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吃醋
一番打听之后也知晓他身边有个美貌又得力的丫头,想来以后也是准备纳入房中的。想着如果嫁给徐鸢,就多给些钱财挑个好人家把她给嫁了,做个中等人家的妻子总比做大户人家的妾要好。但凡有脑子的女子都会选吧。如果她非不听,留在屋子里难道还没有收拾她的机会吗?徐鸢再怎么喜欢她,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妾室得罪妻子。
范立青早一看这个丫头模样倒是出奇得好,一身小厮打扮就是掩盖不住她出水芙蓉般的美貌。心中不免有些不快,想她日日都在徐鸢身边伺候,是个男人都不会对她这样的模样不动心。说不过她与徐鸢已不是主仆关系这样简单,就像家里的哥哥们一样看上了某个有点姿色的丫头当天就拉回屋里去睡觉。若是他们看到她,怕是要急得跳墙。
江桃的计划里范立青是拉拢帮手中重要的一环,所以不能回避只能迎上去。
“范小姐好。”江桃堪堪行了一个礼。
范立青也不客气。根本没有理会江桃,直接看徐鸢:“三少爷身边这个丫头长得不错,今年多大了?”
徐鸢一时语塞,他还真没问江桃年纪。
江桃自答:“回小姐,奴婢今年十九。”
“哟,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没放人家啊?是三少爷对你太好舍不得放吧。”范立青看了看徐鸢,阴阳怪气。
江桃道:“回小姐,江桃正在孝期不宜婚嫁。兄长已经在帮江桃挑选婆家了,等过了孝期便出嫁。”
徐鸢一听就知道她在胡诌骗范立青,江远帮她挑婆家的事他可没听说过。凭她强势的性子怎么能任凭别人摆布。
范立青见她说得真切,难得对方识趣,心情也好了起来。
徐鸢觉得真是好笑,女人的醋意可真是说来就来。
园子总是不大方便,范立青也说了两句就带着醋意回去。还时不时装作看衣袍下摆回望徐鸢,回回都碰到他温和的目光。范立青点点头,低头含笑转身消失在门口。
等范立青消失,徐鸢也收起了笑意。
应付完范立青,江桃表情凝重道:“别的货还好说,这茶叶看样子货仓至少一万斤。这都是去年的存货,别的地方很难销完,只能往勃丽那边卖。一冬过后他们肯定也缺茶,行情也差不了。”
徐鸢面露难色:“往年都是如此计划的,所以备茶充足。本来打算年前年后就陆陆续续往北边送,可碰到勃丽暴乱就耽搁。看来这万斤茶叶只能烂在仓库里或者当柴烧。”
江桃沉思了一下:“那帮管事的可还听你招呼?”
“一般般吧。”徐鸢初来乍到,当然手下很多管事不大听他吩咐。徐鸢虽然与上层初步建立了关系,何况他没有徐雁那样的好根基没办法立即取得管事们的认同,关键两手空空给不了别人好处。上层可能看到他是徐家三子愿意结交,可是中下层要让他们实打实地看到好处才行。
“背锅顶多也只能背到这种地步,要想再上升必须展示自己的实力。还要培养自己的心腹,笼络人心,积累人脉,树立威信。”
“你到底想说什么?”徐鸢觉得她已经有主意了。
“我陪你去勃丽亲自走一趟。”江桃这个想法不是一时兴起,而是在心底盘桓了许久。
那个遥远的勃丽,还有神秘的北代,总觉得那里有什么东西牵引着她去。
漪尘说墨襄曾经北境两年,他回竹庐那年北代被银信公主占据。这些消息都 是她费了好大力气才得知的。她对墨襄的过去很是好奇,墨襄不苟言笑不善言辞,对自己的事在她面前从来都是只字不提,讳莫如深。她想要了解他,所以要去探究那两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徐鸢吃惊道:“你说我们亲自押送运茶叶到勃丽去?暴乱目前还没平息,过去会有性命之忧。”
“富贵险中求,有胆才有财。怕了?你本来根基就浅,如果不用非常之办法迅速站稳脚跟,在整个商号树立自己的威信,你怎么跟他们两个抢?永盛商号的发家史靠的就是边境的茶马贸易,那都是大东家用命来赌的。”
“徐鹤徐雁是没那个胆子敢再次走茶马,他们是富贵堆出来的,过惯了安逸的生活。他们是嫡出,加上早早就参与了永盛的经营,本就比你根基好。你不剑走偏锋怎么能赶得上超得过?或是说,你并有这样的野心?愿意庸庸碌碌一辈子就当个仓库管事?”
徐鸢一想到北上的凶险,心中打起了鼓。没有亲身经历,但是从平听来的闲话中中也可得知。
江桃也说得对,如果不采用非常之办法很难在短时间追赶上两位哥哥。他不想再过那种受人冷眼遭人忽略的生活。
“我不怕,回头我去跟爹爹说。”
“你跟徐东家说,这批货换不来银钱。”
“那换什么?”
“换北代的百匹上等战马,之前不是跟赵将军承诺过补偿战马吗。我们从勃丽北上,绕道鹰门山,再赶着战马南下,直接把马送到赵将军的驻军处。也省得赶回来再赶回去,路上许多麻烦。”
“可这批货再值钱也换不了百匹战马啊?你要知道现在行情可是一百二十斤茶叶换一匹上等马。”
“今时不同往日,我说可以就可以。你先去搞定你爹,剩下的事我来想办法。”
徐鸢去找徐隼,江桃就去找江远。
江远在徐雁那里混得开,并没有因为江桃的关系受到冷落排斥。谁让他会玩的花样多,当然江远也没有忘记江桃交给他的正事。一番打听下来才知道榷场的茶马官价是一百二十斤茶叶换一匹上马,一百斤换一匹中马,八十斤换一匹下马。因是一开春,很多畜生会在冬天冻死冻伤,好马奇缺,价格自然是水涨船高。
但是越过榷场,深入草原腹地与部落直接交换价格可以便宜三分之一。这是江桃在桃花山庄的时候听爹爹说起过的,外人并不知道这个秘密。但就是要多走很多路,而且要凭借运气。
早已经过了晚食时间,徐鸢才被白鹏扶着进院门的,江桃见徐鸢醉醺醺的样子就知道又喝了不少酒。直接就扔床上,江桃放下帘帐准备退下被徐鸢一把抓住手腕。
江桃用力扯回自己的手:“别装醉动手动脚的啊,我可不吃这一套。有话就说,别拉扯。”
“爹同意我带着商队北上勃丽。”
“好事啊,所以才喝这么多酒?还没到饯行的时候。”
“爹跟我说,他也是贩卖茶叶跟贩马才发家的。喝酒的时候跟我聊了很多他以前卖茶贩马的辛酸往事,挨饿受冻是常事,出生入死也没什么稀奇。他说自己这么拼命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以后也过这么苦。”徐鸢迷迷糊糊说道。
“嗯……”
“然后爹说他这些年对不起我,他一心只在大哥二哥身上,对我多有忽略。以后会弥补我的。这次如果能顺利完成以茶换马,回来以后父子再喝酒谈心。”
徐鸢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江桃叫来下人把他衣服脱了简单擦洗了一下让他好好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