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太虚一日
“这标题有点不对劲啊。”
“到底是太虚山的一天，还是我的一天。”
“你很虚吗？”
“那倒没有。”
“所以这不是废话吗？肯定是太虚山的一天。”
“哦，原来是这样啊，可我现在还待在这里干嘛，去开新副本不行吗？”
“……”
“我想让你在这你就得在这，听懂没？”
“……”
分析着现在的局势，夏弥慢慢把去其他地方的想法甩出脑后。
“识之律者刚刚出世，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出现新的律者，现在……”
看向大太阳底下练习的那两个人，夏弥摇了摇头。
“成道有异，你我皆不同，心虽有余，但力不足。”
夏弥摇头，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树阴乘凉处，闭眼休憩身。
很快夏弥就进入了梦乡，符华指导，两人学习，自己也可以放下许久未曾休息的身体入睡。
记得上次睡觉，还是在上次，让夏弥仔细想想是，之前的许多时间，自己都没有睡觉，要不是精神力旺盛，现在估计太虚山里，自己就是太虚了。
从上次的逆熵基地之后，自己就没怎么睡觉了，甚至在更早之前，都是提心吊胆的，与雷电芽衣在珊瑚岛潜伏的那几天，自己也没怎么睡觉。
虽然别人也不一定能想得到自己会出现在珊瑚岛，但不怕万一，就怕一万，自己那时的通缉令贴满女武神内队的情报网，要是一个不注意，说不定就被发现了。
好在，夏弥足够谨慎，但也因为那时，落下了疲惫，一夜休憩哪够，但他的时间不挤挤又怎么够。
成就大业，必然要付出一些代价，不过好在，现在这些都可以得到缓解，久违的，夏弥靠着大树，陷入了安宁。
虽短暂，但安心，弥求万事，事事难。
现如今放下了一丝疲惫，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下午时间大概是晚上的时候，自己就被叫了一下，但不过那时囫囵，迷迷糊糊间听到符华劝她们让自己继续休息，听劝的那两个人也就没有叫自己起来了。
直到夜晚差不多的时候，她们需要解决夜晚的餐饮问题，才把自己叫醒，也不是说不会做，除了一个，另外的人解决日常的餐饮不成问题。
不过也不可能放自己在这晾着，加上休伯利安都开过来了，夏弥倒是可以当一晚上的躺狗。
等着等着，饭就来了，虽然共饮的人有些不同，但也问题不大，赤鸢仙人早就熟悉了周围的人改革换代，不过草履虫却是没有那么多的自觉，时不时的就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
好在，饭局也不长，大概就半个小时左右，因此造成的影响就微乎其微了。
比起太虚山，休伯利安的房间显然更加舒适。
“我的房间吗？”
被一路指引的夏弥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口，看着普普通通的门牌号，那扇尘封许久的房门，慢慢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休伯利安的战舰是为了特殊情况为上面的人员安插房间的，自己以前，也在这上面吗？
抚摸着门扉，很遗憾，并没有熟悉的感觉，也许比起这里，自己在圣芙蕾雅待得时间更久的地方，应该是宿舍，而这里，那时的夏弥登上舰的时间有限，因此对它无感。
不过，这艘舰船，比起房间，夏弥对舰桥更加熟悉，毕竟休伯利安，可不只是一搜简单的战舰。
呼出一口气，渐渐的推动大门。
尘封许久可不是浪得虚名，迎面而来的不是什么简单的陈列，而是灰尘。
但好在，这里也有定期打扫，因此灰尘还没有那么夸张，话说自己的房间，一直都是空着的吗？闲置了这么久，也不想着再次利用。
看了看一眼看不到头的走廊，夏弥打消了这个想法。
“貌似，这里不缺房间来着。”
迈动自己的腿，夏弥渐渐进入了房间，普通的陈列，有简单的生活用品，看起来也有定期更换。
没有先一步做出反应，夏弥继续打量着房间，那是朴素但显得奢华的房间，像是高贵的公司统一批发的员工房，虽然没有那么多高大上的仪器，但却有着特殊的标签。
就如同被定义之下的正常产品，因此涨价了，那是在做工上没有任何变化，但却被名牌冠名的一样。
房间也没有多大，夏弥很快就看完了其中的摆设，但还是迟迟没有睡下。
也许是中午到下午那段时间有过休息，也许是自己对现在这种场景不怎么熟悉，导致了夏弥无法安然入睡。
“有些压抑，但不知从何而起。”
“好奇怪的感觉。”
转身，夏弥离开了房间，看向了自己一直若有若无的把目光移向的地方。
舰桥
那是自己为数不多对休伯利安有过思考的地方，那是已经有过接触，却还是不由得想要看一看的地方。
舰桥的视野还是很好的，电梯门刚刚打开的时候，自己就可以看到太虚山若隐若现的轮廓。
伴随着熟悉且不知道怎么念的一声提示，电梯门缓缓打开，自己也向着那个脑内无数次回荡的地方而去。
“真没想到，有一天真的能来到这里。”
发自内心的肺腑，视野之中收入的画面让夏弥陷入了许久之前的那场梦。
那是少年的梦，对美好事物期盼的梦，但现如今看来，那并不是一个美好的梦，梦里太过奇幻，现实太过骨感，麻烦和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自己也忙得不可开交，现在忙里偷闲，也算是一种雅趣。
要是这舰桥上，再有一个人就好了。
貌似映照了自己内心的想法，远处的身影转过头来，白色的发丝随着动作也在空中飘撒。
转眼，她的面庞就进入到了自己的视线，眼神有些呆萌，比起智能展现更好一面的动作来说，现在更显得自然，但在夏弥脑内长时间见到的那副画面里又有些出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现在看到的一幕。
不过这并不是一个定格的画面，她貌似对自己的到来并没有太多意向，因此现在有些呆呆的。
如果是按照脑内的画面继续运行的话，现在的她，应该会对自己说。
“舰长……”
身临其境的感觉让夏弥不由得想到了以前的画面，伸出手，但又意识到了什么，停在了半空。
许久，夏弥并没有等来那一声舰长，而是白发女孩叫住了自己的名字。
“小虾米，你来这里干什么？”
好吧，虽然是绰号。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绰号，很贴近名字，也与自己之前一直重复性别的那位更像了，好在，这个外号，大部分时间都只属于琪亚娜。
至于意外的时候，记得是天穹市的背景，雷电芽衣对自己的指控。
久远的事情还是不要想了，现在被叫住名字，也该给予回应才是。
“睡不着，就来这里看看。”
顺便，夏弥把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休伯利安上，有舰长吗？”
舰长这个词语，貌似是一个职位，除此之外，含义就没有那么多了。
“舰长吗？”
琪亚娜陷入思考，看她的样子，夏弥希望可以说出自己并不知道的答案，但同时也怕那个所谓的舰长真的存在， 如果他在的话，那躲在这些船员身后又算什么？
如果真的在的话，那所谓的好感度系统，会不会把自己在她们心里的形象代替，虽然是说她们，但其实也只担心一个。
“舰长啊。”
她的声音有点暗沉，夏弥意识到了什么，但没有停止话题，保持着沉默，等待她的讲述。
“舰长是一个很漂亮的人，也是我的老师，她的样子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了，但总是会在脑海里回荡。”
言罢，夏弥也明白了什么，话并不难理解，也并不需要思考。
漂亮的人显然是女性，老师的话，那就只有休伯利安的舰长兼圣芙蕾雅教师的无量塔姬子了。
现在的话，无疑是说她已经死了，而且看琪亚娜的神色，貌似与原来的情况差不多，所以自己到底是哪个时候介入的呢。
问她显然是不太可能说，加上夏弥也不想问让其回忆起痛苦的画面，如果是刚开始见到时的关系的话，想来是很重要的同伴。
甚至是……
“这样啊。”
夏弥的话，让琪亚娜松了一口气，从刚才沉沦的状态回过神来，笑了笑。
那是再平常不过的笑，也同时，是这个女孩的代表，真是，久违了。
“话说，店长抛弃自己的店不管，真的可以开下去吗？”
貌似是调侃的话语，夏弥笑着回答道。
“如果事事都亲力亲为，我为什么不直接去打工，还要当这个店长呢。”
“不过啊，我那些员工，想要一个老板娘。”
这话不是自己为了挑逗草履虫，编出来的话，而是陈天武他们两个貌似受不了做特例，想要拉自己下水，好成为他们调侃的对象之一。
虽然那种感觉会在漫长的时间里被冲淡，更何况，其他的女武神也可能会找到如意郎君，现在迫切的脱离特例，想来也只是暂时受不了白眼，加上觉得有机会吧。
但想起他们为自己物色的对象，夏弥摇了摇头，现在的琪亚娜倒是经得起调侃，虽然有些不自然，但也没有最初的那样夸张。
“晚上有月亮哦，要过来一起看吗？”
“月亮啊……”
自己不打算入眠的原因还有一个，一是自己睡不着，二是现在的夏弥有事要做，要前往另外一个地方了，如果世界蛇那边没什么进展的话，终焉律者就不会出来了。
如果是单纯的得到全部的律者核心就可以成为律者的话，夏弥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把终焉造出来，但显然，自己手上的核心是不行的，顶多就是类似的产物，真正的核心还在原主手里，自己只有把核心交给世界蛇，才可能把终焉造出来。
那是达成自己的目的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让她们，可以有着正常生活，让她们的愿望，战胜崩坏，甚至是消除崩坏，而结果，只不过是把封印崩坏能的载体换一下。
如果她以后是崩坏能的载体的话，自己就会代替她。
……
在月下，夏弥想起了很多，也看到了更多以前的自己没有注视到的东西，那是久远的记忆，三年前的自己。
“觉悟并不够……”
“也许吧，所以我不是在继续做着思想工作吗？”
夏弥逐渐伸出手，但自我却越来越远，不过他未曾放下自己追寻他的手，双腿带动着身体，向着自我靠近，慢慢的，越来越近。
“做好觉悟的意义，就是坚持本心吗？”
哪怕自我很是渺茫，夏弥也依旧把手伸向那漆黑虚无的一片，直到那只手到达自我原来待着的地方。
做好觉悟，事实上在一开始进来这里就不可能完成，那更像是一句陷阱，而真正通过的办法，就是在自我消散的时候，还选择把自己的手伸向那没有任何东西的一片。
那就是所谓自我的觉悟，月色很美，休伯利安的舰桥上灯光也被熄灭，有的只是两个借着月色相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