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各生欢喜
“你从内心里看不上我,即便没有这些事,你我也不过自欺欺人罢了”,杜清平直指两人矛盾点。
蒋玉珠沉默,事实确实如此,轻喃道:“不过自欺欺人罢了”,触及心底最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心中万千话语突然说不出口,端起酒盅:“你我就缘尽于此吧”。
杜清平端起酒盅,“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说完一饮而尽。
蒋玉珠痴痴大笑起来:“各生欢喜,还怎能欢喜的起来”?
“欢喜的是你,不是我,我只会沦为别人的笑柄”,她放下酒盅站起身踱步继续说道:“京师多贵人,打我记事起就知道自己不过五品小官之女,聚会遭人冷落不是一回二回,就是多看两眼贵人,都有人说我妄图攀附,她们又比我高贵到哪里去,不过有个好家世”。
蒋玉珠说到这些面露厉色,“就是嫁与你,也被她们说三道四,说我只配下等人,我怎能不恨”。
“若你有大好前程倒也罢了,只可惜”,她冷笑摇头,这一世里她总归是输了,永远不被那些人看的起,妄图把那些人踏在脚底的美梦也彻底破碎了。
杜清平甩甩头,脑子渐渐混沌,想站起身偏偏手脚发软,身上无名火躁热着,让他心烦气乱。
蒋玉珠冷眼将他这模样看在眼里,踱步过来弯腰双手抚在他的肩头,头低下来凑到他耳边说:“我的好夫君,虽说你功名不成,做商人倒是很在行,你不是很精明吗?可知道为何自己会这样”。
她说话间带动的气息吹到他耳间,杜清平转了下脖子,试图离她远些,这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来问题就出在那盅酒里,自己倒真小瞧了她,竟做出这等龌龊之事。
无视他凶狠的眼神,蒋玉珠把他揽在怀里,下巴抵在他头顶轻声说:“做不成贵夫人,做个富贵夫人倒也不是不可”。
杜清平想挣脱,却浑身无力无济于事,索性不再挣扎。
开弓没有回头箭,一不做二不休,蒋玉珠用力扶起他带着往床边走,心道这都是你逼我做的。
被推倒在床上的杜清平瘫身冷眼看向她,一脸的怜悯,“玉珠,你真是太可怜了”。
蒋玉珠被这话击中,红着眼颤着手自顾自去扒他的衣衫。
“你以为有了孩子就能解决一切问题,那我告诉你,绝无可能,只会让我更憎恶你”。
蒋玉珠一脸不甘对上杜清平:“你在激怒我,是怕了吧,这一辈子摆脱不我,你想要的欢喜也没了”。
杜清平:“我要想的欢喜想要多少有多少,凭一个孩子就能阻拦得了我?痴心妄想”!
蒋玉珠觉得自己要疯了,气的发疯,憋闷的发疯,“闭嘴”,然后动手就解自己衣衫。
杜清平:“从前的你多高傲,看看现在的你,连个妓子都比不上,妓都要人心甘情愿去嫖”。
这话不可谓不狠毒,杜清平说完脸上就挨了蒋玉珠一巴掌,“你闭嘴”。
蒋玉珠扯掉自己外衣欺身压在他身上,身下那人一动不动,犹如死尸,只嘲讽的看着她。
屋外院门处,刘氏紧张的盯着门外动静,深恐有人进来坏了事。
福禄吃过酒小闹了一会,想起大公子无人侍候就辞了众人回了清风院,却不想还没迈进门就被拦住,再一细看这人竟是少夫人跟前的婆子,“刘妈妈怎么会此”?
少年人玩心重,刘氏没料到他这么快回来,有些慌乱的回应:“少夫人在公子房里,令我守在这里,你且再去玩闹一会吧,不碍事”。
福禄心里有些怪异,但他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子也不懂究竟哪里不对,想进门看看大公子,又被刘氏拦住推着往外走,“今日除夕,你和众人去玩乐吧,有我侍候就成”。
有人替自己守门,他乐得自在,朝刘氏道了谢又乐呵呵小跑着去找众人玩闹。
众人见他复又回来,以为拉下什么东西,却不想他竟坐了下来,“你不是要赶着回去侍候大公子”,门房阿福大着舌头问。
“有刘妈妈在呢”,福禄掂了块鸡肉啃着说。
丫头小厮虽奇怪刘妈妈怎么会去守门,但也没多想,想来是少夫人趁着过年和公子缓和关系吧。
年长的婆子们却对视一眼,意味深长的笑起来,小桃有些食不知味,心道只怕要遭,吃不下酒对别人的话也是置若未闻,想着回去,又怕撞到不好事,坐立不安了起来。
子时已过,新旧交替,新的一年到来了,众人收拾了这才散去。
丫头小厮兴奋的说笑着朝回走,小桃跟在后面心在不焉,回到如意院果然被刘妈妈斥了一顿。
“阎王打架,小鬼遭殃”,春杏咬着耳朵跟小桃吐槽。
“快别说了,早早歇息吧,明个侍候少夫可得用心”,小桃预感要出大事,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大事,心慌的难入睡。
招财见小厮们散场,想着大公子无人侍候,把金宝交给别人看着,回了清风院。
福禄开心朝他打着招呼,“招财哥,新年好”。
招财:“可有守好门,大公子安好吧”?
“晚上刘妈妈守的门,大公子安好的”
招财闻言就觉得不对,疾步朝屋里走,推门进去就看到大公子袒胸露背被子只遮在半腰,头皮发麻,这下可遭了!
“公子,可冻坏了吧”,招财忙上前扯了被子给大公子盖上。
杜清平鬓角被汗浸湿,软声说:“去打水,我要净身”。
招财唤了福禄去灶下要热水,侍候大公子净了身,换了干净衣衫,连床布被子都换了一遍,才重新扶他上了床。
即便是喝了姜汤,早上醒来杜清平还是打着喷嚏,分明是染了风寒。
招财自知失职,大清早跪在房门外一动不动,偏偏福禄还像个没事人,凑过来问是因何事而跪?
招财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昨晚上没看好门,你也跪下吧”。
福禄仍不是很明白,却听话的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