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妖孽,干脆你来教全科
伴随着铃声，由于第一次月考，也是全市的摸底考，采用的随机座位的形式，九班的学生们陆续找到自己的考场座位坐了下来，接下来监考老师来到考场给每人发了一张卷子。考卷到手后，每个人都拿起油笔在考卷上刷刷刷的写上自认为满意的答案。渐渐的考题难了起来，写字的速度也慢了起来。
文华中学的校领导很重视本次高一年级的第一次月考，尤其还是参加全市的摸底考。制定了每一个考场3位固定老师与1名巡回机动老师的监考模式。而蔡李项等高一年级的班主任正是各个考场巡回机动老师的主力。
蔡李项一边静悄悄的来回在各个考场转圈，一边还不时偷看一下九班学生的答题情况，突然他看到前排有两个考试的学生举动不太正常，一般参加考试的学生不会像上课时坐直了身体，而是由于将注意力放在答题中，后背不免形成弓型，而前排两个考试的学生却反常的长时间挺直着后背。
蔡李项轻轻的走了过去，这个考场前面的监考老师是盛老师，后面的监考老师是陈老师，看着蔡李项的举动，也将自己来回流转的眼神相对集中到了焦点。
随着蔡李项从其中一名学生的指甲上发现了异常，蔡李项让那名学生放下考卷离开考场，而另一个学生的手腕处的秘密也被蔡李项揭破，随后也离开了考场，说实话，若不是蔡李项有着前世的经验，是很难发现这些隐藏作弊手段的。
当蔡李项走出这个考场的时候，两个学生站在考场的门口，还想着向他求情...远处三班班主任周华老师与五班班主任刘杰老师也发现了异常赶了过来，周老师冲着两个学生问道，
“你们两个怎么了？”
两个学生默默的低着头，并没有回答。
刘老师拍了拍其中一个学生，“曾伟，怎么了？不好好考试，是不是闹肚子了？”
那个叫曾伟的学生摇摇头，还是没有回答。周老师和刘老师看向了蔡李项
“蔡老师，是不是我班的两个学生身体不适？”周老师冲蔡李项询问
蔡李项原本以为是两个班的学生，看来刘老师应该是与那个叫曾伟的学生有私交，想完冲着两个学生说
“若是觉得委屈，可以向教务处或唐校长申诉，不过我希望不要影响你们今后的学习，若是还想争取，就算了吧...”
两个学生哭了起来，蔡李项也不安抚，转身向下一个考场走去，这时刘老师从蔡李项的身后拦住了蔡李项，“蔡老师，借一步聊聊？”
蔡李项大概知道刘老师会聊的内容，但还是停住了脚步，但却不跟随刘老师拉去楼道口，“刘老师，有什么事情，这里聊吧”
刘老师见蔡李项不想去楼道口，只能小声说，“蔡老师，你看...你看这个，是不是学生作弊啊？毕竟刚刚踏入高中的校门，家长们对成绩也是压的他们喘不过气来，咱们是不是可以酌情考虑一下....”
“刘老师，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还是教育学生日常努力学习，积极面对下一个考试，才是正途...”蔡李项不失礼貌的拒绝了刘老师。
“咱们都教同一个年级，曾伟那学生还是我姐姐家的孩子....就这一次，帮帮忙”
“要不咱们一起去问问唐校长或者熊主任？只要他们任何一人同意，我不介意”
“蔡老师，这样就没意思了吧？”
蔡李项也不搭理，直奔着下一个考场走去。
周老师和刘老师也不好将两个学生送回考场继续考试，毕竟考场还有其他几位固定监考老师，只能安抚两个学生的情绪，积极面对下一场考试。
....
中午午餐的时候，蔡李项又一次被唐校长“抓”了过去
“听说上午的考试里，你抓了6个作弊的学生？”
“嗯呐，不能抓？”
唐校长看着蔡李项的回答与表情，又好气又好笑。
“听说里面还有教职工家的亲戚？”
“好像是五班刘老师家、一班马老师家、八班陈老师家，是不是还想问这六个学生是哪些班的？我直接抢答吧，一班1个，二班2个，三班1个，五班1个，六班1个”
“你就没想过这些老师或班主任下不来台面？”
“他们下不来台面关我什么事？”其实蔡李项是知道都在同一个年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再说了作弊的事情也不光彩
“你就不怕这些老师们在剩下的考试中都盯着你的学生？”
“盯着就盯着呗，反正每个考场都有监控视频辅助，真作弊，该抓，诬陷作弊，这就是师德问题了”
...
第一次月考终于在蔡李项的疯狂努力下结束了，本次月考，蔡李项抓住了13名作弊的学生，而高一全年级一共才抓住16名作弊学生，而九班学生表现优秀无一落网。
在高二年纪批改试卷的过程中，高一年纪的老师除了极少的没有去唐校长办公室，其他的都群情激奋的围在了唐校长边上。当然蔡李项是属于那极少数群体。
“唐校长，我这班主任当不下去了，都是同事，就算刚毕业也不带这么干的吧？”
“校长，我家我是回不去了，我姐天天跟我闹。...”
“校长，我小姨子家说了，孩子本身就是一时糊涂，上来就放大招，孩子心理都有阴影了”
除了这些受家庭因素影响的，还有其他的
“唐校长，这九班我是教不下去了，你看这次就是激起公愤啊”
“我也是，我媳妇都说了，情缘托关系转学校，也不能再教九班了”
“唐校长....”
看着众人吵吵嚷嚷的，唐校长张开双手，说
“大家先静一下，你们把我围着，我也无法来处理问题啊”
这是教务处的熊主任走进了校长办公室，“唐校长，校办成员已经在会议室等您了”
...
文华中学会议室，本来还是小声讨论嘈杂的环境随着唐校长进来，瞬间安静了。
唐校长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今天会议的主题，大家都知道吧？咱们作为学校管理层，今天肯定是要讨论出结果的。”
“老唐，是不是这次月考的作弊事件？那个新来的蔡老师被群攻啦？”资历很老的杨副校长先揭开了话题。
“我估计应该是，刚才经过校长办公室那边，闹哄哄的...”去年从古城教委调来挂职教研室的冯主任挤出来一句
“其实从原则上来说，我觉得蔡主任做的并没有问题，问题出现在不近人情....”熊主任表态
“从干群关系的角度出发，蔡老师这样确实不利于团结...”党办邹主任说了一句
听着各个观点，唐校长其实也很纠结，一方面现在也不能请蔡李项离开高一年级组，另一方面也不可能放任高一年级组的其他老师调去其他学校，想来想去还是先将刚才老师们的诉求汇总了一下，分享到会场...
熊主任率先表态，“唐校长，调去其他学校，这种太极端了，咱们邹主任要去做做思想工作”
邹主任看了熊主任一眼，“就算我去做工作，根还是在九班班主任身上啊，这叫犯众怒”
冯主任想了想说，“原则上我是支持熊主任的出发点的，毕竟原则上蔡老师的做法没问题，只是本次全是摸底的成绩，咱们学校肯定要下滑了...”
杨副校长理了理思路，“其实根源好解决，已经发生的作弊，这个低调处理，就交给各个班主任来，学校方面不介入，大家觉得如何？”
众人表示比较合适，杨副校长接着说，“第二个矛盾点是目前九班的学科老师，都不愿意与蔡老师相处，咱们可以同意其他学科老师调去教其他的班级，但九班其他学科的老师能不能做工作换其他年级的老师来？”
众人陷入了沉思，熊主任看向杨副校长，“可能性不大，高一年级其他班级还好，这九班的老师最初就是求爷爷告奶奶，拿福利许诺逼着来的，....”
唐校长抢了一句，“有没有可能从其他学校挖学科老师过来？或者前面面试的人员里临时招聘几位？”
邹主任一脸的尴尬，“唐校，这都已经开学了，就算是挖也是学期结束以后啊，再说了若是面试人员里面有，也不至于让熊老师当初做了一圈的工作....”
杨副校长看向唐校长，“要不第二个矛盾点，咱们换个角度，唐校长和我还有熊主任都没有教学任务，咱们三个抗下九班三个学科？然后除了音乐、体育、绘画这些副科，还剩下三个主学科，咱们再合计重点突破口？”
唐校长眼前一亮，看向杨副校长和熊主任，“目前高一九班学科老师里，教语文的陈娜没有反馈调班，蔡李项自己教的是英语，也就是主学科缺五人，另外咱们三人虽然没有教学任务，但是多年不上讲台，也不能耽误孩子们的学习啊.....”
现场又陷入一阵沉默，不知道过了多久，唐校长清了清嗓子，“熊主任，你去把蔡李项叫来会议室，我当初怎么就一时头脑发热，找了这么一个妖孽进来，先是家长群情激奋，然后就是老师们群情激奋，接下来是不是要轮到咱们校办群情激奋了”
熊主任与会议室的众人听到唐校长后半句话，想笑吧又觉得对唐校长太落井下石了，不笑吧，真有体验了那种自作孽不可活的现实版....
不一会蔡李项跟着熊主任来到了会议室，唐校长并没有让蔡李项坐下，也不说话，众人也知道唐校长想要晾一会，所以很配合的一起冷眼旁观。
蔡李项也听说了，刚才高一年级老师们群情激奋的事情，但是被叫来会议室，满屋子的校办领导却不说话，这是什么情况呢？大概约十分钟以后，蔡李项实在沉不住气了，
“校长，您是要处罚还是要表扬，总得来句话啊，这么冷着太难受啦”
杨副校长还是比较欣赏蔡李项的，所以给了一点提示，“月考发生的作弊，这个低调处理，拟交给各个班主任来，学校方面不介入，这个处理，有什么想法？”
“没有没有，我能有什么想法啊，我抓作弊的，又不是为了挑事”
熊主任跟着说，“目前高一九班学科老师里，大多数都向学校提出了调班，除了教语文的陈娜没有反馈调班，你自己教的是英语，也就是主学科缺五人，还有其他副课也缺老师，你怎么想的？”
“能怎么想？我感谢学校给我这份工作，服从学校管理”
唐校长想了想说，“我当初怎么就一时头脑发热，找了这么一个妖孽进来，先是家长群情激奋，然后就是老师们群情激奋，现在为了九班主学科老师的人选，只差校办也要群情激奋了！”
“这也不是我能左右啊，要不九班的各个学科都由我来教吧，我记得在唐校长面试我时，我就向唐校长说过，我以前做家教各个学科都要辅导，所以学科上我都没问题的....”
杨副校长被逗乐了，“蔡老师，那你一个人从上午上到晚上？将我们现代教育回归到私塾模式？”
蔡李项绕绕头，“具体教学有具体教学的方式方法嘛，比如将现在的上课模式改为1+1模式，即上一节课，再做一节课的知识点考察，这样我的嗓子也可以得到休息，并且授课老师能力的高低，所需要的授课课时肯定也是不一样的啊，我还可以加强带着学生增强户外活动、社会实践活动嘛”
唐校长冷哼了一声，其实内心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里，“你啊，你就是一个妖孽。说你初生牛犊不怕虎吧，你还偏要学猪哼两声，还全学科，人家语文陈娜老师可不随大流，也说明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杨校长以及熊主任，三人没有教学任务，临时或者偶尔还是可以帮你顶顶班，但仅限于组织考试或者代管自习课啊”
“那是不是还是和当初面试一样，回去等消息啊？”
唐校长也被逗笑了，“你还真是妖孽，回去等消息吧，今天周五，组织学生打扫完卫生就周末放假啦”
蔡李项明白基本上是这个结果了，下周一宣布月考结果以及自己几乎带全科的事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