保护。

大清朝乱成一锅粥,暴民不像大清朝廷一样畏惧并迁就他们,而是砸了他们的大使馆,只要是洋人,不管是干什么的,见着就砍杀,毫不手软。

这样没有章法、没有节制的打杀让他们束手无策,他们手中的武器只能对付小股怕死的人群,中国人一旦成群结队起来拼命,那是无法阻挡、也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

强势如英法美德的大使们和他们的武装卫队也怕死,有枪也不行,中国人太多了,多到让他们开枪都来不及就被缴械了。

他们逃命去了,撇下如热思尔克瑞德各国可怜的商人们落水狗一样被人追得满街跑。

龙宝堂收留了他们,天天好吃好喝地供着,并保证了他们的人身安全。

这让恩特儿非常不安,夜不能寐,时刻处在忐忑之中,他知道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龙门的保护不可能是无偿的,终有一天,他们还是得横尸街头!

想什么来什么,一个月后的一个午后,野蛮的赵尔丰带兵闯进龙门将他们活捉了,把公司的设备当着废铁当街卖了,美其名曰,平民愤,化干戈,并把他们关进监狱保护了起来,说只有在监狱里才是最安全的!

恩特儿无奈的哭了,他和他的公司成员只能无条件选择相信。

在监狱里,苦苦撑了几个月,就在他们觉得自己就要死去的时候,龙宝堂带着赵子文来了。

这一次,赵尔丰只允许龙宝堂领他一个人走,恩特儿哪能舍下他暗恋了许久的姑娘露易丝,哭求赵子文救救他的露易丝。

赵子文答应了他,但条件是要露易丝去潼川帮他工作一年。

恩特儿不肯答应,他恨透了成都,他只想带露易丝回他的英格兰,跟妻子离婚,然后向露易丝求婚。

但露易丝说她愿意跟赵子文走,并希望恩特儿不要再纠缠她。

露易丝变心了,恩特儿痛哭流涕,说亲爱的,请不要离开我,要不然我会死在回家的路上。

露易丝说,NoNoNo!我讨厌回到那个地方,我讨厌侵略!讨厌你的纠缠,恩特儿,你死心吧!

恩特儿痛心极了,说他也讨厌战争、讨厌政治、讨厌该死的侵略。

露易丝没有被他的哭求打动,说她热爱丝绸,她必须要留在中国。

恩特儿好恨,他恨赵尔丰,也恨赵子儒,他们最后还是狼狈为奸,掠夺了他的热思尔克瑞德,然后把他送进监狱,又从监狱里把他弄出来,让他饱尝被掠夺、被坑害的痛苦。

他更恨露易丝,恨她背叛英格兰,想要把英格兰先进的绞丝纺绸技术传授给中国人。

恩特儿说,露易丝,你就是个蠢货,是他们算计了我们,你不知道吗?……

龙宝堂没等恩特儿再开口,直接就把他打晕了,让人抬死狗一样将他抬回龙门,并给了他五千法币,要他过完中国的大年初三就离开成都,滚回英格兰!

恩特儿使劲喝酒,喝得酩酊大醉,酒醉的他非常明白,在龙门,他可以骂赵尔丰,决不能骂赵子儒,但他的中文不是很老道,组织不了太多恶毒的语言,只能骂赵尔丰蠢货、该死、混蛋。

骂完赵尔丰,又把英伦皇家的祖宗说成是他孙子,是他的孙子们让他在成都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落水狗!他哭骂某某某洋行、哭骂某某某领事、哭骂那些让他伟大的热斯尔克瑞德破产的蠢猪们!

他的哭诉叫骂烦透了龙家人,他就被人蒙上头、堵住了嘴,送去了船上。

这一天一起喝醉的可不止恩特儿一人,一十七镇新军大多将官都醉了,他们出门就遇见抢劫龙华行的叛军。

尹昌衡、周骏、宋学皋三人醉得乱了性,三人勃然大怒,立即去凤凰山召集三千大军杀进成都。

龙青云、华仕飞忍无可忍,亲率龙门外堂两千余人愤怒平叛。

一通血腥碾压,乱军很快被制服,带头的居然吓得躲进了总督府。

赵尔丰见势不妙,捉住带头的出来澄清。

尹昌衡、周骏、宋学皋根本不尿他,开枪毙了那叛军头子一众,拂袖而去。

事后没几天,新的军政府又组成了。

这一次,尹昌衡被推举为都督,原副都督朱庆澜跟赵尔丰乃一丘之貉,被新的军政府拒之门外,罗纶被推举为副都督。

新的军政府成立后,大家不能不追究一下兵变的责任。很快,罗伦就给出了一个结论:幕后的黑手就是赵尔丰!

在这个时候,又有人通风报信,称赵尔丰正与建昌道一带的傅华封秘密联系,要川西边军尽快进入成都。

在这样的情况下,尹昌衡等人立刻就做出决定:除掉这个赵屠夫!

正月十二,尹昌衡派兵冲进了总督府突然袭击,一举擒获了赵尔丰。随后,给他定了三宗罪。

第一宗,勾结卖国贼盛宣怀和端方卖国卖路。

第二宗,唆使营务处制造了成都血案,残酷镇压保路同盟会。

第三宗,争权夺利,制造叛乱,妄想复辟继续为恶。

完了将其拉到了明远楼斩首示众。

赵尔丰死前大骂尹昌衡祸国殃民,戕害护国将军,不得好死。

随着端方赵尔丰的覆灭和革命军的节节胜利,统治华夏几百年的大清王朝终结在了川人梦寐以求的这条铁路上,成都新人换旧人,就此翻开了走向中国新民主革命的第一页。

……

与此同时,马王爷也赶上了一个新旧更替的时刻。

时光回到两个月之前的一个清晨,马王爷一觉醒来,眼都没睁就感觉到很饿,闭着眼睛叫道:“小二!小二!你他妈要饿死老子啊?饭呢?”

耳听得店小二一声笑,怪声怪气地回答道:“马爷,你睁开眼,看看都有谁来了。”

马武翻身坐起一睁眼,床前左中右站着夏金婵、蓝枝、方青,三人身后窦海泉、张山李事、赫然还有猪招官!

见到方青,马王爷忽略了所有人,做错事的儿子一样背过身去,避瘟神一样还原了他病怏怏的样子:“你……你怎么来了,我……我是不是又、又死了……”

众人闻言想笑,突听蓝枝叫道:“哎呀青姐!爷又神经了,快!快给他扎一针,快快快!”

马武闻言,心脏抽搐,这还是他马王爷的婆娘吗?狗日的,过了这阵,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突又听方青假咳一声道:“我不来,你离又死就不远了。

李事推开前面的人上前,一摸马武的额头:“大哥,你脑子很不正常诶,见面说什么死啊?当心新大嫂抽你。”

马武骂道:“滚开!我他妈本来就该死,有什么好奇怪的?”完了又一把拉住李事:“你胡扯什么?再说一遍?”

李事道:“说就说,新大嫂说了,找不到那个亡命徒就算了,只要找到他,老娘请他吃耳刮子!”

马武蹭就站了起来,但马上又一屁股坐下,捂着大腿痛得直皱眉。

夏金婵蓝枝见状双双上前,要查看是不是伤口裂了,马武趁机双手左右一抱,眼珠子往上一翻,嘴巴冲着窦海泉猪招官张山李事和店小二:“你、你你你,还有你,出去!滚!”

五人几声怪笑,齐刷刷退出。

走了这几个,马武左右啵啵亲两口,挑衅地看看方青,推二人出怀,指着方青道:“他们说的新大嫂是谁?是你吗?你要请我吃耳刮子?”

蓝枝眼珠子一转,回头从方青嗔怒的面容上扫过,起身掩嘴而笑,完了一戳他的额头道:“老娘说了,哄不好青姐就别回去见她!你还敢这样说话,等着吧,有你的好!”话落拉了夏金婵要走。

夏金婵哪能放过那个口是心非的家伙,一把揪住他耳朵一拧,锉齿道:“我叫你一出门几年不回家!”

马武痛得龇牙咧嘴,见方青生气也要走,赶紧一把拉住她的手。

这一拉,把方青定格在那里,进不是,退不是。这个男人,她从前是漠视的,阴差阳错,又鬼使神差,她把自己给了他。既然给了,他也要了,而且厚颜无耻霸占她好几天,那她就是他的老婆,他想赖都赖不掉。

“你打算就一直这样拉着吗?”方青冷冷地问。

马武道:“我想抱,怕你揍我。”

“想抱就抱?凭什么?还不放手?”

“过手了就不能放,放了就不是马王爷。嫁给我吧,我不能辜负对我好的人,特别是救命恩人。”

“对你好的人?救命恩人?别这么客气,辜负我没什么,我也不想要你负什么责任,蓝枝叫我来是跟她过,又不是跟你过。”

马武一把就把她拽进怀里,死死摁住、紧紧搂住,嘴对嘴亲一口道:“我马王爷这辈子,做过的事从来都不赖账,虽然当时我不清醒,但我知道你是愿意的。现在我很清醒,非常严肃地告诉你,不要在我面前说假话!否则,你会成为第二个蓝群!”

方青大怒,反手就是一记耳光:“什么?第二个蓝群?你再说一遍?”

马武吃了一巴掌,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抱着死不放手道:“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我喜欢你!你喜欢我!我喜欢你!你喜欢我!我喜欢你!你喜欢我!我要娶你,我要娶你!我要娶你!跟你生孩子!跟你生孩子!跟你生孩子!不要学蓝群!不要学蓝群!不要学蓝群!”

看他急赤白咧、竭斯底里的样子,方青整个人都软了,也不再挣扎了,斥道:“油嘴滑舌!登徒子!你是不是每娶一个女人之前,都是这么跟人家说的?”

“没有,这种话我对蓝蝶儿都没说过!”

“那你们是怎么回事?你都没说娶她,她就跟了你?”

“那时候,我只知道我需要女人了,她愿意嫁,我就愿意娶。我很穷,我们堂都没拜就直接洞房了。”

“那是人家遭了难!要不然,你休想!”

马武哼一声:“蓝蝶儿可不像有的人,明明喜欢,非要装模作样地说不喜欢,还动手打人,粗暴!”

“谁喜欢你了?打的就是你!要不是看蓝枝和天儿可怜,死一百回也没人救你,救活你是让你玩命的吗?说!腿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哼!”

这个哼字出口,顺从姿态暴露无遗。

马武见势,一把搂紧了道:“这就对了嘛,我就说我没看错。”

“看把你得意的!是不是以为我比蓝蝶儿还要蠢?”

“的确有点蠢,要是不蠢的话,我会那么容易就得手吗?而且……那个啥,是吧?”

方青举巴掌又要搧他:“你再说?”

“不让说?那说什么?哎呀,都扣了环了,不让说话……是不是想……那个啥?”

“你敢!你还没娶我呢!不把蓝群的事说清楚,不许动我!”

“不许动你?早都那个啥了,现在说这话不是迟了吗?”

“又想讨打是不是?”

马武噗嗤一笑:“哎呀我的妈吔……”完了长叹一口气改口道:“好,现在说蓝群。不过,要说这个人,得先说蝶儿。蓝蝶儿就是个疯子,你们云崖出疯子!娶了她没三天就要我娶蓝群蓝枝,不娶不行!你看看,疯不疯?我不愿意,天天跟我闹,说她的姐姐妹妹为了她怎么样怎么样,反正得同伺一夫!更甚至,串通我老娘,三番五次下套挖坑,硬要把她男人往坑里推!换作你,会不会这样搞?”

方青卷缩在人家怀里,还冷笑一声道:“看把你美的!”

“能不美吗?老子又不是太监!”

“怎么不敢娶呢?还让蓝群这么恨你!”

“不知怎么的,她越是这样,我越觉得她有情有义,就越喜欢她。你说说,我真心喜欢她一个有错吗?我当着兄弟姐妹的面跟她发誓,说我这辈子只娶她一个,绝不再娶任何人,这有错吗?”

“口是心非,蓝群不比蝶儿差、蓝枝不比蝶儿丑,这天下的男人谁不希望三妻四妾?早就垂涎三尺了吧?”

“唉呀,真是的!怎么能这样看待我马王爷呢?我马王爷就这么不济吗?告诉你,我是真不想,真的!”

“还煮的呢!那为什么又娶了蓝枝?为什么又娶了夏金婵?”

“我很希望蓝群蓝枝有她们各自专一的丈夫,不但这么想,而且实实在在这么做了,为了给她找姐夫妹夫、为了给她姐妹报仇雪恨,我认识了余德清和他的师兄几个,余德清找到我家里来,我当面锣,对面鼓,把蓝群许给了余德清、把蓝枝许给了税猛,可谁知……”

“谁知她俩不愿意是吧?”

马武道:“这世上的女子我真看不懂,特别是蓝家三姐妹,简直一根筋!她俩不但不愿意,而且寻死觅活,以至于最后把蓝群伤得透透的,跟我仇敌一样。”

“吹,接着吹,你就这么招人稀罕吗?你是潘安?”

“什么潘安,有什么好吹的,后来我们之间为此发生了很多事,直到我去猛虎堂遇见了夏金婵。”

“夏金婵是仇人的女儿,也是一个苦命的女子,你睡了人家才发觉是恩人,这个蓝枝跟我说过。”

“我遇到的女子几乎都命苦,好像上天安排的一样,说别人你可以不信,就比如你自己。你说说,你苦还是不苦?”

“我苦什么?只不过是怕孤独老死,就想要个孩子来防老而已。”

“现在还这么想吗?你这样想,要我怎么办?立刻跟你生一个儿子来防老?”

“还说呢,你个死不要脸的,你就没责任吗?谁让你不分青红皂白的?”

“有责任,当然有责任!若不是因为责任,我马王爷就只能娶蓝蝶儿一个,哪怕她已不在了,哪怕夏金婵、哪怕蓝枝、哪怕你,我马王爷可以通通不认,睡了也不认!”

“对于我,你可以不认,我说过,我是来跟蓝枝结伴过余生的。”

马武撇嘴道:“这话说的,我都替你脸红!知道吗?”

方青使劲揪他一把,不吱声了。

马武吃痛,唏嘘一声搂着她紧贴着自己,手上一点不安分:“没话说了吧?现在,老子失去蝶儿,又丢了蓝群,看明白咯!但凡喜欢的人,一旦弄丢了,到阎王殿都找不回来!所以,老子再不想失去任何一个!老天爷把你们推给我,不要才是傻逼!”

“切!我说你就是个登徒子吧,还偏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手在干什么?把爪爪拿开!”

马武哪里管她,搂的更紧了,叹气道:“唉呀,人这一辈子,就是一个收集人性的过程,有爱的人,收集的都是爱!他们说世上满满的都是爱!有恨的人,收集的都是恨,他们说他们身边全都是敌人!市利的人收集的都是市利,他们终身都在为市利忙碌,以至于他们许多时候都没有人味儿!”

“什么屁话,胡说八道。”

“老子马王爷爱的太多,恨的也太多,从来就没有市利过,为了她们几个能过上好日子,老子就市利了那么一回!偏偏老天爷不长眼,不让老子如愿!你说,这是为什么?”

方青道:“你还真是个神棍!知道你有多贪吗?明明知道守好她们三个你一辈子都不会受穷,偏偏要去算计人家的金沙,你换来了什么?阎王殿都去过一回的人了,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知足!”

马武道:“好好好,知足,知足!抱着这么漂亮的婆娘,能不知足吗?不管了,老子受不了了,要好好做人!”

完了口手并用。

方青被他弄得快窒息了,捉住他的手:“你要干什么?,不要胡来,这是在客栈!收拾一下,我们回家!”

听到回家,马武不干了:“回家不急,给我一点时间,蝶儿的仇还没报完,不弄死仇人,我他妈对不起云崖的亡魂,更对不起老子这么多的美人!”

方青立刻推开他,怒目而视:“还想弄死谁?那么多话白说了吗?你敢不听我的?我可不是蓝蝶儿,更不是蓝群!她们由着你,我可不会由着你!冤冤相报,杀来杀去,你杀人,人杀你,有意思吗?谁嫁给你是愿意天天活在恐惧和担忧中的?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蝶儿弄丢了的吗?血的教训,转眼就忘了,信不信马上让你变回活死人!起来!走!”

“什么?你要我连杀妻之仇都不报了?谁给你的权利?老子马王爷是怕老婆的人吗?哼!你也不访一访!”

方青二话不说,摁住他就是一顿暴打,完了一把拧住他的耳朵,生拉活扯把他提起来,大声叫喊:“都进来!把他给我弄走!”

马王爷不打老婆,做梦也没想到今天会被老婆打,明知道她这是下马威,可也愣是没敢还手。

还说什么,人家是救命恩人,他把救命恩人变成老婆,就该挨揍!

门外的人进来,谁也不说话,看样子没人可怜他。

最后蓝枝道:“爷,忘了告诉你,白云师父也跟我一路回潼川了,乖乖听青姐的话,跟我们回家,你现在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脚都瘸了呢!”

马武怒道:“你说什么?把老师太搬出来老子就怕了吗?你们但凡有点良心,就不该忘了蝶儿的好!你们但凡有点良心,就应该让我去杀了那个姓林的!”

夏金婵道:“爷,我们谁也没有忘了姐姐的好,姐姐的坟墓就埋在马家的祖坟山,姐姐的灵位就摆在马家的神龛上,姐姐没了不止你一个人伤心,妈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报仇的事,听青姐的,等伤好了再说好不好?”

窦海泉道:“姑爷,你不是已经杀了崔东平吗?那天晚上被你干掉好几十个,差不多了……”

马武抢过去骂道:“放屁!崔东平是方蓝杀的!”

方青道:“那不就得了吗?云崖的仇不是你一个人的仇,可以说是天下人的仇!那么多的人都在革命,革命党杀了多少清兵?你的仇还没报完吗?清兵家属找谁报仇去?整天就知道报仇报仇,好像你就没有结仇一样!马王爷,再说一遍,蓝枝哭着嚷着求着白云师父和我把你救活,不是为了让你报仇来的!逼急了我,马上让你变回活死人,叫你一辈子都动弹不了!不信就试试!”

马武再不敢言语了,他是真怵方青,又敬又怕又爱,关键人家是救命恩人,还有一个了不得的妹妹,人家愿意跟他,那是蓝蝶儿帮他修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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