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木偶戏
“话说，你还会木偶吗？”
夏弥摆弄着手上的物件，没有看向琪亚娜，解释道。
“以前不会，现在会了。”
“……”
“9”
“虽然说是木偶，但如果是我来表演的话，那就有点普通了。”
漫不经心的话语，琪亚娜却是满脸郁闷。
“你这家伙，要不要这么臭屁。”
“诶呦。”
丝线爬上了琪亚娜的四肢，在夏弥的有意摆弄下，做出了许多动作，后空翻，鲤鱼打挺，僵尸倒然后离奇的站起。
本来是没打算链接她的，就是一不小心，手滑了，没对准。
“你干嘛？”
夏弥收回丝线，双手合十，歉意满满道。
“对不起，貌似对偏了，我想操控你身后的雕像来着。”
“噗~”
舞台下的瓦尔特看到了夏弥的一系列动作，加上他的话，一下子把嘴里刚喝下去的水给吐出来了。
很巧的是，今天他和布洛妮娅在某栋大楼里见到了会动的雕塑，现在加上夏弥的话语，很难不把两者联想到一起。
夏弥本来打算在太虚山之后就去世界蛇的，但因为一些原因，又留下来了，一直拖到了人偶事件前夕，而现在，也是不得不离开了，在等的话，夏弥都不知道世界蛇那边没有自己身上的核心，要怎么继续圣痕计划。
总之，完成圣痕计划，放终焉律者出来，就是现在的目的，至于自己现在打得过打不过，那就没必要担心了，区区终焉凯文，有手就行。
另外就是新副本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去世界蛇了，这边有给琪亚娜的那个罗盘，多半不会出什么问题，而自己现在，给刚刚崭露头角的人偶事件一点提示，作为加快进度的一种。
果不其然，被自己的举动搞得不知所措的瓦尔特已经把目光投向了自己这边。
为了体现出自然，夏弥没有与其对视，就现在的能力来说，要搞事情，也不会选择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因此，做为自己刻画下智慧烙印的瓦尔特，不会不明白自己的用意。
他神情有些古怪，显然还是处于思考阶段，把自己与人偶事件关联起来，但没有一点头绪。
“他要做那种事的话，应该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直接一点，虽然……”
把目光继续投向夏弥，瓦尔特打算先观摩观摩。
见自己的吸引达到了目的，夏弥继续摆弄着手中的细线。
虽然有些麻烦，但好在有理之律者，加上精神力的加持，这种操纵的手段就很容易完成了。
天上有些烟火闪烁，貌似是博士为他们活动做的机械，虽然有了自己的介入，不过他们秉承着平常心态，对原本应该有的活动也没有选择取消。
因为布洛妮娅把不住关，把希儿和伏特加姐妹藏起来的消息告诉了自己，导致了现在的做法。
如果还按照以前的规格来面对自己，那就显得有些生疏，一是想要合作，二是不想得罪自己，不论是其一还是其二，他们现在把希儿和两姐妹接回来，才是最好的选择。
自己固然危险，但如果继续那样做的话，夏弥与其他组织合作的话，自己的威胁才会更大。
为了降低威胁，也是为了增大战力，只能选个择中办法不得罪自己，但这样，也不可能去告诉那些小孩子，让她们远离自己。
好在，夏弥对她们都没什么想法，开始的时候还会有戒备，但逐渐就放下心了，想来也是，从自己的人际关系来看，应该不太可能对她们有心思。
既然是彩排，夏弥也不介意把自己刚刚学会的自创傀儡术给展示一波。
不过，貌似没有等开始表演，刚刚准备好丝线的时候，事情就按照原本的剧本行动了起来。
周围的人群有些暴动，那不是因为人偶操控就在他们身上，而是受到了致命的威胁。
“咚咚。”
地面有些震颤，夏弥眼神一眯，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处，本想放个技能就草草收场的，但看那边的瓦尔特，还有另外的两个人，夏弥有了主意。
“现在，也只不过是舞台换了一下罢了。”
还在准备疏散人群的琪亚娜，就感觉到了一丝奇怪，四肢被操纵的感觉。
转头，看向夏弥，只见他脸上的神情满是跃跃欲试，感到了一丝恶寒，琪亚娜浑身打颤。
“雅蠛蝶~”
不受控制之下，她挂在腰间的罗盘闪着亮光，瞬间就变了一个形态，不由自主的对准那些暴乱的机甲冲了过去。
抬手接黑洞吸附，举起亚空之矛，就砍向了其中的一个机甲，虽然亚空之矛威力不凡，但机甲数量更多，她貌似没有办法一刀全部解决这片机甲。
不过很快，她又重新动了起来，空间门不断打开，琪亚娜在操控下穿梭其中很快来到了很多位置，进行打击。
场面上满是刀光剑影，她把亚空之矛舞得威力十足，而夏弥，把琪亚娜玩得更是华丽。
很快，那些机甲就在刀光的蚕食下消陨，残骸只能说是惨不忍睹，机械四肢，被空间虫洞吸附在一片境地，堆积如山。
“这……”
瓦尔特杯中的茶水早就在刚才的人流中被推攘到地面上，可现在的他还是想再喷出一口水来。
“这……”
两声不明所以的感叹，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瓦尔特看向舞台上的夏弥，眯起了眼。
双手叫相挥洒之间，原本要两个人解决的机甲，被速度极快，反应更快的琪亚娜尽数剿灭，伴随着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习惯。
夏弥对着空无一人的舞台下面鞠了一个躬，作为自己演出的谢幕。
“啪啪啪啪啪。”
一片掌声划过，唯一的观众鼓起了掌，夏弥看向他，还以微笑。
“如何，我这出表演，瓦尔特先生。”
熟悉的称谓，这是夏弥到逆熵之后，为数不多的与瓦尔特的接触，不过他却注意到了话语的转变，夏弥对他的称谓。
那种熟悉的感觉，并不只是称呼带来的，还有举手投足间的习惯，眼前的夏弥，貌似有些不一样。
他目光之中的深意更多了，琪亚娜那边可能不会说，但布洛妮娅不会撒谎，那边已经把夏弥失忆的事情告诉自己了。
之前认为的那种感觉以为是气场的差异，但现在看来，那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之前自己刀尖上起舞，让后来的他觉得后怕。
导致了这些时间里，夏弥在逆熵的盐湖基地内没有见到过他，今天本来也不应该见到的，只是夏弥选择登台，他也顺便看看。
没想到就看到了这一幕，而现在他的称呼加上气息，瓦尔特有了一丝笑意。
“不知道，像不像我想的那样呢。”
“真是精彩的演出，夏弥同学。”
摇了摇头，夏弥谦虚道。
“因为被操控的人可玩性很高，所以才打出了这样的操作，如果换一件平常的物品，也许就无法如现在这般起舞了。”
“小虾米，解开，解开。”
“哦哦哦。”
谈话出神的夏弥没有注意到被自己牵动还在原地的草履虫，很是愧疚的把手上的线收回来了。
“真是的，这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搞得人家累死了。”
“抱歉抱歉。”
“算了，本小姐就不和你计较了，中午要吃炸鸡。”
夏弥没有回应，看向了瓦尔特。
“我有些事情要和瓦尔特先生聊一聊，所以……”
琪亚娜摆了摆手，毫不在意道。
“那算了，以后再请也可以。”
夏弥没有回应，看向了瓦尔特。
察觉到了什么，瓦尔特也把目光投向了夏弥，现在的那双眼睛，有些低沉，也许是层层递进的，不过自己最近没怎么和夏弥有接触，但现在的他，比起早些时候的他，貌似差了很多。
“那便跟我来吧。”
人偶事件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因为自己的那个罗盘在琪亚娜身上，半律者状态的她，无法正常使用亚空之矛，但有了自己的那个罗盘就不一样了，那个罗盘是自己身上的崩坏能，在转化之后，被储存到了那个罗盘里。
虽然会用完，不过罗盘本就是储存崩坏能的产物，不用的话，那就没有意义了，因为出于自己的手，所以其他人也不敢断言，没有拿去研究。
夏弥身上的崩坏能很多，但同时又太杂了，没错，是身上的崩坏能，他储存崩坏能在自己身上，但因为没有属性，被律者核心染色之后多了很多种属性，崩坏能就比较杂了。
有意无意间，就收集了一些储存到罗盘里了，那可以作为亚空之矛使用的供给，而不被空之律者反噬，这就是夏弥可以安然离去的底气。
更何况，他相信琪亚娜，空之律者，是无法占据那副身体的。
房间内，夏弥被请到了瓦尔特的对面，两人处于的地位，还是有些区别，但因为夏弥的特殊性，出入盟主的房间就不奇怪了。
“你……”
有些猜测的瓦尔特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夏弥摇了摇头，主动解释道。
“这些时间，我的变化很大，没有做太多的事情，过于安分了，这样的我，是不是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
谈及以前，瓦尔特却是抓住了夏弥的词语。
“倒是和以前的你很像，现在风平浪静的外表下，应该在谋划另外的事情吧。”
夏弥不置可否。
“请别把我往那方向想，也许，不是最近才开始谋划的，而是很久以前，三年前……”
谈及的时间点，已经让瓦尔特确认了夏弥已经恢复了记忆，但又堂而皇之的承认，让他有些复杂。
“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告诉其他人吗？”
他没有说话，但默认了。
道出了瓦尔特疑惑的夏弥，继续开口，道出了烙印的另一面。
“所谓的精神烙印，有着两面性，给予增幅的同时，也会带来一项本能，不能说好，也不能说坏。”
“带来理智的同时，也带来了愤怒，但因为智慧出了些问题，导致了那段时间的我铸造了不怒则以，一怒血流千里。”
呼出一口气，夏弥继续道。
“类似的还有很多，我就不一一列举了，我拿回了所有的烙印，也拿回了记忆。”
“避免不了的，带来了更多贪婪，身为人类的贪婪。”
“所谓的七大罪吗？”
“可以这么说，不过没有那么极端，只是正常的情绪，但在没有规则束缚之下，那些情绪必不可免的就会放大。”
“比起我，你应该更加明白无法无天的后果。”
瓦尔特想起了自己的老对头，但想起夏弥和其的差距之后，摇了摇头。
“我倒是觉得，你控制的很好。”
一言一语之间，夏弥就已经察觉到了瓦尔特的心思，有意没意道。
“也许只是野心还没有被察觉。”
瓦尔特没有反应，夏弥打了一个哈哈。
“当我开了个玩笑，告诉您，并不只是单纯的想要透底，而是有另外的需要，毕竟现在的我，也是有些私心的。”
“空之律者不会有事的。”
夏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也许以前谈话就应该到此为止了，但现在，还不够。”
瓦尔特不明所以，夏弥继续道。
“瓦尔特先生，在您目光无法到达的地方，我做了更多事，有很多人也在努力。”
“我也明白，要继任盟主之位，要付出很多，也会牺牲很多，您对下一任理之律者的培养我们也都心里有底。”
“您也奋斗了大半辈子了。”
夏弥想起了什么，补充了一句。
“这是一句双关语，至于之后的，待会再说。”
“卸下重任，对你来说是极其富有诱惑力的，我也相信她，可以很好的从做到。”
“但这段时间，来的还是太突然了，当然，天命那边的压力或许更大，你想趁奥托失踪的这些时间里，让她快速成长，这没有什么问题。”
“这并不是交易的内容，我也只是想请你，给她在多一些时间，缓一缓。”
原本的这一切对布洛妮娅的影响其实并不大，但因为夏弥的存在，从量子之海回来之后，她就开始慢慢被瓦尔特给予重任。
带来重视的同时，也带来了压力，双重的压力之下，她已经有点吃不消了，太虚山的那段时间里，也受了不小的打击，因此现在的她，心态能不能换过来都是一个难事。
“至于其他的，我顶着。”
夏弥的话很平淡，瓦尔特原本摇摆不定的心，在得到最后一句的承诺之后，也选择应允。
“或许，真的有些太快了。”
夏弥点了点头，从座位上站起，给他鞠了一个躬。
没有恢复记忆的夏弥，是原本的他，是没有经历打磨的他，很多事情都以情绪支配身体，但那三年的记忆，让其重新拾起了影忍，也是做人之本。
但，也没有忘记少年的桀骜不驯和调皮。
看着夏弥低下的头，瓦尔特不由的想起了许久之前的琪亚娜，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恍惚，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
“避免被极端的情绪压迫，这也是我应该做出的调理，不必这般。”
夏弥抬起头，笑了笑，又饱含深意道。
“接下来就是另外的话了，刚才说的，您也奋斗大半辈子了。”
不明白夏弥话语的转换，瓦尔特不清楚原因，不过夏弥的话很快就传入了他的耳边。
“早上的时候，应该有被认作一位父亲吧？”
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夏弥继续道。
“众人的心思大概也与我想的差不多，因此，瓦尔特盟主，您什么时候给这个联盟亲自注入一些新鲜血液呢？”
夏弥的话悠悠传出，瓦尔特有些恍惚，一时间不明白夏弥的话。
“可不要让等待，成为人生的最后乐章，瓦尔特先生，有的人已经等你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