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什么是萨卡兹
康莱德的故事结束了，说真的，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真算不上有多罕见。
这片大地上无时无刻都在死人，和他一样的悲剧或遗憾也无时无刻都在发生着。
但对于他本人来说，这个故事是独一无二的，因为她对康莱德来说就是独一无二的。
他不知道露西最后的遗言是对谁说的，那时她失去了一只眼睛另一只也已经失明，奄奄一息的她真的能感受到来到自己身边的人是谁吗？
但康莱德不在乎，他将爱人的话牢记心中，活下去，因为这句话，他放弃了退役的想法，转而加入了卡兹戴尔正规军，负责卡兹戴尔内部的治安。
“所以在我听说，内部治安部队也要被送上内战战场的时候，我直接带着我的副官逃了，我知道那是一场必死的战争。”
康莱德以活着作为活下去的目的，听起来好像有点拗口，但只从他有着活下去的原因这一点上，他就已经超越了绝大多数的萨卡兹。
悲剧与苦难，这两个词简直就像是天生为了萨卡兹所存在的一样。
整个种群都是矿石病的易感人群，这就代表着你永远都不知道，你身前的这个萨卡兹是不是一个隐藏的感染者。
要知道，不是所有感染者都会出现体外结晶的，像是现在的虬，他的源石结晶就全在身体内，虽然他也不知道具体在哪就是了。
在这种情况下，面对一个陌生的萨卡兹，将他默认为感染者就成了常态，这就导致现在各国对感染者的态度就可以直接套到萨卡兹的身上。
或许这也是大部分萨卡兹都当了雇佣兵的原因之一。
“老板，其实有时候我也在想，作为萨卡兹，我们是不是真的天生就是灾星、恶魔，跟我们扯上关系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呵。”
回答他的，是虬不屑的笑声，他一脚踹翻了康莱德，瞧瞧他说的是什么屁话。
“就你们这样的，还灾星？”
虬踩在康莱德身上不屑的说道，需不需要他提醒一下，他这几天杀了多少萨卡兹啊？
“……老板，要死了要死了！”
“嘁。”
看着重新开始装傻的康莱德，虬大感无趣的又给了他一脚后离开了，只留下康莱德在原地弓着身子，老板您力气真的很大啊！
“老东西，你怎么看？”
随便在周围晃了晃之后，虬有些无聊的躺回车上后问道。
‘你指什么？’
科西切的身影出现，康莱德给虬讲故事的时候他当然也全程都在，但他不觉得这个故事有什么可圈可点的。
那只不过是这片大地苦难的小小缩影而已。
“老东西，你说的叶莲娜，她是我的爱人吗？”
‘不是，你们虽然是朋友，但我可不记得你们有产生什么爱。’
科西切理所当然的胡扯道，虬有些怀疑，而看出这份怀疑的科西切手中黑雾翻涌，很快一个人像出现于他的手中。
“这就是叶莲娜，你对她还有印象吧？”
“……有。”
虬看着科西切手中的人像，他好像的确对这个人有印象，而且看见她的时候，心里也的确有种熟悉和想笑的感觉。
但感觉哪里不太对啊，于是他看向老东西，用眼神询问你这家伙不会骗我吧？
科西切收起手中塔露拉的映像，平静的看向虬，我还需要骗你？
他的眼神是这么说的。
“好吧……”
虬瘪了瘪嘴，那那个模糊的白色影子是谁呢，看起来好漂亮的样子，有点，呃，喜欢？
应该是喜欢吧？
不对，老东西也是灰白色的头发，该不会，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科西切:(′-i_-｀)
这孩子什么毛病？
把奇奇怪怪的想法都从自己的脑子里甩出去以后，虬才能重新直视科西切。
“老东西，你说我得找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那萨卡兹怎么样。”
“萨卡兹，为什么？”
科西切没有否认也没给予肯定，对他来说虬选择什么都无所谓，他只是想知道他选择萨卡兹的原因。
“因为多啊，这才几天就碰上这么多了，雇佣兵虽然垃圾了一点，但你也说了，把【暴君】用好的话，配合我自己的法术，军队的素质必然不会太低。”
“如果只是因为这个，那我不建议你吸纳太多萨卡兹，这个族群的大多数人已经将背叛当做了理所当然，雇佣兵更是如此，当你需要他们时却要自己先干掉他们中的大部分，这很可笑。”
科西切说的对，有着暴君在，虬可以完全掌控自己手里的感染者军队，但那和他一个人上有什么区别？
“所以萨卡兹不行呗……”
“倒也不是完全不行。”
科西切开始为虬一一列举利害。
“正如你所说，因为目前的乱局，几乎所有的萨卡兹都在像卡兹戴尔的方向聚集，他们的人数将极为庞大，如果你想在短时间内获得一支军队，他们的确是最好的兵源。”
军队，那从来就不是属于普通人的玩具，如果现在虬是科西切公爵的话，他根本就不用去考虑萨卡兹。
乌萨斯人在骁勇善战方面并不比萨卡兹人差，并且他们生活的环境也让他们只是保留着最低限度的忠诚要素。
但虬现在不是，他只是一个有着公爵养子名头，身上还带着一个只有自己能看见的公爵鬼魂的失忆傻小子。
他连募兵的来源都没有，在这种情况下，萨卡兹看起来的确是上上之选。
但害处也很明显，雇佣兵，这些拿命换钱的混蛋，忠诚什么的就不要奢望了。
“唉……老东西，都怪你不好好教我，要是我学会【暴君】的第二阶段，不就没有这个问题了！”
虬当即甩锅，科西切则只是看着他微笑不语，是哪个小混蛋学东西三心二意还总是走神偷懒的？
但即便如此，虬还是成为了这个世界上除了科西切以外第二个掌控【黑蛇】这个法术的人。
对，他教虬的当然不是什么暴君，而是他诞生的根源，【黑蛇】。
他自认这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精神控制法术，现在虬还停留在第一阶段，只能通过操控神经来控制人的身体。
‘你可以先圈养一批萨卡兹，从中慢慢挑选优质品，以你的天赋，学会第二阶段也是迟早的事情。’
“……我决定先圈养一批萨卡兹，然后等我的法术进入第二阶段！”
看着无缘无故把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的虬，科西切无语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像是哄孩子一样的说道。
“这真是个好主意，你真是太聪明了。”
虬理所当然的接受了，蛐蛐老东西，他才不会听他的话呢，这都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
……
蛐蛐，老东西……科西切……老师……
一种诡异的差异感瞬间席卷虬的全身，但它来的快去的也快。
很快虬就不再在意了。
毕竟他忘了很多东西，和康莱德很像，他现在活下去的目的，很多，还是要参考别人的意见。
其中占比最大的，自然是那个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