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困顿
“好，那我就杀了你。”
我真是服了，这个人简直就一整个的大喜怒无常。
我本不该跟他较劲的，但是我心里憋着一口气，我的小萄，在我思考剧情走向的时候，连思考她的结局都不敢，我害怕，害怕面对，越是亲密的人，才越是害怕会有这种的收场。
原来的萧寒衣虽心灰意冷，但小萄的死，是她心中恨意爆发的导火线，她孤身一人，无论是云及初还是云及还，到这个阶段她也不在乎了，小萄，是她在这个世上最后一点感情牵绊。
可为了虞悔的出场，我亲手终结了小萄的性命，因果循环，这当头一棒，穿越了时间与空间，终究还是落到了我的头上，对此，萧寒衣尚且可以去恨云及还，可我呢？......
我还是没有办法。
面对云及还，我依旧不屑，如果我死在这里，剧情才算是彻底被改变了，如果在这里我依然全身而退，那才是主角命运的不可逆转。
“随你。”
我淡漠回应。
云及还的面色细微的变化着，可我满心的愤恨，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他究竟会怎么想了，我甚至觉得，哪怕我真的死在这里，好像也没关系了。
或许是因为我的态度，已经彻底激怒了云及还。
“来人！......”
后面他说了什么，我不知道，只是脑袋晕晕的，五感在丧失，气力从身体里抽离出去，意识模糊之间，我摔在了地上，没有疼痛感。
......
虚空，我又进了虚空之境，周围雾蒙蒙的，这次的雾气，好像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大。
“虞姐姐？”我轻声唤着。
没有回应。
我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可虞悔始终没有出现，我开始尝试着去寻找他，但这虚空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雾气，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走到了哪儿，又是否真的走了。
我没有找到虞悔，迷失在茫茫的大雾里......
再醒过来的时候，我俨然身处一片黑暗之中，伴随着微弱的火光，我看了很久，才看清楚，这是大牢里。
深秋的牢里冷的可怕，我身下垫着的，仿佛是稻草之类的东西，泛着发霉的腐臭味，我忍不住的干呕起来。
云及还，这是把我丢进地牢了吧，想想也知道。
我来到这个世界，终究是要接受苦难的，前面的一切，也都只是铺垫而已吧，起的越高，才会摔的越惨。
我捂着鼻子缩在门边，因为越靠近墙角的地方，越是潮湿恶臭。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哪怕你是主角，很多时候，面对眼前的一切，你都无能为力。
我在这里，除了等待，什么都做不了。
或许等到虞悔来救我，或许等到云及还放我出去，再或许，就只能等到死亡。
真正面临这一切的时候，好像也没多可怕，不过如此。
“虞姐姐，你在吗？”我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却发现，只能发出嘶哑的气声。
我捂住脖子，声带撕扯着，开始传来阵阵痛感。
我的嗓子！我的嗓子......
云及还似是把我的嗓子给毁了，喉咙里散出辛咸的味道，夹杂着血腥味。
虞姐姐！虞姐姐你在吗？
我不断的试图以意念寻找到他，可那熟悉的声音却始终没有再传来，黑暗伴随痛苦与无助的孤独感，将我一整个吞没，我快要溺死在这种无力感里了。
好像只有在这种时候，时间仿佛才会真的慢下来，和苦难一起折磨你，侵蚀着身上的每一处血肉，将痛苦无限拉长。
送到面前的食物，比角落里腐烂的味道还要恶臭，本想数着餐食送来的次数来计算在这里待着的时间，但一口水都没喝的情况下，没多久，我就因为虚脱，失去了意识。
我陷入了一片混沌，连梦里都满是那个地方的恶臭味，迷宫似得，找不到路，弯弯绕绕，把自己困死在了原地。
仔细想想，其实根本没几天时间，但痛苦往往比快乐要更加漫长，长的过分。
......
我像是醒了，但又始终是昏昏沉沉的，灵魂和肉体纠缠着，那是无声的痛苦，我的意识就要脱离，却又被什么强行拉扯了回来。
好像到了一个很舒适的地方，所触的一切都是柔软的，身子逐渐有了温度，噩梦反反复复的，我好像也习惯了。
等到完全清醒的时候，已经完全入了冬，我恍惚睁开眼睛，身上盖着厚重的被子，映入眼帘的，是很陌生的地方。
身边的小丫头反应了一下，立即情绪激动地跑出去：“来人啊！快来人！传太医！五殿下醒了！”
我呆呆的躺着，有些无法思考，也不愿思考......
任凭太医给我把脉，开药，嘱咐旁边的小丫头一些什么，我都静静看着，像一个旁观者。
小丫头把我扶着坐了起来，给我喂药，我条件反射似得的张嘴喝着，苦味蔓延，我清晰的感受着，却给不出任何反应。
药还没喝完，云及初匆匆闯了进来，说是闯倒也不太合适，这里，好像是皇宫内，一座属于他的宫殿。
云及初，我记得的，云及还谋反，云及初和云商，共同演了一场戏......
明明是他们之间的斗争，牺牲的，却偏偏是我的小萄。
“衣衣！”云及初激动地坐到了我的床边，他眼下略微发乌，面色有些憔悴。
我木讷地看向他，他接过小丫头手上的药，喂到我嘴边。
“来。”
我没喝这口药：“你叫我小五吧，我不是萧寒衣。”
虽然能发出声音了，可依然喑哑难听，我愣愣地反应了一下，低垂眼眸，不重要。
云及初犹豫了一下：“好，小......小五，你身子还很虚弱，来，先把药喝了。”
面前的一切，满是不真切的感觉，我的心里空荡荡的，尽管我并未有多悲伤，可眼泪就是控制不住的涌了出来。
云及初手忙脚乱的一边给我擦着眼泪，一边说着各种安慰的话语，虽然我一句都没有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