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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小郎身世

晚上,徐文睿提着两坛酒到徐二叔家里用了饭,商量好诸多细节,又倒了一碗红烧肉带回家里与小郎吃。

等他走了,庞氏期期艾艾地对夏婆子说:“娘啊,往后还是叫小郎过来一起吃饭吧?”

夏婆子冷眼一横,吓得徐二叔嘴里的肉骨头都掉了下来,差点栽下炕,连忙又使眼色又拍桌子制止那多嘴的娘们儿。

“住口,你这婆娘!”

你怎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老娘不喜小郎,还非要拉扯他过来做甚?

庞氏完全不理他的眼色,继续道:“娘,我觉得小郎不是石家的野种,就是咱家亲生的!”

徐二叔倒吸一口气,拳头都捏了起来。

哪知庞氏这回倒脑壳开窍说了个在理的,“娘,你想想看,若真是石家的种,石宝山、孙氏能不带走?”

徐二叔看老娘嘴巴抿的紧紧的不吭气,就知道这是生气了,连忙驳斥庞氏。

“你这不废话,他们敢把小郎带走,不就是承认早有苟合了吗?”

“若说一开始他们不敢闹开秘密,又或觉得往后还能生养,不是非要小郎不可,还可以理解。但这都十年了,孙氏在石家只得了个病怏怏的囡囡,为什么不把儿子要过去?”

这下连徐二叔也说不出缘由了,粗声道:“你又知道人家没想过?”

其实他并不是非要坐实小郎是石家野种的传闻,只因为庞氏蠢了半辈子,她一开口他就想抬杠罢了。

没想到夏婆子却比他冷静些,反而听了进去,道:“她想要,也得大郎肯才行。大郎虽是成日不着家,对这个弟弟却看护得紧,怎么会让石家领走?”

庞氏笑着说:“娘哎,我先也是您这么想的,但那日咱们去找孙氏闹,不是正赶上她家有个尿泡种子没养成?”

“我随口打听了一下,原来孙氏这二年也不好过,她那个好姑母,先前使坏把她拐到自家做儿媳,如今却嫌她生不下带把的,闹着给儿子纳了一房小妾呢。”

“他娘这么好?”徐二叔羡慕的咂咂嘴,引来夏婆子和庞氏两记眼刀。

庞氏继续说:“那个死了的孩子便是小妾养下的,听说非常得石婆母喜爱,石宝山对她也不错。事情都闹到这步田地,孙氏若是真的曾经为石家产子,为什么不说出来?”

石家明摆着是靠孙氏才过上好日子,孙氏又不是个傻子,岂肯让别人的儿子继承家产?

夏婆子也想到这一节,心里忽然舒畅了许多。

老实说,小郎虽然长得不像徐家人,但是也不像石宝山,完完全全男生女相,随了孙氏那个妖精样。

一个男孩子做甚长这么标致呢,像大郎那般粗粗拉拉的多好,十足十的男儿气。

难得庞氏聪明一回,夏婆子也不愿意泼冷水,希望她把聪明劲儿多延续几天,别去了温塘后给徐家丢脸。

既然不打算骂儿媳,就转头骂儿子,“你个做叔叔的,莫非想养别家的野种?何况大郎娶亲后,咱们免不了常聚,个个都来,偏不叫小郎来?”

“那岂不是丢人丢到亲家那边去了?这么简单的道理还不如你媳妇想的明白,可见是对侄子们不用心。”

徐二叔刚捡起来的肉骨头又掉了。

庞氏得意洋洋的端起茶壶,亲热地给婆母续了一盏。

“娘,那件沉香色长褃子,您是想要什么色的滚边儿哩?听前排姚婆子说,今年可时兴褶裙,不然我也做一条那样的吧?”

夏婆子呸了一口,鼻孔喷着粗气,“姚婆子懂个屁的时兴不时兴,她自家三年都做不了一件新衣裳。有银子还得操心儿子的聘礼呢,没看姚三郎恁大年纪还打光棍?”

“不过,我看隔壁卢寡妇那条蜜合色卷叶相思鸟罗缎褶裙挺好看,走起路来袅袅娜娜的,你照着做一条吧。”

让庞氏照着个寡妇打扮?

这次徐二叔手里的肉骨头捏都捏不稳了。

最后,夏婆子又拿出一面螺钿铜镜与庞氏,这还是徐老头在世时给她买的礼物。

大方道:“你拿着用吧,出门在外别丢了徐家的脸面。”

这下庞氏更高兴了,坐在那吃茶果,把炒豆子咬的咔咔响,真香啊。

她还是第一次发现,讨好婆母比讨好男人更好使啊。

隔壁卢寡妇确实是个会打扮的,虽不好穿艳色衣裳,便是沉闷黯淡的花色也得在款式上做出花儿来。

此时她正穿着那条蜜合色卷叶相思鸟罗缎褶裙从门缝里探头探脑张望:不知索要占地金的混子可走了?

上回讨好孙氏的事没成,她还没把孙氏如何,孙氏先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言语中尽怪她不该肖想自己儿子,别说把首饰布匹还给她了,竟还威胁说等徐大回来如何要她好看……

卢寡妇偷鸡不成蚀把米,砸锅砸的稀碎。

提心掉胆熬了半个月,徐大那煞神果然回来了,却神色平淡不见吵不见闹的。

卢寡妇先以为他不屑与自己计较,毕竟里面掺和着孙氏,嚷嚷开了大家都不好看。

后来,见家门口的混混、闲汉越来越多,今日说街上土多收个扫街费,明个又说她的货摊过了线须得多交一分占地金……

日日都有新事故,他们痞里痞气往门口一站,嘴里不干不净一嚷,吓得老客新客都不敢登门。

她这才心知不妙,暗地里叫苦不迭。

寡妇门前是非多,况且她还是个打开门做生意的年轻寡妇,原来若不是徐大罩着街坊邻里,能这般安生度日?

如今悔也晚了,确实是谋算了不该谋算的人,只好等徐大气消再求他。

上京城的春雨淅淅沥沥,淌在地上满是泥泞,正如卢寡妇同孙氏的心情。

孙氏打听到长子定亲的消息,又是欢喜又是愁。

欢喜的是大郎必回邀她去坐席,婚姻大事怎么好少得了高堂?借此机会修复母子关系最好。愁的却是不知道拿什么礼。

她打开箱笼翻检半日,越发蹙眉:这十来年为石家花销不少,虽石宝山也时常回报一二,终究是出去的多进来的少,箱子底越来越薄。

这支百合嵌宝石蝴蝶金钗工艺精致,原是打算留给囡囡做嫁妆的,石郎也知晓,不好与了大郎媳妇;

那支金藕莲花簪分量极足,极能装点门面,还是当年徐宝礼给她的聘礼,戴了这么年感情很深,倒不好送了别人;

金镶玉佛座挑心就更不必说了,与了别个,她戴什么?

其余剩下的,多为银饰,或是些鎏金的细巧之物,成色也不甚好。

但大郎不是别个,是长子,又有官职在身,她当娘的不管三牲六礼、酒水宴席也就罢了,给媳妇的见面礼不能过于简薄,没得叫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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