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心口不一

莫雪晴听了，顿时急切的叫道：“没有这回事。”

“口不应心！”姬如水凝神望着她道：“我没有说错，你的心障就在这里，你又如何可以静下心来，苦修这二十年的碧波杀意？”

说着，她不再看莫雪晴那一脸慌张的神情，只叹了一口气，望着凌东消失的方向，道：“你要是真有心抓他，其实还有的是机会，缪可心一天在我这里，他就一天不会离开。也许我应该带着缪可心走得远远的，让他一直跟上来。这样无论对刑师兄，还是对这个凌东，都是一件好事。”

莫雪晴听了，忽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姬如水一见，淡然一笑道：“怎么？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师父对你刑师伯的事情那么漠不关心呢？”

莫雪晴连忙摇头：“不，我知道师父一直对刑师伯的做法不是很赞同，也劝过他许多次。刑师伯想要一统五行门的意向虽好，但是若是要用如此血腥的方法完成，即便成功，也难以持久。而经此浩劫，五宗的实力实际上反而大减。在日月两宗看来，却是乐观其成的事情，所以，这也是到了现在，两宗都还不予介入的原因。”

姬如水微一颔首：“连你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你刑师伯却仍然一意孤行。他应该是被坤儿的死激怒了。为师劝不了他，便只能躲开。”

“师父，那你觉得刑师伯能成功么？”

姬如水略微沉吟了一下，才道：“尽管这次你刑师伯又在神木宗吃了凌东一点亏，但从实力上讲，本宗依然凌驾于五行各宗之上。你刑师伯的修为更不是凌东现在可以正面抵敌的。长久看来，拿你笛子的这位凌宗主终究难免败亡。所以我才说，能把他带离这个漩涡的中心，对他，对本宗来说，都是一件好事。一方面解决了你的心病，一方面也减少各宗的无谓死伤。”

莫雪晴听了，不禁将头一低：“师父又乱说了，根本跟我没关系。”

“好吧，你不肯承认，我也不多说了。”姬如水停了一下，然后道：“那么，现在你改变主意，放弃了做圣女的念头了么？”

莫雪晴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情愿地说道：“数百年来，锐金宗几十代圣女，全都没能练成碧波杀意的最后一重，以至于锐金宗在神教七宗里，总是徘徊在日月两宗之后。我真是好想试一试的。”

“你的心意，为师自然知道。本门的规矩，只有历代圣女，才能进入金水池修炼碧波杀意。所以你才会跟秦玉争得那样激烈。可是，就连为师我，已经放下了种种牵挂，依旧只能达到这无杀的境界，甚至都不知道距离最后一层天杀之境到底有多远。而你呢，连一只碧玉笛放在别人那里都舍不得拿回来，你要放下的东西，还多着呢。”

说到这儿，她忽然抬头想了想，随即又道：“其实，我一直在想，也许这种修炼的要求和方法根本就不对，要不然，历代那么多资质过人的前辈为什么都练不成？”

莫雪晴听了，不由得心中一动：“难道说，师父您这次出来，就是想换一种修炼的方法？”

“也许吧，既然放下一切冥思苦修却最终不得其法，还不如顺其自然。所谓天杀之境，那就听天由命吧。”

说到这儿，她忽的走上前去，将树下的油伞又捡了起来，朝着莫雪晴欣然一笑道：“不跟师父怄气了吧？走吧，去跟我看看凌东心里放不下的那个人儿吧。用不了多久，你的心障就会闻着味道跟过来了。”

“师父！”莫雪晴见姬如水再度取笑于她，不由得不乐意的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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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东原以为自己伤得不轻，谁知运气几周之后，便发现居然全身无碍，连一点内伤都没有留下。于是便又有些惊讶于姬如水的这门奇妙功法来。

“穿越这么久，还就数这对师徒最让人麻爪。开音波地图炮，就完全挡不住。要上去抢攻，居然还有这么麻烦的气墙挡着。不把它冻上，打不过，冻上了，又冲不过去。这可怎么整呢？”

一时间，凌东只觉心乱如麻。只是圣女妹妹在别人手上，再困难，总归是要想办法救回来才好。好在姬如水的目的不是要伤害缪可心，稍微迟个几天，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于是他便找来连素素安插在本城的联络员，留心查找姬如水的下落，重点侦查城东张记布庄的往来人员，以及有气质形美女出入的地方。

而这个任务果然比较容易完成，姬如水似乎根本没有低调行事的打算，于是不到半天功夫，就被人把落脚的地方给侦查出来了。正是张记布庄名下的一处小宅院。

凌东知道明闯是找死，便趁着月黑风高之时，黑衣黑裤小黑鞋，一身精干小打扮之后，来到了这座小宅院的门口。翻身上墙之后，却见房中一点油灯如豆，昏黄的光照之中，却看不见房内有任何动静。

这样一直到半夜，房中还是寂静无声。凌东终于忍不下去，翻身入院，以自己接近于瞬间转移的前进方式来窜到了窗前。又再观察了半天动静之后，便小心地挖开了窗户纸。而当他往里这么一看的时候，却顿时气短了半截。

原来，这房中倒是真有人，但却只有一个，还是一动不动坐在椅子上，一看就中了禁制的萧瑶。此外，屋内根本空无一人。除非姬如水大圣女肯躲在床底下。

凌东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被人唱了空城计了。圣女妹妹早就让人给卷走了。

于是他连忙冲入房内，将萧瑶的禁制解开。而萧瑶刚刚恢复了行动能力，便急声叫了起来：“你这个死凌东，怎么才来呀？缪可心都让那两个女人带走好久了！”

“两个女人？”凌东一时有些诧异，原来*经自己这么一搅，莫雪晴居然又和她师父和好如初了。那么她们现在会去哪里呢？

没想到，萧瑶居然直接就把姬如水下一站的门牌号码给报出来了：“我听她们说了，要往东去南陵城，好会会那个锐金宗老圣女以前的朋友。”

凌东听了就是一愣：“有没有这么巧？这么重要的行踪情报就被你听到了？”

萧瑶听了也不免心生疑惑。但此时除了这条消息之外，她也没有更多可以说的了，只能撅着嘴表示无奈。

凌东固然将信将疑，但此时宁可信其有，也不能坐视缪可心一直落在别人手上。于是他们两人便连夜出发，一直向南凌城的方向追去。

楚州离南陵两城的距离，不过百十里远，凌东于是带着萧瑶火急火燎的赶到此处。谁知用不着他打听，就有探子来报，有三个亮瞎人眼的美女再度向东去了。

凌东惊疑不已，继续往前追，却发现事情竟然在不断的重复，每到一处，都会发现三人的行迹，但是却从不停留，只顾向东走。

如此几次之后，凌东不禁开始怀疑起来：“这位姬如水前圣女是想干什么？如果要躲开我，为什么要如此高调地露出尾巴？难道是要引我去什么地方？”

萧瑶一路上都在打酱油，她似乎只要跟在凌东身边，就很开心了，反正那个姬如水对人不坏，缪可心吃不了什么亏，晚一点找到，还能多在外面玩一会儿。

此时见凌东如此焦急，她便劝说道：“管她引你去哪儿呢，反正咱们一直撵着她，总有追到的一天。”

凌东却摇头道：“话不是这么说，我倒也不担心圣女妹妹会吃什么亏，但是我想不着急，刑天河却不会给我太多时间。上次神木林一战他偷鸡不成丢了把米，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如果离开宗门太远。一旦发生大事，恐怕我后悔都来不及。”

“那怎么办？”萧瑶一听，也立即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凌东深吸了一口气，不经意地走到客栈房间的窗口，正在凝神思索的时候。忽见楼下有人出现了一路人马，正直奔自己住的地方而来，最前面一人，凌东一见之下，居然颇为眼熟。

“不好，你哥哥来了。”

“啊？”萧瑶顿时瞪大了双眼，刚要躲避，却只见门口人影一晃，萧珀已然浅笑着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小妹，还躲什么？”

被萧珀堵在了房中，萧瑶只能脸色一沉，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了。

凌东和萧珀见了礼之后，道：“萧兄莫怪，这次是我为了找寻本宗缪圣女，才拉了令妹来做帮手的。”

萧珀笑道：“凌宗主就别为小妹打掩护了。小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不过，这次来，我却不是为了小妹的事。”

“啊？”萧瑶一听不是拉她回家的，就立即从冬眠中复苏过来：“那你来做什么？”

萧珀道：“爹近日已经出关了。”

凌东一听，便连忙道：“哦？萧宗主功力大成，可喜可贺啊！”

萧珀谢了一声之后，对他又道：“家父已听闻了凌宗主这一段时间以来独抗锐金宗的作为，深为钦佩，有意请凌宗主往天歌崖一叙。不知道凌宗主可否愿意赏光。”

话音入耳，凌东的心中顿时一亮：“情况有变化！”

而萧瑶也已经听出了话中意思，急忙娇*叫道：“咦？爹他同意帮助凌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